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題的什麼啊,明明今日是太后敬香還願的好日子,是開心的日子,有的人卻如此不識趣,寫出這樣的東西來,究竟想要幹啥啊。”歐陽蘭心毫不客氣,雖然不曾指名道姓,可是她的這一句話語,卻是讓所有的人都能夠明白,她所指的,究竟是誰。
“題字原本就講求自己的心境,想題什麼,就題什麼,如若不然,又何苦來的?”慕容羽緋平靜的說着話語,迴轉過身來,對皇甫傲君躬了躬身,施了一禮,“聖主,如若你也以爲臣妾有錯,臣妾願意受到懲罰,至於這些字,就當是臣妾的塗鴉之作,撕了吧。”
“不必了,羽後此字甚好。”皇甫傲君揚聲說着話語,慕容羽緋依然的是淡然,他心頭狠狠顫動,痛楚中,帶着強烈不安。“母后,此字是爲這白鳳庵而題,既然如此,就由庵中的師太們自己來評論吧,母后你看如何?”
“聖主言之有理,既然這一切,都是爲了白鳳庵而作,那麼,就由庵中的師太們來決定吧。”太后也是微微一笑,既然皇甫傲君都已經是開了口,她又何苦去做這一個惡人呢?
“貧尼等認爲,太后和羽後孃娘能夠爲白鳳庵題字,是白鳳庵莫大的榮耀,這些,貧尼們都應當封裱起來,存於庵中,永世得以流傳!”白鳳庵女尼們哪裡能拒絕,跪伏於地,口中連聲訴說,表示着庵中衆尼對於太后與羽後相同的敬意。
“既然如此,那就兩副字都掛起來吧。”太后揮了揮手,算是不再去討論這一件事情。
“母后也乏了吧,天色也不早,要不起駕回宮吧。”皇甫傲君看了看天色,時辰不早,而經過這題字一事之後,衆人間的氣氛,似乎是變得有些詭異。皇甫傲君雖然痛惜慕容羽緋,卻又不能夠和自己的母后發生什麼衝突,也許,暫時避開,纔是最好。
“這應該問問羽後吧,哀家無所謂。這裡對於
羽後來說,可也算是舊地重遊,年輕人喜歡些風花雪月,傷情動懷的,萬一羽後要憑弔一番曾經的過去,咱們這麼急着要走,那豈不是多加不妥啊?”太后說着話,端木玉容和歐陽蘭心二女同時的迎了上去,一左一右,扶住了太后,與慕容羽緋一副涇渭分明,劃清界線的模樣。
“是啊,聖主,如若不問下羽後的心思,咱們就此匆匆而去,會讓羽後生氣的。”端木玉容輕聲說着話,似乎是很體貼,很會爲人着想。
“對啊,聖主,太后都能爲羽後體貼,還是再休息一會兒吧,要不然,會讓羽後生氣的。”歐陽蘭心話中帶着一絲酸味,雖然是在打擊着慕容羽緋,只是,卻似乎都在想着,皇甫傲君對於慕容羽緋的容忍,對於慕容羽緋的喜歡。
“大家都乏了,還是回宮吧。這裡,是方外清雅之地,咱們這些俗人在此呆久了,會壞了這些景緻。”慕容羽緋微笑着說着話,一番話語當中,將自己也包含在內,讓歐陽蘭心和端木玉容想要找她話柄,卻都不易。
只是,太后卻有些怒容,慕容羽緋此舉,卻分明是給了太后不好看,讓太后的面上如何掛得住。可是,卻也只能夠中端木玉容和歐陽蘭心一樣,有怒,卻不得言。
“既然都如此,那麼,大家就起駕回宮吧。今日也算是能夠盡興了,太后今後不必常來,可以請一尊佛回去,在宮中,同樣可以禮佛敬香的。”皇甫傲君再次的開了口,慕容羽緋輕輕的哼了哼,曾幾何是,高傲的聖主,變得如此溫柔體貼了呢?
“走吧,走吧,這種地方,不來也罷。”歐陽蘭心卻是真正的想要離開這裡了,這樣的地方,對於她來說,可不是散心,而是受罪了。
“來人,去傳諭,起駕,回宮!”皇甫傲君大喝聲,打斷歐陽蘭心的話,叫着人。因爲是皇甫傲君這位聖主帶着太后皇后及貴妃進庵,侍衛只
消將入口圍住,並沒有侍衛緊隨。
傳令的小黃門應聲而去,太后微笑着,朝着皇甫傲君伸出了手。只是,皇甫傲君此時,卻迴轉過身來,朝着慕容羽緋走來。
“羽,回宮吧,這裡,等有時間,朕再陪你前來吧。”皇甫傲君知道慕容羽緋在感傷着枯柳師太之事,可是今日,卻礙於人多,慕容羽緋連爲枯柳師太單獨進一柱香,都沒有辦法做得到。
“謝謝聖主體貼之德,羽感激不盡。”慕容羽緋沉聲回答,不管與皇甫傲君之間有多少的糾葛,枯柳師太對於自己有重恩,對於枯柳師太,唯有感激。而皇甫傲君這一舉,卻也是正合了她的心意。
“羽,朕只是想和你多多說些話語。”皇甫傲君說着話,朝着慕容羽緋靠近,伸出手來,下意識的,想要將慕容羽緋的手給抓住。
“聖主,準備起駕吧,太后和蘭妃玉妃兩位姐姐在等着呢。”慕容羽緋下意識的說着話語,腳下輕輕挪動,避開皇甫傲君所伸過來的大手。
皇甫傲君擰了擰眉頭,那隻伸出去的手,就僵在了空中,尷尬之極,收也不妥,不收,似乎更加不妥。他望着慕容羽緋,眼中,帶着疑問,慕容羽緋也回望着皇甫傲君,眸子當中,帶着平靜,似那無波古井。
“聖主,咱們走吧。”太后走了過來,先開了口,對於皇甫傲君靠近慕容羽緋,這可是她最不能接受和容忍的事情。
“好吧,回宮。”皇甫傲君悵然輕嘆,再一次的,看了慕容羽緋一眼。
端木玉容和歐陽蘭心刻意擠了過來,將皇甫傲君和太后擠在這中央間,兩人各踞一邊,卻將慕容羽緋給排斥在了外。兩人得意洋洋的擁着皇甫傲君和太后朝前走,將慕容羽緋給落下。慕容羽緋輕輕的搖了搖頭,如若光憑這些,就能夠搶走一個人的心,那麼,這樣的一個人,又還有何留住的必要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