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愛你

一曲《忘憂》彈完,男子纔將璃月溫柔的拉起來,慢慢抱到懷裡,貪婪的呼吸着她發間的幽香,烏黑纖長的睫毛微微輕閃,他才發現,因爲太過激動,他竟然沒有問問璃月的想法。

剛纔就一直急急的拉她進宮,一直是他說個不停,等他冰眸看到璃月有些微微抖動的雙肩時,他才意識到,從剛纔到現在,他都沒有仔細觀察過她的表情。

慢慢將璃月推開,男子纖細的手輕輕挑起她鬢邊的髮絲,深邃溫潤的看着她,“星兒,你明知道我在找你,爲什麼不和我相認,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比如,星兒不愛他。

如果她愛他,肯定會和她相認。

或者,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星兒早就忘了也說不定,畢竟當時她太小,意識懵懂,想不起救過他的事很正常。

璃月微微蹙眉,雙眸瀲灩,努力平息心裡的抑鬱,擡眸溫婉的看着面前期翼的男子,故作驚訝的道,“剛纔被你拉着滿世界的跑,我心裡一直有疑問,你爲什麼叫我星兒?”

她該怎麼說呢?

難道她說,她不是真正的星兒,她只是一抹穿越的靈魂,用了星兒的身體而已。

這樣說,誰會信?

說不定人家還會把她當成殺人兇手,懷疑她頂替了真正的星兒。

現在,她只能承認自己就是當時的小星兒。

之所以沒有和他相認,完全是因爲自己不知道他給自己命了個名叫星兒,雖然她知道他也戴有面具,但不可能因爲一張面具就確定他是當時的大哥哥吧。

聽璃月這麼說,男子眼裡閃過一抹怔然,瞬即恢復如常,繼續道:“因爲當時天上好多星星,你給我的感覺好溫暖,好溫暖,像眨着眼睛的星星一樣,所以就叫你星兒了。我還不知道,原來你的真名叫璃月。”

璃月又是一臉的訝異,微微蹙眉道:“當時年紀太小,好多事我都忘了,你能告訴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麼?”

這個,她的確不知道,她只知道沁驚羽一直在找胸前有胎記的星兒。

男子寵溺的摸了一下她的頭,溫潤道:“我早就感覺你是星兒,只是你胸前沒有胎記,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讓我只相信,不懷疑。”

說到這裡,他突然疑惑的看着璃月,輕聲道:“爲什麼你胸前的胎記時有時無?”

面前的星兒,給他太多的困惑和疑團,他覺得她很神秘,好像很多事隱瞞着他一樣。

心裡有千百個結解不開,比如剛纔他叫她星兒,她爲什麼癡癡的答應了,還溫婉的跟着他到處跑。

比如她爲什麼要將胎記遮住,不告訴他。

比如她爲什麼不讓她看那隻小箱子,爲什麼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想到這裡,那寒光瀲灩的紫眸裡閃爍着一抹怔然,同時又夾雜着淡淡的心疼。

明明是她在問他,他竟然反問起自己來。

璃月只好轉了轉眼眸,露出晶瑩的貝齒,輕聲道:“因爲我塗了遮暇膏,也就是美容的,所以你就看不見!而且,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星兒就是我,並不是刻意躲着你。”

遮暇膏?

男子額頭當場溢起幾條長短不一的黑線,訝然道:“什麼遮霞膏,這麼厲害?”

要真是這樣,那臉上有刀疤和痘痘的塗了不都成美人了麼。

璃月忙轉了轉眼珠,很少說謊的她這才發現,要圓一個謊真難,真是越圓越謊。

“我平時喜歡研究一些醫學方面的東西,自己研製出來的。如果你喜歡,我送你一瓶,把你眼梢的月牙印記遮住。”

男子一聽,並不像以前那樣孤寂,眼裡反而蘊藏着淡淡的溫馨,溫柔的道:“你不是說過,月牙是美好和高貴的象徵,我不遮。”

現在他似乎弄懂了一些,原來,星兒並不知道他找的是她,因爲當時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都是小時候發生的事,星兒記不住很正常,看現在星兒的樣子還有些迷迷糊糊,很惹人心疼。

溫柔的拉着好的小手,兩人並排坐到淡綠色的鞦韆椅上,男子看着漫天的七色雲彩,淡淡給璃月說小時候相識的故事。

那時候他受傷了,被刺客追殺到小柳巷裡,就在他快撐不住的時候,小璃月出現了。

她幫他擦傷口,給他安慰與鼓勵,讓他不再消沉,不再難受。

有了小璃月真摯的鼓勵,他才勉強撐了過去。

後來因爲下屬來找他,將他救走的時候,他連和小璃月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只是孤寂的看着她站在高高的燈籠下,淡黃色的燈影打在她嬌小的臉上,那時的她顯得空洞而安靜。

突然,有個嬌氣的小姐跑了過來,不知道對小璃月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啪”的一掌甩在她臉上,又將她推倒在地。

他當時好想衝過去宰了那嬌小姐,可是下屬怕刺客再次襲來,硬是將他帶走了。

回憶到這裡,男子烏紫深邃的雙眸淡然看向璃月,嘴角溢起一抹邪邪的笑,淡笑道:“你是不是早忘了,讓孤王一人自作多情?”

聽了他的話,璃月這才明白,他爲什麼那麼愛小星兒。

小星兒這麼善良,真的很惹人愛,相比起小星兒,她的個性就要強硬許多。

如果當時有人敢打她,她一定十倍的還回去。

小星兒真令人心疼,打她的要麼是南宮幽若,就是南宮招弟了。

“星兒,聽說你十五歲之前腦子有些……不正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突然想到這個,沁驚羽便輕眯鳳眸,紅脣透着淡淡的妖邪,犀利的睨向璃月,很想知道箇中緣由。

璃月攸地瞪大眼睛,要是她告訴他,是秦氏給星兒下藥,把星兒害成傻子的,沁驚羽一定會宰了南宮府一家。

想到這裡,女子臉上溢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溫潤道:“孃親說是我小時候不小心摔着了,幸好後面又摔了一次,因禍得福,才變正常了。”

她說得輕輕淡淡,讓男子心裡溢起一抹淡淡的心疼,她受了那麼多的苦,竟然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星兒,你真是個值得孤王深深疼惜的好女孩。

他要撫平她心底的傷痛,他要讓她幸福,不會讓她再遭受以前的痛苦,不會再讓人欺凌她。

“你……腦子不正常的時候都能研製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藥?”

