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從東方升起,白天取代了黑夜。而這些人一直忙到了天亮,事情才終於有了較大的進展。
其中的頭頭覺得按這樣的進展三天的時間應該是足夠了,於是就放那些忙了一晚的兄弟回去好好休息,下午再接着幹活。
早上八點,整座城市已經漸漸甦醒了過來。路上車流涌動,人來人往。
傅澤梟正趕往傅氏。
昨天他從醫院回去之後整整開了一下午的會,下班的時候已經八點了,想了想,還是開車去了傅老爺子在的醫院。
下午開會的中途,他接到了蔣正鑫的電話,說是傅振宇已經醒了,當時自己開會脫不開身便沒有立刻趕過去。
但是現在還不去看看老爺子的話是怎麼也是說不過去的,到時候肯定會有人說自己不孝順長輩之類的話。
雖然他並不在意那些無關人等的議論,但是說得多了。到時候對傅氏的形象也有影響。這樣終究是不太好的。
傅氏在傅澤梟的一手的帶領下,走向了輝煌的時代,只有他自己知道這其中付出了多少辛勞,因此傅氏在他的心裡是佔據着不小的分量的。
或許對於所有男人來說,事業都是最能直接證明自己實力的。
一路開車到了醫院,這時蔣家父女已經離開了,而下午打電話叫來的保姆正在忙着洗衣服,聽到有人進來,她連忙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當看到來人是傅澤梟時,保姆的臉上的頓時多了幾分恭敬和小心翼翼。
她輕輕躬了躬身,然後說了一句:
“少爺,傅老爺子已經睡下了。”她說話的聲音很輕緩,看來是怕吵醒了正在安睡的人。
傅澤梟走近病牀前,看着牀上傅振宇那張佈滿皺紋的蒼老的臉,心裡不是沒有波瀾的。
他知道面前的這位老人現在肯定會後悔讓自己掌管傅氏,畢竟自己的性格根本就不是那種任人擺佈的人,這也一定會引起眼前這位一輩子呼風喚雨的老爺子的強烈不滿。
可是對於傅氏能夠交到他手裡這件事他對傅振宇還是有一些感激的,畢竟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可能短時間內不會發展的這麼快。
雖然有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他可能會看在這份感激上有所妥協,但是另一些事關原則的事他是絕對不會有所退讓的。
這麼想着,傅澤梟示意身邊的保姆隨他一起出去。
兩個人一起到了病房外面,保姆以爲自己出了什麼差錯,頓時有些惴惴不安,雙手用力的絞在一起,臉上的神情也十分慌亂。
傅澤梟當然察覺到了對面的這個中年女人的拘謹,他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是那麼嚴肅冷漠,語氣也緩和一些。
“你不用擔心,叫你出來沒有別的事,就想問問你我爺爺的情況。”
對面的保姆阿姨顯然鬆了一口氣,今天下午她突然接到的工作,也沒說要照顧的人是誰,結果到了醫院才知道原來牀上躺着的就是傅氏集團的前任董事長。
在本市,只要你在這裡生活,無論時間長短,你都不可能不知道傅氏集團的存在,即使是一開始不知道,那麼你身邊的人也一定會提到。因爲傅氏集團在本市就是神話一樣的存在。
它是普通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論焦點,是各個大家族極力巴結的對象,而令它產生了這樣深遠的影響的人就是面前這位年紀輕輕的新一代傅氏掌門人。
雖然年紀不大,但
他的身上卻有着那種讓人不由得信服的氣勢,即使他什麼也不說也會給人不怒自威的感覺。
保姆阿姨絲毫不敢耽擱,就怕惹的面前的這位少爺不快。趕忙回答道:
“是這樣的,傅少爺。今天下午我來的時候有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正在陪着傅老爺子聊天,那個姑娘不知道說了什麼,當時老爺子笑的很開心。”
那應該是蔣家父女,傅澤梟在心裡這樣想着,只聽保姆接着說道:
“我去市場買了一些食材,回來的時候大約六點,這兩位客人還沒有離開,一直等到差不多七點,我做好了飯,他們才和傅老爺子告了別。”
“嗯。”傅澤梟點點頭,而後接着問道:
“今晚老爺子胃口的怎麼樣?”
