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沈雨晴解釋完向空城和一衆弟子才幡然醒悟。
旋即向空城看向沈雨晴,問她如今繡花鞋已經消失,那名紅衣女子是不是就不會再找他的麻煩。
沈雨晴聽後苦笑一聲,說既然向空城此前收下繡花鞋,那麼紅衣女鬼就決計不會善罷甘休。
她肯定還會再次現身禍害空城館,當今之際最麻煩的是紅衣女子在暗我們在明,她能夠找到我們的蹤跡我們卻無法洞悉她的下落,如此一來便陷入被動之中。
陳丹陽聞聽此言面露驚慌之色,連忙問沈雨晴到底該怎麼辦,如何才能躲過這場災禍。
沈雨晴沉思片刻後說此事緣起皆在於那雙繡花鞋,只有找到繡花鞋真身才能夠化解其間怨氣,屆時怨氣消散紅衣女鬼自然不會再找上空城館。
沈雨晴說到這裡我心中不禁生出疑惑,如果說紅衣女鬼藏身於繡花鞋中,那麼當初賣給陳勤海的那個人又是怎麼回事,他當時賣的到底是幻體還是實體?
我將心中所想告知沈雨晴,沈雨晴說那個賣鞋之人才是事情的關鍵。
他賣給陳勤海的繡花鞋必然是幻體,如若不然陳勤海將其焚燒掉之後又怎麼會重新出現在陳家院落中,更不會被向空城帶回空城館,所以他懷疑那個賣繡花鞋的人或許跟此事有所牽連。
如果要想找到繡花鞋的實體就必須先找到那個賣鞋之人,否則的話無異於大海撈針。
我們只要不銷燬繡花鞋那紅衣女鬼就能夠操控陰煞之氣凝聚成繡花鞋幻體來繼續害人。
“沈姑娘,照你的話來說此物如今還在那賣鞋人的手裡,只有找到那雙鞋才能徹底解決此事?”向空城看着沈雨晴凝聲問道。
見沈雨晴點頭後向空城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他低着頭似乎在思量什麼。
透過他的神情我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先前陳丹陽在是非堂中曾說那名賣鞋男子應該是西北來的漢子,西北距離天京少說也有千里遠,就算是我們能夠到達西北可那地方廣袤無垠我們又往何處尋找那男子的蹤跡。
再說除了陳勤海之外我們幾人都不曾見過那男子的模樣,這對我們來說簡直比登天還難。
“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看着沈雨晴追問道,希望能夠從她口中得到另外的答案。
不過可惜的是沈雨晴聽我問完後無奈嘆口氣,很顯然除了這個辦法之外再無其他方法能夠消滅紅衣女鬼,也就是說我們要想幫助向空城解決禍患就必須前往西北一趟。
正當我心中躊躇之際向空城突然擡起頭來,雙眼之中散發精光:“我想起來了,勤海曾有個習慣,不管他收取還是賣出都會將對方的信息記錄在賬本上,方便日後查閱,如今那賬本應該還在四方街的店鋪中,只要咱們找到賬本應該就能夠知道那個賣鞋人的底細。”
“而且四方街中賣的基本都是古董文玩,雖說十有八九是假的但也有一部分珍品,因此每家商戶門前都安置着兩個攝像頭,到時候咱們只要將監控中的記錄調取出來應該就能夠看到那個賣鞋人的模樣,只要有了樣子和具體位置想要找到此人對咱們來說應該不算是件困難的事。”
向空城提出的線索對我們來說的確十分重要,不過目前還不能確定對方留的地址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麼事情就好辦許多,可如果是假的事情依舊十分棘手。
西北一共五個省,八十二個市區,若是全部找遍恐怕我們要找一輩子,所以就目前來說我們最先要做的就是判斷出賣鞋人留下的地址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我們就可以直接前往西北尋找此人,如果是假的那我們基本沒有必要再去。