男子眼裡的訝異早已溢滿,又怕傷害璃月,不提那個傻字,只好說腦子不正常,而且說得極輕。

璃月的心都狠狠揪到一起了,的確,說謊真不是她辦的事。

微微搖了搖頭,努力拉回自己的思緒,她突然仰天輕笑一聲,故作輕鬆的道:“你要知道,你的小星兒是很聰明的,一學即會。我只是心智弱,智商低,反應遲鈍,不代表不會彈琴、作畫這些東西!而且孃親天天細心的教我,再傻的人都會變聰明的了。”

不知道這樣解釋,算不算合理。

璃月偷瞄了一下沁驚羽,她現在還不能說自己穿越一事,因爲這事沒人會相信,到時候給自己惹些不必要麻煩就糟了。

況且沁驚羽現在這麼驚喜,要是她突然一瓢冷水潑下來,一定會將他那顆火熱的心給澆滅的。

只要她說了穿越一事,一定能解釋清楚,但是,這樣會傷沁驚羽的心。

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忍心傷害他,只想他安好了。

男子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仍舊選擇相信他的小星兒。

他相信,有任何疑問,總有一天她會告訴自己。

“如果以前是孤王的一廂情願,以後你可得老老實實的,只准愛孤王一個人。”男子說完,玉手輕輕在璃月鼻翼上點了點,聲音霸道且堅定,帶有濃濃的佔有慾。

璃月眼晴在笑,眼珠則無比淡漠,只是安靜溫婉的看着他,輕聲道:“羽,此生,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只要他安好,對她來說,天天都是晴天。

至於其他人,無所謂。

聽到璃月真切的話語,男子心裡立即豁然開朗起來,晴空一片。

原來,愛情一直都在,只是他沒有發現罷了。不是雲彩遮蔽了烏雲,而是烏雲遮蔽了溫暖的雲彩。

心裡深沉的烏雲慢慢散去,看似忽明忽暗,原來愛情早已駐進心裡,夏季早已悄然而至。明媚的陽光溫暖的溢進心裡,從今以後,他要和她相濡以沫,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璃月怔怔然看着面前眼角欣喜的男子,原來,思念可以讓人安心,牽掛讓人幸福。

現在有一個如此牽掛、思念的男子深愛着她,她就將心底的抑鬱壓下去。

聽過一句話:爲什麼我們總要到過了半生,總要等退無可退,才知道我們曾經親手捨棄的東西,在後來的日子裡再也遇不到了。

她真的不想捨棄沁驚羽這個如此溫暖人心的男子,可是,她從來都是堅毅的女子。

如果他真愛的不是她璃月,而是曾經的星兒,她會毅然選擇離開。

如果不是星兒,她能住進他心裡去嗎?

罷了,還是暫時先不想這個,以後的事,誰說得定。或許以後她們無法相守,因爲她不敢肯定,這樣的愛,算不算真正屬於她的愛。

男子心裡一直在迴響那句溫暖人心的話。

“羽,此生,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璃月的話如同冬日照射進他心底的陽光,讓孤寂蒼涼的他感到陣陣暖意,讓他千瘡百孔的心得到慰藉。

璃月是真正星兒的事不消一盞茶的時間就傳遍王宮,不得不說一句,宮女們的嘴,便是世界是最快的傳播武器。

此事傳到章華宮,還在養傷的南宮幽若攸地瞪大眼睛,瞳孔收縮,瑟瑟的躲到被子裡,腦子裡仍舊浮現那天太后剜她假胎記的事。

原來璃月真是沁陽王心心念唸的那個星兒。

現在所有人都當她是冒牌貨,不要臉的女人。

事情真相這麼揭露開來,宮女們對她的態度由開始的高捧,攸地下滑爲狠踩。

她要喝東西,除了金蘭之外,沒有人去弄。

她要用膳,宮女們端來的全是殘羹剩飯。相反,那些宮女們,全都跑去廣離宮巴結王后。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該死的璃月。

她忌妒她,深深的忌妒,她想整死璃月那個小蹄子。

消息一傳到青鳳宮,就像開大會似的,綺玉、東方瑾兒,莫無吟等人齊齊聚到太后跟前。

太后滿目陰鷙,拳頭握得緊緊的,雙脣硃紅,透着妖治與冷魅,周身濃罩着濃濃的算計和肅殺之氣。

突然,她將玉案上的花瓶“啪”的一聲拂在地上,花瓶立刻碎成幾半,裡面的水濺了一地,嚇得周遭的宮女們身子抖了抖。

此刻,整個大殿的氣氛頓時陷入緊張與慌亂中。

東方瑾兒一個勁的在站在邊上哭,莫無吟等人則心思各異,各懷鬼胎。

綺玉眼底帶着淡淡的譏笑,不經意的看向太后。

而太后,早被氣得不行。

“現在怎麼辦?哀家想過所有人,都沒想過南宮璃月會是星兒。現在王兒如此愛她,她倆合力聯合起來,還真不好對付。”

以前還好,以前至少王兒不那麼在意王后,如今知道王后就是星兒,王兒會爲了王后拼命。

綺玉眼角帶笑,故着溫婉的道:“太后別生氣,你這麼生氣,不正讓王后如意?就算王后不是星兒,王與會和她聯合。唯今之計,咱們只有儘量拆散她們,只要分散她們的勢力,自然好對付。”

太后轉念一想,覺得綺玉說得有理,點訕訕點頭,“只好這麼想了。”

說到這裡,她突然凌厲的睨了悲悲慼慼的東方瑾兒一眼,滿目怒瞪着她,厲聲喝道:“哭什麼!一個男人而已,值得你這麼在乎?”

