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蘇瞳催促着,見炎洛發愣,用力將手從他的大掌中抽了出來,從後面推着他往前跑,“再晚回來都來不及吃宵夜了!”
“蘇瞳……”炎洛的喉嚨噎了噎,配合着往前跑的時候,欲言又止地開口,“你……”
他的臉上一片爲難,腦中的思緒還停留在觸摸到她脈搏的那一刻:是他感覺錯了還是怎樣?爲什麼……那一刻他好像摸到了喜脈?!
心,莫名地沉了下去。
“回頭再聊天,先辦正事,我們先混進皇宮再說!”蘇瞳快速地開口,直接打斷他的話,腿腳靈活地一路猛跑。
炎洛努了努嘴,並沒有繼續往下問,在心中不斷地安慰着自己:她能這麼跑,肯定沒有身孕!他剛剛肯定是摸錯了……
肯定是錯覺!
肯定是錯覺……
皇宮。
平時皇宮每個宮門都會有一隊的守衛,大約十來個人,外加七八盞照明的燈。
但是今天不一樣!蘇瞳和炎洛繞了兩個宮門,發現都是守衛森嚴,不止人數上增添了一輩,就連侍衛的服裝也不一樣了:個個都是穿着厚重的鎧甲,刀劍不入!
城門口燈火通明,幾個侍衛面色凝重地往來地走動着,看起來宮中是出了大事!
蘇瞳苦笑着勾了勾脣角——她當然知道宮中出了什麼事!肯定是丟玉璽的事情讓皇帝恐慌了!唉……她這麼一偷,也算是斷了自己的後路啊,現在偷珠子就麻煩了!
“你想進去?”相對於蘇瞳的畏畏縮縮,炎洛就這樣旁若無人地站在空地上,輕蔑地看着皇宮的方向,開口如是說道。
“恩。”蘇瞳點了點頭,側頭看着炎洛一身顯眼的白衣服,不由地一慌,連忙將他拽到角落,“過來過來!藏藏好!”
她還故意把自己穿成黑寡婦一樣來的呢!就是爲了不暴露!他不要一身白衣服就毀了她的心血啊……
炎洛無聲地嗤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對於這種侍衛,他真的沒有躲藏的必要!
“現在守衛人數變多了,而且他們身上都穿了鎧甲,若是硬闖的話難度大多了……”蘇瞳嘟噥着分析,“而且延長了打鬥時間,他們的幫手可能也就來了。”
“你能在拖住他們半盞茶的時間嗎?”在心中算了半響,蘇瞳朝着炎洛問了一句,想要制定這樣一個計劃——只要他拖住他們半盞茶的時間,她就能混到皇宮深處,保證讓他們追不上來!而炎洛那個時候就能逃走,也不會有危險!
“不能。”他回答得很乾脆。
“你!”蘇瞳瞪了他一眼——鄙視啊!恨鐵不成鋼啊!這個師父好沒用啊!半盞茶的時間也堅持不住……
“半盞茶的時間,足夠本尊將他們所有人打死兩次了。”他緩緩地開口,回答得一臉認真,“要拖住他們,很難控制。”
他一出手,非死即傷,實在不知道何謂“手下留情”、“延時糾纏”……
蘇瞳忍不住嘴角抽了:靠的!她又狗眼看人低了!
“走吧!”就在蘇瞳還想說些奉承話的時候,炎洛的目光陡然一冷,直接走了出去,擡腳就向着那羣守衛靠近。
他一身的白色,頎長的身影帶着一種脫俗和出塵,若不是那雙象徵他身份的紫色瞳孔,別人甚至會以爲他是上天派來淨化人間的神。
“來者何人!”守衛看到炎洛走近,立馬警戒地拿起長矛指向他,“報上名來!”
守衛那種架勢,甚至有着幾分土匪山賊的意味!
“要麼閃開,要麼死。”炎洛始終低着頭,無視着那個侍衛的叫囂,冷冷地拋出一句。
話音剛落,一陣夜風吹拂而來,掀起他潔白的披風,也讓那個守衛背後不禁涌起一抹森寒——眼前這個白衣男人一開口,竟然給人一種他從地獄而來的錯覺!而且,還是來索命的!
握住長矛的手心中,也莫名地起了一層濡溼的汗。
直到又是一陣夜風拂來,才讓守衛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皇宮重地,豈是你這種人就能隨隨便便……啊!”
話音未落,便是一陣慘叫,讓周圍那些侍衛的動作不由地一僵,只覺得眼前一道人影掃過,視線再度清晰的時候,剛剛那個發話的守衛已經慘死,屍體被他手中的那根長矛釘在了城牆之上……
其他的人都離得這麼近,竟然沒有人看清炎洛是怎麼搶了他的長矛又是怎麼殺了他的?
而且,那個可是刀劍不入的鎧甲啊!怎麼就在那麼一瞬間內……穿了?!
“本尊很不喜歡這種骯髒的血!”厭惡地蹙了蹙眉頭,炎洛看了看手上沾上的血跡,然後才緩緩地擡起頭來,看向目瞪口呆中的衆人。
衆人的視線撞上那雙紫色的眸,目光瞥見那眸中森冷的殺意,內心不由地涌上了一層絕望:是魔尊!是炎洛!爲什麼他會來這裡?
碰上他,焉有命在?
只是,剩餘的時間,不是給他們思考的,而是給他們死亡的!炎洛直接出手,在他們沒有回神之際,飛身在他們頭頂越過,在每個人的天靈蓋上擊下重重一掌!
“噗……”絕望地噴血聲昭示着生命的完結。
所過之處,血濺三尺。
“還走不走?”不消片刻,那羣讓蘇瞳忌憚的侍衛已經橫倒到了地上,炎洛回頭,不耐地叫了她一聲,纔將她從錯愕中喊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