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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吃飯呢,怎麼了?”我聽房罡的語氣有點兒着急,不禁有些納悶兒他找我什麼事兒。
房罡“哦”了一聲,說:“在哪兒吃呢?我這就過去……”
“這……”我看了看金瑩和我爸媽,壓低了聲音跟房罡說:“要不我改天請你吧?今天有點兒不方便!”
房罡脫口問我:“你大姨媽來了?”
“你大姨媽!”我音量稍微高了一點兒,引得我媽直瞪我,我用手捂着電話跟房罡說:“今天我這邊有客人,家庭聚餐,你來幹啥?”
“那你就告訴我你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立堂口吧!”房罡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驚訝的問他:“誰跟你說的?”
房罡“嘿嘿”一笑,說:“這你就別管了,告訴我幾點開始,在哪兒進行就成。我過去觀禮!”
“這你也來?”我問房罡:“你什麼時候這麼好信兒了?”
房罡一點兒都不見外的跟我說:“你就別說廢話了,到底在哪兒立啊?”
“那你等一下,我問完了再告訴你。”說完,我把電話一掛。
我媽皺着眉頭問我跟誰打的電話,怎麼嘴裡一句正形都沒有。
我笑着說是我朋友,然後就轉向金瑩,問她道:“金瑩,我有個朋友想來觀禮,你看這……方便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只要他不信基督教,都可以來。”金瑩笑着說:“如果是信仰神的教徒就趁早讓他別來湊熱鬧了,容易出事兒。”
信耶穌?房罡好像不是吧。但是他確實走上這條“不歸路”。
究竟到底他信什麼,我還真不知道。於是我又給房罡撥了回去。
電話剛響一聲,房罡就迫不及待的把電話接起來:“喂,在哪兒啊?”
“等會兒再說在哪兒,我先問你個別的事兒。”我跟房罡說:“你信啥?”
房罡一愣,反問我:“我信啥?我啥都信啊,怎麼了?”
“呸,一聽就言不由衷。”我重新發問道:“你告訴你是不是基督教徒或者天主教徒吧!”
“我倒是想,誰來帶我入會啊?”房罡吊兒郎當的說:“我師父修的是古印度教法門,不過卻不是婆羅門教徒,最多算旁聽生,沒學籍的。”
我擦,怎麼又出來個婆羅門和古印度教?我只好用手把話筒按上,轉頭問金瑩:“金瑩,婆羅門的旁聽生,古印度教法門的修習者,這身份對咱們有影響嗎?”
“不吹牛逼還可以做朋友。”金瑩翻了個白眼兒說:“也就是藉着人家的幌子,指不定用的啥招呢。你那朋友要真這麼說,那就不是神信徒,可以讓他過來湊熱鬧。”
我倒是有些不情願,覺得這是我個人隱私,跟房罡也就是君子之交,沒啥滋味兒,犯不着讓他過來瞧我的熱鬧。
金瑩很敏感的看出了我的顧慮,笑着安慰我道:“今天是好日子,你的仙家目的就是出古洞四海揚名,你不喜歡熱鬧可不代表他們不喜歡。這要是擱在以前,那左鄰右舍,親戚朋友都要過來觀禮的。就像人家開業典禮一樣,得有個人氣兒,這算捧場,是好事兒!”
“那好吧!”我點了點頭,把手從話筒上移開,跟房罡說:“要不你過來吃點兒?”
“行啊,反正我晚飯也沒着落。”房罡倒也不客氣。
“那你趕緊過來吧,紅旗邨飯店,單間名是一顆紅心向太陽。”說完,我把電話一撂,開始琢磨起來,房罡怎麼知道我的日子的呢?我記得沒跟他提過呀?
房罡的速度倒也飛快,菜剛上齊,他就跟着服務員的後面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一點兒都不見外的跟我爸媽打了個招呼,自我介紹道:“叔叔阿姨好,我是水哥的朋友。”
我爸趕忙招呼:“好好,正好菜剛上齊,坐下吃吧!”
房罡一屁股坐在我旁邊,隔着我跟金瑩打了個招呼:“美女你好,我叫房罡!”
“你好!”金瑩衝他點點頭,笑了笑。
“喂,沒看着我啊?也不跟我打個招呼?”我不滿的看着房罡。
房罡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菜,衝我擺擺手:“自己人,客氣啥,吃菜!誒?怎麼沒有酒呢?”
我爸神色頓時有些異樣,看了我一眼,似乎埋怨我怎麼招來這麼個自來熟的朋友,然後還不得不硬擠出一絲笑容,跟房罡說:“今天晚上特殊情況,就不喝酒了。小夥子你要是想喝,給你要點兒啤的啊?”