東方瑾兒趕緊抹了把眼淚,微微搖頭,小聲的道:“姨母開恩,瑾兒錯了,可是瑾兒的心好痛,瑾兒好愛表哥。”

聽了她的話,太后一雙冰眸突然睨向東方瑾兒,心裡驟然浮現一個計劃,“瑾兒,你當真愛你表哥?”

東方瑾兒急忙點頭,輕聲道:“瑾兒此生只愛表哥一人。”

太后美目微轉,玉手輕輕擡到烏木椅上,淡淡道:“如果哀家讓你成爲王兒的女人,王兒一定會娶你,但是,你必須丟下顏面,主動送上門。”

東方瑾兒一聽,眼裡浮現出濃濃的驚訝,急忙搖頭道:“姨母,表哥那麼暴戾,要是我主動勾引他,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傻孩子,萬一你被別有用心的人迷昏,放到你表哥的牀上,你表哥又被人下了謎藥,他哪還有力氣殺你?到時候,他看到你白花花的身體躺在面前,巴不得上去要了你,哪還會考慮其他事?等他要了你,你成爲他的女人,還怕他不負責?要是他不負責,還有哀家在,哀家絕不讓委屈你!”

這樣做真是一石二鳥,一來可以把瑾兒安插在沁驚羽身邊。

二來可以離間璃月和王兒的關係,如果她們兩個鬧矛盾,她就坐收漁翁之利。

到時候等瑾兒和王兒睡在一起時,再將此事通知王后,憑王后那高傲的性子,一定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喜歡別人。

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東方瑾兒仍有些怯弱的看着太后,微微道:“太后,這樣做會不會……太不要臉了。女人的名節很重要……”

“哀家問你,到底是男人重要,還是名節重要?哀家當初也是用這招勾引先王的,要不是這一招,先王會對哀家負責,哀家會坐上太后之位!”

衆人一聽太后的話,都微微斂眸,雖然都知道太后幹過這事,但太后敢在大庭廣衆之下講出來,說明她的臉皮有夠厚的。

綺玉則輕輕推了推東方瑾兒,笑吟吟的道:“瑾兒別害怕,只要你肯拉下臉做這事,到時候成爲側妃指日可待,說不定還能一舉得男,懷上天家的世子。”

太后也微微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當年在荷花池,要不是哀家正巧有事走開,留下於菸飛羽一人在那,先王怎麼碰得到她,王后的位置又如何輪得到她?幸好,哀家比她先一步懷孕,才順利坐上側妃之位。”

她雖然只是於菸飛羽的侍婢,但是她的姿色可比於菸飛羽上乘不少。

還好,後面先王慧眼識珠,在於菸飛羽死後封她爲後,她纔不用被人們唾棄,被人稱爲侍婢。

下首的綺玉眼裡閃過一抹冷意,太后當年也只是個侍婢而已,竟然靠心計和手段混上王后的位置,雖然做法令人不恥了點,不過不得不說,她很厲害。

她又想故伎重施,當年她就是看於菸王后單純善良,給先王下藥,再勾引先王。

當時於菸王后就去另一個側妃那裡坐了坐,纔回來就看到先王和太后搞在一起。

她聽人說,太后當時哭得可悽慘了,搞得她是受委屈的一方。

後來於菸王后念太后服侍她多年,又看她失了名節,嫁不出去,就求先王把太扶成側妃。

沒想到,一當上側妃的太后,不僅不對王后感恩戴德,而且以怨報德,多年後甚至殘殺的殺死王后和王后肚裡的孩子。

而且當時太后比於菸王后先懷孕,雖然是側妃,地位儼然比王后還大。

到太后生下驚鴻大將軍時,於菸王后才懷孕。

因先王太愛王后,所以當時即使驚鴻將軍是先出生的王子,他最終也把世子之位給了驚羽。

聽了太后的話,又看到綺玉鼓舞的眼神,東方瑾兒也想通了。

與其躲在見不得光的陰暗角落,不如用性命去拼了拼。

拼輸了,大不了丟盡顏面,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是表哥的人,這也是一種殊榮。

如果拼贏了,她做上側妃,這自然好說。

哪怕得不到表哥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也要讓別人認爲,她是沁陽王的女人。

思索再三,東方瑾兒輕輕拉了拉太后的手,哀求道:“姨母,瑾兒一切聽您作主,求您幫幫瑾兒。”

太后慈祥的拂着東方瑾兒的手,眼底閃過一抹暗芒,溫和的笑道:“你是姨母貼心的小棉襖,姨母不幫你幫誰。”

星月宮

在和璃月傾訴衷腸後,男子將璃月送到廣離宮安歇,他則冷然站到窗前,一雙紫眸凌厲冰冷的睨向外邊。

他終於找到了他的星兒,可是爲什麼,他覺得心裡空空的。

他應該比預想中更開心纔是,可是一看到星兒那淡漠的眼神,他的心就如被刀紮了一般。

星兒爲什麼表現得那麼淡然,難道她不愛他嗎?

或許,星兒只是不習慣,還沒有接受。

等她接受那天,她一定會開心起來。

想到這裡,男子穩穩篡緊拳頭,在心底暗暗發誓。

他以後一定會好好呵護星兒,疼愛星兒。

只要他堅持不懈的努力,星兒終有一天會展顏一笑,真正的接受他。

現在,他就先給星兒一點時間,讓她好好適應他的愛。

隱隱的,身後傳來一陣輕靈的腳步聲,女子一襲青色勁裝,頭髮挽成個流雲髻,手上套着一對淡黃色的精鐵護腕,一看到男子,立即拱手,沉聲道:“殘紅參見王,不知王召見,何謂何事。”

話才說完,突然,男子玉手咻的取下牆上作裝飾用的長劍,劍尖穩穩抵到殘紅脖子上,那光亮的寶劍上,泛着星星點點嗜人的銀芒,看得人心驚。

男子瞳孔裡的妖邪和冷戾,把他襯得如地獄的修羅,紅脣冷冷勾起,剎那間妖嬈邪魅。

“孤王曾叫你打探南宮幽若親近的人,你怎麼沒有告訴孤王,璃月胸前也有胎記?”

