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你怎麼這樣呀.你對我也太不信任了吧.爲了區區兩百多多塊錢.你有必要一直髮信息來.或者給我老公打電話嗎.”
“不好意思.我以爲你是騙子.”
“你怎麼能那樣想呢.你也太不把我當成是同學了吧.”
“別生氣嘛.我也不是有意的.主要是因爲我在微信和QQ上給你發了幾條信息.你一直都未回.所以我就……”
“哎.怎麼說你呢.你知不知道.你同學我這幾天住院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還不是你的臍橙惹的禍.”
“我的臍橙.”
“前幾天.快遞公司打電話給我.讓我去領包裹.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寄來的臍橙到了.這不.我想嚐嚐鮮.過馬路時操之過急.結果被車給撞了.”
“傷得怎麼樣.”
“肯定很重啊.不然怎麼會住院.骨頭都斷了好幾根.”
“都是我的錯.不好意思啊.老同學.要不這樣吧.前面四十斤的錢就不用給了.我另外再送二十斤臍橙給你.作爲補償.”
“不用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錢.我等下就發給你.你就等着領紅包吧.既然臍橙沒吃到.要不你再寄四十斤過來吧.聲明一下.白送的我不要.”
“好的.那就感謝老同學的支持與厚愛了.”
“客套話不要說那麼多了.你就快點發橙子來吧.我現在就把紅包轉給你.”
這筆交易結束後.春亮頗有感觸.他發現自己的性子也忒急了.撮鹽入火的.難成大事不說.甚至還會傷害私人感情.他把此事跟媳婦一說.媳婦也在數落他.並勸誡他一定把改掉這種臭毛病.
第二天.春亮與海峰早早地來到看守所.就是爲了給浩天接風洗塵.一開始海峰很不願意去.他對浩天這個逆子相當失望透頂.後來經過梅蘭的多次勸說.最後不得已纔跟了去.
一到看守所.門口的場景讓他們父子兩驚呆了.原來在門口等候的並非只有他們兩人.還是數十個流氓習氣十足的混混們.春亮認識其中的幾個.不過名字卻說不上來.只是知道他們是山狼幫的人.
“咱們回去吧.”
“爸.怎麼了.”
“你弟弟是不會跟咱們回去的.”
“爸.你就再等一會兒嘛.”
海峰不說話了.嘆了一聲.走到某個角落.抽着煙.吐着煙霧.不久.浩天在一位獄警的陪伴下.走了出來.春亮發現弟弟坐了幾年的牢.身子不但沒有消瘦.反而增胖了許多.
他想.弟弟肯定在監獄裡肯定活得很瀟灑.要不然怎麼額頭上的光澤都更明亮.他肯定是打着山狼幫第二把手的名號.所以即使在監獄裡也能作威作福.如果是換成別的老實人.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嘍.
“天哥.”
衆囉囉們一見到他.不約而同地喊了一句.
“誒喲.那麼多兄弟啊看來我的面子真是足啊.”
“天哥.我們都是託你的照顧.所以纔有今天的這個地步.閒話不說.走.我們在鴻雲杉酒店擺了幾座飯菜.兄弟們特意給你接風洗塵來了.”
“夠兄弟.夠義氣.走.”
浩天一轉身.便發現了正在離去的他們兩.
他趕緊追了過去.
“爸.哥.你們也來了啊.”
海峰沒有搭理他.繼續往前走.
春亮抿着嘴脣.十指交叉.
“你先應付兄弟們吧.等有空了.就回家來陪陪爸媽.”
“好的.哥.那我先去了.”
當天晚上.浩天打了個電話給春亮.讓他和嫂嫂務必出來吃下夜宵.由於外面太冷.菁菁很不想出去.但是考慮到第一次和小叔子見面.人家好不容易邀請一次就斷然拒絕.情面上也說不過去.
兩人穿好衣服.步行來到沿河街的一家夜宵攤.他們發現.浩天一個人在那.叼着一根菸.眼睛盯着手機屏幕.臉色紅潤.
“哥.嫂.來.坐坐坐.”
浩天立即收起手機.給他們兩搬凳子.
菁菁一聞到他那滿嘴的酒氣.就有點想嘔吐.
“弟.你怎麼喝了那麼多的酒.”
“哥.在江湖上混.不喝酒可不行吶.”
“那你就聽哥一句勸.別在江湖上混了.”
“哥.我也想吶.可是我沒文憑.沒經驗.又懶惰.還坐過兩回牢.我要是不在江湖上混的話.那誰會收留我.”
“那你也不可能在江湖上混一輩子吧.”
“哥.這個問題以後再考慮.嫂.來.吃點東西.”
“浩天啊.你在監獄裡受了不好委屈吧.”
“嫂子.不瞞你說.在監獄裡.有哪個王大羔子敢欺負我.只有我欺負他們的份.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幾年哥確實挺關照我的.又是給我送吃的.又是拿錢給我.不過.哥你放心.你對我的好.我是不會忘記的.我的脾氣你也知道.誰對我三分好.我就給他六分好.”
“弟啊.這樣的話就甭說了.我這個當哥的.不求別的.只求你走上正道.”
“哥.這句話你就說錯了.難道在江湖上混就不是正道.我們兄弟幾十多.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也不是什麼大老闆.但是最起碼我們將情義.不管什麼事情我們都是有難同當.今天的場面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我待兄弟們不薄.他們也不會拿當大哥.再說我們山狼幫又沒做什麼犯法的勾當.”
“還沒犯法.你都坐過兩回牢了.”
“那不一樣.”
“那怎麼就不一樣了.你知不知道.每次媽一說起你的事情.就淚流滿面.你知不知道.你在山狼幫再混下去.媽還要傷多少迴心.出獄前.爸希望你能回心轉意.所以纔會過來接你；可是你呢.一出獄.連家都不回.爸能不失望嗎.”
“他早就對我失望了.我已經習慣了.”
“誰說他早就對你失望了.爸還想給你找個媳婦.早點成家呢.”
“哥.你就別逗了.像我這麼有女人緣的人.還需要爸給我找媳婦.”
“浩天.不是需要不需要的問題.最起碼能說明爸一直都在惦記着你嘛.”
“好了.哥.嫂.你們快吃吧.都快涼了.這些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