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覺得唐澈今天真的很過分,明知道季韻和宮琳娜有事找她,還非要拉着她瞎折騰了。
將近兩個小時,她全身痠痛的連走路的力氣都快沒了,他還精神抖擻的跟沒事人似的。
哎,她幽幽的嘆了口氣,這男人和女人的體力差別怎麼這麼大呢。
對着鏡子最後檢查了一遍着裝,確定那些奼紫嫣紅的痕跡都藏在衣服裡面之後,她才慢悠悠的轉身朝樓下走去見季韻和宮琳娜。
宮琳娜看見顧安然從樓上下來,目光頓時就像淬過毒似的射向她,微哼了一聲。
季韻姿態雍容華貴的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正前方的茶几上擺着一杯已經涼掉了的茶,兩名傭嫂在旁邊候着。
聽到宮琳娜的微哼聲,季韻下意識的擡眸朝樓梯通道走去,正好瞧見顧安然走下最後一個臺階。
只有顧安然一人,唐澈並沒有同她一起下來,這讓季韻心中十分不快,一雙銳利的丹鳳眼微微眯起,陰鷙冷冽的光一閃而逝。
她雖然是以帶宮琳娜來給顧安然賠禮道歉的名義來的,但畢竟是宮家的現任當家主母。
宮家雖不及唐家財勢雄厚,但好歹也是國內赫赫有名的名門世家,唐澈這樣怠慢她,實在是太不把她以及宮家放在眼裡了。
在季韻看向顧安然的時候,顧安然也正在看着她。
捕捉到季韻眸中那一閃而逝的陰鷙冷芒,顧安然雋秀的眉峰微挑了一下,隨即臉上又浮起了一抹從容自若的笑對季韻說道,“宮夫人,抱歉,讓您久等了。”
說話間,她步子不緊不慢的走到沙發主位前,動作輕緩穩重的坐下,上身筆挺,修長的雙腿併攏斜置,雙手自然的垂放在腿上。
坐姿,優雅高貴。
看着顧安然儼然一副唐家女主人的姿態,季韻微怔了一下,一段時間不見,這個女人的氣場竟然強的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啓脣剛想說話,宮琳娜就搶在了她的前頭,“顧安然,澈哥哥呢,他在幹什麼?怎麼沒和你一塊下來?”
顧安然本不想搭理她,但礙於季韻在場,還是淡淡的出聲道,“他在書房和公司的員工開遠程會議,暫時沒有時間親自接待你們,便叫我代替他下來陪你們坐坐。”
季韻聽到這話,眉頭輕挑了一下,心中甚是不悅,卻面帶笑容的對顧安然說道,“無妨,工作要緊,再說了,我和琳娜今天來這裡原本找的就不是他,而是你。”
說着季韻向一旁的宮琳娜使了眼色,宮琳娜嘟了嘟嘴不情願的開口,“顧安然,對不起,我爲昨天的事向你道歉。”
嘴上說着對不起,眼睛卻望着屋頂,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
顧安然心裡呵呵了兩聲,沒說話。
季韻皺了皺眉頭,對宮琳娜失望的表情很明顯,只好親自上陣,“顧小姐,你昨天在晶銳大酒店經歷的那些不愉快,我已經知道了,我今天就是特意帶琳娜來給你道歉的,你比她稍微年長一些,還希望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原諒她這一回。”
“原諒?宮夫人說的好生輕巧。”顧安然笑了笑,反問,“如果昨天在晶銳大酒店差點被流氓侵犯的人是琳娜,你會原諒那個僱用流氓去侵犯她的人嗎?”
沒手刃宮琳娜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還原諒?
不好意思,她不是聖經的母親。
季韻眉頭微蹙,還想說點什麼,顧安然就接着開口。
“宮夫人,我知道你們今天來的真正目的不是得到我的原諒,你們想要的不過是唐澈的原諒而已。”
“唐澈會不會原諒宮琳娜,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如果宮琳娜再敢做類似找流氓侵犯我的事,我和唐澈都絕對不會再輕饒她。”
顧安然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渾身都透着一股子狠勁。
季韻瞳孔微縮。
她原本還打算讓顧安然原諒琳娜後和琳娜做朋友,然後以後讓琳娜以找顧安然玩耍爲由經常來唐澈的住所走動。
如今看來,目的是達不成了。
既然達不到目的,這天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聊下去了。
季韻只好灰溜溜的帶着宮琳娜走人。
季韻和宮琳娜前腳剛走,唐澈就啪啪啪的拍着手從樓上走了下來。
顧安然一回頭就聽到她悅耳到極致的聲音。
“剛纔表現不錯,值得表揚,最我唐澈的女人,就是要這麼強勢狠絕才夠味。”
顧安然眉頭微皺,“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說去開遠程會議了嗎?”
唐澈薄脣啓脣,“會議開完了,然後就接到了喬妮的求救電話。”
顧安然一下子就慌了,“喬妮怎麼了?閻清把她怎麼樣了?”