男子的聲音清冷凌厲,雙眸裡的寒光如利刃般,玉手輕輕握住劍柄,冷然的睨向殘紅。

殘紅一聽男子的問話,眉頭立即緊緊皺到一起,臉色也唰地蒼白起來。

忽然,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咬了咬下脣,沉聲道:“對不起。”

她如今只有一句對不起。

當時她奉命查星兒的下落,也追查過南宮幽若,結果聽到別人說南宮璃月、南宮招弟都有胎記,只有南宮招弟的與兩姐妹不一樣。

當時她就懷疑璃月是星兒了,只是心裡的忌妒在作祟,一直沒有將此事告訴王。

如今王要怪她,她只有以死來報答王的救命和栽培之恩。

“對不起,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一切都是殘紅的錯,殘紅忌妒王后,忌妒你無比愛她。要讓你知道她是星兒,不知道你會寵她到什麼地步!”

男子一聽,眼眸攸然微眯,“譁”的一聲收回寶劍,漠然睨向殘紅,“一個男人寵愛自己的妻子,也有錯?”

殘紅驀地睜開雙眸,淡淡看着面前一臉陰霾的男子,覺得她從來沒了解過他,更沒有靠近過他。

他說那句話也沒錯,誰不想丈夫疼愛自己。

可是,他難道不知道,她也會心痛?

“孤王不會殺你,孤王要讓你親眼看見,孤王是如何疼她、愛她,和她恩愛一生的,出去!”

男子無情的話語如利劍般穿進殘紅心裡,她踉蹌站起身,孤寂的看了眼這尊貴的男子,一個凌厲轉身,跌跌撞撞的走出大殿。

這樣的話太傷人了,爲什麼她不是璃月,如果她是璃月,就能得到王的愛了。

傍晚

天空是一種淡淡的火紅,漂亮的彩霞溢滿了半邊天,靜謐的灑落在乾淨清澈的鏡湖上。

雲霞燦爛,剎那間,萬簇金箭似的霞光從雲層中迸烈出來,落日將天空染成了金黃色,淡雲層層疊疊,幻化爲朵朵耀眼的花朵。

一轎金色鑲玉轎輿由六人擡着,沉穩大氣的朝青鳳宮駛去。

轎輿上男子頭束玉冠,身着一襲淡紫色扣雙龍紋錦袍,墨裳輕圍,一雙狹長的雙眸透着濃濃的肅殺和冷意,一頭潑墨般的秀髮絲絲縷縷,散落在男子肩頭。

突然,轎輿在青鳳宮門前停下,太監宣唱一聲,“沁陽王駕到!”

男子冷然下轎,在衆人的簇擁下緩緩踏進大殿。

踏進大殿時,殿內坐着太后、綺玉等人,一行人圍坐在膳桌前,一看到男子進來,除太后外全都恭敬起身相迎。

“參見王爺。”

男子微微蹙了蹙眉,看着滿桌的豐盛佳餚,美酒陳釀,朝中間那襲火紅的婦人沉聲道:“不知母后召兒臣前來,何謂何事?”

太后一聽,臉色立即有些不悅,然後難受的挎了下來,故作痛心的道:“王兒這麼說就生疏了,驚鴻一向不親近哀家,哀家連找個吃飯的人都找不到,所以命人請王兒前來,陪哀家吃吃飯,談談心。”

男子微微愕然,淡然瞟向桌上的美酒佳餚,冷聲道:“兒臣剛纔已同王后用過膳,既然母后如此盛情,兒臣便陪母后談談心。”

沁驚羽說完,坦然走到主位上座下,一雙冰眸四處掃了掃,淡漠道:“東方表妹呢,平時她都在,現在怎麼不見?”

太后愣了愣,眼眸淡淡轉了轉,淡然道:“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先下去歇息了,王兒,哀家好久沒和你談過心。哀家老了,也不知道還能照顧你多少年,看到你越來越有成就,哀家心裡好欣慰。”

太后一面說,一面將手裡的玉杯遞到男子面前。

男子輕執玉杯,眼眸裡溢着淡淡的涼薄,拿起玉杯一飲而盡。

太后一看男子的動作,頓時有些傻眼了,平時叫他喝酒,他幾乎不喝。

沒想到這次竟然一口飲盡,難道他不怕她在酒裡下毒?

不過,這是她的寢宮,她豈會這麼傻,不會當着他面下毒。

微微半斂雙眸,太后朝對面的綺玉等人對視一眼,再將目光移到案臺上正繚繚輕繞的檀香上去,眼裡閃過一抹幽光,又親切的看向冷然的男子。

“王兒,哀家麻煩您一件事。”太后說完,還體貼的像位真正的母親般,慈祥的看着沁驚羽。

沁驚羽俊顏上蕩起一抹訝異,神色複雜,淡淡道:“母后請講。”

見男子如此有禮貌,太后愈發的表演得真了,她微微啜了啜氣,將玉杯放下,眼裡帶着柔柔的光,“要是沁驚鴻也能像你這樣,陪哀家吃一頓飯就好了。驚鴻常年在外征戰,根本沒時間理自己的事,他心底又排斥哀家,現在連和哀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能不能改天將你們兄弟聚到一起,咱母子三人一起吃個家宴?”

