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三日:袁軍強襲

“小驀,你怎麼樣!”

天矇矇亮時,在自己帳篷內一宿未睡的張素素,當聽說陳驀身負重傷返回營中時,當即風風火火地闖入了陳驀的帥帳,而這時,陳驀正在司馬懿的幫助下包紮傷口。

不得不說,張素素對陳驀的關心,確實是出於真心實意。

“我不礙事的……”面對着張素素擔憂的目光,陳驀微微搖了搖頭,披上外袍,低聲細語地說着,不知不覺間,兩人那變僵的關係似乎有些緩和。

見此,張素素這才鬆了口氣,忽然間,她隱約感覺身後好似有人走入帳內來,轉頭一看,正與張寧撞個對臉。

當即,張素素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這個女人究竟要妨礙素素與小驀到什麼地步?!

死死盯着張寧,張素素在心底咬牙切齒地咒罵。

然而這一次,她卻是誤會張寧了,或許前幾次張寧確實是抱着破壞張素素與陳驀關係的心理故意從中使壞,但是眼下不同,眼下她是出於對陳驀傷勢的擔憂,張寧那略感驚訝的目光,足以證明她並不知道張素素會在帳內。

“寧小姐……”陳驀抱了抱拳,與張寧打了一聲招呼。

張寧正要說話,卻聽張素素在一旁冷哼一聲,帶着強烈的不滿嘲諷說道,“還說什麼交給你萬無一失,結果卻害得小驀受如此重傷……”

張寧聞言面色一黯,一言不發。說實話,她確實對於自己幫不上陳驀很是內疚。

“素素莫要這麼說,莫不是寧小姐相助,我何以能阻擋高覽、張頜二人……”說着說着。陳驀不自覺又回想起了思維與張寧相連的那時,面色不禁有些尷尬,而張寧顯然也與陳驀想到了一處,雙頰緋紅,眼神飄忽不定。

說實話,對於陳驀再次稱呼自己爲素素,張素素十分的喜悅,但是喜悅之餘。向來心細的她如何會看不到張寧與陳驀那古怪的神色。

莫不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想到這裡,張素素用懷疑的目光在陳驀與張寧兩人身上來回掃視,似乎力求找出一點端倪。

如此一來,陳驀面上更是尷尬。在咳嗽一聲後,岔開話題說道,“寧小姐也受了重傷,不如回帳歇息一下……”他的本意是想讓張寧暫時離開,免得受張素素這種無禮的猜測。

可惜的是。張寧卻誤會了陳驀的意思,還以爲陳驀依然對他打傷自己一事耿耿於懷,聞言輕笑說道,“妾身不礙事的。倒是陳將軍……”

她的本意是想讓陳驀莫要再對此事心存內疚,但是在張素素眼裡。卻顯然是另外一層意思。

這個妖女竟然受傷了?

張素素驚訝地望着張寧,隨即。好似醒悟了什麼的她暗自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她受傷不受傷,與自己又什麼關係,倒是……她與小驀的關係,何時變得這般融洽?

在張素素看來,在此之前,無論是陳驀也好,張寧也罷,都對對方保留着一份敬重,因此,即便是在平常的談話中,也顯得有些拘束,但是就眼下看來,那層隔閡好似突然消失了,雖說兩人對對方的稱呼依然未曾改變,但是張素素隱隱能夠從中聽出一些別樣的意味。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素素皺了皺眉。

不過話說回來,儘管她很是心疑,但是當着張寧的面,她也不好過問詢問,只是向陳驀簡單地詢問事情的經過。

而這時,曹性、張遼、高順、王思等將領也在聽說陳驀重傷返回大營的消息後陸續趕了過來,見此,陳驀索性就將自己撞見張頜、高覽一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衆人,便就此事打算聽聽諸將的看法,關乎袁紹接下來的動作,當然了,對於期間他與張寧難以向衆人言明的事,陳驀自然是避而不提。

