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窿魔窟之主——不死魔童!”千蛛子一提起他師兄來頓時來了精神,似乎極爲興奮。
我聽到這個名字也很激動,差點兒暈過去,“窿魔窟”三個大字讓我有點兒迷糊,冰原女王周靜捉童金童鐵的目的就是爲了獲得童家血脈,以此爲鑰匙開啓窿魔窟的大門,去找魔之始祖。
千蛛子告訴我,我前世的大徒弟叫不死魔童,還有個身份,那就是窿魔窟之主。
我頓時就納悶兒了,當初百里飛昂告訴我,這窿魔窟是一處監獄啊!難不成,我這大徒弟是典獄長?
當初百里飛昂說出“魔之始祖”這個名稱的時候,我還暗暗鄙夷,認爲他目光短淺,不知道祖龍纔是真正的魔祖。
可今天聽千蛛子的話一說,我又有點兒混亂了,千蛛子體內的魔氣是純正的祖龍魔氣,據說是得傳於我的,那麼經前世的那個我diy出來的不死魔童,更應該得我真傳纔對,那這“魔之始祖”難道指的是他?
這樣一來就更加有趣了,典獄長看押的犯人是自己?這邏輯有點兒不像話吧?
所以如此一來,我就能斷定,我這大徒弟的窿魔窟之主當的一定是有點兒憋屈,八成是讓人給封印了。
於是我問千蛛子:“窿魔窟現在不是……”
後半句話我沒說,引着千蛛子接下去。
沒想到他卻一臉茫然:“不是什麼?師父您還記得窿魔窟?”
“我並非是記得這個地方,只是我聽說過。”我一看千蛛子這架勢八成是當“宅男”太久,外界消息不靈通,他算是啥都不知道了。
我只好跟千蛛子說:“從我得到的消息裡,窿魔窟現在是一處監獄,據說關押着魔之始祖,而且還有個奇怪的傢伙在打他的主意,你說這是爲什麼?”
“什麼?!”千蛛子的眼珠子頓時瞪得血紅:“窿魔窟是監獄?還關押着魔之始祖?什麼時候的事兒?!”
“詳細的我就不清楚了。”我跟千蛛子說:“就是隨便聽說而已!”
千蛛子眉頭一皺,英俊的小臉上魔光一現,我隱約看到了一排蜘蛛的複眼,心中一驚,這相貌怎麼有點兒熟悉?
細細回想,我更加驚恐,這人臉配蛛眼,那不活脫的是第五弄權嗎?!
難不成第五弄權的複眼不是修行成那個樣子的,而是跟千蛛子一樣是妖族?
可我在第五弄權的身上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妖力波動啊,是他隱藏的太深?還是其他原因?
千蛛子沉吟半晌,擡頭跟我說:“師父,如果您的這個消息爲實,那恐怕師兄已經凶多吉少了。”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我跟千蛛子說:“八成是沒得瑟明白,讓人給捉住,關起來了。”
千蛛子點點頭,說:“大師兄是不死之身,也只有封印,想斬殺他麼,還沒人能做到。”
“別吹了,都不是外人吹啥呀?”我白了千蛛子一眼:“不死只是個噱頭,哪裡有真正不死之身?反正我是不認爲!”
千蛛子聽了,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也對,萬物相生相剋。是我坐井觀天了。”
我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跟千蛛子說:“這就對了,永遠不要妄自尊大,那離失敗就不遠了。也不要妄自菲薄,沒準兒剛一下,對手就虛了。把握好自己的度,不卑不亢,在什麼時候這都是正路。”
千蛛子趕忙起身施禮,口中稱道:“謹遵師父教誨!”
“咱們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翻着白眼兒問他道。
千蛛子衝我憨憨一笑,說:“師父,你這性格當真是沒有改變!”
“前世我就這麼沒六嗎?”我笑着問道。
千蛛子點點頭:“狂傲不羈!”
我“哈哈”大笑:“那就是欠收拾!”
千蛛子在一旁不知道該陪我笑還是該怎麼樣,有些侷促。
我把話鋒一轉,問千蛛子:“我想跟你打聽個事兒!”
千蛛子一聽這話,誠惶誠恐,趕忙問我:“師父,您想問什麼?”
