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諸憐夢接過,看了看穆逸寒,微咬了一下嘴脣,她想要問,上次送給他的點心,他有沒有吃,好不好吃,可是這會兒君容凡在旁邊,她又不好意思問出口。
而且,她本來還想着提一下池鋼要進公司的事情,但是也因爲君容凡的在場,令她覺得,這些話就像是堵在喉嚨口似的,怎麼都說不出口。
“還有事嗎?”穆逸寒問道,
諸憐夢搖搖頭道,“沒有了,沒什麼事。”然後轉過了身體,一瘸一瘸地打算要離開總裁室。
看着諸憐夢離去的身影,君容凡突然忍不住地道,“等一下,諸小姐。”
諸憐夢停下了腳步,轉身疑惑的看着君容凡,“那個你喊我小夢就可以了。”
“好的,小夢,剛纔對不起,如果我的話,讓你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很抱歉。”君容凡道,就連道歉,她的目光都是坦誠的,沒有絲毫的遮遮掩掩,也沒有任何的敷衍。
一瞬間,不知怎麼的,諸憐夢有着一種狼狽的感覺,“沒……沒關係。”說完,她轉身走出了總裁室。
穆逸寒看向了君容凡,“你剛纔說了什麼讓她不愉快的話了嗎?”
“我問她當初和你認識的時候,是怎麼個情形。”君容凡道,既然寒會因爲想到爆炸的情景,而不願意多說,那麼諸憐夢自然也會。
也難怪,剛纔諸憐夢的臉色一下子會蒼白難看起來,以後她在問一些話的時候,應該多想想纔對。
“那她有說什麼嗎?”穆逸寒問道,雖然他的面兒上,依然是一副從容的樣子,但是卻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心臟跳動地有多快,甚至他會覺得自己說出口的聲音,都彷彿是帶着一絲顫音的。
“她沒說,就是臉色挺蒼白的,後來汪秘書就進來了。”君容凡道。
所以,她依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嗎?穆逸寒不由自主的,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他這是怎麼了?是怕當她知道了一切後,看他的目光會有所改變嗎?會不再那麼的喜歡他嗎?
“對了,你還要再忙多久?”君容凡又問道。
穆逸寒回過神來,“還要再忙些時候。”
“哦,那我等你。”君容凡道,然後坐到了沙發上,一邊玩着手機,一邊喝着咖啡。以前她也常常來他的辦公室,通常他在忙的時候,她就自己打發時間,也早已經習慣了。
穆逸寒坐到了辦公桌前,開始忙起了手邊的工作,只是他的思緒,並不似平常那樣的平靜,總會時不時的想着在他沒來前,諸憐夢和君容凡之間,究竟聊了些什麼,諸憐夢的那條腿,還有當年的爆炸。
就算這一次,凡凡並不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但是下一次的?又或者下下次?
他的人生閱歷,讓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越是想要瞞着,也許就越會被發現。而且,一件事情,既然曾經發生過,那麼就總有被發現的一天,只是時間的長短而已。
更何況……
緊抿着薄脣,他強迫着自己先集中精神,把手邊的文件批閱完畢。
時間,悠悠地過去了,一時之間,辦公室裡靜悄悄的,直到有內線電話響起。
“總裁,澳洋國際那邊的負責人已經到了。”汪秘書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你帶他進來吧。”穆逸寒道,掛上了內線電話後,擡起頭朝着沙發望去,才發現不知何時,君容凡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喝着咖啡都會睡着……他不覺失笑,然後放下了手中的筆,走到了君容凡的跟前,她喝了一半的咖啡,還在茶几上,這會兒她的頭靠在沙發一邊的手把上,兩條腿還耷拉着,並沒有放到沙發上,因此她的身子是歪着的,通常這樣的睡姿,並不會太舒服。
他知道,這些日子,她的工作又開始忙碌起來了,項目經費撥了下來,而她經常開車往返在文物科和項目現場那邊現場監督,甚至有時候還要大晚上的寫報告。
也難怪會累了。
不過,即使工作辛苦,但是她卻從來不會多吭一聲,套句她自己的話,比起君家以前那些在艱苦歲月拿命打仗的先人來說,她的工作已經是輕鬆的不行了,又不用拿命去拼,還是自己有點興趣的。
穆逸寒蹲下身子,動作輕柔的託着君容凡腳上的鞋子。
此刻,辦公室被人推開了。
“請……”汪秘書口中的那個“進”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像是被卡在了喉嚨裡似的。只因爲這會兒,她看到自家那位素來清冷肅然的總裁,這會兒竟然是蹲跪在了沙發前,一隻手還託着君小姐的腳。
而君小姐,此刻正歪倒在沙發上,像是睡着了的樣子。
這種情景,足以讓人聯想翩翩啊。
在汪秘書身後,跟着進來的別家公司負責人,以及幾個高層,在見到了這情景後,也都是一臉吃驚的樣子。誰能想得到,進來會看到這樣的一幕。這個女人,能夠躺在穆逸寒辦公室裡這樣堂而皇之的睡着,恐怕和穆逸寒的關係並不一般吧。
穆逸寒微微的皺了一下眉,有些暗自懊惱,之前接汪秘書的電話時,倒是沒想到凡凡已經睡着了,這會兒,好幾個人涌進了辦公室裡,他又怕會吵醒了她。
“汪秘書,你帶這幾位客人先去隔壁的會議室,我一會兒就過來。”穆逸寒道,眼下的辦公室,看來是並不適合談事情了。
“好的。”汪秘書趕緊回神,對着那幾人道。
那幾人應着,在跟着汪秘書走出辦公室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又看到了穆逸寒把那君容凡的鞋子脫了,然後小心的把對方的腿擡到了沙發上,並且還給對方小心翼翼的蓋上了薄毯。
等到一行人走出了辦公室,往着隔壁會議室走去的時候,那位澳洋國際的負責人忍不住地問道,“汪秘書,和剛纔在穆總裁辦公室裡的女人,是什麼人啊?好像和穆總裁關係不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