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齊四的一番演示,沈雲飛已經清楚了天諭石的厲害,如果被這玩意囚在其中,想要出去恐怕非常麻煩。
連忙轉身回去,將這邊情況告訴了齊四。
聞言,齊四色變,快步走到這邊一看,頓時氣急敗壞,大罵出聲:“草,我就知道機關設計者不會輕易讓我們進去,這架勢分明是要搞死人啊。”
罵了兩句,知道生氣沒有任何用處,齊四繼續用工具敲敲打打,企圖找出天諭石的秘密,然而,知道自己被困牢籠之中,難免有些心浮氣躁,鼓搗了兩個多小時仍然毫無進展,最後將工具一扔,坐在地上罵罵咧咧。
沈雲飛幫不上忙,也不敢分齊四的心,一直看着‘雲中殿’那塊牌匾怔怔出神,見齊四停手,這才說道:“我有個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啥?”齊四沒好氣的說道。
“你看這塊門匾。”沈雲飛指着洞壁上那塊刻有‘雲中殿’三字的石塊,“它不可能一開始嵌在天諭石上面,對不對?”
齊四不以爲然的點了點頭。心中嘀咕,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這麼明顯難道我看不出來?
“如果一塊體積爲1立方米的橡皮泥,往其中塞進一塊體積爲0。5立方米的石頭,那橡皮泥的體積就會變成1。5立方米。我的意思是,這塊門匾塞進天諭石中,天諭石的體積就會變大,不會再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沈雲飛撓撓頭皮,似乎在措辭該怎麼解釋,“這麼說吧,如果把天諭石比作水桶裡的冰塊,假設冰塊高三十釐米,將其融溶化後,丟一個磚頭去桶裡,水再結成冰塊以後,那冰塊的高度是不是要增加呢?”
齊四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沈雲飛接着說道:“水變成冰塊以後,就算將那塊磚頭挖出來,冰塊的外形也不會發生變化,我們所看到的,就是一個有凹槽的冰塊。”
齊四雙眼逐漸放光,“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把門匾挖出來,其位置就會有一個空檔,我們再將門匾插入空檔旁邊,待天諭石凝固形成記憶後,再將石匾挖出,此時,天諭石的記憶還停留在新增了一個凹槽的時刻,不會將凹槽填充,如此循環,只要不斷的開挖,空檔就會越來越大,跟挖洞差不多道理。”
沈雲飛一拍大腿:“對,就是這麼回事。”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狐疑的問齊四:“你剛纔說要攪動天諭石需要用鮮血做引子,我們倆的鮮血夠不夠挖出一條洞來?”
齊四摸出匕首,笑道:“匕首上有血就行,不需要每一次都要抹。”低頭看了看匕首,覺得有些不太妥當,又割破了自己的指頭,鮮血抹勻在匕首刀面,將手指頭在口中含了一會,便不再理會,揮動匕首插進了門匾下方。
切開一塊A4大小的天諭石,因爲天諭石是不能分離的,只能是翻書一般將其翻在一旁,轉而拿起自己的工具箱,放在了缺口位置。
過了五六分鐘,天諭石開始癒合,但因爲工具箱卡在了之前的位置,這被翻出來的部分轉而融向其周圍,很快,皮箱就卡在了天諭石中,而天諭石因爲平均分攤,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待其完全凝固後,齊四又用匕首將箱子挖了出來,轉而在旁邊切了一塊,再將箱子放進去,如此反覆不斷的推移,終於將青石門匾給挖了下來。
這是一塊非常方正的石板,兩米寬半米高厚度有一尺,而且,其材質居然是在九龍池中見識過的青雲石,非常的輕,這麼大一塊都只有二十多斤,沈雲飛搬動它毫不費力。
有了這塊青雲石,挖洞的速度頓時快了許多,畢竟先前一次只能挖一個工具箱那麼大的空檔,現在一次能挖石
匾那麼大的空檔。
挖一段停一會,等其凝固然後繼續挖,差不多挖了三個小時,洞也挖了差不四米多長,就在兩人筋疲力盡幾欲放棄的時候,齊四匕首一戳,啵的一聲輕響,居然戳了一個空。
頓時大喜,將匕首一拔,前方牆壁露出露出了一個小洞,隱約看到金光燦爛。
前方洞壁只有五釐米厚,這一下竟然將其刺穿。
齊四精神大振,唰唰數刀,就將前面的洞口切開了一個大口子,天諭石如同書皮一般翻在一旁,外面金光刺眼,又是一條金碧輝煌的通道。
沈雲飛搬起石匾往前,齊四笑罵:“你笨啊,還要放啥?直接走過去不就行了,天諭石得好幾分鐘纔會癒合呢。”
一邊說,一邊收拾自己的揹包工具,走了出去。
沈雲飛愣了愣,還是搬着石匾走到了對面,“萬一這邊還需要挖洞呢。”
齊四大怒,“閉上你的烏鴉嘴!”
