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一股奇怪的味道嗆得我腦瓜仁疼,我還真就想浸在這溫柔綿軟裡面不準備出去了。
使勁的把腦袋拔出來,接着我擡起頭,看了看天空,白花花的一片熒光。
這可不是宇宙的顏色,這是火兒的蛛絲反射出來的光芒。
低下頭,我拍了拍軟乎乎的大傢伙,笑了笑:“這回麻煩大了!”
一點兒都沒胡說八道,我撞上的正是領頭的大蠕蟲,大到我一眼望不到邊際。
殺?我沒把握。能跟納粹血拼到把月球染紅的實力,八成我是拼不過的。雖然我很牛逼的是魔之始祖,可我知道自己的斤兩,祖龍四感沒完全融合,空守着寶藏我頂多算個看大門兒的。
“吼——”
巨大的蠕蟲終於被我的不屑一顧給惹惱,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雖然沒有元力運用的痕跡,可是光憑這嗓門兒就足以媲美音攻了。
而我,成功的被震飛了出去。
就在我的元神飄啊飄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落下去的時候,忽然心中升起一陣驚悸。
有危險!
一個翻身,我在半空中停了下來,緊接着使出一招落地砸坑,就好像炮彈一樣,筆直且急速下落。
幾乎與此同時,一股花香從我頭頂飄過,讓我下落的速度緩了一緩,不過馬上反應過來,臥槽,大事不妙!
這些蟲子跟我猜測的**不離十,一定是月桂生出來的!否則的話,爲什麼它們的身上有一股樹汁的味道,而口器之中滿是花香?
剛剛從我頭頂飄過的那個味道,和之前的驚悸感覺聯繫到一起,很顯然,是有一隻我看不到的傢伙奔着我一口就咬了過來,還好我敏感,及時發現了危險的方向,並且成功躲避。
否則的話,就這一口,我現在八成得在消化液裡泡着了。
還沒等我喘口氣,四面八方忽然間,排山倒海一般的涌上來濃的化不開的桂花香味。
這是大家集體開餐?no!這麼認爲就太天真了!
我趕忙使出神威雷護,幾乎一瞬間,這幫蠕蟲吐出的消化液就淋在了我的雷盾之上,直燒的噼啪作響,同時我的周圍被一股焦糊的香味兒給填滿。
吼——
小山一樣的蠕蟲又是一聲巨吼,不過我卻從中聽到了一絲異樣,跟剛纔的調調不太相同,好像裡面少了殺伐之氣,多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東西。
驚疑?好像是這種感覺!
自從我被倒吸回來,接着被音攻,吞噬,毒殺,我統統沒有還手。因爲我跟這幫蟲子無冤無仇,它們的敵人是納粹,跟我一樣,我打心眼兒裡覺得這幫蟲子比納粹更可愛。本着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原則,我保持了足夠的剋制。
並且事實證明,我的剋制是多麼的正確。因爲一個神念忽然沒來由的闖進了我的靈識之中。
“你是……神人?”
“誰跟我嘮嗑呢?”我不由得一愣,這月球上除了我就是一幫隱形大蟲,難不成還有人在看熱鬧?
“我就在你面前,你莫非看不到我?”
我面前?我使勁揉了揉眼睛,除了泛白的天空之外,別無他物……等等,泛白的天空?我靠!跟我說話的難不成是這隻小山大的蠕蟲?
“你是大蟲子?!”我驚疑不定的問道。
“蟲?我們是月龍,守護廣寒的衛士!我是首領吞山,並不是你所言的蟲類!”
甭管是不是蟲子,反正我猜中了對象。這讓我大感驚訝,這些蟲子居然還是智慧生命,懂得跟我交流!
“那你……找我有事兒呀?”我試探着問道。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有這麼純正的雷部正法?莫非是廣寒仙子請來的救兵?”蟲……哦不,是月龍吞山問道。
我一聽這話,暗自吐了吐舌頭,其實如今我施展雷部功法並不純正,我的雷勁已經被魔氣給同化掉了,變成了大補美食給魔氣進補了。
我渾身上下有的只是天地間最純正的魔氣,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正不正可言的法。
記得我不止一次的說過,功法沒善惡,我用魔勁催動雷部法術,一樣可以激發,表現出來的樣子照樣是雷部功法,沒毛病,只是有些瑕疵而已。
但是這些瑕疵在吞山看來,當然,他根本看不到有瑕疵,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把我認成雷部神人了。
在冒名頂替和實話實說之間,我着實糾結了那麼001秒,最後決定,還是如實的告訴吞山,免得將來他知道實情之後,覺得我是個不仗義的傢伙。
“雖然我很想幫廣寒仙子一臂之力,可是她並沒有找到我尋求幫助。”說這話讓我有些臉紅,讓嫦娥找我求助?我是個啥呀!在地球上作威作福也就罷了,跑月球上還來裝大尾巴狼?我有點兒狠不下這個心。
“不是仙子的援兵?”吞山一愣,隨即口氣不善的質問道:“那你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是那些怪人請來的幫兇?”
