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芷欣找到了樊凌峰,告訴他一個填補兩千二缺口的辦法。
“什麼辦法?”
“你不是有捌萬元的存款麼?你把它貸給我們學校的謝傾城,每個月的利率爲百分之四,那麼你一個月就能淨賺三千二百元。”
“關鍵是借給他靠譜麼?”
“放心!我們學校的老師貸給他最高的額度爲五十萬元,而且有還幾個呢!”
“那位謝傾城有黑社會背景?”
“沒有,大家之所以會貸給他,主要是因爲他的誠信度比較高。並且謝傾城所貸出去的對象一般都是企業大老闆,不會輕易貸給個人的。他幹這行都有好幾年了,大家對他的評價還是比較高的。”
樊凌峰沒有吭聲,不置可否地默默吸着煙。
芷欣沒有去怪他,畢竟他沒見過張老師,更不用說熟悉他的爲人,存在戒備心裡,也是情有可原的。
“既然你放心不過,那我到銀行申請低額貸款,貸給他所得的利息拿給你!”
“這不太妥吧?”
“這有什麼不妥的?只要我們能走到一起,無論我爲你做什麼,我都願意!”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樊凌峰感動得鼻子一陣發酸,把她攬在了懷裡,繼續說道,“明天就把我的存款貸給他。”芷欣點着頭,朝他露出肯定的微笑,“我一定會努力賺錢!雖然我不是富二代,但我會讓我的孩子成爲富二代!”
芷欣昂着頭望着他那冷俊的臉蛋,嗲聲嗲氣地說道:“那我呢”
“你呀,成爲富婆唄!”
她掙脫他的懷抱,嬌嗔道:“富婆專養小白臉的,我纔不要呢!”
“那就白富美少婦吧!”
“白富美就白富美嘛,再加個什麼‘少婦’,多難聽啊!”
秋天來了,天氣轉涼了,短袖襯衫、T恤、裙子之類的衣服只能疊放在櫥櫃裡。芷欣在服裝城東瞧西看挑選秋裳,樊凌峰替她提着長帶斜挎單肩包,時不時給出一些意見。
芷欣照着試衣間門上的鏡子,試穿白色外套小西裝。
突然,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樊凌峰把手機遞給她,只見屏幕上顯示“秦風”二字。
芷欣很不自然地看了樊凌峰一眼,想走到角落去接電話,但又怕引起他不必要的懷疑,只好裝得很淡定鎮定。
“今晚請你吃點東西,能賞臉出來下麼?”
“今晚沒空哦,要不改日吧。”
“哦,那好吧”
芷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電話掛掉了,給秦風一臉的無趣。
樊凌峰眨巴着眼睛看着她,滿臉醋意地問道:“他是誰呀?不會又是春亮?”
“不是,是一個很久沒有見面的老同學。他今天回來了,約我出去吃東西!我給推辭了!”
“既然難得一見,那你爲什麼不去呢?”
“我……不是打算陪你麼?既然你不需要陪,那我就跟他幽會去了!”
芷欣把包拿了過來,轉身就走,連招呼都沒打一個。
“別別別——你還是陪我吧!”樊凌峰一把拉住她,緊緊牽着她的手。
逛完街後,芷欣打了個電話給黃琴,叫她出來吃東西。兩人先來到青島扎啤城,點了一大瓶扎啤、一盤白斬鴨頭、一盤爆炒花甲和一盤涼拌海帶絲。
“你們這裡有什麼野果,要不我們去野炊吧?”
“其實鄉下我也不怎麼熟悉,如果實在要去,那就讓春亮給我們帶路吧!”
“那還是算了吧。”
“爲什麼一提到春亮你總是一臉的不高興呢?”
“他不是我的情敵嗎?”
“其實我跟他真的沒什麼。他以前很喜歡我是不假,可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再說我愛的人是你,而不是他!”
情敵之間總一層隔閡。
儘管她的那句話讓他甜上心頭,樊凌峰還是有些不太情願接受她的提議。
春亮接到芷欣的電話後不久,又接到了陶詩涵的電話。
正好趕上野炊,春亮叫她一起去。
“算了,都是不認識的人,沒什麼意思。”
“一回生,二回熟嘛!”
在他的再三要求之下,陶詩涵只好答應一同前往。
於是,春亮、陶詩涵、芷欣、樊凌峰與黃琴五人次日進山摘野果。
秋天的霧氣比較大,“八月蛇上樹,九月蛇攔路”,山上的蛇也比較多。春亮讓大家帶好各種防滑、防霧、防雨、防蛇、防蟲的設備,一行五人浩浩湯湯地出發了,前往海拔一千五百二十九點五米的項山甄。
遠處眺望,一片白茫茫的雲霧繚繞在它的腰際。大家穿過村莊,踏過田埂,來到了山腳下。通往山頂的路是一條羊腸小道,迂迴曲折,狹窄陡峭。可路面上的石頭,已經被磨得滑溜溜的。蕨葉上的露水打溼了大家的褲腳,鞋底下的黃泥巴加重了心中的煩緒。
爬了近一個半小時,終於到了半腰處。剛纔還氣喘吁吁,疲憊不堪,可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家立即興高采烈起來。
這裡簡直就是一個野生水果王國,有紅彤彤的野荔枝、黑得發紫的桃金娘、青中帶黃的馬亭果、紅燈籠一般的野柿子。春亮如金尾猴一樣竄到了樹上,而其餘四人均不會爬樹,只好在樹底下揀他扔下的果子吃。
肚子填飽後,大家又紛紛把果子往包裹裡塞。
大家休息一陣後,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晌午。畢竟野生果子不能充飢,並且爬山耗費了很多能量,春亮帶着大家到一線天瀑布邊搞野炊。
春亮把背上的鍋卸了下來,樊凌峰負責搭臺竈,陶詩涵負責拾柴火,芷欣與黃琴負責洗菜。一切就緒後,鍋裡裝滿清澈清涼的山泉水,再陸續倒入麻辣底料、排骨、土豆塊、金針菇、香菇、豆芽、肉丸、粉絲、麪條等,半個小時後,大家動起筷子狼吞虎嚥起來。
正當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岩石上一條蛇匍匐而行,嘴裡吐着蛇信子,分外恐怖。女孩子們嚇得一聲尖叫,春亮拿起手中的鐮刀,向它的七寸處猛砍去,它立即斷爲兩截。春亮把它的皮解了下來,把肉剁了好幾塊放到鍋裡去煮。
喝飽吃足後,女孩子把鞋襪脫掉,挽起褲管,到瀑布的淺水處捉螃蟹,並擺幾個pose拍些照。而春亮與樊凌峰脫得只剩褲衩,到深水區游泳,讓瀑布直流而下的水沖刷在身上。
黃琴覺得他們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而自己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有些多餘。
於是,她以小便爲藉口,己一個人去外面溜達溜達。
沒想到,螃蟹捉了一大簍,黃琴人卻沒回來。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手機沒有信號,大家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