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唐澈躥着火焰的眸子裡憤怒不已,看着顧安然頭也不回的身影,徹底的惱了。
感受到他足以將整棟房子化爲灰燼的怒火,顧安然無奈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唐澈,“對不起,他不僅是我的戰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必須要去。”
顧安然在南非魔鬼訓練營中進行訓練的時候,曾多次面臨生命危險,好幾次都是邢風在暗中幫她,她才得以平安度過。
否則,她早死了。
一聽這,唐澈靜默了。
他知道安然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當她在意的人有危險的時候,她絕對不會不管不顧,眼下讓她留下陪他滾牀單,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罷了。
唐澈深深的吸了口氣,迅速將襯衫衣釦扣上,繫好皮帶,聲音清冷地說,“我陪你去。”
既然留不住,那就陪着她。
這樣,至少還能待在她的身邊,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能替她擋一擋。
“不用了……”顧安然下意識的拒絕,不想唐澈和組織裡的人有過多的來往。
“我能幫到你!”唐澈橫眉怒眼的瞪了顧安然一眼,忽然覺得她一點都不可愛了,很欠扁。
顧安然想着他有錢有勢人脈有廣,很多她需要搭上性命才能完成的事,他一個電話就能搞定,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便不再吭聲了。
乖乖的等他穿好衣服,走人。
“你那戰友現在是什麼情況?”唐澈動作優雅地整理着衣領,緩步走到顧安然身側。
顧安然神色凝重的擰着眉頭,“不清楚,對講機耳麥好像被你摔壞了。”
唐澈睨了她一眼,“那他之前對你說什麼了?”
顧安然坦誠相告,“偷東西的時候被發現了。”
唐澈蹙了蹙眉,一臉嫌棄地瞟了顧安然一眼,“你那到底是個什麼組織啊?偷個東西也能被發現?”
這是變相說她們全組織都是廢物的意思。
顧安然生氣的推了他一下,“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有本事,你去偷!”
唐澈輕嗤了一聲,拿着一邊撥號一邊問顧安然,“你們要偷的東西是什麼,我幫你弄。”
“是一份文件。”
“什麼文件?”
顧安然昂着腦袋想了想,“好像就是那個醫生研發那種病毒的配方。”
唐澈睨了她一眼,“你們上級要那病毒的配方做什麼?該不會是拿去轉賣賺錢吧?”
顧安然靜默了,世界上很多僱傭兵都是見錢眼開,唯利是圖的投機倒把分子。
邢風沒告訴偷文件的目的,所以,唐澈的猜測不是沒有可能。
“管它呢,先把東西弄到手再說,如果他們真要拿去賣,我再把那文件毀了。”此乃下下策,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找到邢風,偷文件。
唐澈翻了個白眼,表示很無語,接着死不要臉地給ada打電話,“剛纔是不是有個偷東西的賊被抓了?他是我朋友,放他一馬,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還給你,好好好,兩個兩個。”
“走吧,帶你去見戰友。”唐澈和ada通完電話便擁着顧安然前往關押邢風的地方。
顧安然鬱結了,又一個電話搞定。
我去,這世界,果然是刷臉的時代。
早知道唐澈的臉這麼管用,當初就該讓邢風易容成唐澈的模樣。
-
邢風被關押在一個全封閉的房間裡,ada的人正在對他嚴刑拷打,“說,誰派你來的?有沒有同夥?”
打的正歡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別打了,上面發話下來了,這人是一名貴賓的朋友,無條件釋放,趕緊把他手腳上的鎖鏈解開。”
邢風聞言,閉着裝死的眼睛驟然睜開,眸底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貴賓的朋友?
無條件釋放?
邢風皺了皺眉,他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朋友是這場宴會的貴賓,不然,他早就用貴賓朋友的身份在這城堡裡活動,犯不着裝服務員了。
邢風正覺得奇怪間,房間的門又被人打開了,開門的人站在門邊做了個請的動作,“二位,裡面請。”
下一秒,他便看見顧安然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臂,面帶微笑,邁着優雅的步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再然後,邢風的眼睛便驚愕的放大到了極致。
安然挽着的這男人,不就是他昨晚用電棒敲暈的那個嗎。
在邢風凝視着唐澈的時候,唐澈的目光也在筆直的看着他,見他身材樣貌都屬男神界裡的上乘貨色,心裡頓生出一抹極大的擔憂。
“他就是和你同生共死了幾年的戰友?”和這樣一個優質男神一起同生共死五年,這女人有沒有變心啊?
“是啊,這幾年,多虧了他,好幾次遇到生病危險,都是他救我的呢。”顧安然勾脣淺笑着,黑眸盈着感激的眸光一直看着邢風,並沒有注意到唐澈驟變的神色。
唐澈聽完這話,又見顧安然鬆開他的手臂,快步走向邢風,柔聲問他,“我來的還急時吧?”