男子聽完,神情依舊淡漠如冰,冷然道:“兒臣會勸王兄的,母后請等着吧!。”

見男子答應,太后這才怒憂爲喜,又往他杯子裡添了些酒,“聽王兒這麼說,哀家就放心了,來,咱倆喝。”

等和太后用完膳,天空的雲霞早已鑽進雲層,雲彩化爲黑色的絨幕掛在天空,天上漸露幾顆繁星,星星點點,伴着安嫺皎潔的月光。

轎輿慢慢朝星月宮行去,男子微微斜椅在轎輿裡,漂亮修長的右手肘着頭,任如瀑般烏黑纖細的秀髮傾瀉一下,散落在軟榻四周。

一雙俊眸微微輕眯,男子正懶懶的假寐,烏黑纖長的睫毛輕輕捲曲,睫毛映着一雙漂亮的丹鳳眼。

丹鳳眼下面是一張妖嬈硃紅的脣,高挺白皙的鼻樑,漂亮且弧度完美俊削的下巴,都將他襯得如同夜間妖邪柔美的妖精。

星月宮裡

四處寂靜無聲,錦袍男子負手而立,冷然走到寢宮前,身一揮手,身後的宮女便全都恭敬的退下。

此刻,整個大殿寂靜無聲。

空氣中流竄着一絲奇怪的因子,安靜得落針可聞。

男子狹眸輕斂,冷然朝寢殿走去。

掀開寢殿兩旁的玉珠,男子才踏進去,便看到那硃紅蘿帳裡誘人的場景。

男子雙眸攸地瞪大,眼裡充滿濃濃的震驚和憤怒。

他和璃月的牀,也是別人能躺得的?

蘿帳裡躺着一羣脫光了的女子,此刻雪白的她只是安睡着,沒有半點知覺。

半夜時分,東方瑾兒有些難受的眯着眼睛,忽然感覺到有隻大掌在身上摸來摸,摸得她渾身戰慄。

“唔……是表哥嗎?”東方瑾兒白皙的臉帶着紅霞,因爲周遭一片漆黑,她看不清眼前的男子。

男子立即將手放到她脣邊,輕輕道:“瑾兒,表哥會好好疼你的。”

東方瑾兒迷迷糊糊一聽,立即更加激動起來。

她如藕的雙臂伸出來,將男子精壯的腰緊緊環住,頓覺呼吸不穩,小臉緋紅,“表哥……瑾兒好愛你,瑾兒要把最寶貝的東西獻給你。”

男子一聽,微怔了下,眼底浮現出一抹冷冷的涼意,大掌也肆意在東方瑾兒身上游移,“瑾兒,你有多愛表哥?”

女子正沉淪在男子的柔情下無法自拔,纖長的玉手輕輕撫了撫男子的青絲,溫柔動情的睜開眼睛,“瑾兒願意爲表哥去死。”

男子一聽,立即疼惜的將她擁在懷裡,輕輕在她耳旁呼氣,溫柔的道:“瑾兒是第一次,表哥會很溫柔的。”

東方瑾兒臉上蕩起幸福的笑意,雖然看不清眼前的男子,不過,她能感覺到,他就是她的表哥。

表哥今天好溫柔,與平時好不同,難道也是中了藥的緣故?

她現在意識渙散,兩腮陀紅,只想快點被表哥愛上。

現在表哥竟然如此溫柔的對她。

太好了,她東方瑾兒的夢想終於成真,她不用再低人一等,她要做人上人,她要除去璃月,做表哥的心上人。

正微微愣神之際,身上男子已經沙啞的低吼一聲,猛地貫穿向她,疼得她皺緊雙眸,冷汗涔涔。

漸漸的,不那麼疼了,房間裡響起一陣旖旎的曖昧氣息。

翌日一早,紅日冉冉從東方升起,天空漸漸明亮,一束微弱的白光射進大殿,照得牀上的女子睜不開眼。

等她一睜開眼,便看到背對着自己的男人。

一看男子背對着自己,還有他那潑墨般的青絲,東方瑾兒心裡一陣激動,激動得無以復加。

她竟然……真的成了表哥的女人。

昨夜表哥很溫柔,很動情,害她以爲那只是一場夢。

沒想到,一早醒來,睡在她身側的男人,竟然真是日思夜想的表哥。

東方瑾兒臉頰緋紅,眼神微微閃爍,一顆心早激動得突突直跳。

這時,外面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很急很快,聽得她輕呼一口氣。

聽表哥均勻的呼吸聲,表示他現在還沒醒,而且背對着自己,害得她都不敢主動去和他說話,怕一打擾他,她腦袋就會搬家。

罷了,能做表哥的女人她已經很滿足,就這樣安靜的呆着,等表哥醒來,再聽表哥怎麼說。

昨夜的表哥真的很溫柔,應該是被姨母下了藥,萬一他一會兒醒來生氣要宰了她,怎麼辦?

正思忖之時,寢殿門口一襲火紅的女子正在宮女的簇擁下不緊不慢的走進來。

是璃月!

她迅速佯裝假寐,雙臂緊緊環住背對着自己的表哥,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清香,腦子裡卻十分慌亂。

她好怕璃月會盛怒,然後下令斬了她。

“王后,東方小姐怎麼在這裡?”雪兒一看牀上兩具若隱若現的身體,立即害羞的移開雙眸。

璃月眼裡泛着一抹犀利的冷芒,淡淡睨向牀上的一男一女,眼裡是說不出的憤怒,心裡是滿滿的驚愕。

東方瑾兒感覺到璃月的雙眸正冷冷射向自己,她便裝作幽幽轉醒的模樣,慢慢睜開眼,媚眼如絲的睨向璃月,眼裡還隱隱帶着抹得意的意味。

璃月,你看看,現在我在你男人的牀上,看你還得意什麼。

璃月星眸裡蘊藏着淺淺的暗芒,樣子淡泊而高雅,一襲火紅的鳳袍將她襯得宛若正在燃燒的紅蓮,烏黑的青絲柔柔的披在肩上,盡現柔美與大氣。

傾刻,兩人皆緘默不言,氣氛登時陷入緊張。

雪兒再次看清牀上背對着自己的男子時,有些懷疑的看向璃月,“小姐,那人的背影跟王好像,不知道是不是王。”

這一問,才震驚和詫異的衆宮女紛紛氣憤起來。

所有人都再次睨了大牀上的男女一眼,都跟着雪兒替王后報不平起來。

“東方小姐,你竟然勾引王,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還沒嫁人,這樣做成何體統?”

“王是不是還在睡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樣做,對得起咱們王后嗎?”

