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着起了反應,紅三還大驚小怪的叫道:“咦?你這反應怎麼這大?難道你是童子身?”
他媽的廢話,難道我長得很像被破了身的嗎?!我不斷的深呼吸,企圖平復下去。因爲當着一個大漢的面,我實在是覺得這畫面有點兒詭異。
紅三在一旁抿着嘴“嘿嘿嘿嘿”怪笑不停,笑得我這心始終靜不下來。
他的眼睛就好像毒蛇,似乎要鑽進我的褲襠裡面,我一邊背過身,一邊暗罵這草根要是沒古怪,那就是天生的萬艾可,這紅三真缺德,好好的給我吃這東西。等我平復下來,一定要找他算賬!
本來我打算得挺好,背轉過身就能躲過他曖昧詭異的眼神,這樣我深吸氣,讓自己冷靜冷靜,可是卻沒留神這裡的環境,這一轉身,嘭的一下子不知道撞在了什麼上,給我撞得是眼冒金星,鼻子發酸,還沒等我緩過來看看罪魁禍首是啥,就聽見身後一陣女人的笑聲,我心中一冷,臥槽……
睜開眼睛,一個黑圓大臉正對着我,還發出陣陣笑聲,我驚得向後躲去,忽然發現周圍的環境不一樣了。
面前的人不是我老姥娘麼?我疑惑着撓了撓頭,就聽老姥娘跟我說:“你這孩子,咋在這兒睡着了呢?”
睡?我看了看上下左右,發現我整個人正躺在大樹底下,頭枕着一根露出地面的粗壯樹根,一塊人頭大小的根瘤就在我腦袋旁邊,我摸了摸鼻子,剛纔八成就是被這東西給撞了一下。
原來是個夢啊!我長吁一口氣,猛然發覺不對勁兒,低頭一看,好大的帳篷……
靠!我趕忙坐起來,掩飾着堅挺的尷尬。我說老姥娘怎麼笑得古怪呢,這下算是丟大人了。就知道早晨會發生這種情況,誰能想到大晌午的睡一覺也會這樣啊。
一坐起來我才明白爲啥大中午的也會發生這種尷尬的事兒了——尿憋的!
我強忍尿意問老姥娘:“老姥娘,你沒事兒吧?我老姥爺咋讓你出來了呢?”
老姥娘帶着笑意的嘆了一口氣:“他喝多了,睡着了。俺這不就出來找你了麼。俺一猜你也不能走,你今天是特地擁護老姥孃的事兒來的吧?”
我點點頭:“對啊,是這事兒,但是你不也看到了嗎?老姥爺不讓我插手,我要插手就要給我爸找來,所以這事兒我現在也很爲難啊。”
老姥娘說:“俺知道,可金子你得幫老姥娘,你要不幫俺,俺真沒招了。頭兩天你走之後你老姥爺就給俺罵了,讓俺管住嘴,別啥都叭叭,要不然他要收拾俺。他肯定是知道俺跟你說事兒了,俺知道他的本事,可他也不幫俺啊。”
“老姥娘,你誤會了。”我笑着跟她說:“老姥爺沒有不幫你,只是他沒告訴你罷了。其實……”
“咳咳!”黃天愁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對着我咳嗽兩聲,我擡頭看去,他正冷着臉衝我搖頭,看見他冷峻的表情,我尿意更足了。
“其實啥呀?”老姥娘聽不見黃天愁衝我使動靜,還一個勁兒的追問:“你老姥爺沒告訴俺啥?”
“啊,那個,其實……其實你這個事兒得從長計議。”我折了個綹子說道:“老姥爺沒告訴你他的本事有多大,他就是不稀的搭理晚上嚇唬你那些玩意兒,他要是上來勁兒,那處理這事兒也就分分鐘擺平……”
“金子啊,你不知道。”老姥娘愁容滿面的說:“要說他再年輕二十歲,不用,十歲就行,你老姥爺要是再年輕十歲,俺真不擔心。可現在他這身子是越來越弱了,啥活都幹不了了。家裡地裡全得靠我呀。你老姥爺十年前那身子骨咋折騰沒事兒,誰家有毛病他過去溜達一圈,咳嗽兩聲就好使。可現在不行了,天天晚上他都喉嘍氣喘,手蹬腳刨的睡不安穩,俺還不能碰他,一碰他,他就跟俺急眼。俺嚇得都跟那老母雞似的,就是不敢往他跟前兒湊合。”
“那……”我猶豫着不知道說什麼,擡眼瞄了瞄黃天愁,黃天愁衝我緩緩搖了搖頭,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讓我別胡說八道。
“那這樣,老姥娘,你先回家。”我笑着跟她說道:“我一會兒看有沒有進城的,我搭個車回去。我來的時候沒敢告訴我爸是過來幫你家辦事兒來了。我回去告訴他一聲去,這樣我老姥爺告狀的時候,我纔有底氣不是?”