說話間,顧安然看到邢風裸露在空氣裡的手背上有鞭痕,頓時擰緊眉頭便提高了聲線,“他們對你用刑了!傷到哪裡了,快給我看看。”
話音落,顧安然便習慣性的伸出手去扒邢風身上的衣服,替他檢查傷勢。
唐澈看到這一幕,心裡很不舒服,頓時目光銳利如刀似的射向邢風。
那凜冽的眼神兒,殺傷力強的堪比原子彈,僅是一眼,就讓邢風感到背心涼颼颼的,頓時連忙制住顧安然在他身上亂先亂翻的手,“安然,你別找了,我沒事。”
“真的?”顧安然半信半疑地瞅着他。
邢風點頭,“真的,這種事,我騙你幹嘛,他們就抽了兩鞭子,你們就來了,諾,傷都在手背上。”
邢風在給顧安然說話期間,猛給她使眼色,示意她看後面的唐澈。
顧安然楞了一下,然後慢悠悠的回過頭去看唐澈,一回頭,便看見唐澈那張冷的駭人的臉。
慘了,剛纔關顧着給邢風看傷,把這醋缸子給忘記了。
這貨以前連她對別的男人笑都會生氣吃醋懲罰她,今天她不僅對別的男人笑了,還扒了邢風的衣服,摸了他的身體。
顧安然硬着頭皮走向唐澈,“嘿嘿……那什麼……”
唐澈冷哼了一聲,打斷她,“回頭再收拾你。”然後,便越過顧安然,走向邢風。
邢風垂着眼皮,整理他凌亂的服飾,故意不去看唐澈。
他沒有能讓ada做出無條件釋放他的朋友,顯然這份人情就是安然的男人去討的。
這男人氣場超強,一看就不好惹,又是顧安然的男人,眼下明顯犯了醋意,再加上他昨晚又打了他。
兩個字——心虛。
“唐澈。”唐澈在邢風跟前站定,超級冷酷地報上自己的姓名。
“邢風。”邢風擡眸對上他的眼睛,釋放出友善的笑意,交友誠意十足的報上真名。
“很高興認識你。”唐澈做出要與邢風握手的動作。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邢風微笑着與他相握,卻在相握的瞬間驟然變了臉色,他的手,他被鞭子狠狠抽過的那隻手,正被唐澈用力的握着。
哪裡是握手交朋友,這丫分明就是來找他報仇的。
顧安然見邢風說話的聲音和臉色都不對,立即猜出唐澈對邢風做了什麼,頓時快步走到他們二人身側。
“邢先生,安然這丫頭從小就比較頑劣,這些年在你們那裡,沒少惹麻煩吧。”唐澈微笑着與邢風閒聊,握着邢風那隻受傷的手,力度越來越大。
“還……好。”邢風疼的臉色發白,卻強忍着痛意,卻秉着輸人不輸陣的精神,不肯敗下來。
唐澈佯裝沒有看見邢風疼的變形的臉色,繼續微笑着與他嘮嗑,“邢先生今年多大了,結婚了嗎?”
“還沒有。”邢風微笑着回答。
是單身!危險係數加大,唐澈握着他的手越發用力,“改明兒有空了,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
“呵呵……好啊……”邢風快哭了,他扭頭看了顧安然一眼,用眼神告訴顧安然,你男人好小心眼。
tmd,他的手都快被唐澈握斷了。
唐澈見他扭頭去看顧安然,手上的力度頓時加大到極限。
“嗷……”邢風忍無可忍的痛叫出聲,回眸盯着唐澈。
兄弟,想打架,光明正大的來,痛痛快快地幹,行不?
“澈哥哥,這些介紹女朋友的閒話,以後得空在說,當務之急,是去ada處討回那份文件。”
顧安然見唐澈越來越過分,心裡很生氣,又不敢表現出來,她此刻要是生氣甩臉色給唐澈看,唐澈一定會變本加厲,更加過分。
於是,只好改變話題轉移他們的注意力,並主動牽着唐澈另外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用行動告訴他,她愛他,她的男人是他。
唐澈不滿足的側頭睨了顧安然一眼,顧安然眯眼衝他笑了笑,他眸色依舊很冷,用盡全身力氣似要將邢風的手握斷的手依舊沒有鬆開。
顧安然只好無奈的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吧唧一口,然後挽着他的胳膊,聲音嗲嗲的撒嬌說,“好了啦,親愛的,快帶我們去見ada王子先生吧,人家今天必須要完成任務。”
邢風身體僵住了,一臉見到鬼的驚悚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