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舍?”我震驚的看着陽天罡,腦洞大開的看到我在跟一個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婆談戀愛……
“那她今年大多歲數了?”我發現我還是關心年齡這個問題,雖然說女大三抱金磚,可我不想她大出我一個萬里長城去!
“女孩子的年齡能隨便告訴你嗎?”陽天罡瞪我一眼,說:“這忌諱你都不知道?我只能說她快過二十歲生日了。”
我苦着臉問他:“她是快過第幾個二十歲生日了?”
“廢話,你說能第幾個?你丫能過好幾個二十歲生日啊?”陽天罡像看白癡一樣看了我一眼,說:“你是不是以爲小主是活了好幾千年的老怪物呢?”
我忙不迭地點點頭。
陽天罡“哈哈”大笑道:“你想多了,你真應該慶幸自己能在小主無盡生命的開端就認識她。”
“靠!”我感慨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陽天罡的車子動力性能確實不如王姣那輛好,因爲到最後也沒追上人家。
等我們回到家裡的時候,王姣已經回房休息了。
陰予柔輕聲告訴我們不要打攪她,她現在需要一個靜靜。
我不明白爲什麼這是什麼原理,爲什麼天象的變化會影響到她。看着陽天罡和陰予柔成雙成對的進了他們的房間,我決定敲開王姣的房門。
噹噹噹——
我輕輕的叩響了三下,心臟砰砰砰的奔着嗓子眼兒就過來了。
我不明白自己這是在激動什麼,到底是因爲夜半敲開單身少女的房門而激動,還是緊張着我即將面對的是一個未知模樣的異人類體?
我的仙堂固然神奇,可卻沒有王姣帶給我的驚訝要大。因爲仙家的故事從小我就耳熟能詳,在那個環境裡面成長起來的,所以就不難接受一些披毛戴角,溼化卵生的畜生也能修出靈智和神通這樣的事兒。
可人要是超越了正常的認知,變成一種除了模樣之外,所有都跟人類不挨邊的東西,那我還真有點兒說不清楚的感覺,緊張還帶着激動。
咔吧——
門被打開,王姣穿着低胸超短睡裙,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雪白的胸脯晃得我差點兒流了鼻血。我登時就有了打退堂鼓的打算。
我是來看看她要不要緊,然後再研究研究新人類來的,不是聽趙老師的那一句“春天來了,大草原又到了交配的季節……”
“有事麼?”王姣有氣無力的跟我說道。
“你沒事兒吧?”我儘量把眼睛從她的胸脯上挪開,重回她的臉上。看着她皎然的臉龐,莫名的帶有一絲聖潔,一瞬間,我什麼齷齪的想法都被淨化了。
“還行吧。”王姣閃開了身子,倚在門框上看着我:“你是準備進來麼?”
“呃……方便嗎?”我老臉通紅的問道。
王姣有氣無力的笑了笑:“我記得你說過,你不吃人的。”
“哈哈,那倒是!”我聽她這麼一說,立刻明白了她什麼意思。女孩子穿成這樣肯定不會好意思直接開口邀請一個男的進入她的睡房,如果我要是還在門口窮追不捨的問讓不讓我進,那最後八成會給她問得惱羞成怒,把我甩在門外面。所以我這個審時度勢的能力,自己都覺得周老師要是見到了,肯定會表揚我一句:“哎喲,不錯喔!”
王姣的臥室我第一次見識到,跟之前被我轟了的那個別墅小區的裝修風格有一拼,典型的少女時代。到處都是粉紅色的公主範er,讓人進來之後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
這跟某些特殊賓館的情趣房有點兒共通之處,那個一進去就能激發人的野性,而這裡完全是淨化人的心靈。誰能看着童話想那事兒?那嗨點也忒獨特了吧?
“隨便坐吧!”王姣說完,自己倚靠在了一個比陽天罡還要大上一圈的布偶熊懷裡,雙腿蜷縮着,長髮垂在胸前,眼神迷離的看着我:“陽天罡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我點點頭:“這些事兒,我應該有知道的資格吧?”
王姣勉爲其難的笑笑:“本來我還猶豫着什麼時候說,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告訴你了。那你是怎麼想的?覺得我是個怪物嗎?”
