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番外·希淵篇·成親與洞房(4000)
【關於婚禮】
“……那你這算不算重婚?”希泠眨了眨眼睛。
氏淵手上動作一頓,看着她一本正經的說:“重婚的是夫人你。”
希泠伸手打了一下他:“纔沒有!玄衣侯的成親大典上新郎新娘都是假的,我連一次真的成親禮都沒見過。”
氏淵一愣,面上泛起了一層暖意:“那就重來一次吧。”
“誒?”
他收回帕子,直起身:“成親禮沒什麼好看的,還是自己親身體驗比較好。”
……
這個成親嘛,婚禮嘛……
就不贅述了,反正就是很用心很用心,體現在如下幾點:
一、希泠姑娘嫌棄大紅的衣服,在跟氏淵手腳並用的描述現代婚紗之後,雙手叉腰,從鼻尖溢出一聲:“懂?”氏淵從善如流,挑眉道:“懂。”成親當天,希泠穿上的是一身冰雪與絲綢製成的鏤空婚紗,其精美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她忽的就想到了,二十一世紀裡的一部電影《冰雪奇緣》。
“爲夫說過,我是無所不能的。”
希泠笑眯眯的猛地撲上去,還沒親上去就聽到了一聲“咔嚓”的冰渣碎裂聲。
她默默的從他身上準備下來,卻被氏淵一把摟住,手指一動,方纔破裂的裙邊就恢復如常,他挑眉斜覷道:“如何?”
“啵!”
二、不靠譜的證婚人,一個是祁小小,一個是風無痕。他們也分別擔當了伴郎伴娘的身份。祁小小一本正經的問了諸多稀奇古怪的問題,乘着這個君上不會生氣的時機,其中有一個問題是:“請希泠姑娘用一種花來形容自己。”
希泠一愣,又不假思索的說:“野花。”
氏淵面色很微妙。
祁小小疑惑道:“爲什麼是野花?”
“因爲家花沒有野花香啊。”希泠又是不假思索。
祁小小默,你夫君就在身邊這樣說真的沒關係嗎?
氏淵淡然一笑,一手扯着她往自己懷裡帶,勾脣道:“現在成了家花了。”
“咔嚓!”
希泠一愣又一怒:“我的衣——”
氏淵淡淡的收回手,希泠掃了一眼又完好如初的衣衫,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扯平了。
祁小小默默見證了這兩個顏值超高,又超級用心的成親,手肘戳了戳風無痕。魅顏公子很上道:“小小,你想的話,我們的可以。”
祁小小笑眯眯的說:“哪兒敢啊?風哥哥……”
風無痕:“……”
當初自己腦子進水三番五次的拒絕別人,現在好不容易追到手,祁小小的這一招依舊是他的致命傷,蒼天啊……
三、在“家花與野花”的問題後,成親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祁小小準備再接再厲,繼續問點什麼的時候,氏淵忽的一擡手打斷了她。
“希兒,滿意嗎?”
希泠擡眼看了他一眼,朝着他身邊湊了湊:“嗯……”
又猶豫了一下羞答答的說:“挺好的。”
“那就好。”君上淡淡的說。
說完,就忽的彎下身,一把抱起了希泠,就聽到了噼裡啪啦的裙襬碎裂的聲音,希泠還沒有開口抱怨,氏淵就低頭用吻堵住了她要說的話。希泠上道的也沒有拒絕。
君上很滿意,又得寸進尺道:“洞房纔是正事。”
希泠:“……”
【關於洞房】
拉燈,拉窗簾。
鑑於洞房的描寫都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位”,讀者親請自行腦補。若是腦補不出來,可以在留言處留下你的扣扣號,作者可以給你們發種子(此處嚴肅臉)。
翌日。
氏淵神清氣爽的拉開了牀榻外的簾子,繫好腰帶就下了牀。
希泠悶哼哼的咬着被子,怒視着他。
氏淵感覺到了背後灼人的視線,微微回眸,淺笑道:“睡好了嗎?”
