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暮塵大感不妙,摧動體內魂力,思忖着,尋找對策,這個石堆雖堅固,如被包抄,圍守,將不死不休,如不解毒,何來自保,就算將洞口堵死,獸類攻不進來,自己也會被困死,餓死在這石洞內。
要走出這個山谷,離開,修爲最少也要登天境九重,甚至是超凡境,別無他法,原來,所謂的絕地,當真這般絕,步步危機。
登天,超凡,談何容易,爺爺淦嘯奇一百四十多歲,至今尚未登天,更別提超凡,那得猴年馬月,深處谷中,活下去,便是希望。
一瞬間,淦暮塵雙眼寒光閃過,爲今之計,只能引燃戰戈,放手一搏,堵一把,儘量消耗這山谷中的力量,而這引子,便在眼前。
心中有對策,手中彎刀閃着鋥亮烏光,在雌性雪豹剛剛落地,還未站穩之際,彎刀便已落在其脖子上。
來不及慘叫,雌性雪豹已倒在血泊之中,四肢顫抖,抽了幾下,一命嗚呼。
雪豹若逃走,誰知會不會引來之前野豬羣那般獸潮,獸類記仇,更何況是開了半靈智的兇獸,必須殺獸滅口。
淦暮塵將兩隻雪豹屍體放在洞口,觀察周圍環境,洞口外,兩邊石縫內,左右可搭棚。
淦暮塵留了一平方左右的空地,趁着雪豹之毒尚未發着,用碎石塊,將山洞漏風的無數洞孔塞上,又搬來十數十塊大小石塊,將洞口裡三層外三層賭上,當上方圓形卵石落下,整個洞口被徹底封死。
看着四面嚴嚴實實,堅不可摧的棲身之所,一陣慶幸,自己雖神力散盡,但這些千斤巨石,還能搬動,否則,這樣的夜晚,註定九死一生,耗也會耗死人。
夜幕帶着恐懼,瀰漫着天空,正在降臨,整個落日大峽谷迷霧繚繞,溫度還在下降,寒氣逼人,霧霾沉沉,瀰漫着整個谷底,漸漸遮擋了視線。
轉眼間,數丈之外,已不能視物,整個山谷響起了各種獸類,兇物的嗷嚎,鳴叫,聲音迴盪在谷底,一切變得陰深,帶着恐怖,驚悚起來。
淦暮塵將石洞外面堵得嚴嚴實實,身處石堆內,感受着冰寒氣流,聽着外面的兇物嚎叫聲,身上一絲不掛的他,寒冷,顫抖,驚魂難定。
他不知道這些石堆能否擋得住外面的兇物,但只要兇物不用手搬,應該沒有意外,如今之計,便是先解除雪豹之毒。
淦暮塵站起,彎着腰,鈍厚的彎刀插入了雌性雪豹的胸腔,他必須立刻服用雪豹膽囊,否則,待毒素漫延,雖然不至死,暫時的麻木,癱瘓在所難免,更何況,外面還有兇物虎視眈眈。
熱乎乎的血水至雪豹胸腔內流出,淦暮塵猛然低頭,對着彎刀刨開的裂口,將熱乎乎的血水吸入體內,腥味雖濃,營養卻十分豐富,如今處境,別說此等美味,就算是一隻爬蛐,也絕對毫不猶豫塞入口中。
“不錯,別浪費了”淦暮塵深呼吸,舔了舔手指上的鮮紅,夜色中,斑點血紅的嘴和臉,看上去也跟兇物無異。
趁着暮色淡淡的光線,淦暮塵看着已經發紫的右小腿,手指觸之,有些發麻,血液就要凍結般。
他雙手迅速撕開雪豹胸腔,伸出血紅的右手,在血淋淋的雪豹胸腔內摸了起來,半響,順利將一個桃子大小般的東西扯了出來。
左手手掌亮起金藍色之光,雖然暗淡,還能照亮黑暗寸方石洞,看着手中血淋淋的東西,血紅下透着淡綠色,還滴着鮮紅血水“不錯,就是你了”
淦暮塵毫不猶豫的將雪豹膽囊塞入口中,嚼了起來,味苦而酸澀,最終,他毫不浪費的連包裹膽囊汁液的囊皮也呑了下肚,舔了舔嘴角,意猶未盡的飽嗝。
