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離飯局開始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您是現在是直接去飯店,還是在家中再待一會兒?”
唐澈剛從樓上下來,還在客廳內恭候着他的賀川就急忙敬業的出聲詢問。
“去酒店。”這棟度假別墅在郊區,驅車進市區都要一個多小時,況且過會兒是下班高峰期,免不了會堵車,今晚的客人很貴重,不能怠慢。
“去開車。”賀川揮手示意司機先出別墅去開車,隨後走到唐澈身側請示道,“boss,顧小姐的各種私人重要證件如何處理,是直接全都交給她,還是……”
不等賀川請示的話語說完,唐澈就直接打斷他,下達命令,“全都給我。”
顧安然那個丫頭片子太隨性,就算同他簽了包養協議,脾氣倔起來的時候,不會乖乖留在他邊,把她身份證護照等重要證件攥在手裡很有必要。
這樣,她就算逃出這棟別墅,短時間內也逃不出國,那他抓她回來的難度就會降低許多,省時。
“明白。”賀川跟了唐澈數年,早已可以通過唐澈下達的命令推測出他的用意,之前唐澈在電話中吩咐他去顧家拿顧安然的私人物品和各種證件的時候,他就猜到唐澈有意扣下顧安然的證件,否則他剛纔就不會故意提醒。
走出別墅大門,唐澈突然停下了腳步,賀川連忙跟着停下,正想出聲詢問唐澈怎麼了,就聽到唐澈開口對他說,“賀川,你不要跟着我了。”
“啊?”賀川驚叫,一臉惶恐不安,“不要啊,boss,不要開除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全靠這份微薄的薪水養活,我不能失業……”
“閉嘴!”唐澈對賀川浮誇的演技感到厭煩,目光冷厲的射向他,“留下,照看顧安然,我不在期間,她有任何閃失,提頭來見!”
呃,原來boss是讓他留在別墅負責顧安然的安全。
可是,他是boss的no.1貼身護衛,四年前老家主把他調到boss身邊,給他下達的唯一指令就是貼身保護boss,boss現在把他調去保護顧安然了,那boss的安全誰負責?
若因他不在,boss遇到危險出了事,可又該如何是好?
老家主一定饒不了他,千刀萬剮是輕的。
“怎麼?對我剛纔下達的指令有意見?”見賀川悶着不吭聲領命,唐澈漆黑深邃的眼眸染起一抹不悅的色彩。
賀川再三思忖之後還是覺得不能輕易離開唐澈,“boss,要不,你還是重新找個人來保護顧小姐吧,我不在你身邊守着,實在擔心你安全。”
“擔心我安全?”唐澈說話的聲音比剛纔往上提高了十個分貝,眸底不悅的色彩變得更加厚重,“賀川,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身手比我贊?”
賀川楞了下,隨即反應過來,立即恭聲道,“少爺的身手是唐家no.1,賀川就算再苦練十年對少爺也是望塵莫及。”
唐澈眼睛眯了眯,“那你是覺得我iq不如你?”
“怎麼可能!”少爺iq是逆天型天才級別,他只是比普通人優秀丁點,打死他也不可能有這種不要臉的想法啊。
“那老子的安全用得着你擔心?”吼完,唐澈目光陰測測的剜了賀川一眼,憤憤然的擡腳朝車走去。
操蛋,自從四年前出了那個意外之後,老爺子和他培養的那批金牌護衛就把他視爲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彷彿離了他們就會立刻被仇敵捏的粉身碎骨。
“……”看着唐澈生氣離去的背影,賀川抿嘴嘆氣望天,boss,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而已,你何苦生這麼大的氣,生氣傷身傷心又傷腎,虧大發了。
就在唐澈彎身上車之際,賀川不甘心地扯開嗓子,“boss,我覺得你把我留在這兒負責顧小姐的安全有點大材小用了,你還是考慮一下我剛纔的建議換個人來吧。”
賀川話音落下的瞬間,一個朝他的嘴飛了過來,是唐澈憤怒的從車後座上撿來砸他的。
他頭一偏,擡手接住,再移眸看向唐澈時,唐澈已經砰的一聲將車門關上,下一瞬,車子就如離弦的箭般疾馳而出。
唐澈不肯採納賀川的建議,這讓賀川頓時感到很沮喪。
他垂眸掃了眼手中的,殼上有粉色hellokitty卡通圖案,上面還鑲着閃閃發光的鑽,這麼女性化的東西,一看就不是他家英明神武陽剛之氣十足的boss的所有物。
“這是哪個小妖精的啊?”賀川盯着仔細的想了想,驀然想起是顧安然的。
他去顧家替顧安然拿取私人物品的時候,貌似是個叫福嬸的中年大嬸交給他的,還特意叮囑他務必親手把交到顧安然手中,說這部對顧安然很重要。
“要不要把交給顧小姐呢?”賀川爲難的擰着眉頭,猶豫了片刻,“算了,還是拿去給她吧,反正,boss又沒有下達過不許顧小姐使用的命令。”
“咚咚咚……”幾道象徵着禮貌的敲門聲響起,賀川清了清喉嚨出聲,“顧小姐,我叫賀川,你的私人物品我已經親自前往顧家替你拿回來了……”
話還沒說完,門嘎吱一聲開了,顧安然打着赤腳衝出來,衝賀川感激一笑,“賀先生,謝謝你幫我把東西拿回來。”
“顧小姐,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賀川淺笑道。
顧安然勾脣微微一笑,不再繼續和他寒暄,彎身伸手去拉行李箱。
“顧小姐,我來吧。”
賀川拎着行李箱進屋,把行李箱放下後,又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遞給顧安然。
“顧小姐,這是你的,從現在開始,你一天二十四小時的人生安危由我負責,有什麼事儘管叫我。”
“……”一天二十四小時,意味着她時時刻刻都處在被人監視的狀態下,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死唐澈!