“那、那今天?”老姥娘顯然不想讓我就這麼離開,她苦着臉問我:“再說都下午了,也不會有人套車進城了啊。那要不然俺把你老姥爺叫起來,送你回去吧?”
“不用,他要是送我,那我爸不一下子就知道咋回事兒了。”我哄着她說道:“我自己想轍,僱車我也回去了。你就先回去吧!”
“那金子你啥前兒再來?”老姥娘不放心的問道。
“很快的,放心!”我安慰她道。
我目送老姥娘一步三回頭的回去,眼瞅着走遠了,我趕緊一抽腰帶,就要解決內急。黃天愁一把攔下我,指了指樹根,跟我說:“剛纔還嘮那麼開心,現在就要水淹人家的陳塘關啊?”
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在樹根的底下居然有一個手指粗細的小洞,跟我夢中的那個洞口類似,就是小了許多,我想了一下剛纔躺下的位置,恍然大悟,一開始我確實是坐在這個位置,也就是用屁股給這洞口擋死,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我居然睡倒下去,還枕在了樹根上,又因爲夢中紅三可惡的眼神而一不小心撞在了根瘤上。
敢情那不光是一個夢啊!
我擡起頭,皺着眉頭問黃天愁:“剛纔怎麼回事兒啊?你們跑哪兒去了?那紅三給我弄洞裡面去,還給我餵了壯陽草,你咋當護身報馬的?”
黃天愁一邊笑一邊擺手說:“沒事兒沒事兒,那不是壯陽草,是龍陽草,補你陽氣的,是好東西,你這純粹是尿憋的,別怪人家!”
“那我撒哪兒啊?”我白了黃天愁一眼問道。
黃天愁領着我到了一處破破爛爛的柴火堆後面,說:“在這兒吧,那樹都開靈智了,你尿人家一身不好。”
“我就說麼,那樹那麼大個兒八成有點說道。”我一邊體味愉悅的感覺一邊問黃天愁:“那紅三到底怎麼回事兒?他真修行成仙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玩意兒修仙的呢。”
黃天愁笑着說:“世間萬物都有靈性,一不小心就成仙的也有不少。那傢伙我一來這兒就發現了,但是太弱我就沒怎麼理會。今天我跟飛雪是故意躲起來的,否則的話,你以爲他敢出來?”
“你倆夠壞的,不怕我有什麼意外啊?”我提起褲子帶黃天愁走到柴火垛後面的小樹林裡,這裡比大樹下還安靜,不像村口人來人往的。
“放心,我倆心裡有數!”黃天愁笑着說:“飛雪都掌握着你的情況呢。而且那傢伙確實沒有害你的心思,好不容易修成了仙,犯不着爲了個素昧平生的人壞了仙道,毀了仙根不是?沒看他還拿好東西招待你麼?”
“壯陽草啊?”我瞪了他一眼。
黃天愁糾正我道:“是龍陽草!是普通的青草長在了純陽地眼上,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來區別,甚至比長在別的地方的青草還蔫巴呢,但是下面的根不一樣,你想一下你吃的那草根,跟普通的草根味道一樣嗎?”
我回想了一下,跟黃天愁說:“好像是不一樣……呸,我啥時候吃過普通的草根!”
黃天愁一陣壞笑,我無奈的跟他說:“大哥,以後能不能不這麼玩兒了,你們不在我身邊我心裡沒底好不好?多虧那地龍沒想坑我,否則我還能站着跟你說話了麼?”
“我們不是沒屁擱了嗓子,那地龍其實有大用!”黃天愁說:“別看人家法力低微,但是畢竟是這裡的坐地戶。比土地爺知道的都多,咱們想弄明白你老姥爺家的情況,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了。只不過你沒往這方面琢磨,倒是跟人家一頓拍馬屁,我都替你起雞皮疙瘩……不過說到這,我纔想起來,他又沒說自己真身是啥,你怎麼猜出來他是地龍的?”
“很難猜麼?”我冷笑一聲:“別忘了清如教過我什麼!”
黃天愁想了一下,一拍大腿:“哎呀,原來是這麼回事兒,你領悟的到快!”
“那是,那幾個小崽子身上的味兒就不對勁兒,再聯繫他們又爹又媽的稱呼,還有個說走嘴的,我要是再猜不出來我就豬腦子了。”我得意洋洋的說:“頗感意外吧?我還不妨告訴你,進洞之前我用腳起卦,得了個天人平安,要不然我能貿貿然跟他進去?切!”
“行啊你!”黃天愁笑道:“真得對你刮目相看了啊!”
“少拍馬屁了,說正事兒。”我問黃天愁:“你今天爲啥不讓我跟老姥娘說實話?”
黃天愁冷笑一聲:“爲啥?哼!就因爲你老姥爺今天撒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