“什麼?高覽的命魂【渾沌】能夠剝奪他人的五感?”在聽說這件事後,曹性等人大吃一驚,畢竟被剝奪五感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還以爲什麼呢,驀哥,下次那傢伙交給我就好了!”在帳內所有人中,能說出這句近乎於狂妄的話的人,恐怕也只有張遼了,畢竟他的命魂【憲章】,可以說天下幾乎所有武人命魂的剋星。

當然了,前提是對方別擁有像呂布、陳驀那樣的強悍的個人實力,畢竟張遼雖然個人的實力不弱,但是比起呂布、陳驀、關羽、張飛這些武人,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但是不管怎麼樣,對付像張頜、甚至高覽這些對手,張遼卻是最佳的人選。

陳驀有些無奈地望了一眼張遼,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甚至有些羨慕張遼的命魂,雖然白澤也能做到這一點,但是不得不說,白澤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眼睛。

“既然如此,陳帥是如何擊退張頜與高覽二人的呢?”黑狼騎副帥王思在猶豫半天后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帳內衆人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尤其是張素素,更是豎起耳朵聽着。

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下,看得出來,無論是陳驀還是張寧,表情都有些異樣,畢竟思維共享這種事,實在不好對別人言道。

尤其是張寧,此刻的她面色緋紅,死死低着頭,也難怪她如此坐立不安,要知道思維共享,那意味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對方面前,說句粗俗的,相當於精神層次的是赤身裸體,好在陳驀那時並沒有去探索張寧內心的閒心,否則……呵呵。

或許正是鑑於這個原因,張寧纔會在胡思亂想時想到負責這一個字眼吧。

“不是說了麼,就是高覽那傢伙突然出現狀況了……”陳驀儘可能地辯解着。

“這也太湊巧了吧?”

“說的也是。那兩個袁將竟然沒有趁陳帥五感喪失之際搶攻……”

黑狼騎部將李揚與吳昭暗自嘀咕着。

“咳咳!”在帳內衆人詫異的目光下,陳驀咳嗽兩聲,忽然岔開話題,對司馬懿說道。“仲達,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能不能別將火燃到小可這一邊吧……

頂着張素素那極度不滿的目光,司馬懿只感覺頭皮發麻,在咳嗽兩聲後,弱弱說道,“既然袁軍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已被我等識破,那麼依小可看來,袁紹恐怕會正面攻打我軍……”

“強攻白馬?”曹性皺眉嘀咕一句。

“不排除這個可能!”司馬懿聞言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各部嚴加防範,有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前來稟告!”身坐主位的陳驀揮手說了一句總結性的話。

“諾!”帳內諸將紛紛抱拳領命。

而與此同時,張頜也帶着昏迷的高覽撤軍回到袁紹所在的大營內。相比起陳驀,袁紹可謂是勃然大怒。

“什麼?你二人聯手亦拿不下一個陳驀?”

當着滿帳的文武,怒髮衝冠的袁紹當即便將手中用來盛酒的玉杯摔得粉碎。

不得不說,袁紹麾下部將的氛圍,比起曹操麾下將領要惡劣地多。以至於,就在袁紹怒氣衝衝質問張頜、高覽二人時,帳內諸將中竟有人在旁冷笑。

“主公明顯,依末將看來。分明是張頜、高覽二人消極倦怠、暗有異心,實是居心叵測!”

張頜聞言皺了皺眉。擡頭望了一眼說話那人,但見此人身高九尺。皮膚黝黑,長得很是健壯,他認得此人,此人正是袁紹軍中左營軍司馬、兼領中護軍一職的將領辛明,與其身旁一名叫做韓猛的將領一樣,曾經是顏良、文丑二人的忠實部將,後來因爲功勞累積而提升爲將領,調到袁紹帳下聽用,與張頜、高覽二人素來不和。

“辛明將軍此言實在是有些血口噴人啊!”張頜冷冷回道,“倘若那陳驀當真這麼簡單便能對付的傢伙,何以顏良將軍會被其所斬殺?!”

“你!”辛明聞言大怒,不由踏前一步,怒視張頜。

當即,帳內便有兩位將軍站了出來,手指辛明,沉聲說道,“當着主公的面,辛明將軍意欲如何?”