希泠愣愣的看着逆光下,氏淵絕塵的容顏,不爭氣的臉紅了,一下子把臉埋在了被子裡不言不語。
氏淵楞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臉,第一次覺得長得好在某方面還是有優勢的,不,應該是很多方面,比如……不能再想了,君上體貼的暗忖,要是再來一遍,他的新婚娘子恐怕趴在牀上起不來了。
【關於某一天結伴出遊】
氏淵摟着他娘子,在市井走着。
百姓對於這個死而復生的君上夫人沒什麼瞭解,這一天,他們終於第一次稍微瞭解了一下他們的君上夫人是個什麼人。
事情是這樣的。
他們二人走久了,準備找個小店吃點東西,嗯,關鍵是希泠餓了。
氏淵二話不說就拉着她坐在了一張桌子邊,小二忙不迭的幫他們點菜跑腿。
突然,一個人影就衝到了他們面前。
是個女子,她還沒站定就指着希泠說:“希泠,你竟然有臉跟殺死你師父的兇手在一起?!”
氏淵臉色一冷,希泠卻伸手阻止了他。
她懶懶的放下筷子,擡眼杏眸俱是風情:“誰告訴你是他殺了我師父?”
那女子一愕然,馬上又強問道:“不是他還能是誰?!都是因爲你,公子纔會和君上鬧起矛盾,把整個魅生都鬧得不安寧?!”
她手一指,一臉的正義盎然。
希泠挑眉,眯眼細細看她,才幽幽的說:“我想起你是誰了。”
那女子臉色一白,逞強道:“虧你還記得我?”
希泠嗤笑一聲:“記性太好,連救了一隻狗的性命都記得清楚,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啊。”
她話音嘲諷,也沒給那女子說話的機會,淡淡的掃了一眼圍觀的人,又眼神示意氏淵不必擔心,便將一個故事娓娓道來。
她還沒有遇見氏淵時,身爲穎離唯一的徒弟,總有些小伎倆被不知名的人使在她身上,污衊栽贓都不再話下。在穎離終於當衆責罰她以後,希泠手臂上都是鞭痕躺在地上時,穎離眼神冰冷的掃着衆人,嗓音是從未有過的殺意:“希泠錯了,應你們的要求我自然會責罰。但同樣的,若是我日後發現你們錯了,便是十倍百倍的責罰。有的事情我沒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事後,所有人都收斂了些。穎離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心疼的給她的手臂上藥,希泠先他一步說:“師父我知道,你這是讓杜絕他們以後再煩我。這點傷我不痛,你別擔心。”
穎離上藥的手猛地一重,希泠不及防就痛呼出聲。
她疑惑的看着他,就聽他冷冷反問:“不是不痛嗎?”
希泠不知如何回答,又聽他說:“他們既然見不得你,你若是沒辦法遠離他們就對他們下手狠一些,人都是會害怕的,你跟沒有道理的人說話,還不如一頓打見效快。”
“……師父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哦……”
穎離掃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平日裡各種靈活,一對上那種人就不知道動點腦子?”
