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獨孤聿和獨孤衝達成了共識,奈何懷裡的楚憐玉死活不肯下地。於是乎獨孤聿只好編造一個善意的謊言,“啓稟父皇,楚憐玉傷了腿,無法站立行走,所以兒臣只好抱她入殿。”
獨孤衝怒視着楚憐玉,兩條濃黑的眉毛抖了抖,“宮裡侍衛丫鬟太監成千上萬,還輪得到你堂堂蒼國太子親自動手?”
獨孤聿垂首恭敬說道:“父皇教訓得對!可今日兒臣前來正是因爲她,所以她必須在場。”
獨孤衝臉色微變,“外面的雨停了?”
獨孤聿回道:“是!”
獨孤衝輕輕撫摸着下巴上並不長的青須,似乎在斟酌什麼。獨孤聿已先開口,“兒臣有要事啓稟父皇。”
“說!”
“兒臣將娶楚國公主楚憐玉爲太子妃。”
“什麼?”獨孤衝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怒聲喝道:“你在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此時的楚憐玉已傻了眼,她直勾勾的盯着獨孤聿沒有半絲反應。
獨孤聿擡起頭,面色平靜,無波無瀾,他不急不緩的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兒臣將娶楚國公主楚憐玉爲太子妃!”
“混賬!”獨孤衝一怒之下,兩手一推,矮桌上的奏摺掉了一地。
獨孤聿面色不改,也不退縮,與獨孤衝直視,目光炯炯,十分堅定。
“父皇,今日之事就證明了南翩翩並非太子妃的合適人選,難道您要逆天而行?”
獨孤衝氣得青須一抖,“放肆!合不合適豈是你說了算!”
獨孤衝這麼一吼,楚憐玉身子一顫,清醒過來,她掙開獨孤聿的懷裡下了地,身子一歪,差點跌倒在地,好在獨孤聿再次手疾眼快的攬住了她的柳腰,往上一拉,楚憐玉被獨孤聿緊緊鉗制在懷裡。
倘若此時是在一片花海里,在一棵柳樹下,在夕陽的餘暉裡,都將是一件頗爲浪漫的事情。
可事實卻是,此時的他們在最威嚴最具權力代表性的大殿,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中,這樣的舉動註定被定義爲道德敗壞。
獨孤衝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和南翩翩的大婚照常舉行!”
獨孤聿毫不猶豫的說道:“恕兒臣不能從命!”
獨孤衝怒喝,“混賬!”
正在這時,大殿右側一個身穿暗紅色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楚憐玉一看,正是她被侍衛押去梨花苑時看到的那個中年男子,他是誰?
中年男子單膝跪地,垂手說道:“啓稟皇上,此乃妖女作祟,望皇上將妖女逐出蒼國,以振蒼國之威!”
楚憐玉最討厭別人說她是妖女,不由得怒火中燒,氣不打一處出,“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妖女,你可有證據?”
獨孤聿一把拉住楚憐玉的手,“你若想如你所願,最好閉嘴!”
楚憐玉瞪了他一眼,“憑什麼你能說話我就不能?”
獨孤聿眸子瞪得老大,楚憐玉把眸子瞪得更大,生平第一次,楚憐玉的眸子從來沒有瞪得這麼大過。
獨孤聿和楚憐玉對話時都有意把聲音壓低,所以在場的人只能看到兩人蹬鼻子上眼,並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獨孤衝氣得臉色鐵青,他在猶豫,也在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