毋庸置疑,這二位將領便是親張頜、高覽二人的將領,一人叫做韓莒子,一人叫做呂威璜,俱是當初與張頜、高覽同生共死的患難之交。

見自己的部將竟然互相攻伐,袁紹皺了皺眉,心中更是不渝,而這時,忽然帳下謀士逢紀站了出來,拱手說道,“主公明鑑,那陳驀不及弱冠便已揚名天下,必有其獨到之處,依在下看來,此人亦猛虎也,不可小覷……此行張、高兩位將軍之所以失利,依在下看來,多半是敵軍亦有深謀遠慮之事,預先提防,是故使得兩位將軍損兵折將,無功而返。所謂勝敗乃兵家常事,天下哪有常勝不敗之將?再者,張、高兩位將軍雖此行失利,但也將那陳驀重傷,性命垂危,依在下看來,此事已足以抵消諸事……”

很顯然,逢紀這是投桃報李,以報答前些日子張頜爲其開脫一事。

“照你的意思,張頜、高覽,並無過失,反倒有功咯?”袁紹有些不爽地說道。

“呵呵,”逢紀輕笑一聲,拱手正色說道,“陳驀,猛虎也!不過,雖是猛虎,然也不及主公擔負上蒼之志……想主公坐擁四州,揮軍百萬,區區一個陳驀,如何掛齒?”

“那是自然!”袁紹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逢紀的奉承。

“不過,那陳驀雖不足掛齒,眼下卻是白馬渡口一軍統帥,而張、高兩位將軍雖未曾將其擒殺,但也曾將他重傷,如此一來,白馬曹營必然人心惶惶,倘若主公於此時揮軍強攻,豈有不勝之理?”

“這個……言之有理!”袁紹聽聞恍然大悟。

見此,逢紀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實話,他方纔所說的,全部都是一些廢話。但關鍵在於,他說地很是巧妙。

也是,什麼叫做趁陳驀重傷揮軍強攻,白馬曹營勢必人心惶惶?要知道面對着袁紹百萬大軍。即便陳驀完好如初,他麾下的部將依然會感到莫大壓力吧,畢竟他們面對的,那是百萬大軍。

而逢紀之所以一口斷定陳驀在重傷之後難有作爲,那是他知道此刻的陳驀那是白馬曹軍一軍統帥,身爲統帥,在戰場之上豈有身先士卒之理?充其量也不過是調度一下兵馬、關注一下場上的形勢罷了,不得不說。逢紀在作爲一名謀士的同時,也是一位相當出色的說客。

正如傳聞中所說的那樣,袁紹是出了名的毫無主見,見逢紀這麼說。他也罷了懲罰高覽、張頜二人的心思,只是在略帶不滿地瞧了一眼二人後,揮揮手沉聲說道,“你二人暫且回列!”

“諾!”張頜、高覽抱拳領命,迴歸站列。期間,張頜感激地望了一眼逢紀,而逢紀則回以微笑。

說實話,逢紀除了爲報答張頜前幾日的恩情外。也是爲了拉攏他,雖然顏良的死與他並沒有什麼實際上的關係。但是有些人卻顯然不會那麼看待,至少與顏良親如兄弟的文丑不會那麼看。是故一來,逢紀便只有投向張頜、高覽那一方,以免日後文丑心懷恨意,暗中謀害他。

因爲逢紀的一句話,次日晌午,也就是這十日當中的第三日,袁紹下令強攻白馬,鑑於這兩日叫麾下將士伐木所搭建的浮橋不足以在黃河上全線作戰,他只調集了十萬士卒,並且,有近乎五萬是弓弩手。

很顯然,袁紹是打着一邊強渡黃河,一邊用弓弩手壓制對岸曹兵的如意算盤。

想想都知道,袁紹營中十萬兵馬的調集,顯然無法逃過河對岸那些時刻監視着袁營動靜的曹兵的眼睛,發現袁營有異常動靜的曹兵們,當即便將此事稟告給了陳驀。

而此時,陳驀正在帳內歇息,不得不說,與張頜、高覽一戰,確實消耗了他不少心神與體力,反而是他身上的傷勢倒在其次。

“陳將軍,今日感覺如何?”帳幕一撩,張寧走了進來。

這兩日,張寧來回于帥帳的次數要比前些日子多上好幾倍,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爲何會這麼傾向於在陳驀身旁……唔,姑且當做不知道吧。

