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起身道:“奇王多禮了,老身不敢當。”
“本王很快便會迎娶如霜爲妃,如霜是您的孫兒,您自然也是本王的長輩,這禮,您是當得起的。”說完又是一拜。
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兒子寧起鄴,卻見他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心中一嘆,道:“奇王對霜兒如此厚愛,倒是她的福氣。”
“霜兒,以後定要好好輔助奇王,不可侍寵而嬌,知道嗎?”
寧如霜福了福身,臉上帶着一絲羞意,垂眸回道:“孫兒謹記祖母教誨,如霜感謝王爺擡愛。”
蘇景奇則微微擡手扶她起來。
“好了好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就不必這麼客氣了。”花氏在旁看着這一幕,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衆人落座,這時,外面通報太子來訪。
花氏一愣,看了一眼自己老爺,可見他一幅神遊天外的表情,臉上怒意一閃而過,隨後眼神裡又露出無奈,只得看向老夫人。
“去迎吧!”
太子的身份非比尋常,他是一國儲君,在座的每個人都要起身行禮。
“老夫人客氣了,多年不見,您的身體可還好?”
不等衆人出去,他已經走了進來,依然是那幅打扮,不似蘇景奇那般讓人驚豔,也不似他那麼高傲讓人討厭,倒讓人多了份自在。
“老身一切如常,有勞殿下掛念。”老夫人行禮,寧起鄴也陪在旁邊,卻是一言不發。
“參見太子殿下。”
“都起來吧!”太子對每個人都是溫厚的笑,一一點過頭之後,又看向老夫人道:“我曾去靈水寺想看望老夫人,奈何您佛事未停,又不好多多打擾,這才錯過了,想着您今日定然會回,便來看看。”
老夫人對太子的態度還是很好的,太子也的確去過幾次,都曾讓人問過是否相見,她都一一回絕了。
“老身多謝太子殿下了。”
“咦,皇兄你都來了,怎麼不見西郡王呢?”
正在衆人不知說什麼的時候,蘇景奇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在場的除了太子就屬他身份最尊貴,他看似詢問太子,實則卻是把衆人的眼光都引向一直站在老夫人身後的寧白笙身上。
太子說得好是來看老夫人的,實際也是給寧國候府面子,送寧國候一程,而作爲寧國候府的準女婿,蘇景奇也來了,而另一位,寧白笙的未來夫家卻未見其人。
不要說蘇西洛本人了,就連一個下人也沒有人來。
花氏臉色一變,道:“笙兒,你可曾派人請過西郡王?”
她說得好聽是請,其實這麼大的事,上京誰人不知,看似給蘇西洛臺階下,卻是給寧白笙難堪。
此前,老夫人他們都心知肚明,卻沒人提出來,畢竟不好看,可如今被一位王爺當面說出來,卻不可能當作沒聽到了。
衆人的眼光一時間都聚到了寧白笙的身上。
寧白笙也知道蘇景奇是想看她出醜,福了福身,平靜的回道:“未曾,我忘記了。”
忘記了,至於忘記什麼,則各人有各人的看法。
是忘記了通知西郡王,還是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位夫君。
“這麼大的事,西郡王不可能不知道,難道是留在溫柔鄉里捨不得出來了?”
天下也許只有幾個人敢光明正大的說這種話,然而這幾個人中就包括蘇景奇。
“怎麼回事?什麼溫柔鄉?”
老夫人還沒說話,一直都未開口的寧起鄴倒問了這麼一句。
他看向寧白笙,寧如霜上前一步,道:“爹爹您剛回來,有所不知。妹妹的夫君乃是西郡王,而傳言他長年呆在凝香閣,所以,王爺猜測他可能……”
“西郡王?”寧起鄴臉色陰沉的望着花氏,沉聲問道:“你爲何沒有派人告之我這件事?”
花氏臉色一白,見衆人都看着她,纔沒有發怒,而是溫柔的回道:“老爺,這是皇上的旨意,笙兒也沒有異議。”
寧起鄴看向寧白笙,“笙兒是這麼想的嗎?”
寧白笙點了點頭,花氏看了寧如霜一眼,繼續說道:“老爺,您常年在外,妾身也不知道你身在何處,怎麼通知你呀?”
“爹爹,您錯怪孃親了,祖父過世,想通知您都沒地方,諾大的一個家都靠着母親大人一個人支撐着,您如今……”
寧如霜幫着花氏,卻被老夫人打斷了話,“好了好了,這些事情回頭再說。殿下還在這裡,不可失禮!”
衆人這纔想起這裡還有太子在,當下趕緊賠罪,道:“請太子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