“千蛛子,我問你,你的同族多不多?”我盯着千蛛子的眼睛問道。
千蛛子想了一下,跟我說:“我的同族應該說非常多,但是能修行爲妖的就很少了,畢竟限制太大。若是沒有天大的奇遇,短暫的生命是不夠我們修行開啓靈智的。”
“這我知道,不用你廢話!”我沒好氣兒的跟千蛛子說:“我的意思你沒明白,這麼說吧,我認識個人,他身上並沒有妖力波動,但是他卻生着一副你們蜘蛛纔有的複眼,並且將這複眼修行的十分厲害!”
“哦?”千蛛子好奇的追問:“厲害到什麼程度?”
“我打不過的程度!”我如實的跟千蛛子說道。
“這……”千蛛子眉頭一皺,臉色又陰沉下去:“師父儘管告知我那人現在什麼地方,蛛兒這就取了他的性命。”
“我都打不過,你覺得自己比我厲害唄?”我乜着眼睛問道。
千蛛子這才反應過來,他的這句話該有多不靠譜。
趕忙跟我解釋道:“師父勿怪,蛛兒並非那個意思。”
“沒事兒,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我笑着對千蛛子說:“還別說,我現在還真想當你師父了,有你這麼個徒弟,還真不錯。”
“師父,您就信我好了。”千蛛子說:“等一會兒準備妥當了,我帶您回千絕山凌風洞,您在那裡昇天的,所有您的東西都是原樣擺放,包括您留下的灹氳珠,那裡還封存着您留給重來自己的神識。”
我草?意思是我還自己留下點兒前世的線索唄?要真是這樣,那還等個屁吃飯了,麻溜兒走得了!
我問千蛛子:“既然有這東西爲什麼不早說?現在就走,還準備什麼呀?”
“現在……現在不能走啊。”千蛛子一臉爲難的說道:“蛛兒尚有一事未了!”
我心中一動,問道:“不會跟那母靈蛛有關吧?”
千蛛子老臉一紅:“真就是它!”
“方便跟我說說嗎?”我試探着問道。
千蛛子尷尬的說:“那塋仙元神心眼兒有點兒小,擔心我會將它棄下,跟我定了個約定,每天都要去忙它舒活經脈,否則的話,它、它就要毀了蛛兒的根行。”
我一陣無語,有得必有失。太實在的徒弟必然腦子缺根弦兒,這麼簡單就被牽制住的千年老妖我也是醉了!
“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那個傢伙?”我鬱悶的問道:“讓我看看它到底想怎麼着?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把你那玩意兒給搶回來。”
“這……”千蛛子臉紅的跟要滴血似的,跟我說:“不太方便吧?”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我眉毛一挑,跟他說道:“難不成咱們兩個連一個已經死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塋仙屍首都奈何不了?那也忒完犢子了吧?”
千蛛子一聽,頓時又急了,趕忙解釋:“蛛兒並非置疑師父的超絕功力,而是、而是……”
“而是什麼啊?”我這暴脾氣全被這傢伙給磨沒了。
“而是……那怎麼下手啊!”千蛛子索性豁出去了,跟我說:“難不成師父要折損身份,去、去做那種事!”
我聽的糊塗,不解的看着千蛛子,不明白我幫他搶那玩意兒怎麼就折損身份了。
千蛛子湊到我耳邊細語一番,我也鬧個老臉通紅,暗罵一句這母靈蛛太三俗了,居然把千蛛子的根行放在了……媽的,怎麼就沒人反了它呢?!
我跟千蛛子都漲紅着臉,我給他出個餿主意:“千蛛子啊,你是不是有年頭沒下過山了?”
千蛛子平復了一下,點點頭,說:“確實走不開,師父您千萬勿怪呀!”
“咱們說的是兩碼事兒,我沒怪你不去找我。”我跟千蛛子說:“我是想告訴你,現在吧,科技力量十分發達,有很多假的那什麼可以替代,有自動的也有自己動的,想要什麼型號都能搞到,要不然你下山踅摸一個,然後跟那母靈蛛商量一下,李代桃僵,也許會是不一樣的感覺!”
千蛛子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結結巴巴的問道:“師父,您比前世更加不羈了!”
