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卿詫異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大哥,我們真是天涯淪落人,以後就只有相依爲命了。”齊石抹了一把鼻涕:“大哥是苦命人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楊硯卿說道:“你剛纔不是還生氣嗎?”
“我是氣大哥這麼重大的秘密現在才告訴我,不過,我跟大哥這麼多年,當然知道大哥是個思慮周全的人,現在能講,是有現在能講的理由。”齊石說道:“這麼一想,心裡就舒服多了,倒是大哥……”
楊硯卿說道:“唐三成是我的爺爺,我八歲那年他過世,留給我一本《氣運錄》,與此同時,裡面還有一封信,這封信改變了我和你的人生。”
齊石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我的?”
“是的,如果不是爺爺過世,我不可能淪落到戲班,更不可能遇上你。”楊硯卿說道:“如果不是想弄清楚爺爺當年發生的事情,母親與奶奶因何而死,我不會痛下決心,要利用自己所學去盜墓,所以,當年救了你之後,就應該讓我離開,我和你也不會再產生什麼交集。”
齊石目瞪口呆:“所以,我們原本可能一點關係也沒有?”
“對。”楊硯卿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沒有看到爺爺的遺信,我應該會在戲班混跡一生,只惜求得生存而已,就算當時會救你,也會放你離開,絕不會動留下你的念頭。”
齊石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幸好,幸好!”
“幸好什麼?”楊硯卿無奈地問道。
“幸好大哥當時已經發現了爺爺的遺信,心中有了疑問,這才決定重新過自己的生命,我才能夠留在大哥身邊。”齊石哈哈大笑:“所以,這就是我的命啊,大哥,你是風水王的孫子,怪不得有這麼高的能耐。”
“我和爺爺在一起的日子只有八年,這八年裡,他每天晚上都會抱着我一起睡,在我耳邊念一些奇怪的口訣,講一些奇怪的故事,比如袁天罡與李淳風的故事,那時候雖然似懂非懂,但我全部記住了。”楊硯卿說道:“沒想到有一天,我突然開了竅,知道那些東西是什麼,這就是血統吧,風水世家的血統足以讓我消化這些東西,爺爺留下來的《氣運錄》讓我的功力更上一層樓,實在難以想象,四本《氣運錄》合而爲一,會是何等地驚人。”
“大哥並不知道爲什麼要找《氣運錄》?”齊石雖然知道了大哥的身世秘密,但最核心的疑問仍然沒有解除。
“不知道。”楊硯卿說道:“既然爺爺說要找,找就是了。”
“大哥放心,我一定會幫大哥到底,曼麗離世以後我一直在想自己今後的生活,我現在清楚了,以後我只爲大哥而活,幫助大哥達成心願。”齊石舉起右手起誓:“誓與大哥共進退,共存亡!”
提到曼麗,齊石的臉上又有些黯然,楊硯卿說道:“既然回來了,就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
齊石如遇大赦,他連忙說道:“我認識一位在巡捕房工作的兄弟,他正好負責這樁案子,今天晚上我就去向他打聽打聽。”
那位在巡捕房工作的兄弟卻不太樂意看到齊石,齊石早就向他打了招呼,案子有什麼進展一定要及時通知他,沒成想,齊石剛在巡捕房門口堵住他,他就急着離開:“忙,我忙,齊石,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哈!”
齊石好歹跟了楊硯卿這麼多年,察言觀色自不在話下,他一把扯住那人,叫起了那人的小名:“黑皮,你小子又和我玩花招!”
黑皮急得一把將齊石扯到一邊:“兄弟,這話說來話長。”
“那你就撿短的說,那案子結了嗎?這麼些天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她可是百樂門最紅的舞女。”齊石說道:“她以前捧場的那些客人沒有一個追究她的死的?”
“唉喲,齊石呀,你怎麼還這麼天真,你都說是捧場的客人了,那些人就是去逢場作戲的,誰是捧着真心去的?”黑皮無奈地說道:“在他們眼裡,她就是個舞女,長得有幾分姿色,如果她繼續是個舞女,人老珠黃,還有人捧場嗎?”
齊石的心“撲”得一下落下去,他揪住黑皮的衣領:“走,我請你去喝酒。”
小酒館裡,齊石掏出一沓鈔票到黑皮的手上,黑皮還想客氣,齊石正色道:“你放心,不是白給你的,就讓你給我透個信兒,你要相信我這張嘴,你就給我透,然後把錢收了,你要不能透,這錢你一分錢也不要拿,以後你也不會見到我了!”
“齊石兄弟,你這是逼我呀。”黑皮瞅着那數量不少的鈔票,撓了好幾下腦袋,終於一把將鈔票接過來:“成,我就信你這張嘴不會到處亂講,這案子呀,已經結了。”
“結了,找到殺人兇手了?”齊石驚愕地說道:“外面怎麼一點信兒也沒有?”
“嘿,我告訴你吧,兇手是東瀛人。”黑皮說道:“我們剛查到一點線索,上面就不讓我們管這事了,說是另外有人接手,讓我們對外宣稱案子已經結了。”
“另外有人接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