“哦,寧小姐……”陳驀起身抱了抱拳,權當打了個招呼,在請張寧坐下後,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張寧的腰腹。

或許是注意到了陳驀那放肆的目光吧,張寧沒來由地面色一紅。

不過說實話,陳驀並沒有惡意,他只是有些在意張寧腰腹部的傷勢罷了,畢竟,那是被他所誤傷的。

“寧小姐的傷勢……”

“不礙事的,想來再過幾日,待骨頭接好,便沒有大礙了,反倒是將軍,妾身記得,那日將軍流了不少血,這……”

“哦,勞寧小姐掛念,陳某愧不敢當。那不過是一些皮外傷,陳某皮厚肉糙,不礙事的,再者,這幾年來大傷小傷不斷,陳某早已習慣了!”

“陳將軍真是……”見陳驀絲毫不以自己的傷勢爲意,張寧沒好氣地搖了搖頭,輕聲細語地說道,“將軍如今乃一軍之主,豈能不愛惜自己身體?”正說着,她忽然瞧見陳驀胸口包紮的繃帶上有一大片乾涸的血跡,疑惑問道,“將軍今日不曾換藥麼?”

“呃,還未來得及……”陳驀苦笑一聲,畢竟替他換藥的司馬懿一早便帶着劉闢、龔都二人到上游巡視黃河去了。

“這樣啊……”張寧聞言猶豫了一下,忽然低聲說道,“若是將軍不嫌妾身手笨,不如叫妾身替將軍換藥,可好?”

“啊?這……”陳驀聞言一愣,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見張寧站了起來,帳角的行囊中翻出了傷藥,隨即又撕了幾條繃帶,畢竟昨日司馬懿替陳驀敷藥時,她一直看在眼裡。

“將軍?”張寧疑惑地望了一眼沒有任何動作的陳驀,從她那略顯羞澀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此刻着實有些緊張。

也難怪,畢竟換藥包紮這種事在異性間向來只有最親密的人才能擔任,說白了。能替陳驀換藥包紮傷口的,恐怕也只有唐馨兒,除了她以外,無論是張素素與張寧。且不說什麼資格,光是被他人瞧見都會惹出一大攤亂子,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嘛,雖說漢朝對於此事並不是那麼苛刻,但是好歹也是被列入禮法以內的。

不得不說,張寧着實有些貿然了,不過,她的想法也能理解。

或許在此之前。張寧僅僅只是因爲陳驀有別於常人而對其心存好感,或者說,僅僅只是爲了報復張素素而刻意與他接近,但是在發生了思維共享那件事後。她心中最陳驀的好感驟然升級了,畢竟她將自己平生最隱秘的秘密都全部展現在陳驀面前,雖然是迫於形勢的無奈之舉。

想來,這或許是這個時代的女子的通病吧,就好像那些無意間失身於某位男子的女人一樣。她們在失身後所考慮的,多半不是去報復那名男子,只要那名男子願意娶她,她便會從此對其死心塌地。即便最初她對該名男子抱有成見,這是在這個時代中大部分女子的態度。

而張寧顯然也是這個時代的女子的典型。雖然陳驀與她並無那所謂的肌膚之親,但是在張寧看來。她已經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都展現了陳驀面前,畢竟在此之前,她從來未曾將自己真實的心情暴露給他人,換而言之,陳驀必須對她負責,或許正是如此,她當時纔會在胡思亂想時想到負責這一個字眼吧。

平心而論,從理性的方面來說,對於讓張寧替自己換藥,陳驀着實感覺有些不妥,畢竟他如今是有婦之夫,家中有唐馨兒這位賢妻在,而張寧更是尚未婚嫁的閨中女子……咳,其實嘛,倘若她嫁了人,發生這種情況更爲惡劣。