唐澈挑眉,“不知道,電話纔剛講到一半就被閻清掐斷了,聽戰況挺激烈的。”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救她啊!”顧安然一個跨步上前,拽着唐澈就往大門外跑。
“喂,顧安然,你是不是真的和喬妮有一腿?”見顧安然極度擔心喬妮的模樣,唐澈心裡非常不爽,又開始懷疑她的取向有問題了。
“……”顧安然無語的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再這麼胡說八道,沒有都會變成有!”
“你敢——”唐澈冷眼盯着她,面色兇悍的似要把她撕來吃了。
“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賀川呢?你昨晚叫他找人臨摹的那幅畫怎麼樣了,完成了嗎?”顧安然走到唐澈的超跑跟前。
“放心,完成了,他已經親自過去取了,一會兒就來御龍莊園和我們匯合。”唐澈打開車門,坐到駕駛位上。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顧安然坐在副駕駛位上,驚訝地問。
“在你和季韻母女倆聊天的時候。”唐澈修長的雙手轉動方向盤。
顧安然“哦”了一聲便沒再說話,拿着唐澈的撥打喬妮的電話,企圖和喬妮取得聯繫,瞭解一下她現在的情況。
“嘟嘟嘟……”打了n通電話都是忙音,沒人接。
老天爺,你可千萬不要讓喬妮有事啊,我現在可就她一個比親人還親的姐妹了,顧安然擔憂的在心裡祈禱。
與此同時,御龍莊園內正上演着小白兔vs大boss,逃亡與追捕的戲碼。
喬妮雙腿顫巍巍的站在御龍莊園住宅樓層最高樓的陽臺上,精緻的小臉恐慌的瞅着向她緩緩走來的男人,“姓閻的,你別過來,你如果再向前走一步,我就我就跳下去了……”
閻清攤手,“無所謂,你想跳就跳,反正唐澈和顧安然已經帶着我想要的東西來御龍莊園了,他們一旦踏進了我的地界,插翅也難飛,至於你,是死是活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
喬妮的身體瞬間一僵,然後朝他扯出一抹比死還難看的笑容,“閻,閻先生,你能從然然和唐澈手裡得到你想要的東西,全都是因爲拿我做威脅他們籌碼的關係,嚴格說起來,我現在是你的恩人,你應該感激我,報答我對不對?”
閻清點了下頭,“沒錯啊,我是打算好好報答報答你啊,可是你不肯吶,你偏要跑到這裡來自殺,我有什麼辦法?”
喬妮快崩潰的哭了,“你那是好好報答嗎?你那分明就是欺負我,佔我便宜,好不好?”
這人渣,昨天不知道在酒裡摻了什麼東西,她幾杯紅酒下肚就醉的不醒人世,今天一醒來就發現他在扒她衣服。
幸好她在學過一段時間跆拳道,會幾招三腳貓功夫,趁他不注意之際,使出全身力氣一掌劈向他的後腦勺。
雖然沒有將他一掌劈暈,但還是讓他眩暈了幾秒,讓暫時脫離了他的魔掌。
然後她就裹着牀單在這個像迷宮一樣的御龍莊園裡和他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
人稱天煞孤星轉世的她,天生偏黴,幸運女神不愛她,沒一會兒就被他找到並逼到陽臺邊上的絕境。
閻清冷笑了一聲,高傲自大到極致的開口,“女人,你不要不識好歹,我扒你衣服是給你面子,看得起你,擡舉你,別的女人都是自己扒光求着我上的。”
說話間,他又朝喬妮邁了一步。
“喂,你別再向前走了,你再過來,我就真的往下跳了。”喬妮心驚膽戰將一隻腳跨出陽臺。
閻清冷笑着繼續朝她靠近,那輕蔑的眼神根本就不把她的威脅放在眼裡。
“喂,我叫你別過來,你聽到沒有!”喬妮情緒失控的大叫,晃眼間又看到樓下有人在鋪氣墊,頓時心中一喜,失控的情緒頃刻間又平復了下來。
看來閻清並不像他表面說的那般不在乎她的死活。
畢竟,他還沒有從然然和唐澈的手裡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雖然,他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說只要安然和唐澈踏進他地盤就插翅難飛。
但是,唐澈並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念及此,喬妮頓時又有底氣了,覺得用死威脅閻清捍衛清白這招肯定管用。
然而就在此時,閻清忽然長臂一伸將她從陽臺上拽了下來。
快如閃電的速度讓喬妮驚得瞠目結舌。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摁進一旁的吊牀裡。
“啊——”喬妮尖叫起來,剛支起身子想要逃又被閻清壓了回去。
“現在,我看你往哪兒逃。”閻清邪笑了一聲,脣落在她欣長的脖子上。
“不要這樣對我……我求你……”喬妮心裡害怕極了,全身都在顫慄。
“我就要這樣對你,你能把我怎樣?”閻清邪佞的說着,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那雙流光瀲灩的桃花眼深深的凝視着她左肩上的一塊胎記,臉上的表情頃刻間變得陰鷙冷冽起來。
該死的,這個姓喬的女人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