“胃口倒是還好,可好像心裡有什麼事,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保姆擡起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傅澤梟,不知道這樣說對不對。
面前的男人倒是什麼也沒有說,中間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最後他只是緩緩地開口叮囑道:
“老爺子年紀大了,不能讓他吃太油膩的東西,你做些清淡的菜。而且他最喜歡吃粵菜,你多做給他吃。還有每天吃完飯後記得帶着他去下面的公園裡溜達溜達,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好好伺候着。”
“是的,少爺。我一定盡心盡力的伺候好傅老爺子。”
得到保證後傅澤梟再沒有走進病房,就這樣大步離開了醫院。他想現在他能爲傅振宇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
車子很快開到了傅氏,到了辦公室之後傅澤梟很快就投入了工作狀態。
臨近中午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咣咣咣”的敲門聲。
“進。”
傅澤梟頭也不擡的回答着,仍是認真的看着手中的各種文件。
一個年輕的男人很快推門進來了,他是公司公關事務部門的,平常也會幫傅澤梟處理一些工作外的人情世故。而就在昨天下午他剛剛接到了由面前的男人親自指派的一份工作。
傅澤梟終於從文件中擡起頭,當看清楚來人後,他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傅總。”助理恭敬地站在辦公桌前。
“交代給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傅澤梟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淡漠。
“昨天下午和今天上午,我按照您給名單拜訪了所有那天到傅宅參加過宴會的客人,也傳達了傅總您的意思,他們都表示理解。而且保證不會把你和蔣小姐訂婚的消息傳出去。”
傅澤梟昨天下午打電話給這位助理,並且傳給了他一份名單,讓他親自上門去拜訪單子上的這些人,表明自己由於一些原因,現在不方便公開蔣家小姐訂婚的消息,到時候有消息會另行通知他們。
那晚參加宴會的可都是一些飽經世故的人精,他們早就從當晚傅澤梟沒有出席宴會中看出了一些端倪,在私底下紛紛猜測這件事很有可能是傅家老爺子自作主張決定的,傅澤梟並不知情。現在看來這種情況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有很多人都知道就在昨天傅老爺子在傅澤梟的辦公室裡突然暈倒了,現在還在醫院裡療養呢,這就更印證了衆人的猜想。
大家都覺得是因爲傅澤梟不願意娶蔣家的女兒,所以與傅老爺子發生了爭執,才導致事情的發生。
如今看到傅氏如今的掌權人都親自發話了
,他們自然都願意給傅澤梟這個面子,再者說這件事本就和他們關係不大,他們當然沒有必要做這種對自身沒有任何好處的事來惹惱傅澤梟。因此每個人都很有默契的選擇靜觀其變。
傅澤梟昨天和蔣正鑫交談過後,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封住宴會上這些人的嘴,雖然他知道現在這個消息肯定已經在社會的上層圈子裡傳開了。
但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是不想讓這些人把消息傳到那些八卦記者那裡,即使到時候他能夠利用權勢壓住一些報道,但現在消息傳播的途徑那麼廣,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散播消息,來讓所有人知道這件事。
到時候事情就會變的很麻煩,因爲他並不可能會和蔣佩佩訂婚,因此這件事就會對傅氏的形象造成影響,甚至可能引起傅氏股票的動盪。
雖然這些事情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傅澤梟並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上面。於是選擇從源頭徹底解決它。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只要自己一直不同意,這件事就一定會不了了之,到時候只需要找個藉口打發那些等着看熱鬧的人就可以了。他相信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
不過至於這個說辭他要仔細的想一想,畢竟答應了蔣正鑫不能讓蔣佩佩受到其他人惡意的議論。既然說到他就一定會做到。
到了現在,傅澤梟也不想去深究爲什麼自己會如此抗拒和蔣佩佩結婚,更不想去思考爲什麼自己做了這麼多,聽上去是有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最主要的是不想讓蘇蒔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將要訂婚的消息。
他總覺得如果仔細想,得到答案會讓他難以接受。
看到事情有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結果,傅澤梟在心裡覺得十分滿意。他難得誇獎手下:
“做的很好。下去吧。”
助理看得出來面前的這個男人此時此刻的心情不錯,他恭敬的的說了一句“謝謝傅總。”,然後退出了辦公室,還輕輕地帶上了門。
傅澤梟揉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再一次投入面前的各種文件中。只是他沒想到這件事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首先他忽略了那天晚上不在名單上的蘇音璇,其次也沒有理解一個女人愛而不得時的那種心情。
此時的一家咖啡館內,蘇音璇畫着精緻的妝容穿着一件黑色連衣裙,正在優雅的喝着一杯咖啡,她的手機已經修好,也聯繫了那些八卦記者。現在她正在等其中一位姓王的記者的到來。
不久,一位頭戴鴨舌帽,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坐在了蘇音璇的面前。他的手裡還拿着一個單反相機,可能是剛剛從工作的地方趕來。
這個男人的臉上戴着一副眼鏡,眼睛裡閃着探尋的光,給蘇音璇的第一感覺就不是很舒服。
但畢竟今天是自己主動約的人家,所以蘇音璇還是大大方方的到了一個招呼:
“你好,想必您就是是王記者吧,我就是剛剛給你打過電話的人,我姓蘇。”
只見面前的王記者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笑意。
“蘇小姐嘛。我知道你。”
當時面前的這位蘇小姐和劉家的小少爺劉澤結婚的消息可是鬧的沸沸揚揚呢,作爲一個娛樂記者,怎麼可能不認識她呢。
而且據說兩個人還離婚了,不過劉澤已經和劉家斷絕了關係,並且不久前去了國外,這個消息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報道價值了,所以自己就沒有往報紙上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