房罡擺擺手,跟我爸說:“叔叔你誤會了,我滴酒不沾,我說的是怎麼沒給水哥上酒。正是因爲今天晚上特殊情況,所以纔要喝酒呢。而且啤酒不行,老尿尿,要喝就得喝白的,五十度以下的都沒誠意!”
我爸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我也覺得有些掛不住面兒,這房罡怎麼滿嘴說胡話了呢?
還沒等我攔住他,他轉頭跟金瑩說:“美女,你說是不是?”
本以爲金瑩會反駁,沒想到,金瑩點點頭:“確實該喝點兒,我出馬之前他們都讓我喝了,不過我酒精過敏,所以纔沒喝。你要是能喝最好還是喝一些,別喝醉了就成,暈暈乎乎的狀態最好。”
我爸不解的問金瑩:“這是爲什麼啊?”
金瑩解釋道:“這樣才能讓老仙兒藉着酒勁兒往身上撲啊,暈暈乎乎的狀態容易捆竅,太清醒了反而不成。”
我在一旁咂着嘴問金瑩:“這是趁着醉酒要上我啊?”
“說什麼呢?”我媽瞪了我一眼吼道。
我吐了吐舌頭,這還沒喝呢就有點兒忘形了。
房罡在一旁笑眯眯的跟我媽解釋:“他一直這麼沒六,今天這是說禿露了……”
我回頭瞪了房罡一眼,問他:“你這麼緊着得瑟是腫木個意思?快說今天你怎麼知道我要立堂子的,不說跟你沒完啊。我不能讓一個來歷不明的奸細打入我黨內部。我這辦正事兒又不是耍猴。就算是耍猴,你也該買一張票吧?”
“瞧你那小心眼兒的樣子!”房罡笑着跟我說:“整天就琢磨我是不是要坑你是不?咱倆的恩怨情仇能不能真正的煙消雲散一把,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鑑!”
“我都告訴你基佬死開了,你怎麼還死纏爛打?”我白了房罡一眼,跟他說:“現在不是我琢磨你憋壞坑我,是你自己來路不明。我這事兒的保密工作做到家了,你從哪兒透着的風?跟我說說唄?”
房罡還沒說話,我媽在我對面陰風陣陣的問我:“基佬是什麼意思?”
我腦袋嗡一下子,今天這嘴怎麼還沒把門兒的了呢?!
房罡一臉得意的看着我,笑着說:“看來我要是不說你今天這飯都吃不消停了,那就告訴你吧。我是來踩點兒的……”
“啥?!”我猛一擡頭,盯着房罡,問道:“你果然有問題,你踩什麼點兒?”
“激動個啥?”房罡笑着說:“你找的三海幫兵是biger很高樂隊吉他手吧?”
“biger很高樂隊?”我眉頭一皺:“沒聽說過,但是好像他真是彈吉他的。怎麼,你認識啊?”
房罡點點頭:“那是我哥們兒,今天他給我打電話,說要來這邊接個活,跟我打聽了一下路線。我順嘴問了一句是誰家要立堂口,結果一提你名我就樂了。這不是外人啊!他一聽咱倆也是朋友,就讓我先過來踩點兒,省得到時候他找不着地方,耽誤時間。這答案你滿意了吧?”
我一拍手,叫道:“我擦,這還真他媽巧!”
“咳咳!”我媽衝我使了使動靜,瞪了我一眼:“好好說話,嘴上帶什麼啷噹?!”
我今天算是徹底顛覆了我在我媽心目中乖寶寶的形象了……這是因爲情緒過於激動導致的行爲失控?我覺得應該是的!
房罡一邊招呼服務員上白酒一邊跟我說:“其實今天你還得謝謝我呢!”
“謝你什麼?”我乜着眼睛問房罡:“謝你來蹭飯?”
“切,我要是跟你說你爲啥應該謝謝我,你都得重新擺一桌請我。”房罡牛氣哄哄的說:“你知道今天是啥日子不?”
“我出馬的日子,怎麼了?”我問道。
房罡嗤笑一聲,說:“今天是二五八,想必你聯繫老馬之前你就打聽清楚了,今天是馬甲歇鼓的日子。他在二五八正常來說是不接活的……”
“要接活得加錢是吧?”我跟房罡說:“這我知道了,而且他說今天不準備加錢了。你要說的是看你面子他不會加錢這事兒那你就歇了吧,我們已經在這之前就達成協議了。”
房罡衝我搖搖筷子,笑着說:“他不加錢是真的跟我沒關係,但是他不加錢的背後是有貓膩的!這你可不知道。”
“啥貓膩?”金瑩聽了半天終於聽到了她關心的問題,插嘴問道。
房罡笑着說:“本來馬甲今天是不準備動鼓的,所以他纔不加錢!”
“不動鼓?”金瑩眉頭一皺,問房罡:“那用啥請神兒?”
房罡“哈哈”大笑:“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