沈雲飛哈哈一笑,將石匾放在地上,打量眼前的通道。
這條通道差不多三十米長,跟之前的通道一樣金光閃爍,通道盡頭有一扇四米高三米寬的銀色大門,門中間有一個巨大的金色圓盤,上面雕刻的獸首跟九龍池中關押蛟龍的水底獸首一模一樣,看起來無比的兇悍。
身後的天諭石開始緩慢的合攏。就在天諭石完全癒合的瞬間,前方傳來一陣咔咔聲,通道兩側每隔三米就開啓一道暗門,露出了二十多個深達一米的凹槽,每一個凹槽中均是站了一名手持長槍的金甲武士。
這些武士並沒有第一時間出來攻擊兩人,只是靜靜在站在各自的凹槽中,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先前四個金甲武士都能讓兩人死去活來,眼下有二十多個,全部一擁而上的話,還不得將兩人活活打死?
對視了一眼,均能看到對方的忐忑,沈雲飛說道:“他們怎麼不發動攻擊?會不會是機關年久失修?”
齊四皺眉:“你說的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恩,留條後路穩妥點。”
說完,齊四將匕首往身後的天諭石上一插,企圖將先前的通道打通,方便逃命,然而,這一刀下去,他竟然發現匕首居然無法將牆壁刺穿。
這怎麼可能,牆壁才五釐米厚啊。
奮力將匕首拔出,轉而刺向旁邊,發現也是無法穿透,就好像天諭石已經將整個通道都重新癒合。
大驚之下,齊四一頓猛插,插了十來下,終於刺破了一處石壁,將匕首拔出,通過孔洞往外看,居然看到有一塊又一塊的天諭石從外面通道中不斷的往裡塞,不斷的填補這個通道,很快,這個孔洞也被填滿,再也看不到外面情形。
並不是挖出來的孔道自行癒合,而是外面有天諭石被送了進來,將孔道填補。
將情況跟沈雲飛一說,沈雲飛罵了一句,指着前方的金門,“這機關設計者是逼着我們往前走呢。”
齊四點了點頭,拎起揹包,兩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而行,生怕會將兩旁的金甲武士給驚醒。
行至金門前,發現中間的獸首圓盤下方刻有一段話,語意艱澀,沈雲飛齊四兩人勉強將其翻譯了出來,說的好像是天無絕人之路,就算是死路,也會留有一線生機之類的。
“這是啥意思?”沈雲飛皺眉道。
“我哪知道他什麼意思?”齊四四下張望,看到後方通道情形的時候,微微變色,“草,他這是要玩死我們呢。”
一陣嗆啷聲傳來,沈雲飛循聲望去,通道最遠處左右凹槽的兩名金甲武士走了出來,揮舞着金甲長槍,緩步前行。
“你去
搞機關,我來擋住他們。”沈雲飛當機立斷,迎了上去,“你要快點。”
此時也來不及脫鞋子了,沈雲飛望着脫下外套纏在了右手上,迎了上去。
身後的齊四也不二話,飛快的拿出工具,叮叮噹噹的探測着圓盤機關。
金甲武士似乎並不知道沈雲飛的存在,自顧自的揮舞着金槍緩步前行,但這只是表面,當沈雲飛一腳踢中左首金甲武士胸口的時候,右側的武士手中長槍頓時如金色游龍般疾刺而來。
手臂上沒有鞋子做緩衝,沈雲飛可不敢用硬擋長槍,只能是在槍影中騰挪閃躲,短短四五分鐘,險象環生。
終於,這兩名金甲武士力竭倒地,沈雲飛也是累得氣喘吁吁,彎腰扶住膝蓋,大聲問道:“喂,你那邊怎麼樣了?”
