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過就是個普通人,哪裡會知道他們之間的勾心鬥角啊,看着自家小姐失神的樣子,也稍微的怔住,想不通。
趙瀾的身後還是燈火通明,只是她眼底多了些暗色,略倦怠的揉了揉眉心,“劉家的老爺子在臨終前還想大換血,劉璟然就算掌握再多的權勢,也差着一些,合作無異於是最好的選擇。”
傅澤梟也不是真心的想要送探子去,只不過試探劉家的態度,不然的話傅澤梟也不會傻得把間諜這個東西擺在明面上。本來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可偏偏那個被送去的人是蘇蒔,也恰恰傅澤梟對她上心。
“那……?”管家雖然有些明白,可依舊不知道趙瀾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回去吧。”趙瀾身上的力氣有些消散,心下的嫉恨卻像是有毒的藤蔓,不停地攀爬,佔據了整個心臟,幾乎要把所有的理智吸食乾淨。
這邊的宴會依舊,雖然傅澤梟中途離場,可沒有太多的變化,畢竟傅少一向都很神秘,這樣的場合能夠出面就已經是很奇怪的事情了。
車子的速度開的異常的快,蘇蒔的手無意識的拉着安全帶,瞳孔稍稍的收縮,“停車!你是不是瘋了!”
車外的景色不停地倒退,車子的速度在飆升……
可是這些話消弭在風中,傅澤梟的速度絲毫的沒有減緩,而是更提速了幾分,本來的路途生生的縮短到一半,猛然的剎車,在傅氏莊園門口停住。
傅澤梟的眸子沉黑一片,所有的情緒完全的湮沒在其中,嗓音也格外的沉,“你很喜歡他?”
蘇蒔壓根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瘋,手背都因爲緊攥而泛白,臉上的血色稍稍的退散幾分,下車的時候踉蹌了幾下,要不是及時抓住身邊的東西,早就摔倒了。
傅澤梟同樣下車,箍着她的腰肢,強制性的把她帶進懷裡,聲音更危險了幾分,“我在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他?最好不要欺騙我。”、
後一句話危險的意味滿滿,就連傅澤梟都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什麼,他的生活向來都是優渥,從來都沒有過這樣失控的情緒,可是現在卻隔三差五的煩躁,每次都是因爲面前這個女人。
不過是當初一個無聊之下留下的人,現在卻時刻的撩撥着自己的內心,傅澤梟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情緒好還是不好,所有的事情仿若一瞬間都失去了控制。
蘇蒔的腰肢被掐的有些疼,還有滾燙的溫度順着單薄的衣服清清楚楚的傳遞進來,“你先鬆開我!”
無論她怎麼掙扎,依然是逃脫不了這樣的禁錮,反而是更加的逼近了傅澤梟,兩個人的氣息交纏,曖昧迭生。
她越是這麼沉默,在傅澤梟看來,基本就是承認了,蘇蒔方纔紅腫的嘴脣還未完全的消腫,他低頭,狠狠地一下子咬在她的肩膀上。
疼痛瞬間的蔓延,蘇蒔一時間沒反應,肩膀處已經陣陣的刺痛,下意識倒吸了口冷氣,“我不喜歡他。”
她極度疼痛下,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眼裡蒙上了一層的水霧,淚眼模糊的看着傅澤梟,而男人稍微的留了下情,擡頭眸子依然冷沉,把她打橫抱起來往屋子裡走。
白管家站在門口輕嘆了口氣,現在傅家老爺子也知道這個蘇小姐的存在了,就算是自家主子真的喜歡她的話,接下來面對的也是
困難重重,尤其是傅家那一關本來就是很難。
蘇蒔知道他的性格,難得溫順的任由他抱着自己,手臂也貼在他胸膛的位置,隱約能夠感受到陣陣的心跳聲音,她本來以爲徹底沉寂下來的心卻有些亂了節奏。
“主子,剛纔老爺子那邊來電話了。”白管家垂首站在門口,迅速的擡眼看了一下蘇蒔,又把視線收回來,語氣平穩。
“說什麼?”傅澤梟的重點顯然不在電話上面,大步的往裡面走。
白管家有些爲難,畢竟老爺子雖然喜歡插手主子的事情,可認識主子的人都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指揮他的人生,也正是因爲這樣,主子和老爺子之間的關係一直處於僵持中。
“下個周他的八十大壽。”白管家不敢懈怠,立刻轉達一下老爺子的意思,“老爺子說讓您帶着趙小姐一起去,也正好增進一下合作伙伴之間的關係。”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老爺子的意思很明顯,現在能夠和傅家的勢力媲美的無疑就是趙家了,強強聯合,一向都是最明智的選擇。而能夠讓兩家人真正聯合起來的紐帶,聯姻算是當仁不讓的好選擇。
“恩。”傅澤梟不耐煩的恩了一聲,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只是周身的氣勢讓人生出一些害怕的情緒。
白管家不敢多說,在傅澤梟關係不好的時候,他可不會傻得再多說些什麼,更何況,本來這些事情就是點到爲止,多說無益。
