就在顧安然怔楞之時,爾冬的對講機內突然傳來了巫琪兒的呼叫聲,“黑寡|婦,黑寡|婦,收到請回電。”
“收到。”爾冬簡練的回她。
巫琪兒道,“老闆命令你把顧安然帶到他的房間去。”
爾冬眉頭微蹙,宮皓的指揮室是這棟城堡內警備守衛力量最堅固的房間,若是把顧安然關進了那個房間,再想將她救出去可就難了。
可是,眼下boss還沒到,boss想要得到的東西也還沒有到手,她不能輕舉妄動,只能乖乖的將顧安然帶去宮皓的指揮室,然後再見機行事。
“好的,我馬上帶她過去。”不知道boss什麼時候能到,來的路上可千萬不要有事啊,爾冬憂心忡忡的想着,下意識地開口就又問了一句,“巫琪兒,唐澈到沒。”
“剛到,此刻正在前往我們這裡的途中。”巫琪兒回道,“你趕快把顧安然帶去老闆的房間,島上有一波身份不明的人闖入,老闆擔心他們是唐澈的後援軍。”
“ok,我明白了。”爾冬聞言,眼眸中霎時染起了一抹明亮的光。
太好了,boss和援軍終於都到位了。
絕地反擊的戰役馬上就要打響了。
良久,顧安然終於從宮皓是黑寡婦老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剛纔隱約之中,她好似聽見黑寡婦問誰唐澈到沒?
猛然擡眸定定的看向爾冬,“唐澈是不是來救我了?”
爾冬眸光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清冷的嗓音中透着輕蔑,“對,他爲了你這個廢物來送死了!”
顧安然垂下眼簾沉默了,內心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現在的她,實在是太弱了。
如果她是個和唐澈一樣自身能力強大到令人仰視的人,就不會輕易的被人三番兩次的綁架的。
她發誓,如果這次她和唐澈能夠平安無事的活着離開這裡,她以後一定要讓自己強大起來。
第一步,就從強大體魄開始,她要拜賀川爲師,學習十八般武藝。
爾冬帶着顧安然走進宮皓的指揮室時,宮皓並沒有在房間之中,屋子正中央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男人,看清那個男人的面容時,爾冬眯起眼眸,腦子飛速的轉動起來,這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她想起來了,是boss讓她調查尋找了整整四年的男人,他的身上有個紅色的朱雀圖騰。
四年前,boss的母親唐夫人就是被他一槍斃命的。
他是boss的殺母仇人,boss曾對天發誓,此生不殺此人誓不爲人。
找了他整整四年都鳥無音訊,如今他到自動送上門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必須司機殺了他,這次不能再讓他溜走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顧安然擡眸打量房間裡的擺設,傢俱用品高端大氣上檔次,有些裝飾物件芮然看起來很陳舊,但確實價值連城的古董,房間裡的牆壁上還掛着一個尺寸巨大的液晶顯示屏,屏幕上方顯示着數個小尺寸的監控視頻畫面。
這個房間一看就不普通,而且門外還站在數名安保人員,由此可見,使用這個房間的主人身份地位一定很不一般。
爾冬正欲回答安然的問題,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就搶白道,“你就是顧安然?”
他將眸光從監控視頻上斂回來,轉過頭,眸光冰冷地直視着顧安然的眼睛。
他的眸,漆黑幽冷,深不可測。
“對,我就是顧安然。”顧安然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目光,“你呢?叫什麼名字?是從哪裡來的牛鬼蛇神?”
牛鬼蛇神泛指邪惡醜陋之物,比喻形形色色的壞人。
被顧安然罵是牛鬼蛇神,那個男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言道,“一開口就直言我是壞人,還敢與我對視,你倒是和四年前那個姓莫的女人有幾分不同。”
言語中還略帶着幾分欣賞的口吻。
“又是四年前?又是莫學姐。”顧安然眉頭一皺,神色慍怒的瞅着他問道,“你們四年前到底對我的澈哥哥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也向現在一樣,用女人作誘餌把他引來,想要司機殺了他嗎?”
雖然沒有人肯告訴她四年前的真相,但自從安然被綁架到這裡來後,就隱約猜測到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
“呵……”男人輕笑道,“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一點點。”
果然被她猜中了,顧安然心中頓時喜憂參半,喜的是,唐澈現在對她的愛如對當年的莫學姐一樣,都是用命在愛,憂的是,這種深愛,並不是她一個人的專利。
她不禁開始擔憂,如果有一天莫學姐回來了,唐澈還會一如既往的深愛着她嗎?