不管怎麼說,陳驀最初是打算婉言回絕的,只不過嘛……或許是張寧確實很有魅力吧,長着一副與張素素異常相似的面孔的她,卻擁有着與唐馨兒那樣溫柔的性格,不得不說,陳驀着實有些心猿意馬。

更有甚者,那來自於張寧身上的陣陣淡淡幽香,更叫陳驀不禁有些恍惚。

倒不是對唐馨兒的不忠,或許,是因爲眼下的張寧比起張素素更貼近陳驀回憶中的那個身影吧。

呵,說起來着實有些可笑,無容置疑,陳驀心中那揮之不去的身影,正是當初在潁川黃巾大營所見到的張素素,但是就如今看來,反而是張寧更像當年的張素素,相比起來,當年那擁有着純真笑容的女孩,已逐漸變得讓陳驀難以相認,不得不說這實在是一種諷刺。

想到這裡,陳驀長長嘆了口氣,原本有些浮動的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

而這時,帳幕一撩,司馬懿走了進來,在見到帳內的景象後,瞪大眼睛瞧着二人。

一時間,帳內寂靜一片,別說張寧,就連陳驀也沒料到司馬懿竟然不經通報便闖入帳內……唔,不過說實話,司馬懿不經通報便走入帥帳之內,這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畢竟,擺着司馬懿與陳驀這層關係外,帳外的士卒哪裡敢攔這位大爺。

“要不,我再出去?”在沉默了半響後,司馬懿冷汗連連地說道,因爲他已經切實地感受到了張寧那近乎於實質的羞憤目光。

“行了,呆着吧!”陳驀不耐煩地揮揮手,叫司馬懿坐下,說到底,張寧只是替他敷藥罷了,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倘若遮遮掩掩,反而叫人心存懷疑。

相反的,陳驀甚至感到有些慶幸,慶幸闖入帳內的是司馬懿,而不是張素素,倘若是後者,那真是……嘖嘖,一場災難。

“對岸的情況如何了?”

半柱香之後,張寧終於替陳驀包紮好了傷口,只見陳驀披上戰袍,衝着司馬懿問道。

倒不是他那麼關心對岸的袁紹,只是帳內這般寂靜,着實令他感覺有些不適,啊,莫名的尷尬,沒見張寧在包紮完傷口之後便找個藉口離開了麼。

“可以啊!”

望着張寧慌慌張張離開帥帳的背影,司馬懿嘿嘿一笑,然而,在瞧見陳驀那殺人的眼神後,他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連連拱手。討好說道,“你看你看,懿不過是開個玩笑嘛,何必這麼認真……”

“哼!”

“好好好。你要問對岸的袁軍是吧,”沉吟一下,司馬懿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皺眉說道,“方纔我在上游巡視時,曾看到對岸有袁紹軍士卒拖動巨木順流而下,想想也知道,那些木頭正是爲搭建浮橋而用。看來我昨日的推算絲毫不差,今日袁紹確實要有大的舉動!”

“強行渡河?”陳驀皺了皺眉。

“多半是如此了,”司馬懿聞言聳了聳肩,笑着說道。“別忘了,袁紹可是有百萬大軍,就算在白馬丟下十幾萬,也不至於傷經動骨,而我軍。卻是損失不起啊!”

兩人正說着,忽然帳幕一撩,張素素走了進來,見帳後朝着帳內掃視了一眼。見沒有張寧的身影,她的面色好看了許多。她豈會想到,張寧前腳剛走……

“小驀傷勢如何了?”張素素輕笑着走向陳驀。

陳驀聞言望了一眼自己胸口上的繃帶。回想起方纔張寧替他包紮時的一幕,再望了一眼眼前笑眯眯的張素素,着實有些心有餘悸。

“呃,差不多了……唔,至少不感覺到痛了。”

“哦!”張素素長長鬆了口氣,忽然,她好似注意到了,低下頭望了一眼陳驀身上的繃帶,疑惑說道,“已經換藥了麼?”說着,她下意識地望向司馬懿。

當即,司馬懿便瞧見了陳驀那求助的目光,聞言點了點頭,期間,還不忘甩給陳驀一個滿帶揶揄的眼色。

而這時,負責監視河對岸袁軍動靜的曹兵,已經發現了袁營內兵馬的異常調度,前來陳驀帥帳稟報此事。

“啓稟陳帥,對岸袁營有異常兵馬調動!——大批士卒列陣於營外平地,似有強渡黃河跡象!”