“放蕩不羈那個不羈?”我白了千蛛子一眼:“這不是給你想辦法麼,你居然還開起我的玩笑來了!”
千蛛子使勁吞了一口吐沫,跟我說:“師父,這法子有點兒……有點兒真不靠譜。姑且不說集市上能不能有蛛兒這型號的,就說我本體和人身的差別……”
“別胡說八道!”我瞪了千蛛子一眼:“你家集市上賣這種東西?媽的,巡捕出來乾死你!”
話鋒一轉,我跟千蛛子說:“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想想你的本體,哎呀,確實是個難事兒,要不我出趟國,可能非洲那邊兒能有你這型號的!”
“師父,不要鬧了!”千蛛子已經被我說的實在無語了。
我聳了聳肩,跟千蛛子說:“那好吧,此事揭過不提。如果你那玩意兒確實在那種地方的話,這我還真沒法下手!我就自當是陪你請個假好吧?”
千蛛子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關押……或者說供養母靈蛛的地方比千蛛子自己待的地方還要華貴,而且這裡面到處都是蛛絲。
這裡的蛛絲跟普通的蛛絲不一樣,這裡的一點兒都不粘,鋪在地上有一種長毛地毯的質感,很柔和,很安靜。
而從山洞頂端垂下的那些蛛絲每一根上面都粘着一顆寶石,在嵌在山洞石壁上的夜明珠柔光的照耀下,顯得光彩奪目,猶如進了龍王爺的水晶宮一樣,絕對的奢華。
母靈蛛好像個蠶寶寶一樣被如小房子一般大小的一團蛛絲包裹着,千蛛子輕車熟路的揭開蛛絲,如同開門一樣。
我站立不動,跟千蛛子說:“你進去就好,我八成是不太方便。”
千蛛子點點頭,跟我說:“師父請稍後!”
說完,千蛛子一頭紮了進去。
這就是我剛進山洞的時候用神識感應到的那一股有別於千蛛子晦暗隱澀力量波動的另一股兇殘暴虐的力量波動。
看來這母靈蛛的脾氣當真不小,死了之後都不消停。
我在外面站了能有五分鐘,巨大的蛛絲繭打開了一道裂縫,千蛛子站在裂縫前面,衝我尷尬的笑笑:“師父,火兒說要見見您!”
“見我?”我用手一指自己,有點兒難以置信的問他:“見我做什麼?”
“火兒得知您是我師父之後,說一定要拜見一下,怎奈她現在這個樣子也拜見不得,只能請師父移駕了!”千蛛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哦,這樣啊!”我邁步上前,跟他說:“那都小事兒,見就見吧!”
走進了蛛絲帳,我算是徹底傻眼了。
本以爲裡面是個大蜘蛛,沒想到居然是一個美若天仙的女人。
蜷縮在一面精巧的蛛網內,更像是被邪惡蜘蛛捕食到的仙女,如果不是她本身散發出來的兇殘暴虐的力量波動,我還真容易讓這樣一樣精緻的臉蛋給迷惑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千蛛子,現在說他不是見色起意,丟了根行我都不相信了。
千蛛子似乎被我看穿了內心,躲閃着我的眼神,我冷哼一聲,他腦門兒頓時見汗。
這小子也有不厚道的一面兒!
我用神識去與這如同沉睡一般的母靈蛛交談,尚未開口,就聽她在我神識裡面叫了一聲:“你就是那個老不死的?!”
大自然啊,太神奇了。我真是感慨不已!這都什麼情況啊?好端端的一個仙子般的容顏,居然開口說話比牛都衝。
我應了一聲:“我不老,尚未死!不知道姑娘指的老不死是哪位,好像跟我沒啥關係!”
“我不同你貧嘴,就問你那徒弟的債,你來還如何?”母靈蛛的語氣極爲不善,質問一般。
看來我之前的猜測沒準兒是真的了。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心說怎麼就這麼點兒背呢?這剛認了個徒弟,轉眼就搭上一份人情債,好沒道理!
“不知道千蛛子如何虧待姑娘了?”我沉聲問道。
母靈蛛厲聲道:“如何虧待?不如去問你那無恥徒弟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