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猛獸衝過來的速度很快,陸令萱和李清姿主僕四人驚得花容失色,立即撒腿逃散。
形勢危急,驚心動魄。
月輕衣和良辰有武功,留在當地對付三隻猛獸。
這三隻猛獸比鳳凌天選妻宴那日的那隻猛獸,體型小很多,月輕衣認出來,其中一隻是狼狗,另外兩隻有點像藏獒,但又不太一樣。
鳳雲嵐與侍婢紅袖站在一旁冷目旁觀,她美麗的眉目刻滿了駭人的陰毒,激動地大聲叫道:“小黑,小黃,小白,咬死她!咬死她!咬死她!”
三隻猛獸一邊叫着一邊衝撲過來,月輕衣飛身而起,運起內力,掌風衝着兩隻猛獸奔涌而去。
那兩隻猛獸似乎很有靈性,感覺到危險,立即後退閃避。而另一隻猛獸朝良辰撲咬而去,良辰沒有利器防身,只能用拳腳與猛獸搏鬥,危險至極。不過,月輕衣教給她修煉內功的法門,她修習了一陣子,已有一點內力。
猛獸異常兇猛,鋒利的牙齒咬住良辰的衣袍,撕了一大塊下來。
站在一旁觀戰的陸令萱和李清姿等人看得心驚膽顫,冷汗涔涔。陸令萱武功底子也不錯,見良辰有危險,想上前幫忙,可是李清姿沒有武功,她必須留下來保護她和兩個侍婢,以防萬一。
兩隻猛獸朝月輕衣撲姚而去,她本是絲毫不懼,不過這兩隻猛獸好似經過特殊訓練,攻擊力驚人,靈敏度也特別好。她飛起來,它們就跟着跳躍而起;她拍去掌風,它們及時地閃避;她射出銀針,想刺瞎它們的眼睛,它們閃避得又快又準。
神奇了,簡直。
而武功一般的良辰對付那隻猛獸,越發危險。
忽然,陸令萱不知從哪裡找來一把利劍,扔給良辰,良辰接住,威力大增,在狼狗撲咬而來的時候刺殺過去。
鳳雲嵐見月輕衣毫髮無損,氣得跺腳,目光越發狠毒如蛇蠍,聲嘶力竭地叫道:“咬死她!”
月輕衣與兩隻猛獸的搏鬥進入膠着的態勢,由於兩隻猛獸太過狡猾,一時之間她也傷不了它們。她不禁吐槽,這猛獸比人還難對付。
而良辰那邊,那隻狼狗撲上去,張大嘴,狗牙森森,她迅速跳到一旁,利劍刺去,狼狗被刺中,嗷嗷怪叫。不過,狼狗逃得很快,傷口並不深。
接着,受傷的狼狗發瘋似的朝陸令萱等人衝去,陸令萱、李清姿等人大吃一驚,一邊跑開一遍淒厲地尖叫。
由於此處離天下第一樓不遠,不少人站在酒樓前圍觀。那些人看見一隻狼狗衝過來咬人,嚇得魂飛魄散,四處逃奔。一時之間,街上亂成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
狼狗追擊的速度很快,特別是它受傷了,處於癲狂的狀態,追到一個人就撲上去瘋狂地咬。
“啊……”
一個十二三歲的姑娘被咬去一隻手臂,很快就被當場咬死,血肉模糊,血水流了一地。
衆人更是當場嚇尿了,連忙往前狂奔。
良辰追過來,試圖追上狼狗,殺死它,讓它不要再咬人。
無奈狼狗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追不上。
而月輕衣這邊,她時不時地騰身而起,不斷地飛射銀針,總算射瞎了其中一隻猛獸的雙目。
猛獸尖利地怒吼,獸牙森白鋒利,看着是暴怒的樣子。
當即,她把握良機,一掌轟過去,那隻雙目流血的猛獸當即倒在地上,劇烈地喘着粗氣。
另一隻猛獸見此,發狂地撲咬過來,月輕衣小臉冰寒,縱身飛起,銀針從指間無聲無息地飛射出去。緊接着,灌注了內力的雪綢朝猛獸飛襲而去。這回猛獸沒有閃避,因此有幾支銀針刺入猛獸的身軀。
不過,對於猛獸來說,銀針好似隔靴搔癢,根本沒有影響。
雪綢擊中猛獸的眼部,猛獸怪叫一聲,往後退了幾步,看着應該是受了傷。
鳳雲嵐看見一隻猛獸死了,另一隻也受了傷的樣子,氣得咬牙切齒,美豔的臉蛋因爲陰毒而扭曲得猙獰可怖,疾言厲色地嘶吼:“小黑,咬死她!咬死她!快點咬死她!”