“果然要強攻麼!”陳驀聞言皺了皺眉,在與司馬懿對視一眼後,一揮手,沉聲喝道,“傳令曹性、張遼、高順、王思等衆將,率麾下本部兵馬與本帥親往河岸,一探究竟!”

“諾!”前來報訊的士卒當即領命而去。

望了一眼他離去的背影,陳驀站起身來,從帳內牀榻旁拿起自己的戰袍與隨身兵刃,隨即回顧張素素說道,“素素,未防萬一,你叫呂……唔,你叫赤鬼等四將率士卒隨我一同前往,可否?”

“這……”張素素聞言皺了皺眉,看得出來,她有些爲難。

“怎麼?”陳驀疑惑地望着張素素。

只見張素素有意無意地望了一眼司馬懿,隨即走近陳驀,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小驀你不知,屍鬼……白晝間無法行動,即便是他們,在白晝也無法時間地活動,只能在夜晚……”

陳驀聞言一愣,因爲在張素素的解釋中,屍鬼竟然無法在白日裡行動,即便是像呂布、董卓、孫堅、張角這等生前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也無法徹底摒除這個弱點。

也難怪,說到底,屍鬼是由死氣凝聚而成的死物,如何能長時間地暴露在烈日之下?

終究,陳驀還是隻叫張素素點起五千青州兵,由黑狼騎副帥王思暫且統領,畢竟王思雖然個人實力不怎麼樣,但是作戰經驗豐富,稱得上是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將,而至於像曹性、張遼、高順等人,顯然是最佳的先鋒人選。

一個時辰之後,陳驀率領着近乎兩萬餘兵馬在河岸旁的空地上擺開了陣型,而與此同時,袁紹也調集了十萬兵馬在河對岸嚴正以待。

說實話,這並不是陳驀第一次作爲一軍主帥,但是,他從來沒有統帥過這麼多的兵馬,更別說統帥這些兵馬與敵軍作戰。

只見萬軍之中,陳驀身穿黑狼騎那墨色甲冑,披着唐馨兒所縫製的赤紅色戰袍,左手握着馬繮,右手握着馬鞭,着實有一軍主帥的氣勢,比起當初長社城下統帥八萬潁川黃巾的渠帥波才毫不遜色。

在他的左手邊,是坐跨白馬的張素素,而在他的右手邊,是騎着棗紅色馬匹的張寧,說實話,陳驀並不想帶上她們,畢竟以他的觀念,戰場,就應該讓女人走開。

只可惜,他並沒能說服張素素,而見張素素與陳驀一同出戰。原本聽從陳驀的話打算乖乖留在營內的張寧也改變了主意,說到底,即便是對陳驀的好感升級了,但是她對於破壞張素素與陳驀兩人關係的想法。可始終未曾打消過呢。

鑑於以上原因,司馬懿這個名正言順的帳下謀士、參軍,可憐兮兮被張素素奪走了原本應該屬於他的位置,無奈之下只好騎着一匹消瘦的戰馬呆在張素素左側。

“那個就是袁紹麼?”隔着黃河,陳驀暗自打量着河對岸那位策馬在萬軍之前的君主,出乎陳驀的意料,袁紹長得很是威武,無論是身高八尺有餘的體魄。還是那堂堂儒雅的外表,亦或是那作爲人主的氣質,都絲毫不遜色曹操,甚至於。單論外表還要在曹操之上。

而與此同時,袁紹也暗暗在打量着陳驀。

“那就是陳驀麼……不是說此人重傷麼?”

