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卿說道:“眼下勢力只有四股,魏士傑,東瀛人,我們,還有陳阿七,魏士傑與東瀛人之間的關係最複雜,魏士傑如果真想謀逆,會利用東瀛人,但是在氣運錄的事情上,他與東瀛人又存有矛盾點,這一點,或許可以爲我們所用。”
“你的心思真是複雜。”孔令錚突然說道:“但我承認這一點。”
“眼下最重要的是抓到那些東瀛浪人,保證三姐他們的安全,”謝七說道:“有戴局長的人馬和洪門一起發力,相信那羣東瀛浪人跑不了。”
楊硯卿突然掏出血光刃,孔令錚冷冷地說道:“又要占卜了嗎?”
“僅是辨個吉凶。”楊硯卿說話間,血光刃已經拋了出去,幾番投擲,楊硯卿說道:“大吉,兩位放心,看來東瀛浪人此事會帶給我們不一般的意義,戲院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這麼快就要走?”謝七突然站了起來。
孔令錚意味深長地看向楊硯卿:“父親聽說你回來,請你明天到孔家一敘,不妨告訴你,父親的朋友請你幫忙摸骨,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辦不到,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省得到時候不知所謂,我父親的朋友非富即貴,丟不起這個臉。”
“明天什麼時候?”楊硯卿絲毫也不惱怒:“上次替人摸骨,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手是有些生,不過技藝怎麼會丟。”
“明天上午十點。”
“我會準時到。”楊硯卿自信滿滿地離開,謝七便說道:“現在兩方人馬還在十里洋場蒐集東瀛浪人的下落,我們隨時互通消息。”
“我送你回去。”孔令錚說道:“上次在南城我說的話是認真的,在舞會上,我已經對你有情,謝七,我不在乎你是誰,門弟什麼的我都不在乎。”
謝七笑道:“我連自己的身份都不知道,現在並沒有嫁人的打算,我這一輩子,可能只會留在洪門,與姐妹們爲伴,謝謝你的美意,還是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姑娘,這纔是你正確的選擇,我先走了。”
目送謝七離開,孔令錚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接納我!”
這一日一夜過得十分安穩,十里洋場中,兩股人馬正在城中穿梭,積極搜尋着,楊硯卿第二天如約到達孔家,剛到門口,就被鴿子的叫聲吸引,擡頭看過去,一隻灰色的鴿子正停在孔家的圍牆上,楊硯卿掃到鴿子的腿,正要看清楚一些,門就打開了,方管家笑着伸手:“老爺等楊老闆許久了。”
孔老爺的客人是商場上的朋友,楊硯卿進去後免不了一番寒暄,最終終於進入主題,楊硯卿坐在那位中年人的面前,笑着說道:“冒昧了。”
楊硯卿將那人的手臂抓在手裡,從手腕處一一地按下去,那人只覺得楊硯卿手上的勁道非同一般,好像要掐到自己的骨頭縫裡,可是又不覺得疼,身體反而暖暖的,心中覺得離奇的時候,楊硯卿已經轉到了他的身後,伸手開始探他的脊椎骨,這個過程極快,不過六次敲擊之後便已經結束,楊硯卿重新坐到那人面前,伸手便按壓住顴骨,慢慢往下摸索,終於,楊硯卿坐定了:“好了。”
那人仍在雲裡霧裡,這時候才納悶道:“這就結束了?”
“我摸你的手臂和脊椎骨,是爲了看你的主骨架的厚薄度,關鍵在於最後的顴骨。”楊硯卿說道:“顴骨是骨相中最重要的一個部位,顴骨代表人的抱負,野心和權力。”
孔老爺與那人均倒抽一口氣,孔老爺更是伸手去觸摸自己的顴骨,孔令錚並未進去,但一直站在門口聽着裡面的動靜,聽到楊硯卿這麼講,心裡好笑,一個人的野心怎麼可能體現在骨頭上,真是可笑!
此時,楊硯卿突然輕聲說道:“奉勸這位先生,最近不可沾人命,否則大好前程毀之一旦!”
孔老爺正疑惑的時候,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突然滑到了地上,他雙腿無力,雙腿蹬了好幾下也沒有成功,還是楊硯卿扶了他一把:“先生要好自爲之。”
孔老爺問道:“怎麼回事?”
“這位先生的顴骨豐隆,本來是好骨相,但與顴骨關聯的還有一個驛馬骨。”楊硯卿說道:“驛馬骨是顴骨的發展,雙顴骨延伸至雙鬢,或者說是眼尾的天蒼之處,分左右兩塊,驛馬骨代表人生的重要機遇,這位先生的驛馬骨有消失之勢 ,再看這位先生臉上有戾氣,所以我大膽一言,先生最近可否要對什麼人不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