整個食道,苦味不減,這種苦澀,轉瞬,充滿他整個神經系統,甚至,透出口鼻的氣息,薰得雙眼難睜,鼻孔,氣息燻人。
淦暮塵盤膝而坐,閉目調息,身體內,一整暖流漫延渾身,衝刺着五臟六腑,每個毛細血孔。
山洞外,四面八方,各種兇物嗅着血腥味,向淦暮塵所在的石堆匯聚而來。
豹子嚎叫,老虎咆哮,獅子嗷嚎,鬣狗成羣,各種毒蛇,爬蟲在卵石間滑動,留下一道道青紫色粘液。
淦暮塵所在的石堆四周,黑暗中,兇物涌動,不知不覺中,淦暮塵已然陷入了包圍之中。
夜色沉沉,淦暮塵右腳小腿上的青紫色已經慢慢褪去,身上亮起淡淡的金藍色之光,照亮了這個只能容納一人的山洞,一圈圈金藍色光芒在其身上環繞着。
冰寒的冷空氣從石縫中颳了進來,石頭都變得零度冰冷,結了淡淡的冰層,不過,石洞在淦暮塵身上金藍色之光照射下,變得暖暖無比。
淦暮塵腹部的魂海,胸口的中腕,額頭的印堂,金藍色光芒閃爍不定,金藍色之光成直線上下涌動,神光奕奕。
忽然,整個石堆震動起來,淦暮塵睜開眼,面色疑重,繼而露出淺淺而妖異的笑。
透過石縫,外面漆黑如墨,雜亂的獸步聲,隱約間,有黑影在外閃動,黑夜變得躁動。
淦暮塵目前的修爲,對氣流的感知也就三米,整個石堆便已經佔地數丈,對於數丈之外的氣流,他再也感知不到,耳朵動了動,透過石縫,聆聽着,最後,他乾脆將耳朵貼在地面上。
砰砰砰……。
沙沙……。
“果然來了,而且數量,種類不少,只是,想要殺我,只有你們之中的勝利者纔有資格,盡情享受廝殺吧,最好通通死絕”淦暮塵透過石縫,借住湖泊反射的夜色,在洞內,四處瞄着外面的場景,觀察着,注視着。
淦暮塵縮回脖子,試了試頭上,周圍的石墩,確定安全之後,低頭,伸手摸了摸洞口處的雪豹屍體,絨絨的皮毛柔軟,暖和,舒適。
手中,彎刀跟夜色融爲一體,漆黑中,左手摸着地面雪豹屍體,刀口滑動,已經冰冷的雪豹脖子並出現了一道裂痕,憑藉以前的打獵經驗,轉瞬間,便將兩張雪豹皮脫了下來。
隨着這兩張雪豹皮的剝離,血腥味透過石縫而出,外面,萬類兇物開始騷動起來,怒吼,嚎叫,不一會,便傳來撕咬聲,頓時,地動山搖,慘叫聲四起。
外面,亂成了一團,鬣狗族第一個發起攻擊,花豹族隨後加入戰場,東北虎勢單力薄,幾個回合後,七隻東北虎退守湖泊岸邊,雄獅族相隔這裡較近,就算力強,可兵少,卻也漸漸顯出劣勢。
此時此刻,四方雲動,蜂擁而至,鬣狗和花豹主導着戰場,兩方數量以鬣狗爲最,但花豹塊頭明顯要大很多,雖然沒有鬣狗那麼兇殘,拼命,但卻也是此地實至名歸的一大霸主。
亂戰後,戰場出現了傷殘,外面的血腥味掩蓋了一切,石堆下,淦暮塵將一張雪豹皮鋪在地上,另一張雪豹皮披在身上,整個身體暖和了許多。
“殺吧,我給你加味兒!”他用彎刀刀尖鉤着雪豹下顎,刀柄插在石洞石壁縫隙上,將雪豹的屍首掛了起來,一團金藍色的火焰出現在其雙掌上,意念控制火溫,肉香味便從石堆內散發而出。
石堆外,大戰依舊,嘶吼聲,怒吼聲,咆哮聲不斷,在鬣狗和花豹出現大量傷殘後,塊頭大,智慧高的東北虎和雄獅家族趁虛而入,再次撲入戰場。
鬣狗和花豹頓時腹背受敵,很快便出現傷亡,撕咬聲震天,不久後,戰場外圍,不斷有鬣狗和花豹家族成員聞聲涌來。
鬣狗不止兇殘,繁殖也是獸類最爲快速的家族,大量援軍的到來,瞬間將戰場團團包圍住,數量居然成千上萬,一場獸類的大屠殺已然上演。