見袁紹滿是疑慮地望向自己,作爲參軍一同隨行的逢紀毫不在意,聞言拱手笑道,“主公明鑑。那陳驀猛則猛矣,不過依在下看來,也不過是強弩之末,此刻。想必是爲了穩定軍心,不得已勉強苦撐罷了!——主公且看。待會廝殺之時,此人必定不會輕離帥旗之下!”

袁紹聞言這才釋然。在暗自打量了河對岸的陳驀幾眼後,眼中隱隱露出了幾分驚色,喃喃說道,“聽聞此人出身黃巾,又做下過不少刺殺的下作勾當,且不想竟是這般威風凜凜……端得是一員猛將!”

也難怪袁紹驚訝於陳驀的儀容,畢竟陳驀雖說也稱不上貌若潘安,只不過常人外貌,但是他的氣質,卻要超過尋常將領,要知道他之前所無意識間模仿的對象,那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被世人稱爲人中呂布、馬中赤兔的絕世悍將,呂布、呂奉先。

那睥睨天下、視天下英雄爲草芥的霸氣,或許就是陳驀除了武藝之外,從呂布身上唯一所學到的。

“對岸那將,可是陳奮威?”

在對峙了一刻後,袁紹首先向陳驀喊話了。

不得不說,這是古代兩軍作戰的禮數之一,除了偷襲,但凡這種大規模的戰局,從來沒有一上來便進入兩軍廝殺階段的,一般都是兩軍主帥交談一番,說一些自己一方佔大義、而將對方貶低爲亂軍的話,爲的無非就是振奮己方士卒的士氣,消磨敵軍的戰意,所謂的陣前鬥將,也是出於這個目的,畢竟在這種大規模的冷兵器戰場,士卒的士氣高低往往能夠決定這一場戰鬥的勝敗走向。

“不錯,正是陳某,閣下可是袁本初?”陳驀的話說不上無禮,但也不是很客氣。

“呵,這廝好是大膽!”輕笑一聲,袁紹一揚手中馬繮,大聲喊道,“陳將軍,袁某與足下素無恩怨,此次我率百萬大軍南下,一爲匡扶漢室,二爲掃平不臣,你可是要阻我麾下正義之師?”

陳驀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他本來不善於言辭,如今袁紹將自己說出正義之師,陳驀即便想反駁,卻也無從說起。

而這時,就顯出司馬懿的能耐來了,只見他仰天大笑三聲,嚴正言辭地說道,“袁使君莫要混淆是非,曹公遵漢王爲君,盡人臣本分,上應天命,下順禮法,境內百姓無辜歌頌曹公之德,反倒是袁使君,巧取豪奪、攻伐一殿之臣,謀劉馥冀州於先,奪公孫幽州在後,今日坐擁四州尚不知足,糾集一衆無君無父之輩,行此不義之師,莫不是欲取當今天子而自代乎?!”

袁紹聞言面色猛變,不得不說,司馬懿所言實在是毒辣,一口道破了袁紹有不臣之心。

說實話,雖然袁紹心中或許多少也想過類似的事,但是想與被別人說穿,那完全就是兩碼事,尤其是在眼下這個尊炎劉漢室爲君的大漢朝,一旦放任司馬懿的言論,即便出身四門三公的袁紹,恐怕也會被世人視爲不臣叛逆,衆叛親離。

“你……放肆!”勃然大怒的袁紹揚鞭一指司馬懿,怒聲喝道,“莫要道天下人不知,你主曹孟德表面奉漢王爲君,實則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你等相助於他,無疑是助紂爲虐……你等豈不知,天子已暗中發求援詔書於我。要我率軍許昌,倘若你等心中還有君臣之念,便速速棄甲而降,他日我面見聖上。對爾等既往不咎!”