瞧瞧這稱呼,在廣寒仙子那邊我就是救兵,輪到納粹份子,我就成了幫兇。可見他們之間的仇恨有多深,簡直是不共戴天!當然了,月之暗面本來跟他們也不屬於同一片天空……
眼瞅着吞山又要再度暴走,我趕忙出言安撫:“別激動,事情跟你想象的有一點兒不一樣,我既不是嫦娥仙子請來的救兵,也不是那幫烏龜王八蛋找來的幫兇,我是來這裡救人的!”
當下,毫不猶豫,我把此行的目的跟吞山交代了個清楚。
攘外必先安內,不把他們擺平,我就大大咧咧的去找納粹分子麻煩,那萬一他們給我捅刀子怎麼辦?
吞山聽我這麼一說,對我的態度立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好的不得了。
“原來是自己人,咱們不打不相識!”吞山開心不已:“之前的種種誤會不作數,你可願來我廣寒宮做客?”
“這話怎麼說的?”我有些不解:“廣寒宮不是已經……”
下半句話我沒直說,是給吞山留面子,畢竟老家被夷爲平地,對誰來講,都是一件很丟臉的事兒,被人提起會很焦慮。
“你說的是仙子的廣寒,我說的是我吞山的廣寒,兩碼事!”吞山如是說道。
“去也可以,不過我的同伴若是回來,還請月龍一族手下留情,不要發生不必要的誤會。”我剛纔嘗試着聯繫老於和火兒,只可惜音入虛空,啥反應沒有。應該是小東西擔心被月龍追上,所以把黑洞開的遠了些,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回來。
畢竟被月龍捉住總好過迷失在洪荒太空。月龍捉住尚且有一拼之力,要是迷失在太空之中,恐怕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希望他們能同我一樣化險爲夷吧!
吞山很講究的將我剛纔的話吩咐了下去,留下幾個膘肥體壯的月龍將火兒的蛛絲一掃而光,然後蹲守在月亮表面,等待着我的徒弟們。
從這一點上來看,吞山還是個很夠意思的朋友的。
不知道他怎麼搞的,月表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綿延不知多遠,所有的月龍輕輕一擠,便鑽了進去,就連最大號的吞山也毫不費力。讓我不禁感慨,這幫傢伙的身體該不是一點兒骨頭都沒有吧?軟到極限了!
裂縫對他們來說非常窄,對我來說卻剛好,我隨着月龍一族進入了神秘且從未有人踏上過的月心內部。
首先刺激我小心臟的就是月龍一族,他們在月表的時候,透明的連我的天魔眼都看不到樣子,可是進了月心之後,一個個終於顯露出來蠕蟲該有的模樣。
毫不誇張的說,一個個五彩斑斕的看起來就不好吃,這種毛毛蟲若是在地球上,絕對是要用保護色來警告敢於拿他們打牙祭的天敵們,他們的味道並不好,很可能讓他們的天敵吃一口悔一生!
然而月龍們似乎並非如此,五彩斑斕的顏色更像是毫無用處的裝飾,也可能是地位超然的表現,總之吞山這個傢伙,打扮的簡直是花枝招展。
其次讓我吃驚的,是月球很“薄”,這種薄是相對而言的,我也隨着月龍飛了好久纔看到一根龐大無比的樹根的。
而這個樹根,就是月龍一族所謂的廣寒。
這樹根,也是月桂留下來的根。月龍的老家!
果不其然吧?被我猜中了。
月桂還真就是生了蟲子了。
看來吳剛的作用還是必不可少的,起碼他在的時候,月桂還是月桂,並沒有只留下樹根和生一堆蛀蟲。
這棵樹根究竟有多大,我根本看不到邊際,它就這麼孤零零的存在於月心。根鬚發達的遍佈整個空間之中。
似乎月球就是靠着這個大樹根來維繫的,當然,反過來也一樣成立,大樹根可能一直在吸取月球的能量。不過後者的可能性應該不大,這裡畢竟是那些洪荒始祖們留下來的前哨,怎麼會容下樹根在這裡竊取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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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第二個猜測其實是十分不負責任的。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廣寒!”吞山顯得十分的驕傲:“這是整個月球的中心,是力量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