雄獅族參戰的原本就只有十來頭,他們這是打算吃獨食的後果,脫離大軍,獨自前來,不料,獨食沒有吃上,身上,倒是被鬣狗羣撕得傷痕累累。
……
花豹族倒還好,數量跟野豬族不相伯仲,千餘頭花豹,主宰着一方戰場,此刻正在撕咬着各種獵物,羣聚夜宵。
……
在這場搏殺中,野豬族死傷最多,一天之間,死傷數百,雖然繁殖超然,但這種死亡速度,對野豬族來說,損失慘重,也將定格以後豬羣在這個山谷的地位,大戰一圈後,漸漸敗走。
……
雄獅族雖然未出現死亡,卻都身受重傷,靠着龐大的身軀,一路殺向西北,逐漸脫離鬣狗包圍圈,不過,腿上,四肢是早已血肉模糊。
……
東北虎更是出現了死亡,原本散步於湖泊岸邊的七頭東北虎,聞血腥而來。
這石堆下的獵物,他們發現最早,他們向來所過之處,別的獵物都聞風喪膽,可是,這次列外,鬣狗族數量太多,而且,不止膽大包天,更是毫不講理,此刻,七頭東北虎,只剩下五頭,一頭幼崽已戰死,成爲了鬣狗族的晚餐,另一頭身受鬣狗重創,雖成功逃脫,卻不知生死。
……
大戰經歷了兩個時辰之久,至今依然還是廝殺着,彼此間的碰撞,擊打在石堆外,整個堅不可摧的石堆都有些晃動。
淦暮塵聽着外面的撕咬聲,看着被界火烤的金黃的雪豹烤肉,肚子居然飢腸起來,他撕開烤肉,吃上一塊,香嫩,清脆。
“絕境,美食加表演,心中有希望,何處不精彩哈哈……殺吧,你們不死,我如何活”淦暮塵透過石縫,看着外面戰場,啃着獸肉,滿臉鮮紅獸血,自言自語。
在這個山谷裡,爲了食物,每時每刻都在相互殘殺着,只有團結,強大,才能夠活着,弱者,註定成爲獵物,而此刻的淦暮塵,便一隻落單,無依無靠的獵物,這是所有兇物的目標,可以不需出現任何傷殘,便可以得到的食物,爲此,弱智的他們,不惜大動干戈。
諸不知,這一切,便是被他們視爲隨時可以殺死的獵物所主導。
利用雪豹屍體,引來八方豪強廝殺,有時候,戰力,數量便不能說明什麼,智慧主導着一切。
相對來說,這個山谷的生物靈智要比遺忘村外的高很多,距開竅只差一步。
可是,跟淦暮塵這種冷靜的智慧生物一比,他們顯得愚笨無比,至死,都未明白所以然。
忽然,正在烤肉的淦暮塵感到有東西正在臨近,周圍的氣流變得齊亂,借住手中的界火光芒,他看到石縫中有東西閃動。
毒蛇,各類毒蛇,小的如筷子,大的甚至如手臂,吐着信子。
密密麻麻的石縫內,各種毒蛇幼崽蠕動着頭,吐着信子,有的斑紋如虎皮,深淺相間,紋路曲折;有的狀如眼鏡,背部黑褐,頸部白色斑紋,蠕動着。
淦暮塵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他一眼便認出了這些不速之客。
虎蛇,眼鏡蛇,竹葉青……幾乎上,毒蛇家族齊聚,瀰漫了密密麻麻的石堆縫隙,連棚頂都不例外。
外面,獸類大戰連天,這些爬蟲居然趁亂,繞過重重關卡,直搗黃龍。
淦暮塵機關算盡,卻料不到這一層,蛇蠍怎麼也參與了這樣的奪食大戰,由此可以看出,這個山谷內,萬物缺食,就算一隻蟲子,都爲食物爭先恐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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