“這個我倒是不覺得,不過,我還是有個疑惑,想當面問清楚。”我問王姣道:“陽老大說你永恆不滅,那你爲什麼還會難受生病呢?”
“你這完全問的是兩個不想幹的問題啊。”王姣被我逗笑了,說:“你這麼問倒是讓我想起了個笑話。”
“什麼笑話?”我問道。
“一個人去算命,算命先生告訴他能活到八十三歲。然後他就開始肆無忌憚的作死,最後成了植物人,在牀上躺了四十多年,八十三歲卒。”王姣微笑着說:“我雖然可以永恆不滅,可並沒說我可以一直活蹦亂跳的啊。尤其是我剛剛換了身體,在陰氣大盛之時,更會引起我的排異反應。”
“那……你究竟長什麼樣子?”我好奇的問道:“這具身體,又原本屬於誰呢?”
“我呀。”王姣笑着說:“這身體是我的,靈魂也是我的。我就是這個模樣。”
“你不是說剛換完身體嗎?”我有些不解的問道。
王姣嘆了一口氣,跟我說:“長話短說吧,鏡形的能力並不是一種法術,而是天賦。我可以穿梭於正反兩個世界,那個世界是所有世界的倒影,一切都是相反的。我受傷的身體和鏡中的自己對換,我得到的是健康的沒受傷的身體,鏡中的我負責把我換過去的身體休整好,等待下一次對換。這就是我的不同之處。”
“所以,你現在的狀態是左右不分了?”我皺着眉頭問道。
王姣點點頭,說:“是不能很好的協調大腦和身體。我發出的指令和我實際的行爲有衝突,所以沒看我回來的時候直接坐在副駕駛上的嗎?我怕到時候該左轉彎的地方我拐到右邊。”
“我擦,好特麼危險。”我感慨了一句,跟王姣說:“除了左右不分之外,我看你好像還挺疲憊的?”
王姣點點頭,說:“我在努力的給自己糾錯,能不累麼?”
“就因爲血月天蝕?”我哭笑不得的問她:“這玩意兒影響力這麼大嗎?”
“科學家喜歡把靈異的事情歸結爲各種電荷和磁場。血月天蝕其實也是一種磁場的變化,這種變化會影響到像我這樣的敏感體質。”王姣說:“它會讓一切歸爲混亂,我現在就是亂成一團的。”
原來如此,我鬆了一大口氣。之前聽陽天罡跟我說王姣是在奪舍,我就老大不舒服,一直覺得有塊石頭壓在我的胸口。我還以爲她是電影電視裡面那種老魔頭一樣,強佔一個人的身子呢,沒想到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她居然能跟另外一個世界的她取得聯繫,並且還能隨意穿行其中和更換身體,這本事,確實挺逆天的。
我想了一下,問她:“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嗎?”
“哄我睡覺。”王姣微微一笑,跟我說:“我睡着了,身體就會進入自動調整的狀態,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這怎麼哄?”我一下子懵了:“我也不會啊!”
“給我唱首歌吧。”王姣眼睛裡面滿是期待的說道。
我頓時尷尬不已:“不行,我唱歌跑調兒!”
“沒事兒。”王姣輕笑道:“我想看看能跑多遠。”
“那……好吧。”我跟王姣說:“我給你唱個搖籃曲怎麼樣?”
“好。”王姣緩緩閉上眼睛。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一首經典老歌從我嘴裡輕柔的哼出:“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櫺啊……”
優美的旋律和着我動人的嗓音如晚風拂過澎湖灣一般讓人沉醉,我閉上眼睛,讓王姣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我的夢裡,我的心裡,我的歌聲裡……
一曲唱罷,我都要被自己給哄睡了。眼睛睜開一絲,發現王姣正在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我。
“咦?”我把眼睛睜開,驚訝的問她:“你怎麼不睡?我自己都唱困了。”
“我改主意了。”王姣苦笑着跟我說:“哥,要不然你回房睡覺去吧,你這歌我越聽越精神了。”
“……”我居然無言以對。
“什麼聲音?”王姣忽然警覺的坐起來,東張西望。
我沉聲跟她說:“是一顆滿懷熱忱的少男之心破碎的聲音。這你都能聽見,果然厲害!”
