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以後,沈雲飛在警局做完筆錄。那兩名男子是在深圳寶安區一帶專門搞飛車搶劫的劫匪,跟會展中心的保安一樣,兩人也是中了巫術,這才喪心病狂的前來搶奪玉璽。
至於塔吊那邊,開塔吊的師傅被人五花大綁的扔在一個角落,很顯然,有人在幕後操控這一切。
王警官的推測跟沈雲飛的想法差不多,這幾起事件均是針對玉璽而來,而且,似乎有兩方勢力,一方勢力是利用南洋巫術來控制保安以及飛車劫匪的,另一方勢力應該是控制羅房東前來放蛇的那個女人,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秦若蘭。
這些事情就交給警方去傷腦筋吧,沈雲飛現在要考慮的不是這些,而是玉璽在路上的安全問題。
按照原定計劃,沈雲飛等人帶着玉璽前往長沙,但齊四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竟然不准他們乘坐飛機也不準乘坐高鐵,只能是自己開車,而且還只能走國道。
雖然龍騰公司的老闆對此大有意見,但齊四甩了十萬塊出來後,老闆便轉而交代沈雲飛等人注意安全,末了還配了一輛改裝的越野車給他們。
“別看這車外形不咋地,瓷實着呢。”作爲老員工的高進開着車,笑嘻嘻的介紹着:“車身輪胎以及玻璃都能防彈,各種地形都適合,馬力更是強勁,五六十度的山坡都能爬上去。”
坐在副駕駛的魏小虎接話:“除非對方用火箭筒來轟,要不然的話,尋常衝鋒槍都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說話間,將座位放低,愜意的雙手枕頭,“飛機也好,高鐵也好,除了商務座,都沒我們這車寬敞呢。”
胡衝頓時埋怨道:“你還真以爲這是商務座啊,你的靠背硌到我腿了。”
魏小虎哈哈一笑,將座位調高少許。
那邊高進說道:“你們說,這個齊四是不是有病,不准我們自己坐飛機也就算了,居然還自己親自開車跟在後面,有錢人的世界真是讓人難以理解,他這麼做是圖個啥?方便跟楊雪車震麼?”
沈雲飛不用回頭,也知道後頭跟着一輛奔馳,開車的正是齊四本人,坐在副駕駛的則是他的私人助理,美女楊雪。
“齊四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魏小虎正色道:“有次在健身館,我無意中看到他在打沙包,雖然只是隨便兩下,但出拳的速度以及力道,絕對都不在我等之下。”
“這次展覽令人費解,我猜他的目的就是想讓周天賜秦若蘭等人知道玉璽這回事,至於現在的長沙之行,想來也是有所圖謀,要不然,爲何只準我們走國道?你們說,有沒有這種可能,他在特意給覬覦玉璽的人創造機會。”沈雲飛緩緩說道。
魏小虎等人大以爲然,然後胡亂猜測齊四這麼做的原因,但終究無法自圓其說,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會,先後有人閉着眼睛假寐。
深圳到長沙只走國道的話需要24個小時,如果路上還要吃飯休息的話,怎麼也要30個小時左右。車還在廣東境內就已是晚上,似乎齊四並不怎麼趕時間,打電話過來,說是找地方吃飯休息。
國道兩旁隨處可見小飯店,找了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店,開進門前的水泥坪停好車。
一名肥
胖的中年婦女迎上來,看了看越野車,又看了看本奔馳,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笑着招呼衆人進去。
入內坐定,中年婦女拿着菜單遞給齊四,齊四看到菜單上油膩膩的,皺眉微皺。楊雪見狀連忙說道:“不用看了,你們這有什麼拿手的菜就上來吧,一定要乾淨。”
“要不要酒?”中年婦女殷勤的問。
“開車不喝酒,來點飲料好了。”楊雪淡淡說道。
聞言,中年婦女笑嘻嘻退了下去,很快,她就託着兩個大盤子走了出來,將盤子往桌上一放,說是本地土雞跟野兔肉。
衆人望去,只見菜裡的辣椒又軟又黑,一看就知道是隔夜菜。還沒來得及說啥,又有兩名服務員搬着幾盤菜過來,砰砰放在桌上,也都是些隔夜菜,不由驚怒不已。
沈雲飛指着魚湯里長長的魚骨架,“老闆,這算什麼?”
中年婦女伸手將魚骨頭撿了出來,隨手扔在地上,“煮的太久,骨肉分離了唄。”說完,將蘸着魚湯的手指放進嘴裡吸了吸,“味道還是挺不錯的嘛。”
楊雪終於受不了了,厲聲質問,“你們這就只有這種飯菜?”
“老闆,有魚有肉,你還要怎樣?”中年婦女雙手抱於胸前,冷笑着。
“走,我們換別家。”楊雪蹭的一聲站起來。
“隨便,不過請先把帳結了。”中年婦女指着桌上的菜,“六菜一湯,算你七千塊好了。”
這是一家黑店已然無疑,楊雪氣得臉上通紅,望向齊四,齊四卻是饒有興趣的看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沈雲飛知道再不出面,楊雪會下不了臺,朝身邊的高進揚了揚下巴,低聲道:“動靜小點。”
高進點點頭,站起身走到中年婦女面前:“你是老闆?”
