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鄭月牙的話後,大舅哥臉色瞬息萬變,他站起對我深深的鞠了個躬說:多謝白虎兄弟救助小妹,否則的話今生我是無緣再見小妹了。
我連忙站起來,扶起大舅哥說道:鄭大哥,你這麼說就見外了,月牙雖然還沒過門,但是我們已經私定終身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鄭月牙也附和道:是啊,大哥你就不要這麼客氣了,咱們都是自家人,就不要說謝謝了。
大舅哥搖了搖頭說道:一碼歸一碼,雖然你們二人有情,但是我這個當哥哥的,必須要感謝他救助我的妹妹,這是禮數。
沒辦法了,我只能受此一拜,雖然我非常的彆扭,行完禮之後,大舅哥看向黃天生說道;不知這這位朋友是?
還沒等鄭月牙說話,黃天生就起身拱手說道:在下是東海龍族執法長老黃天生,奉吾王之命,陪同白虎兄弟前來提親。
聽到黃天生的話,大舅哥眼前頓時一亮,立馬站起來,回了個禮說;原來是東海龍族啊!真是失敬了,不知白虎兄弟和龍王是何等關係,居然派來一位長老陪同。
黃天生平淡的說道:白虎兄弟乃是我王的侄兒,所以才讓我來的,聽到黃天生的話,心中頓時一暖,我又何嘗不知道,他這是幫我造勢。
其實一進來,我就感覺到了,我這位大舅哥修爲不高,心氣卻不低,一直對我和黃天生愛答不理的,可能因爲我們不是人族的原因吧。
得知我是東海龍王的侄兒後,這位大舅哥立馬變了個臉色,特別熱情對給我們敬酒,並且承諾立刻擇吉日,讓我和鄭月牙完婚。
這場宴席就這樣愉快的結束了,不得不說大舅哥是真的着急啊,宴席結束後,立刻開始挑選黃道吉日,最終決定一個月後準備完婚。
在這個過程中,鄭月牙臉上雖然有着笑容,但是我能明顯的看出,她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憂鬱。
她那大哥巴不得把她嫁出去,好像她就是攀附權貴的工具一樣,這種感覺放在誰的身上,也不會太好受的。
我嘆了口氣,如此心性真不知道,這個大舅哥是怎麼煉成的浩然正氣,我緊緊的握住鄭月牙的手,希望能給她一點安慰,鄭月牙回頭看了看我,默默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這時鄭月牙突然開口道:大哥,我的婚事先就這麼定了,您還沒跟我說,父母她們呢、這次回來怎麼沒有看見他們?
大舅哥臉上浮現出悲傷之色,他揉了揉眼睛說道:小妹你和妹夫,還有黃兄弟都是外人,我就實話實說了,三十年前父母和二弟,在外出辦事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魔頭,結果全部戰死,靈魂也被打散了,因爲我在家裡坐鎮,所以才逃過一劫。
這個消息對於鄭月牙來說,無異於是一個大大的晴天霹靂,她怎麼都沒想到,好不容易活着回來,結果親人居然就這樣慘死了,他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鄭月牙強壓住內心中的悲傷,冷冰冰的說道:大哥,究竟是誰殺了父母和二哥,你跟我說清楚,還有你爲什麼不報仇?!
最後一句話鄭月牙幾乎是吼出來的,氣勢全面爆發,那聲音中的殺氣,讓我心中一顫,大舅哥更是不堪,臉色變得慘白,他也就是五竅中期的修爲,那能經受得了這樣的衝擊。
我慌忙攔在鄭月牙面前,把體內的陽性靈力灌注在她的體內,陽性靈力的炙熱,強行幫她冷靜了下來。
看暫時安全了,大舅哥搖晃的站起來,滿臉鬱悶的說道:小妹,沒想到你現在這麼厲害了,哥哥我差點被你的勢壓死。
雖然鄭月牙冷靜下來了,可是臉上依舊是冰寒之色,死死地盯着大舅哥,等待着他的答案。
大舅哥也是個明白人,他嘆了口氣說道:小妹啊,殺害咱們父母的魔頭,就是這幾十年臭名昭著的黑魔,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來歷,彷彿憑空出世一樣,力量極爲龐大。
說到這他看了眼鄭月牙,生怕她再次爆發,結果發現鄭月牙那麼冷靜,並沒有激動的意向。
於是他再次開口道:小妹,你大哥也是有血性的人,這等殺父之仇,我怎麼不報,可自從殺掉咱家人後,這個黑魔就很少現世,即便是出來了,也是殺完人就走,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我也無計可施啊!
可是鄭月牙依舊是雙目冰冷,似乎是不相信找不到黑魔,認爲是大舅哥在糊弄她,在場都是明白人,又怎麼能看不出他的意思呢。
大舅哥也沒多說話,他低着頭滿臉的無奈,黃天生此時插嘴道:月牙你先別急,如果真的是黑魔所爲的話,那你大哥報不了仇也是理所應當的。
聽到這話我和鄭月牙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我連忙說道:老黃你知道啥就快點說吧,你看月牙都啥樣了。
黃天生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也就比你大哥多一點,我們龍族的一員曾經和他接觸過,結果差點就毀了,現在還沒好利索。
據他所說那個黑魔好像是鬼類,陰氣極爲渾厚,手段也是異常狠辣,修爲大概是六竅中期,而且他非常狡猾,生死道上的人,不知抓了他多少次,可是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至今都沒人看過他的真面目。
黃天生說完之後,我們全都沉默了下來,我輕輕的把鄭月牙摟在懷裡,希望她不要太過傷心了,實在不行就哭一場。
鄭月牙卻超乎我想象的堅強,她猛然站起來說道:大哥,爲我們安排房間,這幾天的路程我也倦了,想要好好休息一下,你們不必擔心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十年等不到,我就等一百年,總有一天我會報仇的!
大舅哥現在哪裡敢說個不字,立刻就下去安排了,我望着鄭月牙滿是仇恨的眼神,我心中滿滿的擔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時黃天生淡淡的說道:事已至此,也就只能這樣了,我就不留下了,東海我還有事要處理,順便回去通知一聲婚約的事。
現在都亂成這樣了,我也不好意思讓黃天生久留,客套了兩句後,就親自送他離開了。
夜漸漸深了,我和鄭月牙被安排到了一個房間,也不知道大舅哥是怎麼想的,不過這樣也好,我也能安慰安慰鄭月牙。
這是我和鄭月牙第一次在一個牀上睡覺,但是我什麼都沒幹,只是那樣單純的抱着,希望這樣能給她點安穩。
鄭月牙也沒有多說話,靜靜的躺在牀上,眼睛緊閉着,但是我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悲傷,也知道她根本沒睡着。
過了良久我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地安慰道:月牙,不要憋着了,難受就哭出來,天塌下來老公幫你一起扛。
聽到我的話鄭月牙就再也忍不住了,無論妖魔鬼怪,在心愛的人面前,永遠都是那麼的脆弱,她轉過身來。把臉埋在我的胸膛裡,失聲痛哭起來。
我不停的安慰着她,輕輕的撫摸着她的頭,儘可能的給予她溫暖,在哭的過程中,她用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說道;我不要你和我一起犯險,我父母的仇由我自己報。
當時我滿是心疼的感覺,腦海裡亂糟糟的,根本沒有聽見她說的這句話,如果我當時聽到了她的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慘事了吧。
可惜沒有如果,就這樣鄭月牙哭着睡着了,而我也昏昏沉沉的模糊了過去,這七天七夜,我也一樣很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