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庵的飯堂,此時成了神國皇室成員的‘聚會’場所。
太后今日算是故地重遊,談興也不佳,歐陽蘭心還記着自己被懲罰的事情,哪裡有心情說話,端木玉容在外可是端莊的表率,更是等閒不會開口。倒是慕容羽緋一切都安排妥妥當當,吩咐着小宮女們配合着庵中師太們,陸續的,將素齋送往飯堂。
皇甫傲君今日雖是陪太后進香,卻也顯得有些意興索然,十二血衛也沒帶在身邊,他只是緊隨在慕容羽緋的身旁,有時候,會遞遞手巾,或是輕聲的說上那麼一兩句,雖然簡短,卻也有着關切之意。
只是,皇甫傲君的眉頭卻是緊擰着的,因爲他感到有些奇怪,在這飯堂裡邊進進出出的女尼,卻幾乎都是些由白鳳庵收留的一些苦命女,那些替代皇室,或是以往的一些顯貴出家的女尼,居然一個不見。
皇甫傲君心中感到一陣的心驚,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呢,他的心頭,可是感到強烈的不安。
“這位小師傅,庵中其他師太們呢?”皇甫傲君叫住了一個剛送上素食的小尼,輕聲問着話語。
他不能驚動其他人,特別是慕容羽緋,怕給她帶來困擾。
“回聖主,主持師太和其他的師太有重要的事情,讓小尼們在這裡侍候着。”小尼紅着臉,輕聲回答,一臉惶然。
皇甫傲君的眉頭擰得更加的緊,今天似乎極不平靜,將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呢?皇甫傲君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慕容羽緋。今日的慕容羽緋一臉平靜,對於白鳳庵,她似乎也太后也有着同樣的經功,只是,她的眸子裡邊,少了太后在望向昔日同伴之時的高傲,多了一些慈悲。
“聖主,太后,庵主來啦。”就在皇甫傲君內心當中還在不斷的忐忑猜着的時候,剛纔回答慕容羽緋的小尼再次的行來,向皇甫傲君通報着。
皇甫傲君不解的擡起了頭來,就算是自己曾經問了一下這庵主和其他庵尼的去
向,卻也沒有必要特意的通報一下吧?就算是她們要來,也只需要她們在進來之後,一聲請安就是了啊。
“知道啦,讓她們進來吧。”太后這時候卻站了起來,主動的揮了揮手。
隨着太后話音一落,飯堂門口,涌入一羣尼庵的女尼,由那新任的庵主領頭,後邊,緊隨着的是上了年歲的女尼。皇甫傲君看着這羣女尼,他的眉頭剎那之間,擰得更加的緊。慕容羽緋也站了起來,眸子裡邊,卻有些泛紅。歐陽蘭心雖然一臉的不解,不過,卻只是以看戲的態度,隨着站起身來。端木玉容卻似乎是早有所知,冷眼旁觀,她的位子原本就在最末,此時站成,也在最末端,一臉冷然,看着眼前的一切。
太后看着這羣女尼,邁開了步子,迎了上去。當先的新任庵主手中,正捧着枯柳師太的遺像,看到太后迎上前來,她撲通一聲,跪到在了地上。
有她帶頭,後邊的女尼們也全都跪倒於地,眼睛紅紅的,輕聲泣哭聲來。
“太后,爲枯柳師太申冤啊!”
新任庵主口中沉聲痛呼,高舉枯柳師太的遺像,跪拜於地。
“太后,請替枯柳師太申冤啊!”
隨着庵主的話語,她身後的女尼們,更也全都跪拜於地,口中高呼起來。
“師傅們都起來吧,今日有聖主在此,不論是有何冤情,聖主都會替大家主持公道的,有何冤屈,都向聖主道來吧。”太后沉聲而語,望向了皇甫傲君,“聖主,你說是不是呢?”
“究竟有何事?各位師太先請起來,把這事情說個清楚,朕一定公平處理。”皇甫傲君嗅到陰謀的味道,枯柳師太的死,不是早有定論,是那些想要造反的傢伙而爲的嗎?可是現在,這舊事重提,又是爲何?
“聖主,當日因爲一些蟊賊闖入,導致枯柳師太身故。可是,後來經過貧尼調查,卻發現,當時那些蟊賊闖入之時,卻與羽後有過對話,然後,纔有
枯柳師太身亡的事情發生!”庵主說着話,更是字字皆淚,說到最後,泣不成聲,蜷伏於地面,隨着泣聲,整個身子,都已經是在不斷的顫抖起來。
“當日之事,朕也在此,所有事情經過,朕皆經歷,何來羽後所爲之說?”皇甫傲君聽得這庵主如此一說,剎那之間,似乎是明白過來,爲何自己的心中老是有着不安的感覺,原來自己所有的擔心,是因爲又會有人刻意的針對於她!
皇甫傲君斥責當中,一掌拍在身前的桌案上,砰的一聲響,更是震得這桌案之上所放置的碗盞之類的一陣嘩啦響動。衆尼嚇得渾身一顫,下意識的縮了縮身體。
“聖主息怒,聖主開恩。”庵主連聲哀求,唯有將枯柳師太的遺像高高舉起,身體伏得更低,貼緊地面,哪裡還敢擡頭。
“聖主息怒,一位明君當能聽取所有的疑點,再加以分析,而不是因爲個人的喜好,而偏袒任何一方。”太后此時站了出來,輕聲的對着皇甫傲君說着話語,“聖主與羽後情深意長,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可是,這卻也不能夠成爲聖主偏袒羽後的原因啊。今日正好聖主在此,蘭妃玉妃兩位貴妃也在此,哀家雖然無能,不過,卻不會偏聽偏信,至少會願意爲了枯柳師太主持公道。聖主爲何不讓庵主將所有的話講完,如若有證據,擺出證據來,如若羽後能夠證明自己的無辜,也可以拿出證據來,咱們兩相評價就是,不偏不倚,聖主你說是與不是?”
太后輕聲細語,一隻手蓋住皇甫傲君拍在桌面的手掌上,將她所有的理由,全都講了出來。
“求聖主爲枯柳師太申冤!”而隨着太后的話音一落,那羣女尼們同時的出聲,口中哀求連連。
“此事早有定論,何來不公?”皇甫傲君沉聲怒語,強烈不滿。
“聖主,是與不是,何不讓人講完?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講出即可。”慕容羽緋開了口,輕聲軟語,臉上帶着淡定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