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沉厚心裡憋悶,自己的人緣已經被蘇語曼攪的越來越差了,就連之前特別要好的幾個客戶都忽然間翻了臉,真是讓他防不勝防。他真沒料到蘇語曼居然會有那麼大的魔力,果然,還是血緣關係最重要。現在連家裡的傭人都揣踱着蘇語曼的心情去做事情,生怕得罪了這個未來的主子似的。
顏沉厚喝完了解酒湯後回了自己的臥室,沒有梳洗就直接蓋上被子睡了。
顏忠看得出來顏沉厚心裡苦悶,爲了安慰顏沉厚,也爲了穩定他的心,第二天特意將一個大案子交給他全權處理。以前遇到這樣的大事,顏忠還會稍微掌一下權,但是現在他放手讓顏沉厚去做,這讓顏沉厚心裡的落差小了不少。
蘇語曼採用了司立軒給她的建議,將自己手上的幾個小案子交給了手底下的幾個人去做。她的方法一下子調動了公司裡的積極性,而她身上的重擔則卸下來不少,使得她有更多的時間去經營她和司立軒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第二天的深夜,蘇語曼因爲公司忙碌而拒絕了司立軒的邀約,一個人踱步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略感疲憊。忽然驚見一個身影走到了她的辦公室,將一杯放在了她的辦公桌上。
“你怎麼還沒走?公司都沒人了。”蘇語曼擡頭一看,正是新來的人中的林建。
“我留下來加班,我們剛剛商定了一個方案,其他人剛剛纔走,我看到您辦公室的燈還亮着,我就進來看看。”林建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小了蘇語曼兩歲,但是看起來老成,而且做事穩重,在這次的新人中,蘇語曼最看好他。
“謝謝,受累讓你記掛,你快點回去休息吧。”蘇語曼坐在辦公桌上整理資料,擡頭看了一眼林建,見他出去後,又站了起來。
她不太喜歡將自己弱小的一面展現給下面的人看,她可以親民,但絕對不可以軟弱,這樣的話,別人就會小瞧她。
以前,蘇語曼從來不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可是各家媒體和這個圈子對她的關注度,使得她不得不變得圓滑起來,這樣雖累,但是也是最好的辦法。
到了凌晨一點,蘇語曼才收拾自己的東西回家,司機也等候多時,已經在車裡睡了個回籠覺。
“小姐忙的這麼晚?當心累着自己。”說着,司機發動了車子。
蘇語曼笑了笑,打了個哈欠道:“沒事的,只是最近太忙了,之後幾天就好了。”蘇語曼在公司裡的時間還從來沒有那麼長過,不過轉眼一想自己請過那麼多次假,這會兒多做點事兒將之前的時間補回來,也是應該的。
“小姐還是應該要注意勞逸結合,不然的話會影響自己身體的。”司機說完,看了看後視鏡,發現蘇語曼已經睡着了,便將車裡的音樂換成了柔和型的,並且將聲音調小了一點。
顏沉厚因爲得到了顏忠的話語認可而暫時放棄了對蘇語曼動手的打算,放緩了自己的腳步,沒有之前那樣動盪不安。左譽的事情也在進一步的調查中,沒有人再在他們面前提起。
蘇語曼因爲答應要去看左譽的媽媽而準備了第二天休假去探望,回到家裡後,忙碌的梳洗了一翻就睡去了。
顏家又恢復了起初那樣平靜,傭人們因爲猜度不了顏忠的心思而照常照顧司立軒和蘇語曼。
第二天一早,蘇語曼就拉着司立軒一起去探望左譽的媽媽,她怕自己一個人去顯得尷尬和冷清。二來,她也實在不想左譽的媽媽對她低頭懺悔的,如果有司立軒在,還能有個人幫忙勸慰一下,好讓她放心養病。
“立軒,等會兒你一定要幫我開導一下他媽媽啊!如果我開口的話,我怕她更加內疚。”蘇語曼雙手合上,呈拜託狀。
司立軒看着蘇語曼,相視一笑,說道:“你放心,我在。”說完,司立軒很有禮貌的叩響了左譽媽媽的病房門。
“請進。”
司立軒和蘇語曼推門而入,將買的水果放下。
“呀,原來是蘇小姐和司先生來了,快點坐下。”等左譽媽媽說完,蘇語曼就坐在了靠近她的椅子上。
隨即又安靜了一會兒,氣氛略顯尷尬和凝重。左譽媽媽終於還是開了口:“左譽的事情,真的抱歉,我也是難辭其咎,不求你們原諒,真是對不起。”說完,她站起身來,朝着蘇語曼鞠了一躬。
蘇語曼見狀,趕緊將她扶了起來:“沒事的,這件事情已經有了結果,既然已經這樣了,您也別太擔心,我會替他照顧好您的。”
“我們家左譽做了這樣的事情,蘇小姐你還這樣關照我,真是讓我覺得羞愧難當。”左譽媽媽說完,擦拭了一下眼角。
“您嚴重了,事情沒有您想的那麼複雜……”蘇語曼和司立軒勸慰了一番,左譽的媽媽才稍稍安心。兩人離開了她的病房,直奔徐鑫瑞的辦公室。
看到他們兩個來,徐鑫瑞微微一笑:“你們來了,坐。”
因爲時候尚早,還沒有病人需要徐鑫瑞去查看,司立軒他們還有時間可以瞭解一下左譽媽媽的情況。
“左譽媽媽現在恢復的怎麼樣了?我剛纔看她氣色有點差。”蘇語曼有點擔心,“會不會是術後恢復的不好,加上左譽的事情?”
