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蒔在跑,蘇蒔用盡全力在跑。她知道自己這次如果沒有逃出去,那麼下次就沒那麼幸運了。可是當聽到後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時,她內心的絕望越來越大。當最先發現的那個人抓住了蘇蒔的胳膊時,蘇蒔知道,自己應該逃不過這一劫了。
“讓你跑,你個臭娘們兒,險些着了你的道兒”說着毫不留情的在蘇蒔的臉上扇了一巴掌,頓時她的左邊臉腫了起來。這時的蘇蒔只感到絕望。她想到了傅澤梟,不知道那個男人回去了嗎?當看到自己不在的時候,是不是覺得是自己逃走了?他會找自己嗎?無所謂了,一切都無所謂了。蘇蒔消極的想。
當她再一次回到工廠時,她的手腳都被綁住了,看到李三還沒醒,那三個小弟對了一個眼神後就默契得向蘇蒔伸出了鹹豬手。蘇蒔感到自己的衣服正在剝落,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住手!”
突如其來的一聲的怒吼,讓蘇蒔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可當她睜開眼睛,看着大門外那個自己心心念的男人真的出現時,她再也忍不住,流出強忍許久的淚水。
她想張張嘴大喊他的名字,可是最後變成了嘴邊的一聲呢喃。或許是神經緊繃的太久,驀然的放鬆讓她竟漸漸陷入昏迷。
傅澤梟靜靜的站在那裡,看着躺在不遠處衣衫不整彷彿沒了生命氣息的女人,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驚慌失措。
隨後趕來的白管家看着平時處變不驚的少爺臉上的無措,以及他那因爲緊張而不自覺顫動的身體,莫名的眼睛有些酸澀。
而三個小混混看着這個突然闖進來的男人,哪怕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站在那裡,可渾身散發的冷硬氣質也讓人知道此人不可小覷。這是一種天生的氣質,屬於王者的氣質。
“你,你們是什麼人?”其中一個小混混拿出一把刀,將刀刃逼在蘇蒔雪白的脖子上。邊說邊拉着蘇蒔後退。其他兩個人見勢,也紛紛進入戰鬥狀態。
此時,傅澤梟已經從剛纔的慌亂中回過神來。是他關心則亂,待他仔細環顧四周,看過蘇蒔的身體後,他提起的心漸漸放下了。看樣子蘇蒔並沒有受傷。這就好。而且不遠處還有一個昏迷的男人,想必蘇蒔也沒讓他們太好過。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傅澤梟淡漠開口。
白管家看到傅澤梟又恢復到原來的神色,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們、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劃破她的脖子。”眼看着傅澤梟已經逼近。他們忐忑出聲。
“行,我不過去,你們把她放下,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不應該牽扯到女人。”說完回過頭與白管家對了一個眼色。白管家會意,微微點了點頭。
“憑什麼,我們………”話還未說完,傅澤梟趁他精力分散一個箭步衝上前,先是一腳踢在了他拿刀的手臂上,刀隨之掉落在地。那人也隨及後退一步鬆開了蘇蒔。
在蘇蒔即將落地時,傅澤梟伸手攬住了她。然後趁那個混混沒反應之時,狠狠地給了他一腳。傅澤梟這一腳用盡了全力,那人一時間倒地不起。
白管家則負責拖住另兩個人,場面一時混亂起來。
跌倒在地的男人掙扎着爬起,拿起掉落的刀。傅澤梟先是小心的將蘇蒔安置在旁邊,然後擼起袖子,露出有力的小臂,又解開襯衫的兩
個釦子,精瘦健壯的胸膛若隱若現,讓他沒有了平時的高貴淡漠反而散發着野性的魅力。
另一邊白管家仍然和那兩人周旋着,雖有些吃力,但短時間還可以應付。
而習慣了凡事掌握主動權的傅澤梟,未等那人向前便率先走了過去,頓時兩個人纏鬥在一起。雖然傅澤梟身手要遠遠超過那個小混混,可是畢竟人家有刀在手,所以他的動作被掣肘着,兩個人一時難分高下。
不遠處本應昏迷着的李三早在衆人打的忘我的時候睜開了雙眼。他大腦高速旋轉着,只用幾秒就將眼前的情況猜出了七八。一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哄得團團轉,還在小弟們面前出了醜,他怒不可遏,復仇之火熊熊燃燒。他小心的將口袋裡的刀握到了手裡,等待着時機一雪前恥。
而背對着李三的傅澤梟正在全力搏鬥,完全沒感覺得到未知的危險正在降臨。
不遠處的白管家以一對二,體力漸漸有些透支,動作不自覺慢了很多。他在內心咆哮:這幫兔崽子,辦事效率也太低了!事情發生這麼久還沒趕過來,回去通通炒魷魚!想着手裡的動作凌厲了許多。
李三看着兩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的時機來了。
此時傅澤梟的耐心已經耗盡,打法變得更狠厲,彷彿不再管自己會不會受傷,只想儘快結束這場肉搏。
他一個迴旋踢,對方早已料到,趕忙後退一步,空中的腳還沒有落地,一個人從背後狠狠將他抱住,他身體一個不穩,險些摔倒,而此時對方看到李三已醒,士氣大振,拿着刀便向傅澤梟衝了過來。
傅澤梟被李三緊緊地束縛着,一時間竟動彈不得,眼看迎面的刀向他捅來,他只能本能的躲閃着。
“少爺!”感覺異樣,白管家回過頭,看到的畫面讓他又驚又怒,不自覺大喊出聲。可是此時的另兩人變得更難纏。一時間白管傢什麼也做不了。剛剛片刻的失神已經讓他的胳膊多出了幾條傷口,此時正往外冒着血。
“噗!”冰冷的匕首刺進傅澤梟的身體,血漸漸的涌了出來。
在傅澤梟還未失去意識前,他自嘲的想,自己竟然也會有這麼一天。但很快因爲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
李三和那個小弟看到傅澤梟的身體緩緩滑落,相對一笑,感覺勝利就在眼前。
“行了,就剩你一個人,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乖乖住手,或許我們能放你一條生路。”李三狂妄地對對白管家說。
“你知道我們是誰嗎?”白管家出聲詢問。
被短暫的勝利衝昏頭腦的李三口出狂言到:“老子管你們是誰,惹了你李三大爺只有死路一條!”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衝進來3,40個黑衣人。看到這樣陣仗的李三四人當即被嚇住了。
看到手下們終於趕來,白管家臉色微緩。
“把這四個人抓回去!”