“怎麼?”中年婦女斜眼看着沈雲飛,一臉不屑,“以爲人多就想吃霸王餐?不是我嚇唬你們,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高進挑了挑眉,突然之間掄圓了胳膊,一記耳光將老闆娘扇飛出兩米開外,其下手的力道極爲巧妙,就算耳光聲音驚天動地,但老闆娘卻並沒有因此而暈厥,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捂着通紅的臉,厲聲叫道:“給我打!”轉而從櫃檯的收銀員大吼:“叫人!”
沈雲飛鬱悶不已,都說要動靜小點了,高進還是整出了這麼大的陣仗。
也來不及多想,旁邊那兩名大漢已經撲向了高進,但先後被高進放倒在地,旋即,廚房裡面又衝出來兩個大漢,揮舞着手中菜刀,嚎叫着衝過來。
心念電轉,己方六人當中,只有楊雪需要保護,當即起身站在楊雪身前。
原本極爲慌張的楊雪,見沈雲飛站在前面,心中頓時放心不少,旋即見到胡衝快速跑向門外,不由鄙夷的罵了一句:“膽小鬼!”
沈雲飛看着急遽接近的大漢,口中卻是淡淡的說道:“他是去看車!”
話音未落,那大漢手中的菜刀照着沈雲飛當頭劈下,竟然沒有任何的猶豫,要知道,這可是菜刀不是西瓜刀啊,砍在頭上是會出人命的。
沈雲飛眼中閃過一絲憤怒,一腳踢出,直接將該大漢踢飛出三米開外
,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嘴巴張得大大的,想要喊叫卻喊不出聲音。
高進也將另一名持刀大漢給放倒,走到老闆娘面前,冷笑道:“還有誰?”
老闆娘明知對方有六人,依舊肆無忌憚的出手,想來也是有所依仗,面對高進也絲毫不懼,“小子,待會你就知道還有誰了。”就在此時,跑去外面的胡衝又折返回來,神情焦急,口中大呼:“他們的人來了。”
就算他不說,沈雲飛也是聽到了外頭雜亂的腳步聲,旋即,差不多有二十人從門外衝了進來,手中均是鐵棍菜刀摺疊凳。這麼快就出現,應該是旁邊幾家店的夥計。
爲首一名絡腮鬍子手中拿着一根鋼管,指着衆人,說着夾生的普通話:“叼你個漆黑,你們細誰,居然在鵝的地盤搗亂。”
沈雲飛尋思,真要動起手來,他們幾個人雖然能贏,但混亂之下肯定會有人受傷,再說了,就算將他們打趴,到時警方出面也是一個麻煩事。心念一動,摸出一把手槍放在桌面。
絡腮鬍子臉色大變,擦,這都是些什麼人啊,居然還有槍!有心想拔腿走人,但又不想在手下人面前丟了面子,臉上糾結顯露無疑。
沈雲飛哈哈一笑:“雖然我們沒有動筷子,但還是給你們兩百塊,這事就算扯平,怎麼樣?”
有了這個臺階,絡腮鬍子連忙答應,那中年婦女更是一臉驚恐的點頭。
將槍收好,沈雲飛留下兩百塊放在桌面,招呼齊四等人出門。
走到車旁,衆人均是呆住。奔馳車的兩個前輪胎被人扎破,乾癟癟的趴着,至於越野車,想來因爲輪胎是特製的,扎輪胎的人有心無力,這纔沒事。
心頭一陣膩歪,沈雲飛轉身衝正在門口張望的絡腮鬍子招了招手。
絡腮鬍子走近一看,勃然大怒,衝着手下呱啦呱啦一番當地方言,想來在問是誰幹的。其手下紛紛搖頭,絡腮鬍子又喝問了幾句,轉而一臉鬱悶的回覆沈雲飛,這扎輪胎的事不是他們的人乾的。
“你的意思是我把輪胎紮了,然後來訛詐你?”沈雲飛心頭有火,說話很不客氣。
媽的,居然這麼跟老子說話,要不是你手中有槍,老子分分鐘弄死你。絡腮鬍子忍住火氣,“確實不是我們做的。”
沈雲飛欲待還說,齊四輕咳一聲:“算了,就當不是你們做的好了,你們找幾個修車的人過來,幫我把輪胎補好,另外找幾個房間給我們休息,房錢修車錢都不會少你們的。”
聞言,絡腮鬍子那邊跟沈雲飛等人均是一愣,但誰都沒有表示異議。絡腮鬍子手一揮,衆人散去,而那名老闆娘也是在飯店二樓收拾了兩個房間出來。
房間的安排,自然是齊四跟楊雪一間,其他四人一間。胡衝見房間只有兩張牀,自告奮勇去樓下盯着他們換輪胎,末了再在車上睡覺。如此一來,房間裡便只剩下沈雲飛三人。
差不多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高進起身開門,見到門外那人,忍不住咦了一聲。
門口站着一個極其平凡的少年,手中拎着一個極其普通的箱子。
赫然是深圳會展中心見過的那名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