“別扯淡,你聽!”王姣皺着眉頭瞪了我一眼。
我一看她不像是要跟我逗悶子,馬上凝神聽去,果然聽到了非常輕微的聲音,好像……屋子裡面有什麼東西在刻意壓制着笑聲。
“臥槽?”我一個箭步衝到王姣身邊,一把把她拉起來,護在背後,王姣順手從臥室門的掛鉤上取下一件風衣,一個優雅的轉身,飄逸的長髮狠狠抽在我的臉上。
靠!穿衣服就好好穿,轉什麼圈兒啊!?
就在我伸手要把她糊我一臉的頭髮撥開的一瞬間,耳朵裡忽然傳來破空聲,我擔心有暗器,趕忙轉身將王姣護在懷裡,剎那間施展風雷隱,一道電光閃過,我跟王姣都消失不見。
“咦?”一個陌生的聲音從王姣的屋子裡響起,似乎對我倆的忽然消失感到很驚訝。
“哈!”那個聲音又叫一聲,似乎發現了什麼。
撕拉——
王姣剛剛躺過的大熊忽然被什麼東西分屍,片片棉絮散落一地,一道暗影一閃即逝。
我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細細一琢磨,我操?!好像是跳樓機上那個傢伙!
它居然躲在王姣的大熊裡面,媽的,這個色狼!
我的怒意蓬勃而起,招手就是一片微型的玄雷獄,直接覆蓋在整間屋子,絕對的無差別攻擊。
在釋放玄雷獄的一瞬間,我回手給王姣加了一個風雷隱,這樣她就能獲得一個豁免,她周身的雷勁和玄雷獄同宗同源,在玄雷獄中非但不會受到傷害,還會得到雷力加強,形成一個存在極短時間的雷盾,保護她不受到任何傷害,並且會對在這個時間攻擊到她的人進行自動的反擊。
從玄雷獄出手到風雷隱二次施放,就這麼一秒都不到的一瞬間,那個暗影陡然閃現在王姣身邊,風雷隱的雷勁忽然爆開,我目眥欲裂,它的目標是王姣!它在攻擊!
胡亂遊走的藍色電弧似乎並沒有對那個暗影造成什麼傷害和影響,只是緩了一緩他的動作,王姣瞅準時機,一抖手,射出七八面巴掌大小的銅鏡。
不過卻不是衝着那個暗影而去,而是將銅鏡打入到了房間各處,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被安置了銅鏡。王姣瞬間消失不見。
我知道,她八成是躲到了鏡子裡面。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一個閃電的功夫,從突襲到重歸靜寂,讓我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冒了出來。
陽天罡果然沒有忽悠我,只是我沒想到,我也能遇到這種事兒,居然有什麼東西要對王姣下手!
那個暗影跟王姣都消失不見,不過我知道王姣現在正躲在其中的一面銅鏡裡面,而那個暗影,依然像是被掐住脖子了一樣,憋着不呼吸,讓人聽得十分難受。
沒有了王姣這個後顧之憂,我行事方便了許多,不用考慮會不會傷害到她,我開始全力提升雙手的雷電之力。同時大黑魚好像一個逗號一樣,圍繞着我的身體旋轉,保護着我不被那個暗影攻擊。
極速催動泥丸宮,我將雙眼緩緩閉上,眉心的天眼隨之打開,屋子裡面的景象映入天眼之中,那個暗影頓時無所遁形。
是一隻……狗?或者是狼?
我的天眼將它鎖定,它似乎還沒有什麼察覺,依然在潛伏着,尋找攻擊的機會。
暗暗冷笑了一聲,我將手一抖,天雷閃轟隆一聲劈下,那個狼狗一樣的暗影似乎沒料到我會找的這麼準,慌亂之中向前竄了一步,卻沒能完全躲過,巨大的天雷轟擊在它的身上,就聽一聲它“嗚嗷”一聲悲鳴,瞬間化爲虛無。
我剛鬆了一口氣,忽然聽見王姣喊了一聲:“小心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