“正在找。”齊四扳動了一下獸首,往左旋動了十五度的樣子。
嗆啷聲中,又有兩名金甲武士從凹槽中走了出來,沈雲飛頓時大罵出聲,“草,齊四,你他嗎的是不是弄錯開關了?”
罵歸罵,手底下卻不停,從地上躺着的金甲武士手中拖出一條金槍。虧得金槍只是外表鍍了一層金,只有十來斤重,真要是純金的話,這條槍起碼有幾百斤,別說用來防身,舉起來都是一個問題。
金甲武士緩緩的走近,手中金槍左右擺動。
沈雲飛深吸了一口氣,咬牙衝了上去。
叮叮噹噹。
金鐵交擊聲響個不停。
五分鐘後,這兩名金甲武士機簧力道耗盡,先後倒在地上,沈雲飛用金槍支撐着身體,已經累得說不出話來。
機關聲響,傳來齊四傲然的聲音:“搞定。”
擡頭望去,只見前方的銀門緩緩的開啓,在看到門後情形的瞬間,沈雲飛頓時有些呆愣。
門後居然是一個水池。
深吸了一口氣,沈雲飛走到門前,眼前水池的寬度只有十來米,但距離對面卻有五十多米,水面如同鏡子般的平整,銀光閃爍。而對面又是另外一扇青銅大門,門上仍然是金色的圓形獸首。
四處張望,整個空間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室內游泳池,頂部距離水面少說也有三十米,並且穹頂光溜溜的,想要用繩索勾抓之類的吊過去根本不可能。
齊四走到水池前,皺眉道:“這下面全是水銀。”
既然是水銀,游過去這條路也是斷然行不通。
齊四皺眉摸出兩個看起來頗爲高檔且精緻的防毒面具:“雖然這裡空氣溫度不高,但空氣中也有可能有水銀蒸汽存在,這是最新科技的防毒面具,可以使用四個小時,你來戴一個。”
剛戴好面具,突然之間,水池中轟隆聲響,水銀翻滾,水面浮現出三個直徑四米左右的圓臺,露出水面一尺左右便停了下來。
三個圓臺等距排列,連成一條直線。
第一個圓臺就在兩人身前,中間放有一個青銅圓盆,盆裡面裝滿了水銀,旁邊放有一大一小兩個瓶子,不知道做什麼用。
第二個圓臺上面放着一面巨型的青銅古鏡,古鏡旁邊站有一名金甲武士。
第三個圓臺上面是兩名青銅巨人,身高三米,左首巨人手中拿着兩把巨錘,錘差不多有瑜伽球那麼大,一錘前探,另一錘高舉,似要將面前敵人一錘砸扁,面目猙獰如同惡煞,而右首巨人拄着一把九環大刀,刀長近兩米,威風凜凜狀似天神。
就在兩人不知所措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片嗆啷聲,回頭望去,只見通道兩側剩下十餘名金甲武士盡數走出,揮舞着手中長達四米的金槍,排成三排,朝他們緩步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