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不知道風水之玄妙,有時候只需要一點就可以窺到全部,剛纔我在府前,看到地面翻開,隱約露出一些水鏽。” 楊硯卿說道:“大帥是否學西方在府內做了地下排水系統?”
“沒錯。”魏士傑說道:“這東西在十里洋場很普遍,洋人住的樓裡都有,怎麼,我不可以中西結合?”
“大帥有所不知,地下排水系統的管道正好是直通宅邸,誤打誤撞形成了穿心煞。”楊硯卿說道:“大帥,我們來府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被槍指了好幾次,既然不相信在下,又何必應允我過來府上呢,大帥,現在是讓我們橫着出去,還是豎着出去?”
魏士傑死死地盯着楊硯卿的臉,區區戲院老闆,居然敢和自己叫板,橫着出去還是豎着出去這得自己說了算,不過麼,這傢伙的確有一手。
“誤會,誤會一場,好了,你們都出去吧。”魏士傑一揮手,所有的士兵連同下人都退了出去,只餘三人在廳內。
“第一次,你看出我失去血肉之親,你是很不一般,不過嘛,我魏士傑從來不會輕易相信人,不過我府裡兩在前的確有一位老僕人過世,你又說中一次,現在我信你!”魏士傑站起來,雙手背在身後:“人人都說我在雲城是地方之王,不過,我也只是呆在雲城而已,原來是宅子風水有問題,怪不得我運勢不順了,兩位就在我這裡多住幾天,順便替我解決這什麼三煞,動哪裡隨你們,要人我有人,要錢我有錢,放心,我一定不會虧待你們。”
桌子上面原本放着一個箱子,魏士傑打開,裡面是齊齊整整的六塊金條:“這些,是見面禮。”
齊石見錢眼開,笑得牙都露了出來:“多謝大帥,我們就不客氣了。”
齊石上前一把將箱子抱起來,感覺到懷裡的份量,越發笑得開心,楊硯卿咳了一聲,這個傢伙,天生財迷,大敵當前,警惕心全沒有了。
“楊老闆接下來想怎麼做?”魏士傑問道。
“現在找到了癥結所在,接下來就要對症下藥了,明天我需要一天的時間查看宅子的佈局,定下具體的計劃,後天便可以施行,只是大帥與各位太太這幾天會不太方便。”楊硯卿暗想,明天就可以摸清宅子的格局,看看氣運錄最有可能藏在哪裡。
“好,兩位長途跋涉,今天就好好休息,晚上我給兩位接風洗塵。”
“多謝大帥。”兩人齊聲說道。
出了廳,馬上有僕人過來帶兩人去住的地方,一進去,齊石就將門關得嚴嚴實實地,順便伸了一個懶腰:“我的個媽呀,大哥,動不動就被槍指着,板機一扣,我們倆可就沒命了,不過多虧你提醒,我沒帶任何兇器,不然今天可懸乎了,這個魏士傑好像很殘暴啊,嚇得我今天心不停地跳。”
“知道就好。”楊硯卿冷眼看着齊石打開箱子,然後用牙咬着金條:“料他不至於拿假金條糊弄我們。”
齊石松開嘴,滿意地點頭:“是真的,他倒挺大方。”
“相信風水命理的人,就怕心不誠毀了自己的運道。”楊硯卿說道:“明天我們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將魏府翻個遍。”
“大哥……”齊石突然湊到楊硯卿跟前,他壓低了聲音問道:“找齊氣運錄有什麼好處?”
楊硯卿似笑非笑:“憋了這麼多年,終於忍不住了。”
“是,我欠大哥一條命,替大哥做牛做馬是應該的,不過,人都有好奇心,你說,這些殘卷找齊了放在一塊,會不會是寶藏圖?”
“你想太多了。”楊硯卿揮揮手:“去你自己房間睡覺吧,對了,帶上這些金條,有這些,你睡覺會踏實一點。”
“嘿嘿,還是大哥瞭解我。”
齊石抱着裝金條的箱子回去自己房間,他一走,楊硯卿便坐在桌邊,拿出銅板來,他決意爲自己占上一卦。
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分而爲二,以象兩,掛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時……占卜是最原始的辨吉凶的方法,古時以蓍草占卦,後有鬼谷子仙師改蓍草爲銅錢。
楊硯卿將銅錢撒在桌上,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其中一枚銅錢不停地在原地打轉,而且越轉越快,銅錢與桌子摩擦的聲音讓楊硯卿無法移開視線,最終,銅錢停住了,卻沒有落下,它豎起來,立在桌子中央,楊硯卿伸手將它握在手心裡:“吉凶莫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