“他們都是本家的,我對他們動手不太好吧。”
穎離手一頓,眼神複雜的看向希泠,才說:“你不用顧忌這些東西。”
傷還沒好,希泠就藉口煩悶要出去四處逛逛,穎離想着此時的天命家族,的確不適合希泠待下去,又試了試她的身手,才各種囑咐的讓她出門了。
希泠就是在這種狀況下出門的,救了一個人,一個她日後後悔都來不及的人——
就是眼前這個女子。
她叫柳柳,好聽的名字,歹毒的心思。
柳柳有一個姐姐,是個啞女,文靜善良,手工很好。她們都是獵戶的女兒,但父母卻只偏愛柳柳一人,因爲她生的伶俐又能說會道,而姐姐柳葉若不是手工靈巧,各種工藝布匹能夠賣出好價錢,大概早就被她們賣給別的人家了。
一天,姐姐出去摘草藥,正巧下了大雨,山體滑坡眼中,家裡人都以爲她回不來了。兩天後,姐姐渾身泥污回來了,但不是一個人回來,而是扶着一個幾乎要壓彎她身體的昏迷重傷的男子回來的。
柳柳很是嫌惡,當然她們的父母也是嫌惡。柳葉只來得及說一句“好好照顧他”,就暈了過去。父母二人湊上前,在男子身上摸索了半天,竟然摸出了被雨淋溼的大把銀票,還有一看就價值不菲的一塊兒玉,心中一喜,倒是沒想到女兒竟然撿回來一個寶。
他們當時就起了殺意,但柳柳心思一轉忽的就計從心起。她讓父母將銀兩玉佩都放回原處,跟他們說了自己的計劃。父母一聽,大喜過望,無比殷勤的開始給這個男子打理身體。
柳柳在旁邊有些嫌惡的看着,但隨着男子被泥污遮住的臉被清水洗淨時,一張英俊的臉便呈現在她面前。她心中一漾,湊近看愈發見他眉飛入鬢,英氣逼人,脣如刀削,即便是昏睡也足夠迷人。
柳柳便讓父母收手,自己親自給他梳洗。
一夜後,男子醒來睜眼看到的,就是伏在牀頭疲憊的睡着了的柳柳。他一動,柳柳便醒了,擡眼見他醒來時,劍眉星目,一時便臉紅,半羞半怯道:“公子你終於醒了?”
那男子是個重情義的,且柳柳的臉又具有一定的迷惑性,他起身,笑容和煦又英氣不減:“是姑娘救了在下?”
“……嗯。”
他朝她伸手:“若是姑娘不嫌棄,在下可否向你父母提親?我是城中宋家的長公子,姑娘如此救我,不惜清白,在下必不會辜負姑娘救命之恩。”
柳柳擡眼,心中一喜,對上他一雙如同星辰般深邃的眸子,只覺整個人都醉醺醺的。
就在她要把手放在男子的手上時,忽的,身後傳來了刺耳的響聲!
她一回頭,就看到臉色慘白的柳葉,滿臉的不可置信看着他們二人。
男子疑惑,看見那女子,只覺得她潔白的臉上,淚珠不住的往下流,她直直的看着自己,似乎是一種無聲的控訴。
“這是……”他疑惑的開口。
柳柳忽的起身,走上去握住了柳葉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跟她說:“姐姐不必擔心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不過是淋了一場大雨,沒什麼大礙,怎麼竟然在妹妹面前哭了,丟人哦……”
柳葉咬脣,隱約有些顫抖的看着柳柳,手卻被柳柳滿含威脅的用力抓住。
柳葉又悽惶的看向不遠處的男子,縱有無數的苦衷與真情都說不出來,只因爲她不會說話。
因爲她不會說話,他就不知道自己如何在冰冷的山洞中,褪盡了衣衫緊緊的抱着他,只爲了給他取暖。
因爲她不會說話,他就不知道自己如何將那麼一個成年的男子的昏迷的身體,從無數枝椏中背了出來;不知道那獵獵作響的風如何不憐惜的讓一個女子冷的瑟瑟發抖,也不肯鬆開凍僵了的雙手;不知道此刻自己被衣衫蓋住的身子上有多少擦傷……
他就不知道,即便他要娶的人錯了,應該是自己而不是自己的妹妹。
柳葉有些無可奈何,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一齣戲大概出了她以外的人,都知道。她以往被苛待,不被偏愛,她都不在乎。但她終於有一個喜歡的在乎的,睡了一夜,就沒了。
她忽的痛恨起自己來,爲什麼揹着他不眠不休那麼久,卻偏偏回家了就暈過去了,爲什麼就不能……再多清醒一會兒?
柳葉用手推開柳柳抓住自己的手,轉身離開。
柳柳深吸一口氣,調整好一個羞怯而嚮往的表情,轉身卻見男子看着柳葉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面上一僵,站在原地低聲問道:“公子怎麼了?”
——
放心,是HE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