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韓弗曳的心情?
很不爽,非常不爽!
韓弗曳自從答應了參商的下旨賜婚之後,便告了病,連早朝也沒有上。
參商見此也沒有勉強,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也就隨着韓弗曳去了。
玲月心情無比的忐忑,不住的詢問沈千幸結婚前應該注意些什麼。
“你說,我若是這樣貿然嫁過去他會不會討厭我?”
“他會不會想起來我是他救過的女子呢?”
“千幸,婚禮馬上就要到了,我聽宮人說,他好像不是自願答應的,你說他要是反悔該怎麼辦?”
玲月忐忑不安的看着沈千幸,一口氣問出了數個問題。
“你一口氣說這麼多個,是想要我先回答哪一個?”沈千幸好笑的看着玲月。
自己當時要嫁人的時候,也沒見有這麼緊張啊。
怎麼到了玲月這裡,就成了這般模樣呢。沈千幸無奈的嘆了口氣,安撫這玲月的情緒。
“韓弗曳若是反悔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了,你放心,他啊,我瞭解,不敢的。”沈千幸盡力安撫着玲月。
韓弗曳答應的如此乾脆,倒是她沒有想到的。
沈千幸更沒有想到的是,參商竟然會在這件事情上動手腳,與其說是韓弗曳答應的,不如說是被逼的。
若是不答應,不禁玲月的名聲毀於一旦,就連韓弗曳,也會背上一個始亂終棄的罪名。
韓弗曳大婚之日很快來到,韓弗曳看着逐漸來到的日子,心中是止不住的心煩。
怎麼就這麼快呢?韓弗曳眉頭緊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回來的。
韓弗曳看着面前的拿到聖旨,心中竟然萌生了想要撕碎的想法,可是等到思緒回到現實之中,卻是隻能恭敬的接過來。
韓弗曳將參商罵了個狗血淋頭,看着那道聖旨,是一個頭兩個大。
韓弗曳大婚之日的場面極爲盛大。
玲月在宮中,沈千幸親自監督着玲月出嫁。
殿內的所有人都退下,就連沈千幸也不例外,只留了兩位年輕貌美的嫁娘,兩人都是家庭圓滿,長輩齊全,夫君健康有兒有女的,兩位嫁娘還帶來了兩位童男童女,意爲金童玉女。
玲月本就羞澀,況且今日還是她的大婚之日,只能朝那兩位嫁娘笑笑便端坐在牀頭,任由一對童男童女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玲月一身大紅喜服,水靈靈的眸中此刻滿滿都是期待,接轎的人還沒來,她只能等。
約莫不到半個時辰,美人娘便走了進來。
“轎到了。”
玲月看着面前不過十步的路,可是走起來卻那麼漫長。
她緊張的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如今的她,腦海之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自己,嫁人了。
一出門口,鬨鬧聲一片,一排身量相仿的小姑娘,端着銀碗盛放的各色小吃,排列入門,這些小吃都是沈千幸命御膳房連夜做的。
總不能讓新娘子餓着肚子上喜轎。
因爲蓋頭被蓋着,所以玲月能吃的也只是寥寥幾口。
嫁娘接過一碗麪,看着碗中那漂浮在清湯之後總,兩根纏繞不不止的麪條,用銀筷子細細挑起其中一根,小心翼翼的掀起玲月的蓋頭,喂玲月吃下。生怕那面上沾去了脣上的胭脂。
嫁娘在玲月吃完道:“長久面。”
願這一對新人長長久久。
多麼美好的寓意,玲月聽了,心中喜滋滋的。
若是韓弗曳知道,所娶之人便是那日所救之人,心中將會是什麼感想?