“王后,你別生氣,把東方小姐拖出去交由太后發落。太后管不住自己的人,竟然讓她來星月宮撒野,太不要臉了。”

宮女們你一言我一語,十分氣憤和惱怒。

璃月只是淡漠的看着東方瑾兒,眼底閃過一抹清冷。

東方瑾兒看璃月不說話的模樣,心想,她不會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太后這招真絕妙,既可以氣到璃月,又可以讓她得到表哥的心,真是一箭雙鵰。

這下,王后和王終於之間要出現矛盾了吧。

果然,璃月面上漸漸浮起一抹冷意,一雙美目裡蘊着利刃似的鋒芒,小手微微篡到一起,似乎在極力隱忍身上的怒氣。

東方瑾兒見她這個模樣,忙故作不好意思的訕笑道:“王后有禮,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和表哥睡到了一起。昨晚我去御花園賞花,突然被人打暈,今天一起來,就在這裡了。王后,我絕沒有勾引表哥,請你相信瑾兒。”

璃月冷哼一聲,漠然道:“演,演得很好,你繼續!”

“王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也是受害者。要不,你問問表哥?”東方瑾兒故作氣憤的瞪了璃月一眼,搞得現在搶別人老公的不是她,而是璃月。

這個時候,一向警惕的表哥應該醒了吧?

怎麼還沒醒?

難道是藥的原因?

璃月冷冷睨了東方瑾兒一眼,努力深吸口氣,沉聲道:

“好,就叫相公出來說清楚。相——公!”

璃月最後那句相公喊得很大聲,故意拖長了音調,看得東方瑾兒心裡微顫顫的,不過,看到璃月吃癟,她心裡好痛快,一陣暗爽。

璃月才喊完,一聲淡泊的男聲便清冷的響起,“王后,這麼大聲幹什麼,孤王不就在你身後?”

男子淡淡說完,早已從寢門拐角處踏進大殿。

男子一進來,雪兒等人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驚奇的模樣,只是誠惶誠恐的立在原地。

東方瑾兒這才攸地瞪大眼睛,東哥……表哥怎麼會和璃月在一起,表哥不是和她在睡覺嗎?

如果牀上的不是表哥,那是誰?

當她看到與璃月並排站立的尊貴男子時,心裡如遭雷擊一般,登時炸了開來。

“表哥,怎麼會是你?”東方瑾兒聲音有些輕,也有些顫抖。

忽然,她抓緊被子,一個翻身朝身側的男子看去。

與此同時,男子也與東方瑾兒對視一眼。

當東方瑾兒看見這個和表哥身材一樣,模樣卻完全不相同的男人時,驚呼得“啊!”的一聲叫喚起來。

璃月眼底帶着淡淡的笑意,按太后設計的步驟,她也該出現了。

彼時,殿外傳來太監的宣唱聲:“太后駕到!”

聲音才說完,美目清冷的太后已經在衆人的簇擁下踏進寢殿。

原本太后臉上帶着那得意且刻薄的冷笑,準備進來直接奚落璃月,挺東方瑾兒。

哪知她一踏進殿,就看到和璃月並排站着的高大男子。

而那牀上,早已羞愧得要命的東方瑾兒正不停的捶打那個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只着了中衣,瑾兒了只穿了件肚兜。

看到這幕場景,太后原本得意的雙眸攸地變爲憤怒,眼裡是濃濃的驚異和冷意。

她冷咬雙脣,努力忍住內心的怒氣,陰沉的睨向璃月,“王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璃月美目裡嵌着淡淡的涼薄,沉穩不迫的道:“怎麼回事,太后還不清楚?”

“你這是什麼意思,又關哀傢什麼事了?哀家時纔在外邊散步,遂聽到星月宮裡出了事,才進來看看。”

太后故作很巧合的來到這裡,一雙冰眸惱怒的瞪向東方瑾兒,此時,那牀上的男子早搭好衣裳滾下地,迅速跪到地上,一臉的蒼白樣,渾身嚇得發抖。

“王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瑾兒怎麼會在你的牀上,這個男人又是誰?”太后冷眼睨向俊削淡泊的男子,心裡如被刀劃過一般,又疼又悶。

明明設計的是瑾兒上驚羽的牀,怎麼驚羽好好的站在一旁,牀上的男人卻變成了另一個人。

昨晚明明有人來告訴她,事情已經辦好,沁陽王已經和瑾兒睡到一起,害得她興奮了一晚,差點沒睡着。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局面。

想到這裡,太后一雙冰眸睨向泰然自若的璃月和一臉冷漠的沁驚羽。

原來她被這對夫妻反設計了!

沁驚羽厭惡的睨了牀上女子一眼,紫眸裡透着嗜人的冷芒,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沉聲道:“母后看清楚,這並不是兒臣的寢殿,這是星月宮宮女住的偏殿!”

太后這纔看向四周,見此殿裡果然空空蕩蕩,中間那張大牀也不是十分華麗。

自從星月宮落成之後,她從來沒進來看過,剛纔一直以爲這就是王兒的寢宮,又只顧管東方瑾兒去了,哪有時間理會寢殿奢華不奢華。

“表哥!”東方瑾兒此刻更加痛苦,她的第一次不僅不是給表哥了,而且也不在表哥的牀上,而是宮女的牀!

璃月不慍不怒,淡漠的看向太后和東方瑾兒,又將雪眸移到地上跪着的男子身上,沉聲道:“瑾兒小姐,你們偷情,怎麼偷到宮女寢宮來了,而且還是星月宮,本宮要聽一個合理的解釋!”

“偷情?王后,我沒有,我沒有和他偷情,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東方瑾兒才說完,底下那陌生、模樣一般的男子早已睨向她,眼底是一汪錯愕和憤怒,“瑾兒,你我私會了大半年,你竟然說不認識我?”

東方瑾兒這下真的懵了,這個男人不僅毀了她的清白,還栽贓她和他偷情。

她明明是清白之身,何時又和別的私會了?

不用想,這一定是璃月指使的!

而且,璃月真精明,剛纔故作憤怒,她明明知道里面不是表哥,還和她演戲,讓她丟盡顏面。

想到這裡,她眼眼的瞪向沉穩淡然的璃月,咬牙切齒的道:“南宮璃月,你害我!”

