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卿等人下來的時候,齊石已經徹底消失在盜洞裡,楊硯卿無奈道:“他就是這樣的急性子,上面還是留人看着。”
“我和洪三留下來吧。”方副官立刻主動請纓。
洪三瞪了方副官一眼,無奈其他人都已經同意,洪三也是無可奈何,楊硯卿與孔令錚、謝七依次順着繩索下去,上面的洪三與方副官則將繩索收上去,兩人背靠背望風,洪三還是有些失望,跺着腳說道:“真是的,我爲什麼要留下來和你一起望風。”
“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嘛。”方副官蹭着洪三的背:“那個,我們也正好彼此瞭解一下。”
洪三沒好氣地說道:“煩死了。”
下面,楊硯卿三人走在方正的盜洞中,三人不得不感慨北派弟子打盜洞的技術之高明,盜洞方正不說,高度也很驚人,足以讓人直立行走,而且,連泥屑都很少,壁面上十分平滑,楊硯卿不知不覺地衝在最前面,他心中有些急切,齊石那傢伙不知道會惹出什麼禍事來。
就在此時,又傳來一聲短暫的慘叫聲,“啊”地一聲,極其短暫,在如此狹窄的空間裡,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人毛骨悚然,孔令錚大力地嚥下一口口水……
楊硯卿側耳一聽,那聲慘叫聲過後,隱約還能聽到“撲通”的聲音,楊硯卿說道:“沒有槍聲,看來是墓裡有機關,你們兩個小心一些。”
這條筆直的墓道馬上就到了頭,楊硯卿正準備往裡走,突然身子貼在土壁上,然後伸出腳去,一個人影匆忙奔出來,正好被絆倒,一下子摔在地上,一下子來了個狗啃泥,楊硯卿一下子將那人按死了:“誰??”
聽到楊硯卿的聲音,齊石苦巴巴地說道:“大哥,是我啊。”
齊石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臉上已是一臉的泥,樣子有些狼狽,他伸手在臉上一抹,急匆匆地說道:“大哥,這裡是個水洞子,他們進來後,已經吃了虧了。”
所謂的水洞子,即是這墓室裡利用水製造的機關,想到那一聲撲通,楊硯卿便能夠聯繫上了:“那些人呢?”
“他們正在想法子過去。”齊石說道:“這機關有些妙啊,從這裡拐彎過去,不是墓室,而是一片空地,看上去平淡無奇的,可是人一踩上去就有事了。”
“不要賣關子。”楊硯卿當然知道齊石的毛病。
齊石拍着身上的泥說道:“那裡是懸空的,就像地底下的懸崖一樣,大哥,這墓室的位置選的很奇妙,那片空地上面用一些草木灰做了掩飾,地下潮溼,所以草木灰凝結在一塊,看上去就是結結實實的,可是一踩上去……那些草木灰是落在一些絲線上的,根本承受不了人的重量,所以,馬上就會落下去,下面足有七八米深,全是水,急流涌動,人掉下去,一下子就不見影了。”
這番話聽得孔令錚與謝七心驚肉跳,楊硯卿說道:“第一個人中招是不知情,剛纔還有一聲慘叫。”
“陳阿七的人員沒有損失,第一個掉下去的是魏士傑的人。”齊石說道:“第二個說來有些話長了,魏士傑的兵掉下去後,那羣人惱羞成怒,遷怒陳阿七等人,內訌了,剛纔那個是讓吳老六提着腿給扔下去的,現在裡面正熱鬧着呢。陳阿七他們也有槍,現在槍口對着槍口,可有好戲看了。”
陳阿七現在還不能死!
楊硯卿飛速地往那邊趕,齊石也只有尾隨過去,近了,楊硯卿正要靠近,孔令錚扯住他:“會用槍嗎?”
“沒用過,但我知道如何開。”
“給你。”孔令錚拿出一把槍交到楊硯卿手上:“大事未成,好好保住你的命。”
拉開彈匣,裡面已經裝滿了子彈,楊硯卿突然問道:“你的槍法怎麼樣?”
“很好。”孔令錚自信滿滿。
“魏士傑的兵一共來了五個,死了兩個,現在還剩下三個,你有把握在一分鐘內幹掉他們嗎?一個活口不留。”楊硯卿故意激怒孔令錚:“看孔公子斯斯文文的,沒有開過槍,沒有殺過人吧?”
“彼此彼此。”孔令錚這一回沒有上套,而是反攻過去:“楊老闆,你就看好吧。”
孔令錚將子彈上膛,擡腳便走,裡面的兩撥人馬正如齊石所說舉槍對峙,在他們的腳邊上出現了兩個大洞,從裡面傳來了清晰的水流聲,卻不如想象得那麼激昂有力,四人的身子緊緊地貼在土壁上,裡面漆黑一片,僅有兩隻舶來品的手電亮着,藉着這微弱的光,孔令錚的眼神變得凜冽起來,手慢慢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