見顧安然突然冷臉沉默不高興,賀川試探着出聲問,“顧小姐,是不是不喜歡boss這個安排。”
顧安然抿着脣,片刻後,反問道,“如果唐澈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監視你,你會喜歡?”
聽到她這話,賀川立即微笑着解釋,“顧小姐誤會了,boss給我下的命令是保護你,不是監視你。”
“有區別麼?”無論她做什麼,都有人跟着,盯着,這跟監視有什麼不同?
顧安然的眉宇之間聚滿了對唐澈的怨恨之氣,賀川見狀眉頭輕擰了下,緩聲勸慰,“顧小姐,boss之所以會這麼對你,歸根究底還是太在乎你。”
“……”顧安然沉默不語,在內心猛翻白眼,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在乎的方式是用監禁來表達的。
“boss身邊從不缺女人,比你模樣乖巧漂亮又懂得討好他的大有所在,可是boss只把她們當做逢場作戲的發泄工具,但你不同……”
“……”她覺得沒什麼不同,現在唯一的差別就是,唐澈還沒玩膩她,而以前那些被他玩過的女人,膩了。
等以後有了新鮮的女人吸引住了唐澈的眼球,她的命運和曾經那些被唐澈玩膩了就當垃圾扔掉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自從四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後,少爺整個人的性格都變了,他視女人爲玩物,換女人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碰過一次的絕不會再碰第二次,顧小姐,你是這四年來第一個讓他打破這個遊戲規則的女人。”
顧安然手指輕微的顫了顫,擰着眉頭問賀川,“四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性情變化這麼大!”
四年前記憶中的唐澈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他雖然也經常板着臉,待人冷冰冰的,但對她這個鄰家小妹卻十分寵溺,那時的她不怕他,還一直把他當成溫暖貼心的大哥哥。
可闊別四年,他從美國回來後,就變得讓她覺得很陌生很害怕,他不再溫暖貼心的待她,隨時都像一頭髮瘋的猛獸將她嬌嫩的身體撕裂。
聽到顧安然這麼問,賀川在恍然意識到自己剛纔說錯了話,他懊惱的咬了下脣,良久後,才又緩聲道,“對不起,顧小姐,那件事是boss的禁忌,沒有他的允許,我不能擅自告訴你。”
“……”顧安然無語,不能告訴她,還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顧小姐,我今天和你說這麼多,主要是想告訴你,boss自從四年前受了刺激後性格就變得很極端,尤其是在和女人相處這方面,習慣了以自我爲中心,不把女人的想法當回事,他現在的行事做派或許很多時候都會傷到你,還請你多多諒解,不要和一個病人計較。”
“!”
病人,形容的非常貼切!
在顧安然看來,唐澈現在確實是一個心理不健全的變態自大偏執狂,蠻橫不講理,不可理喻,病入膏肓的神經病!
“顧小姐,你以後對boss還是儘量柔順點吧,你越是反抗排斥他,他就越想征服你,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你。”
“……”可不是,每次她暴脾氣上來和唐澈對着幹,都會被他捏扁了又搓圓,最後疼的全身骨頭都被碾成碎渣了似的。
“據我這些年的觀察,boss對女人是吃軟不吃硬的類型,顧小姐如果想早些獲得自由,讓你的生活作息恢復正常,不妨對boss好一點。”
賀川覺得自己的口水都快說幹了,顧安然還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不吭聲,也不知道她聽進去了多少。
“好,我明白以後該怎麼做了,賀先生,謝謝你的提醒。”終於,顧安然擡起頭看向賀川笑了,笑的分外狡黠。
對唐澈好一點,不就是向他投放糖衣炮彈嘛。
這個,是她的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