因爲即便是去了我們也不可能找到此人,而瞎貓碰上的死老鼠的概率更是比買彩票還要低。
“顧門主,你們現在方便嗎,若是方便的話我現在就命人前往勤海家拿取店鋪鑰匙,咱們幾人先行前往四方街等待,你看如何?”向空城看着我問道。
如今事態緊急也沒有其他好的辦法,沉思片刻後我只得點頭答應下來,隨後向空城派遣兩名門中弟子前往陳勤海家拿取鑰匙,而向空城夫妻則是和我還有沈雨晴驅車趕往四方街。
行至空城館門前時車輛已經停在門口,我們上車後直奔四方街而去,四方街距離空城館大概十幾公里,約莫半小時後汽車便停在了一處牌坊前,隔着車窗朝外看去,四方街內此時已經是一片漆黑,看樣子街道上的商鋪皆已經關了門。
“四方街算是天京的老古董街,從創建之初到現在已經有四五十年的歷史,我爸和勤海他爸正是從這四方街上認識的,每天早上九點出攤,傍晚六點閉門,這個規矩從四方街建立之初一直延續到現在。”等待鑰匙之時向空城向我和沈雨晴介紹着四方街的歷史。
雖說我來天京已經差不多八九年時間,但四方街我還是第一次來,一是是非堂距離四方街較遠,二是我對於這些古董文玩也沒有太高的興趣,頂多就是在沈御樓的古籍中看個兩眼,真讓我沒事靠在這古董街上研究我還真沒這個耐性。
坐在車裡等待了約莫二十分鐘後一輛汽車便並排停在了車旁,向空城見狀說了句來了便下了車,隨後我和沈雨晴緊隨其後。
向空城拿到鑰匙後便帶着我們朝着四方街走去,此時的四方街街道上已經是空空蕩蕩,高大的牌坊下面橫擋着一扇鐵門,旁邊的值班室中還亮着燈,看樣子這四方街晚上有人看守。
“老哥行個方便,我們進去拿點東西。”向空城行至保安室前朝着裡面的保安喊了一嗓子。
保安是個五六十歲的老頭,頭髮已經半百,身上還穿着一件極不合體的保安服,此時他正聽着收音機在喝酒,身前桌上擺放着一份拍黃瓜和一份油炸花生米。
他聽向空城要進四方街後轉頭看了他一眼,連忙擺手道:“不行,現在四方街已經淨街了,你要是想拿東西明天上午九點再來,這四方街的規矩你應該也清楚,下午六點關門,早上九點開門,要是壞了規矩領導可是要扣我錢的。”說完老頭又再次朝着向空城擺了擺手。
“老哥,我們要拿的東西很重要,實在是等不到明天早上了,你就行行好給我們把門打開吧,最多二十分鐘我們就出來,肯定不會有人發現的。”向空城說話之時朝着保安室中瞄了一眼,此時老頭正拿着一盒空的香菸盒不斷晃動,似乎是想看看裡面還有沒有香菸。
人家把事提醒的這麼明白向空城要是再不懂那可就是活該了,果不其然,向空城在看到老頭抖動煙盒的動作之後立即明白過來,轉身回到車上便拿了兩盒軟中華,他穿過玻璃遞到老頭面前,笑道:“老哥,今天上午正好參加了個酒席,人家給了我兩盒煙,我這人也不會抽菸,所以這煙就給你抽吧,也算是咱們交個朋友。”
老頭身爲四方街保安一個月最多也就兩三千工資,憑他這點錢哪裡能抽的上這麼好的煙。
他低頭看了一眼面前擺着的兩盒軟中華瞬間眼睛放出精光,隨後他將兩盒香菸收起,轉頭看向向空城道:“我這人最喜歡樂於助人,既然你們有急事那我就放你們進去,不過最多隻給你們半個小時時間,如果半個小時之後你們還沒出來那我可就要關門了。”
聞聽此言向空城面露欣喜之色,連忙點頭答應下來,老頭幫我們將鐵門打開後我們一行四人便快步朝着四方街中走去。
由於向空城跟陳勤海關係很近,所以四方街他來過多次,陳勤海的店鋪位置他自然也是輕車熟路,前行兩三分鐘後我們便來到一家店鋪門前,向空城掏出鑰匙上前將門打開,隨後我們幾人便進入了店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