璃月不怒不惱,只是冷然的道:“誰害誰,你心裡清楚!”

一聽到東方瑾兒敢兇璃月,保護欲強的男子攸地揮手,立即有兩名侍衛衝過去將東方瑾兒給架了下來。

“大膽東方瑾兒,竟然買通孤王的宮女,借用她的地方在寢宮裡與男人偷會。來人,將他倆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再聽發落!”

男子冰冷的說完,太后已經氣得快要吐血,現在那麼多雙眼睛盯着,瑾兒就算有百張口,也辯不請。

虧她還把親王妃們全叫來看戲,想整璃月一頓,沒想到,倒讓別人看了自己的戲,她竟成了戲中的丑角。

“瑾兒是受害者,誰敢打她,就是跟哀家過不去!”太后一聲令下,拉着東方瑾兒的侍衛全都將目光投向那俊削男子。

男子一襲玄色錦裳,玄色圍裳,狹長的鳳眸微微輕睨,涼薄的看向太后,微微揮手,後邊的侍衛登時將東方瑾兒扔到地上。

東方瑾兒撿回一條命,又失了身,才被侍衛放開,就迅速撲到太后跟前,難受的抱着太后腿,一個勁的嚶嚶哭泣。

看着小臉慘白,身子抖動得厲害的東方瑾兒,太后生怕她一時不小心將實情講出來,便朝身側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宮女們忙扶起東方瑾兒,將她拉到一旁。

現在該處置地上那可惡的姦夫,太后五指冷冷轉動,朝玄裳男子沉聲道:“王兒,瑾兒被他毀了清白,哀家拉下老臉,跟你要這個人,哀家要打斷他的狗腿,把他閹成太監!”

男子美目微斂,嘴角溢起一抹輕諷,沉聲開口:“這個人孤王要親自審問,不勞太后費心,來人,將他帶下去!”

男子一吩咐完,機靈的侍衛就將地上的男子迅速帶了下去。

太后眼裡的寒意越來越深,美目陰鷙,心裡暗忖:沁驚羽,你給我等着,咱們走着瞧!

“好,你翅膀硬了,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來人,擺駕回宮!”太后氣得發狂,領着人浩浩蕩蕩的離開星月宮。

這個南宮璃月是留不得的了,她一定要除掉他們,不然她終有一天會氣死的。

看着太后等人氣勢洶洶的離開,男子淡漠的睨向身後的侍衛,“把這張牀拉出去扔了,再將整個寢宮清洗一遍。”

那股子女人的脂粉味,真難聞。

“是,王。”

太后一走,偷情這件事算是平息。

但是,璃月她們也知道,星月宮裡有太后的人,不然東方瑾兒怎麼進得來的?

至於是誰,現在還查不出來。

璃月則略微思索,漂亮的冰眸與沁驚羽對視一眼。

兩人一對視,均默契的點頭,眉目間似有深情流轉。

“寐生,傳孤王諭旨:今,因有東方氏瑾兒在後宮與外人偷情,爲防此事再次發生,驚擾後宮內眷。特令史部、戶部、禮部等築牆以防妃嬪們紅杏出牆!”

男子威儀的開口,寐生立即拱手領命。

此事到現在,纔算告一段落。

璃月沉眸,也略微鬆了口氣。

昨晚沁驚羽一發現牀上的東方瑾兒,就和她商量這事該怎麼辦。

最後兩人都得出個結論,那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所以,她們纔在侍衛裡找了個與沁驚羽差不多身材的男子,又將東方瑾兒運到宮女的偏殿。

最後纔有了今天這一幕。

還有,昨晚沁驚羽去太后寢宮前,她正和他用膳。

知道太后不懷好意,她早將一粒解藥給了沁驚羽,所以沁驚羽後來纔敢喝太后的酒。

果然,太后不是在酒裡菜裡下了藥,還是點燃一支帶有催情香的檀香。

太后等人當然先服了解藥,她一定萬萬沒想到,沁驚羽也服了解藥。

兩虎相爭,必有一亡,她倒要看看,最終亡的會是誰。

璃月一直在暗暗思忖,沒發現已經被沁驚羽溫柔的牽到正殿,正殿膳桌上,早擺好了各式珍饈佳餚。

粗略掃了掃,璃月蛾眉輕斂,果然是王宮,單是早膳就有好幾十種,有糕點、酥酪、清粥、西湖龍井等樣樣俱全。

看到有好吃的,璃月也不跟他客氣,拾起湯勺開始喝粥。

“這裡還有,慢慢吃!”男子溫潤的看向璃月,纖細秀麗的玉手從盤子裡盛了一碗白色的湯圓,慢慢遞到璃月面前。

衆宮女一看,全都驚了。

王后好幸福,他們的王是第一次關心別人,以前她們從來沒看到王給誰盛過東西,這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當星兒就是好,如此殊榮。

王的溫柔和關心都只給星兒,要不是因爲有星兒小姐在,她們都看不到這驚天的一幕。

璃月緩緩接過湯圓,朝男子微微一笑,低下頭開始吃。

一邊吃,她一邊擡起頭來,腦子裡想起什麼似的,正色道:“羽,我有幾個能使沁家生意起死回生的主意。”

看着璃月脣邊沾着的一粒粉粉的湯白,很是可愛,男子眼角突然溢起一抹邪惡的笑,定定的看着她。

璃月覺得有些奇怪,沁驚羽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盯着她做什麼,難道她臉上沾了東西?

“星兒……”男子突然伸出玉指,一把將璃月的小臉挑起,那冰涼的脣也霸道的覆了上去,在她脣上偷一記香,順帶把她的湯白給掃了。

末了,還在她脣上懲罰性的輕咬一口,才邪邪的道:“小花貓!”

男子說完,邊上的宮女全都捂臉轉過頭,個個皆是害羞之色。

他們的王真男人!

又被他給偷吻,璃月也有些習慣了,不慍不惱,將一截玉米塞到他碗裡,“相公,快吃吧,吃了還得商量對付葉晗的事!”

