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醒來,就看到旁邊牀上躺着的慕容羽緋,憶起所有經歷,悄然下牀,走到慕容羽緋牀邊。輕輕用手撫過她的腦袋,手指尖滑落她柔順黑髮,滿眸都是心疼和憐惜。俯下身來,張開嘴脣,緩緩的,湊到了慕容羽緋的額際,輕輕一吻。
“啊,聖主,你醒啦。”嘴脣滾燙,吻上額際,驚醒慕容羽緋。
“羽兒,驚動你啦,再多睡會兒吧。”皇甫傲君柔聲說着話語,手輕輕拍了拍慕容羽緋腦袋。
“不了,聖主身體感覺如何?”慕容羽緋坐起身來,握住了皇甫傲君的大手。
“已無大礙了,再略休養些時日,應當全愈。”皇甫傲君活動了下自己的雙手,雖然感到痛楚,卻也安慰着慕容羽緋。
“讓羽服侍聖主起身吧。”慕容羽緋說着話語,就要下牀。
“不必了,羽多休息,朕讓奴才們侍候就是。對了,太后如何?”皇甫傲君問着慕容羽緋,顯得有些擔心。站起手,手由慕容羽緋手中滑過。慕容羽緋伸了伸手,想要握住,卻被皇甫傲君的手挪開。
“太后,無恙。”慕容羽緋微感失落,輕聲而語。
“太后是住養心殿嗎?朕真是不孝,太后回宮,朕這個做兒子的居然不曾去請安。”皇甫傲君口中帶着笑意說着話,自顧自的穿着衣衫。“羽兒傷重,就不必前去了,朕一人去即可。”
“太后理當理解聖主的,聖主爲了太后,傷如此重,緩上一兩日,又有何妨呢。”慕容羽緋下得牀來,走到皇甫傲君身爲,爲皇甫傲君整理着衣衫。
“太后初次回宮,朕身爲人子,理當隨侍身前。空置這些年,朕不曾盡到人子之恩,現太后回宮,更應勤勉而爲纔是。”皇甫傲君正容迴應,理了理衣衫,就要走出屋去由奴才侍候洗漱。
“聖主當
知,生恩不如養恩大,前太后雖有錯失,可也曾待聖主如此多年,就算其有私心,也待聖主不錯,如此明顯差別對待,是不是有所不應當呢?”慕容羽緋邁步追了兩步,揚聲而語。
“朕自有分寸,不勞羽後爲朕勞心!”皇甫傲君愣了愣,面頰上的微笑爲之消失,浮上了一抹冰霜。
“羽只是和聖主說事實。”慕容羽緋沉聲而語,爲理力辯。
“朕明白,羽兒,朕知曉如何去做。太后爲朕親孃,如此斯年,朕不得親侍身側,現如今太后回宮,朕當得去探望探望。”皇甫傲君輕輕一嘆,迴轉過身,伸出手來,撫着慕容羽緋臉頰,沉聲而語,“羽兒,親恩情恩,朕皆不負。”
皇甫傲君已然離去,慕容羽緋坐在牀頭,半晌不曾動上一動。
“羽後,瑞婆婆來訪。”紅兒悄聲走進,輕聲提醒着慕容羽緋。
“奉茶侯着,待本宮片刻就出來。”慕容羽緋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而語。
片刻之後,一身宮裝,一臉微笑的慕容羽緋走了出來,大殿裡,瑞婆婆放下茶碗,趕緊站起,朝着慕容羽緋恭恭敬敬施了個禮。
“瑞婆婆請坐,不必客氣。”慕容羽緋輕聲招呼,與瑞婆婆在白鳳庵就曾相識,爾後,皇城中變故之時,瑞婆婆曾下山以婦人身份幫過一次,慕容羽緋事後得知後,更是感激不盡。此次太后迴歸,瑞婆婆跟隨而回,時間雖短,兩人之間,卻有不少交流。
“此時聖主正與太后相聚,婆子前來感激羽後的賞賜。”瑞婆婆說着話,再次站了起來。
“婆婆請坐,本宮得婆婆照顧,理應感激婆婆。”慕容羽緋說着話,拍了拍手,紅兒捧出一個精緻盒子來。
“婆婆剛回宮中,花銷一定很大,這裡有羽存下的一些私房飾品之類的,羽卻用不着,扔掉可惜,婆婆拿去用吧。”慕容羽緋微笑而語,將盒子遞了過去。
“這,這,羽後,婆子只是盡了些許
之力,這般重賜,婆子不安啊。”瑞婆婆暈得有些忐忑,再一次的站了起來。
“瑞婆婆,不必如此。”慕容羽緋也站了起來,拿起那精緻盒子,然後,塞進瑞婆婆手中,“婆婆幫羽,羽當然銘記於心。”
“婆子卻之不恭,就且收下。羽後放心,一旦有任何對羽後不利之事,婆子定當告之。”瑞婆婆終於收下,恭恭敬敬嚮慕容羽緋再施一禮。
瑞婆婆離去,慕容羽緋手中多了張紙條,寫着昨日歐陽蘭心與端木玉容二人見太后的情形,還有,養心殿的那間靜室裡邊,所發生的事情。
慕容羽緋看完,將紙條撕成粉碎。
“紅兒,這些日子辛苦你啦,內庫支來的綢緞脂粉都還有吧,你自己看着安排吧。你和下邊的姐妹們都分點,你多留點吧。”慕容羽緋微笑而語,擡起頭來,一臉陽光。
“奴婢謝過主子!”紅兒欣喜之極,恭恭敬敬施了個禮。
慕容羽緋舉起手中的碎紙宵,凝目而視。慕容羽緋,你得看清楚一切,如若連自己都保護好,又談何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
……
三天後,皇甫傲君雖然傷勢並沒有全好,卻也堅持着上朝。除了積累的奏摺之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皇甫傲君急於處理。
“諸位愛卿,今日早朝,朕先有一要事宣佈,此是一喜事,一件神國上下的喜事。”皇甫傲君坐於龍椅,興奮而語。
“聖主是指新太后回宮之事吧?”歐陽明風拱手站了出來,口中沉聲而語。“只是,此時還在先太后喪期之間,不論如何,先太后也與先皇琴瑟相合,更是輔佐聖主多年,此舉,是不是太爲不妥呢?”
“何新太后?此太后乃朕親生母親,往事休提。不論先皇先太后之間有何恩怨,皆爲過往。朕只是知道,親還在,子必養之。太后回宮,爲朕之幸事,更是朝中喜事!”皇甫傲君霸道揮手,打斷歐陽明風話語,強勢而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