月輕衣的水眸跳躍着冷酷的寒芒,最後兩支銀針從指間飛出去,直擊猛獸的雙目。
猛獸受了傷,許是在調整狀態,正要撲咬的時候,雙目就被銀針刺中。
她再出一掌,掌風似狂潮涌去,淒厲嗷叫的猛獸被掃出兩丈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鳳雲嵐看見兩隻猛獸都喪命於月輕衣之手,暴跳如雷,她仇恨如烈火地盯着月輕衣,聽見自己磨牙的聲音,聽見胸腔裡怒火燃燒噼裡啪啦的聲音。
賤人,我總會想到辦法將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而良辰那邊,那隻狼狗已經咬死三個人,良辰與陸令萱合力與癲狂的狼狗搏鬥。不過這隻滿嘴鮮血的狼狗好似進入了瘋狂咬人的模式,越戰越勇,她們二人合力還是無法拿下它。
這時,狼狗的身後出現一個雪袍男子,從天而降似的,雪色廣袂飛揚,傾城俊美如神。
他揚起手,兩指襲出一道雪光,擊中狼狗。
頓時,狼狗血水噴飛,血肉模糊,趴在地上掙扎了兩下,氣絕身亡。
陸令萱、良辰鬆了一口氣,向鳳凌天致謝。
她們幾個人匯合,月輕衣趕來,見她們都沒事,總算放心。
鳳凌天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兩廂照面,都有點尷尬。
那夜,他質問她北影寒一事,此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今日相見,格外的不自在。
月輕衣心裡還是不好受,見他俊美如神的容顏比之前憔悴了些,鬍子拉雜,氣色不太好,想來這幾日他必定不好過。
鳳雲嵐帶着紅袖走過來,刻毒地瞪着月輕衣,“賤人,我絕不會放過你!今日算你好運,下一次,我會讓你屍骨無存!”
“郡主,你這是胡作非爲!”鳳凌天冷着臉斥責道。
“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管我?”她揚臉桀驁不遜道,輕狂不可一世的模樣令人厭憎。
“我沒資格管你!但你帶來的猛獸咬死三人,她們慘死,你脫不了干係!”
他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寒沉,倘若他早來一步就好了,衣兒就不會這麼辛苦。好在衣兒武功高強,沒有受傷,不然他後悔都來不及。他一定不會放過鳳雲嵐!鳳雲嵐太無法無天了,以後不知還會鬧出什麼事,爲了衣兒的安全,他不能坐視不理!
鳳雲嵐鄙夷、不屑的目光掃過去,“那三個死人都是下等人,反正這輩子都那麼窮,早死早超生。我這是幫他們早點投胎,重新做人。”
月輕衣想不到她的思想竟然這般奇葩,視人命如螻蟻,太可恨了!
對她處以斬首之刑都不爲過!
鳳凌天也想不到鳳雲嵐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即動怒:“這件事,我會向姨母稟報!”
鳳雲嵐嗤之以鼻地冷笑,“那你就去稟報啊,反正姑母疼我、寵我,又不會把我怎麼樣。死了人,大不了賠一些銀子給他們的家人唄,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罷,她狠毒地瞪一眼月輕衣,揚長而去。
“郡主的想法太可怕了。”李清姿還未從方纔的驚嚇回神,心有餘悸。
“郡主視人命如草芥,可是陛下又寵着她。”陸令萱看向那些死狀慘烈的死者,目光悲憫。
月輕衣憐憫地看着那些無辜被她連累的死者,死者的家人聞訊趕來,坐在殘缺不全的屍首旁邊嚎啕大哭,嗚咽的哭聲被寒風傳出很遠。
鳳凌天氣得拳頭攥得緊緊的,“你們先回府吧,我進宮一趟。”
……
被猛獸咬死的三個人,一個是十二三歲的姑娘,一個是十歲的少年,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少婦。那個十歲少年的父親是城裡的富商徐氏,他結交不少官場中人,到京兆府討要說法,態度非常強硬,要求陛下重重地懲治晉陽郡主。
當時圍觀的人不少,都知道那三隻猛獸是瑞王府的,是晉陽郡主帶來的,因此引起了民憤。富商徐氏聯合那些憤怒的百姓到京兆府討要說法,數百來人,聲勢頗爲浩大。
京兆尹先安撫他們,說他立即進宮向陛下稟報。
宮裡,鳳凌天向女皇鳳氏詳細陳述了慘案的事發經過,鳳氏大怒,傳召瑞王進宮。
京兆尹戰戰兢兢地傳達民意和民憤,瑞王代女認錯的態度還是比較好的,願意對那三戶人家賠償,各家一千兩。
不過,爲了平息民憤,鳳氏下旨,杖責鳳雲嵐一百,一年之內不許踏出王府半步。
當鳳雲嵐得知姑母對自己的懲戒這麼重,又驚又怒又委屈,死也不去京兆府領罰。瑞王動怒,斥責了她,她纔不情不願地答應去領罰。
次日,京城的百姓們不知如何得到的消息,鳳雲嵐前腳剛進京兆府,數百個百姓就紛擁而至。
自然,受害者家屬也在其中。
其實,是富商徐氏派人在京兆府外盯着,爲的是監督晉陽郡主的受罰過程,杜絕京兆府敷衍了事。
月輕衣和陸令萱聽聞消息,也趕到京兆府觀看。
鳳凌天跟在她們後面進來,月輕衣察覺到身後的人武功深厚,便回頭去看,沒想到是他。
兩人相視一笑,挑了個好位置圍觀。
眼見這麼多百姓圍觀,鳳雲嵐氣得大叫:“看什麼看?都滾出去!”
被這麼多人圍觀受刑,那她豈不是顏面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