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流瀾抱着餅乾罐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半點了,何少慶早就已經離開,他獨自在會議室坐了三個小時,眼神晦暗不明地不知道在思考一些什麼。
他離開會議室之後也沒有去餐廳吃飯,他抱着餅乾罐穿過走廊,穿過小花園,直直地走到童家宅邸的最偏僻的小院落裡,這個小院落裡只有一間全部用大理石製作的屋,對着大理石小屋上的玄黑色鐵門施展了一個解咒術,鐵門上的鎖自動打開了,在他走了進去之後這扇門又自動關上了。
這是一間看上去很詭異的屋子,屋子裡面什麼傢俱擺設都沒有,只是一間空空蕩蕩的空屋,雖然材料是大理石製作的,但是主人卻把這裡的牆壁天花板連同地板都刷成白色的屋子,這些白色上面都畫滿了畫,濃濃的油彩和墨水細膩着飛揚着,那都是一個女人的畫像,每一幅畫都是同一個女人,每一幅畫都用着不同的繪畫手法演繹着這個女人美麗的姿態和容顏,這個女人就是這座童家宅邸的主人,童流瀾和何流瀾的童娉嬰。
可以從畫裡面看出來童娉嬰是一個五官都很柔和漂亮的女人,童流瀾何流瀾遺傳了她的眼睛和嘴巴,連軟軟的髮質看上去也是遺傳童娉嬰的,何流瀾抱着餅乾罐站在這間小磚屋的正中央,定定地看着屋子裡畫上的童娉嬰,用力地抱了抱懷裡的餅乾罐,眼睛裡面透出一絲很溫柔且嚮往的神情,然後在下一秒卻微微黯淡了一下,接着迅速變成了堅定和一絲志在必得的自信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低沉沙啞的男音突然響起,用一種神秘且沉穩的有力姿態打破了房間裡面安靜得詭異的氣氛。
“你怎麼了?一臉變幻莫測的表情,你又打算做什麼事情了嗎?”
這個男聲就這麼突兀地響起,何流瀾睜大了眼睛,猛地警覺地轉頭向着那個男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眼睛裡面染上了驚恐的顏色,卻在看清楚那個男音主人的相貌後放鬆了下來,嘴角還淡淡地勾起略帶妖異的笑容。
男音的主人是一個表情淡然的中年男人,這個中
年男人很高,看上去也很瘦,五官英俊,額頭和眼角的細紋給他增加了無限的成熟魅力,看上去很儒雅卻極具令人臣服的威懾力,他留着一頭黑黑的長髮,長髮直直地披散下來,卻沒有使得他身上透出的威懾力柔化下來,反而增加了一種魔一般的氣息。
是的,是魔,魔族,這個男人的確是魔族,因爲他就是這個國家前任的帝王戾帝。
“你怎麼來了,爸爸?爸爸你是怎麼進來的?我記得外面有一層很強力的限制魔族的結界,除非有人帶領魔族可不怎麼容易無聲無息地走進來。”何流瀾微笑着問,微微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地眼睛亮了起來,“是你是跟着何少慶進來的吧?!現在的你不是本體……只是一個意念體對不對?”
戾帝不說話,但是臉上帶着默認的態度,何流瀾揚起笑容,爲自己猜測的準確性微笑,笑容漸漸染上妖異,然後再次主動開口了。
“我想我們這是初次見面,我需要自我介紹一下自己。”何流瀾妖異地微笑着說,“我是你真正的小兒子,何流瀾。”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我對你的身份很清楚。”戾帝用他那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這就是我今天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爸爸?”何流瀾繼續微笑着說,“知道我的存在之後特意來見我?”
“的確是,我的確是特意來見你的,我來看看我曾經以爲已經死了卻活得好好的兒子。”戾帝很坦白地承認說,“還有我親手精心製造的兒子。”
何流瀾有些不高興地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抱緊了手中的餅乾罐。
“你就是來看我們的嗎?來看我還來看流瀾?!”何流瀾看着戾帝說,眼睛裡面帶出一絲淡淡地怨恨,“主要是來看流瀾,你最完美的實驗品的吧?!”
“主要是來看你的,因爲我對你最近的動作很感興趣。”戾帝看着何流瀾,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一絲波動,“我知道你對流瀾在某些方面很執着,最近和紅蓮還起了衝突,現在你好像盯
上那個被稱作爲焚王的小丫頭了吧?”
“你想做什麼,爸爸?你想對霺焰姐姐做什麼嗎?”何流瀾的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眼睛裡透出一種攝人的光芒,“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當做沒有發生,即使你在我出生的時候沒有及時救治還沒有完全死亡的我,即使這麼多年來你知道我的存在卻一次都沒有來看過我,即使這樣我都可以微笑着真心地叫你‘爸爸’,但是你再想對霺焰姐姐做什麼我可是不會原諒你的呢。”
戾帝的臉上依舊沒有一絲的波瀾,他看着何流瀾,嘴角不易察覺地勾起淡淡的笑容。
“我們父子兩個一樣呢,對這個小丫頭都很執着。當年我執着於她的靈魂,而你呢?你又執着於她的什麼呢?”戾帝的眼睛掃過何流瀾手中緊抱着的餅乾罐,嘴角那淡淡的笑容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你所執着的是什麼呢?”
“我喜歡她,我想得到她,我只是想要她永遠地留在我身邊陪着我。”何流瀾毫不隱瞞地說,嘴角那妖異的笑容漸漸地再次揚起,“所以我現在在排除擋在我前面的人,無論用什麼手段都要打倒那羣人,直到她完完全全只屬於我一個人。”
戾帝的嘴角繼續帶着那種淡淡的笑意看着何流瀾,然後淡淡地用他那低沉沙啞的調子開口了。
“你想對那個小丫頭怎麼樣都隨便你,我是不會干涉的,而且我現在對她已經失去興趣了,她的死活我也不感興趣,我也不能保證我的手下不會對她依舊‘興趣盎然’,我不會特意命令他們不準襲擊那個小丫頭。”戾帝看着他說,“我不會干涉我手下這類的行動,如果她快被我的手下殺了,我也是不會出手干涉的。”
“我知道,這些事情也不需要你出手干涉,她會照顧好自己的,更何況她還有我呢。”何流瀾微笑着說,“到時候我也會出手幫助她的,如果爸爸的手下不小心被我殺掉到時候也不要怪我哦。”
戾帝深深地看了何流瀾一眼,嘴角淡淡地勾了勾,但是什麼都沒有說,他慢慢地轉過身消失在這個房間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