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馭雲的話語帶着某種特殊的性質在雲層天使這間咖啡店裡面炸開，程霽風、羅熾伺、羅爾伽和程霺焰以及莫卿藺和木馭雲這兩桌之間瞬間被炸得出現了某種空間凝固的感覺，現場陷入了一種死寂般的沉默中，還帶着某種略有火藥味的不詳的感覺，雖然現場的幾個人的臉上絲毫都沒有火藥味，有幾個甚至還笑得很開心，程霺焰就是其中笑得最開心的一個。
程霺焰看着莫卿藺的臉，淺褐色的眼睛淡淡地掃視着莫卿藺臉上的表情，其實也沒有打算從其中得出一些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就只是掃視着判斷對方現在所處的狀態和所帶的情緒究竟是什麼樣的，自己應該用着什麼樣的狀態來應對。
莫卿藺一開始給程霺焰的形象就是一個不多話的人，被她歸爲沉默程度只比上校好上一點的人，一開始也認爲他是因爲自己嗓音的緣故而不願意多話，但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的，他完全是出於對陌生人——對程霺焰的謹慎這樣的原因纔不多話的。
掃視過後的程霺焰的臉上的表情沒有變，是那種看上去意義不明看不出任何真實表情的標準“官方”性質的禮貌笑容，禮貌且帶着隱藏疏離的那種笑容，然後帶着這種笑容終於開口了。
“看來小云和我們幾個產生了同樣的疑問，當然我也是。你知道嗎，莫大人？我對你的第一印象以爲你是一個不多話的人呢，現在的形象完全顛覆了，你意外地很愛說話呢。”程霺焰微笑着說，“花了那麼多心思研究分析，說了那麼多話你的確就是想讓我主動插手介入這
件事情吧？”
莫卿藺的眼睛掃了一下程霺焰臉上那種“官方性質”的笑容，嘴角也勾起一個很淡的微笑，然後帶着這個微笑繼續回答了程霺焰的話。
“的確，面對一個陌生的人的時候我的確不喜歡多話，因爲我比較喜歡沉默地暗中觀察這個人，而且我不覺得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會有多少話要說，面對陌生人也不要多麼貼近的親密感，我不是那種很容易和人迅速混熟的類型，其實現在對我來說程首領依舊算是陌生人呢。”莫卿藺看着程霺焰說，“只是在這樣的場合我不想開口也不行了啊。”
說到這裡，莫卿藺的嘴角再次很明顯地勾了一下，透出一個很具有魅力的笑意，再加上微微透出深沉味道的眼神使得他那臉龐帶上了某些迷人的味道。
“而我之所以打破自己的原則開口說那麼多，我只是順着程首領的以及在場的人的意思，順着你們的所說的話，所提出的問題告訴一些你們所想知道的事情而已！我所說的話都是你們所想要知道的一些事情，而且都是事實。”莫卿藺那透出深沉味道的眼睛淡淡地眯了起來，使得他那沙啞刺耳的嗓音都似乎帶上了別樣的魅力，“而關於我是否想讓程首領主動插手介入這件事情，難道程首領真的完全不想插手介入這件事情嗎？”
程霺焰挑起眉毛看着莫卿藺，此時莫卿藺臉上的笑容中隱隱約約帶着一絲意味深長般的味道，彷彿抱着一種感興趣的意味期待着程霺焰的回答似地，這讓程霺焰產生了某些莫卿藺張開陷阱等待她鑽進去的感覺。
腦袋飛速旋轉着，腦海中飛速分析莫卿藺這些舉動的目的，在短時間內列舉出一系列的可能性，分析着他在促成這件事情之後究竟會得到什麼樣的好處，會創造出什麼樣的對他有利的形勢。
最後還是回到最初的一點上，莫卿藺究竟站在哪一邊，他是站在非法實驗室這邊的？還是站在何流瀾這邊的？或者是看上去最不可能的一邊，他是站在司荊崎這邊的？
或者這一切只是程霺焰想多了，他根本就是清清白白地站在自己職位的這一邊？——不過怎麼看這一點還是可能性不大。
迄今爲止對這一點依舊毫無頭緒，她完全看不出莫卿藺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即使莫卿藺說了那麼多話，告訴他們這麼多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
也許順着莫卿藺的話說下去會得到一些頭緒的，而且程霺焰對何流瀾的事情會插手介入什麼的根本也不是什麼非要保密的事情。
想到這裡程霺焰臉上的笑容綻開了一點，她贊同似地點了點頭，用那種微微綻開的“官方”性質的禮貌笑容看着莫卿藺說。
“沒錯，你說的完全沒錯，莫大人，你所說的的確都是事實，我的確很想插手介入這件事情，只是按照我現在的立場不太適合吧？！”程霺焰用一種帶着狡猾意味的調子，撇清自己的立場說，“我怎麼說也是一個外人，說得好聽屬於王宮裡的‘客人’，在王宮這個適合執行監督職責的地方接受監督，說的直白一點我也就是一個‘囚犯’，不安分地暗中做着這些小動作實在是不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