吃了長生面之後,玲月便被前來迎接的喜轎接出了宮。
從皇宮到韓府的路上,十里紅妝,遍地的玫瑰花瓣灑落在地,每十米便張燈結綵,足以證明韓弗曳對這場婚禮的重視。
可是,作爲新郎官的韓弗曳,卻不是那麼多的高興。
帝國的丞相成婚,那排場自然是盛大的。
參商本來想着要替二人主持成婚,可是見韓弗曳臉拉的老長,這個想法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韓弗曳本就對參商有怨氣,正愁沒出撒,若是參商來了,不鬧騰參商纔怪呢。
所以,參商也只是送禮便呆在了宮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弗曳終於等到了喜轎。
遠遠傳來喊聲:“幾十道,打開四方門,迎新娘入門!”
喊聲落下,接踵而來的鼓樂聲開始讓人羣沸騰不已,鋪天蓋地灑出的銅錢更是讓氣氛上升至另一個頂峰。
踢轎門,踏瓦片,接過嫁娘手中的紅綢,踩着紅地氈走過無數的臺階,邁過高過人膝的門檻,來到了正殿前。
已經被鑲金嵌玉,燭光燦燦的華麗鳳冠給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玲月卻還是咬牙堅持着。
“一拜天地”
……
“二拜高堂”
……
“夫妻對拜!”
隨着司儀的喊聲緩緩落下,玲月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現在,自己真的成爲了韓弗曳的妻子了!
韓弗曳則是全程拉着臉,面色之上並沒有玲月所想的期待。
“還請韓大人到前院陪送客人,晚些在爲新人揭蓋頭。”司儀叫住了韓弗曳。
韓弗曳點了點頭,將自己手中的新筷遞給了一旁的嫁娘。
玲月就這樣在新閨之中等了好久,頭上沉重鳳冠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可是,她還是在咬牙堅持着,不爲別的,只爲了韓弗曳。
韓弗曳不斷的舉杯碰酒,一番應酬下來,本就不勝酒力的他喝的更是酩酊大醉。
等到將賓客全部送完之後,已經快要醉成一灘爛泥。
韓弗曳跌跌撞撞的向着自己的房間走去,卻忘記了自己的房間已經被佈置成了新閨。
而那裡面,玲月正在苦苦等候着他。
韓弗曳將門撞開,視線已經變得模糊不清。
玲月見韓弗曳喝的醉如爛泥,也顧不得什麼禮儀規矩,將自己的鳳冠摘下,蓋頭掀開,想要將韓弗曳扶上牀。
韓弗曳看着面前的女子,身上傳來幽幽的蘭花香氣,在看看那面容。
竟然有些熟悉。
韓弗曳眉頭微皺。
“我在哪裡見過你麼?”韓弗曳左思右想,可是還是想不起來面前的女子在哪裡見過。
“你救過我,你不記得了嗎?那日,在鏡湖,我墮入水中,是你救了我。”玲月緩緩地說道。
聽完玲月所說,韓弗曳終於想起來面前的女子是誰。
原來是她!
那日自己還說着,自己是永遠不會和她有交集的,可是現在,他那日所救之人,竟然成了自己的妻子!
“我,我……”玲月見韓弗曳遲遲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陷入了尷尬的氣氛。
“既然你嫁過來了,我韓某人是不會虧待你的。”韓弗曳看着面前單純的女子,無奈的嘆了口氣,既然都已經拜過天地了,自己就接受了吧。
況且,自己對於面前的這個女子,也不是那麼的討厭。
玲月見狀,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笑着點了點頭。
第二日,玲月那邊沒傳來動靜,可是沈府原來的田姨娘倒是傳來了喜訊。
那日,沈千幸正坐在合歡店外繡着許久不動的女紅。
“娘娘,沈府傳來消息說原來的田姨娘生了,生了個大胖小子。”巧燕將消息如實的告訴了沈千幸。
沈千幸聽到消息之後,眉頭輕微皺起,田姨娘生了?
早前倒是聽到了田姨娘有孕的消息,可是算了算日子,不對啊。
“這日子怕是對不上吧?怎麼早了一個月?”沈千幸因爲分神,不小心將自己的手指刺破,血珠冒了出來。
巧燕見此急忙將手帕拿出來給沈千幸包紮。
“本來奴婢也想到日子對不上後來一打聽才知道,田姨娘因爲小事動了氣,這才惹得早產了。”巧燕乖巧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