“那也不是,術後恢復的還算不錯了,你是沒有見過那些排異的病人,阿姨只是着急左譽的事情,你也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跟你無關。”徐鑫瑞怕蘇語曼的善良將她道德綁架,因此才這樣苦口婆心的勸她。
“我知道,不管這件事情到底如何,現在也已經有了結果,希望左譽可以快點出來吧!”說着,蘇語曼便將話題扯開了。司立軒和蘇語曼稍坐了會兒,就離開了醫院。
離開醫院後,蘇語曼要求司立軒陪自己去遊樂園玩。本來司立軒是寧死不從的,可是架不住她的撒嬌,還是依了她。到了遊樂園後,司立軒見這樣熱鬧,心裡還是有點打鼓,之前不該這樣匆忙答應的,真是悔不打一處來。
蘇語曼去買了兩張雲霄飛車的票,拉着司立軒就往雲霄飛車那兒走。
“你去玩,我在這裡等你。”司立軒並不是害怕,只是怕自己失禮,讓人笑話,畢竟他是穩重慣了的人。
“不行,我今天偏要你陪我去玩!浪費是可恥的,一張票也不少錢呢!”無論司立軒說什麼,蘇語曼都不肯放過他,拉着他坐上了雲霄飛車。
車子快速的滑動起來,每個彎轉的地方都傳來蘇語曼的尖叫聲,倒是把她這幾天積聚在心裡的壓力都喊了出來,下了雲霄飛車後,司立軒有點噁心。
“你沒事吧?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那麼不適應。”蘇語曼見司立軒因爲陪自己而遭罪,心裡有點不好受,趕緊去給他買了一包話梅,讓他含在嘴裡。
“我沒事了,你放心。”司立軒自覺有點失態,安撫蘇語曼,“看你玩的那麼開心,我也挺高興的。”
蘇語曼和司立軒並肩坐着,伸了個懶腰:“最近一段時間啊,爲了忙公司的事情我都快累散架了,好幾天都沒睡好,昨晚還忙到了1點,我現在才知道你們這些世家公子的辛苦吶!真是不容易。”
“你才熬了一個夜就感悟那麼多了,真是不容易。”司立軒打趣她道。
“什麼呀!別把人想的悟性那麼低好嗎?我也知道你們不容易的,感覺就是風光的受罪。”蘇語曼自從被顏忠正式介紹給大衆之後,走到哪裡都會有人認出她來,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私人空間了。
唯獨這樣的地方,纔不會遇到那些所謂的“熟人”。
“我以前有壓力的時候就喜歡來這樣的地方,別人玩的開心,我自己也會開心不少,剛剛那麼一喊啊,整個人都輕鬆了。”蘇語曼拍了拍司立軒的肩膀,“我們走吧!”
“你才玩了一個就過癮了?”司立軒有點奇怪。
“對啊,我已經恢復電力了,不需要充那麼多電了,反而浪費。”蘇語曼拉着司立軒離開了遊樂園。
車上,蘇語曼靠在車窗邊,轉頭看了一眼司立軒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今天的情緒有點陰晴不定?”
“我理解,畢竟你的個性比較柔和,所以你看到左譽媽媽那麼難受,心裡也覺得難過,我覺得你這樣釋放一下也挺好。”司立軒想,她這樣總比憋在心裡不說出來的好,寧可陪她胡鬧一番,也不想她多慮出病來。
“哈哈,看你那麼通情達理的份上,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蘇語曼拍了拍胸脯,跟司立軒說了個地方,兩個人樂呵呵的就去了。
一場約會下來,蘇語曼也覺得有點累了,便跟司立軒去他自己的地方休息。
顏沉厚將顏忠交付的案子做的風生水起,在和合作人談判時候又拿捏得當,給公司爭取了不小的利益,這讓圈裡的人都對他刮目相看了一番,有的牆頭草又來巴結顏沉厚,他雖然知道這些都不是什麼好鳥,可是他爲了打壓蘇語曼,來者不拒。
“顏總,看來還是您最得顏老的心呢,他把這麼大的案子都交給了您,而且您還把這事兒做的那麼漂亮。”一旁的人都在那裡捧顏沉厚。
顏沉厚心裡暗笑道:你們這些老傢伙,之前你們戰隊的時候也是這麼說蘇語曼的,現在居然用這樣的話來搪塞我,真是可笑。雖然心裡這樣想着,但他仍然擠出了一個笑臉:“哪裡哪裡,外公對我們兩個一直都是一視同仁的,這件事情也是因爲我管理公司長久才交給我辦,不然以我表妹的能力,她也是可以勝任的。”
“顏總,您這麼說就是太謙虛了,您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一個較年輕的人在旁邊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