說完立馬上前查看傅澤梟的傷勢。看到傅澤梟胸前的襯衫已經被染成紅色,他知道少爺這次的傷勢很嚴重。
“快,把少爺和蘇小姐擡到車上!”
二十分鐘後,白管家開車到了專門負責傅澤梟健康的私人診所,此時傅澤梟的嘴脣已經泛青。整個人氣息微弱。等在門口的醫生連忙將他擡入屋內。看傷勢太重,傅澤梟直接被送進手術
室。
而檢查過後的蘇蒔並無大礙,只是吃了迷藥,身體虛弱。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醒過來。
六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熄滅了。
“醫生,我們少爺他怎麼樣?”白管家趕忙上前詢問。
“手術成功了,不過傅少爺傷口很深,距心臟只有3公分,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要等到今天晚上才能下定論。”
“嗯,謝謝王醫生。”
“客氣了,不過我相信傅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度過這一劫的。”說着便帶着醫護人員離開了。
隨後傅澤梟被推了出來,他仍然昏迷着。身上冷漠的氣質已經褪去,雙眸緊閉的他像嬰兒一樣睡得安恬。接着他被送進了加護病房。
而另一間普通病房內,病牀上的蘇蒔緩緩睜開了雙眼。
她的眼神放空,好像不知道現在她正身處哪裡。環顧四周,她發現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
白色?這是在醫院!一下子她想起來了昨晚的種種。想到蘇音璇無端的來訪,想到被下藥的自己,想到令人作嘔的李三,想到昏迷前那抹修長的身影。對了!傅澤梟呢?
“叩叩叩”一聲敲門聲響起。
“蘇小姐,你醒了嗎?”是白管家的聲音。
“請進吧。”
白管家推門而入,手裡提着飯盒。還未等白管家開口,蘇蒔已經迫不及待的問出口:
“傅澤梟呢?”
“這......少爺他.......”其實白管家心裡不是沒有埋怨的,若不是爲了救蘇小姐,少爺也不會現在還昏迷着。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可是他也知道,這是少爺自己的選擇,對少爺來說,蘇小姐是不同的。
“你說話啊!他到底怎麼了?”
白管家仍是閉口不言。
“行,你不說,我自己去找!”蘇蒔說着就穿上鞋要往外走。
“少爺他被刺傷了,現在還在昏迷。”說完白管家低下了頭。
蘇蒔癱坐在牀沿。刺傷?昏迷?怎麼可能!他可是傅澤梟啊,是永遠掌控全局,戰無不勝的!這一定不是真的!這一定是爲了懲罰自己的惡作劇!
這麼安慰着自己,蘇蒔的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白管家看着眼前默默流淚的女子。突然覺得或許少爺這麼做是值得的。
“他在哪兒?我要去看他!”蘇蒔語氣堅決。
“蘇小姐,你的身體很虛弱,先吃飯吧。”
“不用了,我要現在就去見他!”
“好吧,蘇小姐,請跟我來。”白管家只能妥協。
兩分鐘後,蘇蒔站在插着氧氣管昏迷不醒的傅澤梟面前,突然覺得一切都那麼不真實。曾經覺得他是個冷心冷肺的冷血動物,強大到沒什麼能夠打倒他。可原來他也是會傷會痛的,也會一動不動的趟在這裡,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脆弱。
蘇蒔坐在牀邊,用手指描畫着他的臉,從精緻的眉眼到挺翹的鼻子,再到薄薄的脣。都說嘴脣薄的男人最薄情,或許這句話真的有一定道理吧。蘇蒔苦笑的想。
“傅澤梟,你醒醒好不好?你這樣躺着什麼也不說,真的不像你。”蘇蒔將傅澤梟的手放進自己手掌裡,然後調整成十指相扣的模樣。做完這些,她甜甜的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