說實話,袁紹也沒天真到單憑几句話便能叫陳驀等人棄甲投降,說到底,他的話只是說給那些曹兵聽的,畢竟天下的軍隊中,有絕大部分士卒的想法都很簡單,鑑於漢朝統治了四百餘年,尊炎劉爲君的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不管是袁紹還是曹操,都是打着漢室的名義才坐到如今這個位置,只要他們敢說句反對大漢天子的話,其下場。不會比張角好上多少。

而袁紹的本意,正是藉此瓦解曹兵的鬥志,只可惜,司馬懿顯然不會叫其得逞。

“奉天子之詔?”司馬懿聞言哈哈大笑,譏笑說道。“袁使君啊袁使君,捏造皇命,這可是欺君之罪啊!——你言你手中有天子詔書,可敢明示?!”

“此行不曾帶來。乃藏於一錦盒中,置於我大營之內。你等若是不信,不如隨我往大營一行。不知你等敢不敢?”

陳驀聞言愣了愣,他萬萬沒有想到袁紹竟然有這份說辭,畢竟在這種情況下,陳驀等人是決然不敢踏足袁軍大營的,退一步說,就算是袁紹,也沒想過陳驀會乖乖中計,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至少袁紹佔據了主動。

就在陳驀暗自替司馬懿擔憂時,卻見司馬懿嗤笑一聲,帶着幾分譏笑說道,“在下信,在下當然信,袁使君帳下人才濟濟,私造一聖旨,不過區區之事罷了……倘若袁使君定要說你手中聖旨爲真,便請暫停交戰,隨小可一同前往許昌,朝見天子,一辯真僞,不知袁使君敢是不敢?”

見司馬懿幾句話就將難題甩給了自己,袁紹頓時啞口無言,在深深皺了皺眉後,揚鞭怒聲說道,“我乃堂堂冀州刺史,你何許人物,言語間竟敢於袁某平起平坐,好生放肆!”

見袁紹發怒,司馬懿絲毫不怵,正色說道,“袁使君雖高居太尉、兼領冀州刺史一職,然說到底,屬漢臣,小可雖居參軍微薄之職,然亦屬漢臣,如何不能與袁使君同臺言道?莫非袁使君不滿足於漢臣,欲再前一步?”

很顯然,司馬懿故意曲解了袁紹的意思,將天下人只劃分爲漢君、漢臣、漢民三類,這樣說來,他與袁紹確實是在相同的高度上,除了袁紹像司馬懿最後一句所說的那樣,再前一步,登上人君之位。

“放肆!放肆!”袁紹氣地無以復加,他原想借此打擊一下曹軍士卒的士氣,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卻被司馬懿連棍帶棒奚落了一番,這如何能叫他嚥下心中這口惡氣。

“渡河!”

隨着袁紹一聲令下,上游順流而下衝下來不少巨木,在袁軍士卒拉動鐵索的期間,緩緩構成浮橋形狀,而與此同時,河岸邊亦有不少早已準備好的舟船,只見那些袁軍士卒跳入其中,划動船槳開始強行渡河。

“弓弩手準備!”因爲變成屍鬼的呂布等人無法在白晝出面,是故王思暫時成爲了那五千青州兵的主將,只見他右手一揮,列隊整齊的青州兵紛紛搭弓射箭,而與此同時,對岸那五萬於袁軍弓弩手亦開始放箭。

一時間,黃河之上箭如雨下,幾乎每一個瞬間都有兩軍士卒中箭身亡,不得不說,雖說這只是開場,但是這份緊迫,卻要遠超陳驀以往所遭遇的任何戰事。

“哈!”

伴隨着一聲大喝,作爲袁紹軍先鋒將領張頜,率先強行登岸,而緊跟其後的,便是辛明、韓猛、呂威璜、韓莒子、呂曠、呂翔等諸多袁軍部將,要知道這些都是揚名於北地的赫赫豪傑。

而反觀白馬曹營,卻只有曹性、張遼、高順三人的實力在萬人敵上下……唔?陳驀?

要知道這種規模的戰鬥不用於其他,作爲一軍統帥的他,顯然不能再像以往那樣衝鋒陷陣,再者,單單是他那尚未痊癒的身體,張素素與張寧便不會放任他離開帥旗之下。

劣勢……

策馬站在帥旗之下,陳驀不禁捏緊了手中的馬鞭。

一定要擋住……

這才第三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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