“蕭景煥先生,唐澈已經到了。”一名守衛進門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稟報。
原來他叫蕭景煥,爾冬將他的名字牢牢的記了下來。
蕭景煥聞言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就直接揮手示意那人退下,隨即拿起茶几上的遙控器摁了一下。
下一秒,監控顯示器上方的視頻畫面就放大。
顧安然擡眸望去,只見唐澈雙手被人捆綁着押了進來,身上的衣服上粘着泥土,臉上還掛了彩,模樣看起來很狼狽。
“澈哥哥……”顧安然心疼的輕喚,禁不住紅了眼眶,這是她第一次見唐澈如此狼狽。
在她印象中,唐澈一直都是衣衫整潔尊貴優雅的模樣,向來都只有他掌控別人生死的份,如今卻因爲她成了別人刀俎上的魚肉。
自責,愧疚,心疼,三種濃烈的感覺如絕提潮水般將她的所有感官湮沒。
“我女人呢?”唐澈說話的聲音低沉有力,深邃的眼眸,目光銳利的在人羣中搜索顧安然的身影。
“澈哥哥……”又是一聲情不自禁的輕喚聲,顧安然的美眸裡蓄滿了淚水,被唐澈感動的感覺一波比一波強烈。
她攥緊拳頭,挺直腰桿,昂着頭咬牙切齒地望向蕭景煥,“我要去見唐澈!”
顧安然看得出這個房間裡,目前最有話語權的人是蕭景煥。
“好,我馬上帶你去。”蕭景煥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他的眸定定的看着監控視頻中還在四處尋找顧安然的唐澈,脣角揚起了一抹饒有興致的笑弧。
城堡一樓大廳內。
唐澈鷹隼般的眸在大廳內地毯式搜索了一圈之後,並沒有發現顧安然的身影,這讓他很憤怒。
“我再問一次,我的女人呢?”唐澈噴火似的黑眸怒視着火影藍狐。
對上唐澈怒不可揭的眼眸,火影藍狐把玩着手中的槍,嘲諷的譏笑道,“你平時不是挺橫嗎?想知道她在哪裡,自己去找呀!”
眼眸微眯,唐澈深邃的目光從火影藍狐臉上斂回,擡眸看向頭頂的監控攝像頭,“閻清,你用安然作爲誘餌把我引到這裡來,不就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你四年前沒有得到的那件東西嗎?”
“什麼東西?”閻清聲音從身後傳來,唐澈轉過頭去,只見身穿白西裝內搭深藍色襯衫配白色小馬甲的閻清從大廳外走了進來,他的身側只有劉賀一名心腹跟隨,其餘的人都是身穿黑色迷彩服懷抱着ak47突擊步槍的特工。
閻清這一行人出現的剎那間,火影藍狐的臉色變了,那些身穿黑色迷彩服的特工不是宮皓的人,換言之,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闖入了他們的地盤。
如果閻清叛變改投到唐澈那一方去,或者單方面與宮皓開撕,局面都將脫離他們的控制。
閻清走到唐澈跟前站定,見到唐澈的雙手反捆在身後,還有人用槍抵着他的身體,深褐色的瀲灩桃花眸中迅速染起一抹幸災樂禍的淺笑,“哥,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對閻清這聲“哥”反感至極的唐澈眸光凜冽的掃向他,“少和我攀親道故,我不是你哥!”
“都說了,事實勝於雄辯,不管你認不認我,都改變不了你是我哥的事實。”閻清神色傲慢的笑睨着唐澈。
“少和我廢話,識相的,就趕緊把顧安然給我交出來,不然,你休想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冷冽的嗓音如同他凜冽的目光一樣,透着深深的不耐。
對於閻清,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不明所以的閻清納悶的凝望着他,“我就不明白了,你一口一個我想要得到的東西,還扯到四年前去了,我到底想要從你身上得到什麼東西呀?你的命嗎?我現在唾手可得,還用得着你給嗎?”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唐策蹙眉,看閻清納悶的表情不像是裝的。
難道,四年前那件事,閻清並沒有參與其中?
可是,他這些年的調查結果顯示,明明就有閻清參與其中的證據。
難道參與其中的並不是閻清本人,而是他那個對唐家家產懷有狼子野心的母親?
正在唐澈蹙眉沉思之時,顧安然被爾冬押着跟在蕭景煥的身後緩緩從樓上走了下來。
聽到他們響亮的腳步聲,唐澈下意識的擡眸望去,深邃眸光與顧安然愧疚而又擔憂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削薄的脣微勾,他的臉上揚起一抹淺淡的笑容,示意安然無需擔憂,薄脣起啓,“小東西,別害怕,有我在呢,一切都會沒事的。”
熟悉的嗓音,史無前例的溫暖,顧安然紅着眼眶努力擠出一絲微笑着衝他點頭,患難見真情,有夫如此,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