男子微微蹙眉,他生平最討厭的食物就是玉米。

宮女們一看,都有些慌了,王不吃那個東西,王后還給她盛。

璃月見男子有些怪異的神色,不解的道:“你不喜歡這個嗎,嚐嚐桂花糕!”

說完,又將一塊桂花糕盛到男子碗裡,一臉的無辜模樣。

宮女們正在插話提醒璃月,男子已經破天荒的拿起桂花糕,皺着眉頭輕咬兩口,接着便是一頭的黑線。

什麼他不喜歡,她就給他盛什麼。

看着沁驚羽有些勉強的模樣,璃月突然捂住脣,輕輕笑了起來。

見璃月偷笑的模樣,男子這才驚異的發現,原來她整他!

哼!他也不是好惹的。

頓了頓,男子將桂花糕迅速放下,一雙雪眸裡溢出淡淡的邪惡,喉嚨輕微蠕動兩下,突然擡眸邪惡的看着璃月,“星兒,敢捉弄孤王,看孤王不好好懲罰你。”

男子才說完,一個打橫將璃月抱起,大步流星朝寢殿裡走去。

宮女們見此情景,急忙捂臉逃走。

璃月被沁驚羽霸道的抱起來,立刻將雨點般的拳頭打在男子身上,眼裡也露出一抹淡漠的冰涼,“喂,大清早的,你放我下去!”

表面是有些微微慍氣,心裡則痛得窒息,他口口聲聲叫的全是星兒,愛的也是星兒,關她璃月什麼事。

看着懷中女子眼角有縷冰冰的寒意,男子忽然將她輕放到地上,星眸加深,烏紫的冰眸深邃的睨向她。

璃月看男子俊顏上蘊着一層極力隱忍的涼意,目光攸地變得渙散,有些尷尬的轉了轉眼珠,微微道:“對不起,我還沒辦法適應。”

“沒事。”男子俊眸微斂,他怎麼感覺,她有些討厭與他接觸。

男子聲音淡淡的,冰眸裡則透着一抹不忍與心疼,璃月模樣這般淡漠,是爲哪般?

突然,他輕輕撫向璃月粉蜜的脣,在她脣上溫柔的輕咬一口,烏黑濃密的睫毛上溢出淡淡的悲傷,親吻過後,又將她溫柔的擁在懷裡,淺笑道:“如果你不喜歡,孤王等你。”

璃月被他緊緊擁進胸膛,心裡溢滿濃濃的淡愁。

他在她耳邊輕喃,聲音很溫暖,溫潤如玉,低沉而沙啞,富有磁性,令她不禁心生戰慄。

他將她溫熱的抱緊,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大掌輕輕撫着她烏黑的秀髮,在她耳旁輕輕呼氣。

剎時,一股溫熱且灼灼的氣息竄進璃月心裡,她纖長的手也輕輕搭到他寬闊的雙肩上,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互相感覺對方那強烈的心跳。

男子烏紫的美眸裡透着璀璨的光芒,長睫微閃,在她耳垂上輕咬一記,又將她緩緩推開,深邃的道:“星兒,答應我,不準離開我。”

他的聲音淡淡的,富有磁性,卻透着濃濃的張力和不可違逆之意。

璃月兩腮微微緋紅,被他這麼霸道的抱住,在窒息和心痛之餘,她竟感到一絲幸福。

她緘默不言,只是微微垂下眼瞼,心裡略微有些慌亂,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子見她一言不發,璀璨的眸子直視向她,透着濃濃的佔有慾。

突然,他再次將手撫到璃月臉上,輕輕捧起她的小臉,眼瞼透着淡淡的淒涼,有些失望的道:“星兒,你……不喜歡我?”

她以前不就常說,她不喜歡他嗎?

被這麼一問,璃月略微擡眸,眼裡是一抹怔然與涼意,朱脣欲啓欲還,心裡縈繞着他那句“你不喜歡我”。

想到星兒,她心底就硬生的疼痛,臉色也微微蒼白,烏黑的睫毛輕瞼,眼裡溢着濃濃的愛意,深邃的看着面前神情淡泊的男子,淡啓朱脣,“不,我愛你!”

她說什麼,她說她愛他?

男子心裡早已是陣陣溫暖和感動,驀地,他已經將璃月壓到紅柱上,霸道的覆上她淡粉色的脣,在她脣上嘶裂,啃咬、吸吮。

溫熱的舌尖狂野的竄進璃月檀口內,佔有慾的攻城掠地,深深的吻向她。

被他狂熱的一吻,璃月當即如電流擊過一般,渾身輕顫,長睫微微閃爍。

無法拒絕,那就答應吧!

驀地,她嬌紅的朱脣主動的吻上他,男子似乎感應到她溫熱的心跳,兩人脣舌交纏,吻得很深。

男子雙手扣緊璃月纖細的腰,將脣從她脣瓣上移到下愕、眼睫和耳垂,一路直下,最終溫柔的在她如羊脂玉般的玉頸上停下,沙啞的輕吸一口氣。

“星兒,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奪不走!”男子溫熱的在她耳邊輕喃,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涼意。

他好害怕,害怕溫暖的她會離開,他一生都在尋找星兒,好不容易找到她,卻時刻擔心她會離開。

他擔心她會像美麗的嫦娥一樣,一躍躍上天上的月宮,將他狠狠的拋棄。

“星兒,我愛你。從今以後,你只能對我笑,不准你哭,不準悲傷,不準難過。”男子溫潤的說完,將單薄的她擁得更緊,像她會踮足飛走似的。

璃月微垂眼瞼,腦子裡時刻浮現那句溫柔的星兒。

他的溫柔只給星兒,愛也只給星兒。

要是有一天,他知道她不是星兒,而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還會不會這樣愛她。

窗外一縷明媚的陽光灑到兩人身上,陽光閃着璀璨的光澤,溫暖而美麗,將一切陰霾吹散而去,讓宮殿裡備增暖意——

親親們,小果凍要打劫花花鑽鑽、票票了哦,嘎嘎。

真的好感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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