蘇蒔拉着他衣服的手緊縮了幾下,聽到他和趙小姐一起回去的時候,心裡有些很奇怪的情緒在蔓延,被她下意識的忽略了,或者她現在只想要自由,而在這個之外,她沒有功夫去思考。
二樓沒有開燈,整個屋子都被黑暗侵蝕,所有的感官在黑暗中一瞬間的被放大,心跳的聲音仿若在蘇蒔的耳邊不停地迴盪,分不清楚究竟是誰的心跳和呼吸。
長久的沉默,久到蘇蒔在他的懷裡,開始思考是不是要主動的下來,畢竟這樣的姿勢讓她的清晰把控不住。
“過幾天你先回訓練營。”傅澤梟淡淡的開口。
蘇蒔怔住,“我們之前商量好的,我幫你拿到東西,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條件也不過就是之前幫助她的青梅竹馬。
傅澤梟的語氣帶着幾分很明顯的煩躁,把她放在牀上,他則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點燃了一個雪茄,煙霧的味道瞬間侵佔了鼻尖,“你的條件我已經完成了,他早就被放出來了,現在你不僅僅是欠我一條命,還欠着其他的事情。”
“我說過,你要的資料我會拿來的。”黑漆漆的,蘇蒔看不到他的情緒,可是聲音裡滿都是堅定。
她從一開始就欠着傅澤梟很多,不僅僅是爲了傅澤梟的要求,還是她自己本身和劉璟然的交換,她都不能重新的回到訓練營,她需要在短時間內迅速的完成計劃的這些事情。
“現在不需要了。”傅澤梟碾滅菸蒂,語氣愈加的冷然。
他的情緒向來都是讓人捉摸不透,在暗色中他的身子和濃郁的顏色融爲一體,只有冰冷的聲音清楚的傳遞,“這幾天你好好的準備,三天後把你送回訓練營,我需要你做的事情,以後會告訴你。”
蘇蒔現在不能坐以待斃,難道真的要還清所有的恩情之後,擺脫關係再離開?
答案是根本不可能,先不說這些欠下的根本就還不清,按照傅澤梟的控制和勢力,想要逃走壓根不可能。所以她必須要藉助能夠藉助的力量,纔有可能搏一把。
“非要回去嗎?”蘇蒔的嗓子有些發乾,看不清黑暗中的男人,只能通過聲音大體辨認他的位置,“是我哪裡做的不好,還是不相信我?”
蘇蒔受到的訓練時間很短,可是不代表着能力不行,原本敲定的事情,卻因爲傅澤梟的反悔而打亂,這個男人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仿若所有的事情都是隨心而動。
聽到她的質疑,傅澤梟的語氣依然沒有很大的波動,“沒有,你的話太多了。”
說完之後,只剩下關門的聲音,蘇蒔坐在牀上,手臂放在膝蓋上,整個人都安靜在黑暗中,計劃徹底的被打亂了。
果然清晨的時候傅澤梟就離開了,蘇蒔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卻沒有很多的胃口。
白管家有些不忿,“蘇小姐多少吃點吧,好歹這是主子專門吩咐的,之前也沒見過主子這麼上心啊。還有你之前那個朋友的事情,真心爲主子不值。”
這些事情傅澤梟從來都沒有告訴過蘇蒔,如果不是白管家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會說出來。
蘇蒔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白管家看着她一無所知的樣子,更是有些生氣,雖然他很不期望看到主子和蘇蒔在一起,可是更不想看到主子一個勁的付出,可蘇小姐壓根就不知情。
那自家主子得多麼憋屈啊。
聽到白管家說的那些,蘇蒔才知道傅澤梟做過什麼,心裡沒有觸動都是假的,可她臉上依然是沒有什麼情緒,讓白管家更煩躁了起來。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煩躁蔓延。
她淺淺的吃了幾口,門鈴卻一陣陣的響起來,趙瀾穿着絨鹿皮短褲,上身是薄荷色的短襯衫,站在門口一句話不說,周身就帶着高貴優雅的氣質。
蘇蒔下意識的皺眉,聲音也不知不覺的冷了下來,“他不在家。”
“我知道。”趙瀾的頭髮被高高的束起來,比平時多了更多的精煉和簡單,她紅脣張啓,“我這次是來找你的。”
哪怕現在和蘇蒔說話,趙瀾都下意識的仰着下頜,埋藏在骨子裡的氣質和規矩,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來找自己?
蘇蒔可不會天真的認爲他找自己能有什麼好事情,畢竟前段時間趙瀾還想盡辦法陷害自己,只是爲了讓自己徹底的離開傅澤梟,這一次難道是換了新的花樣?
趙瀾看的出來她眼底的防備,也不是很在意的笑笑,“我沒有很多時間,等會他還要陪我一起去看首飾,今晚參加一個慈善晚會。”
她的話說的輕柔自然,仿若和一個關係不錯的人在談心,可蘇蒔的秀眉卻一寸寸的擰起,這樣的話與其說是論述,倒不如說是炫耀。
“趙小姐有什麼話還不如直說。”
趙瀾對於她的反應有些意外,本來還以爲能夠看到她吃醋或者不自然的樣子,這一次還是失望了呢。
“我是說我們的等級是一樣的,哪怕圈子也都一樣,不是有句話說是圈子不同,不要硬融嗎,蘇小姐應該更清楚等級牽制的是什麼,上不了檯面的永遠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你說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