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傲君依然的只是帶着慕容羽緋和胡婆婆以及十二血衛出發了,他們帶着一輛大車,十三匹馬。只是,這一次,只是慕容羽緋坐在車中,由胡婆婆駕着馬車,皇甫傲騎馬一直奔跑在前,十二血衛六前六後,護衛着皇甫傲君與馬車。
一路上,慕容羽緋一直沒有與皇甫傲君說話,她並不是想要這般與皇甫傲君遠離,只是,她並不知道,在經歷了楚翹楚的事件之後,自己與皇甫傲君之間,如何相處,自己要說話,又應該如何的開口。
皇甫傲君也是冷着一張臉,高傲若他,在楚翹楚事情的處理上,他的心中,雖然也是有些感覺到欠妥,可是,想到這是慕容羽緋對於楚翹楚的在意,如此一來,這讓他的心頭,更加不滿,一路下來,冷冷相對,兩相無語。
“聖主,天色已晚,前方爲一峽谷,請聖主示下,是否可以在此峽谷入口宿營,明日過峽谷?”這天,傍晚時分,前行探路的一名血衛回到了皇甫傲君的身前,躬身行了行禮,然後,沉聲的說着話語。
“就地宿營,明日一早出發,爭取早日到達京城!”皇甫傲君望了望遠方,這一路行來,爲了掩飾行蹤,皇甫傲君等人一直沿着偏僻小徑行進,而這峽谷就算是小徑與官道的分界線。要入京城,峽谷之外,就再也沒有小徑可尋,有的只是官道,如此一來,行蹤不能得掩,還不知道會有何等樣的危險在等待着自己呢。
皇甫傲君說完話,回頭望了望慕容羽緋所在的馬車,車簾依然低垂,不知她的情形如何。
十二血衛準備着宿營的一切,慕容羽緋下了馬車,向胡婆婆說了一聲之後,獨自一人,朝着樹林深處走去,一邊尋找一些可以食用的果子,一邊散散心。一路行來,她總是將自己獨自的關在馬車當中,不去與皇甫傲君說話,只是,卻總是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她會悄悄的掀起馬車的簾子,朝着行在前方的皇甫傲君望去。而只要是他一回過頭來,慕容羽緋會馬上的放
下簾子,將自己遮得嚴嚴實實。
一道薄薄的簾子,將馬車內與馬車外分割成爲了兩個世界,似乎,再沒有融合的可能。
慕容羽緋走到了靠近峽谷入口的位置,再往前方行去,就進入峽谷了。這峽谷被一條河流貫穿而過,一條沿河而行的山路盤旋而行,通向遠方。
“唉……”
慕容羽緋在河邊找了一塊岩石坐了下來,看着奔流不息的河水,她的嘴裡邊,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聲來。
“河水河水,你可不可以告訴我,爲什麼你可以一直如此開心,一直可以如此歡快的奔流着,沒有一絲的煩惱呢?”
慕容羽緋望着河水當中自己的倒影,手肘放在膝蓋上,託着自己的腮,口中輕聲呢喃着。只是可惜,那河水卻不會說話,只是依然的繼續奔騰不止,朝着前方滾滾而去。
慕容羽緋繼續的打量着水中自己的倒影,看着自己的那一張臉頰,她刻意的用着手去揉捏着自己的臉頰,可是,不論如何做,那張臉頰看起來,也都只是可愛,而無什麼醜陋的感覺。
“河水啊河水,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明知是火,還是撲上去?或者是離開,趁早割斷那一份情愫,保護好自己?”慕容羽緋繼續的呢喃着,輕聲軟語,只是,話語出口,她的臉頰上卻爬上了羞紅。
又一次的,想到了這一次北夷之行,一路之上的重重危機,還有着他和自己之間,那曾經經歷過的幸福與甜蜜。只是,這一切,到了現在,卻似乎又一次的遇到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坎,前行一步,似乎是萬丈深淵,而後退半分,也並不是一條坦途。這一切,又應當如何是好?
這時候,一塊薄石塊掠過水麪,遠遠飄去,激起一陣水花。冰涼的河水濺到慕容羽緋的臉頰上,讓她微微一驚。
“河水沒有靈性,又怎麼可能會回答你的問題呢?有什麼事情,爲何非得躲起來,和這沒有靈性的河水說,卻放
着萬物之靈的人不去問呢?”就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慕容羽緋擡起頭來,看到皇甫傲君正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
慕容羽緋臉頰上的緋紅更甚,下意識的站起身來,就想要離開。
“怎麼,一看到朕,就要走?”皇甫傲君伸出手來,將慕容羽緋的手緊緊抓住,口中冷聲的問着話語。
“羽奴見過聖主,回聖主,羽奴前來,是爲尋找食物而來,故不應當停留,非爲避開聖主,望聖主見諒。”慕容羽緋掙脫皇甫傲君的大手,口中沉聲說着話語,盈盈下跪。
“起來!”皇甫傲君惱怒的低喝着,伸出雙手,緊緊將慕容羽緋的手給抓住,用力拉了起來。
“聖主,羽奴爲一奴婢,不應當同聖主並排而站。”慕容羽緋沉聲冷臉迴應,再次掙脫皇甫傲君雙手的禁錮。
“你要幹什麼?還在爲楚翹楚的事情,與朕生氣嗎?怎麼,難道你非要聽到朕向你說對不起嗎?”皇甫傲君惱怒的用力揮了揮手,口中嚷嚷着,卻又不得不將自己的話語聲放輕,生怕惹得胡婆婆及十二血衛的注意。
“羽奴怎敢,只是羽奴自知尊卑有別,羽奴亡國之女,自應當有自知之明,不應該做出逾越身份之事來。”慕容羽緋低下頭,口中說道,而她自己才知道,在說着這些話語的時候,心中涌動着無盡痛楚。
“朕命令你,擡起頭來!”皇甫傲君的口中,發出了低沉的咆哮聲來,雙手抓住慕容羽緋的胳膊,用力搖晃。
“是,聖主。”慕容羽緋擡起頭來,話語冰冷。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朕有心善待於你,爲何你非得如此而爲?難道僅僅是因爲對你在意的楚翹楚因朕而亡的緣故?”在意則亂,皇甫傲君無法冷靜下來,話語當中,帶着濃濃的憤怒憤之意。
“聖主說什就是什,羽奴夢已醒,有自知之明。”慕容羽緋說到這裡,苦澀的笑了笑,情已動,心又何能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