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我銀行.想就能有.更何況我們已經立下了字據.半年後付清.再說我現在身上沒有錢.沒辦法拿給你.”
“別那麼激動嘛.要不這樣吧.要是你把剩下的錢全拿給我.我馬上就跟你離婚.怎麼樣.”
“我說了.我身上沒有錢.”
“真沒有錢是吧.行.那我就變賣你的房產、田產去.”
“你敢.”
“我怎麼不敢了.你自己說的.離婚後房產、田產都歸我.我變賣自己的東西跟你有什麼關係.”
“關鍵是我現在跟你離婚了嗎.”
“我不管.反正我現在急着錢用.”
“都給了你六萬四千塊錢.你還會缺錢用.”
“本來我不想告訴你的.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前幾天我借別人的摩托車騎了一下.結果把一個老鬼的腿給撞骨折了.大概要七萬多塊錢.這不還差一萬麼.要不是遇到這種衰事.我也不會急着向你要錢.你立下了字據是不假.可是我又不是無理取鬧跟你要錢.我也是迫不得已.沒有辦法的事情.我說了.如果你能馬上把剩下的三萬六千塊錢給我.我馬上就跟你離婚.從此我跟你再也沒有瓜葛.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的獨木橋.如果你實在拿不出錢.那我只好變好房產和田產了.反正話就已經跟你撂在這裡了.至於你怎麼決定.你稍後回覆我.”
屠夫三放下手機.內心異常糾結.其實他也想早點把錢拿給她.然後徹底地跟她劃清關係.可是他能借的都已經借遍了.實在無能爲力.其實就那幾間破屋子和幾畝良田.其實也值不了幾個錢.反正這些東西遲早就要歸她的.她要怎麼處置是她的事情.因此.他發了一條短信給她.寫道：“行.你要變賣房產和田產.我不阻攔你.但是你變賣以後不跟我離婚.後果自負.”
其實佛招只是以變賣房產和田產的名義要挾他出錢的.誰知道他居然答應了.就算變賣.三天之內也未必有人要啊.三天以後怎麼辦.等着寶根一夥人來收拾自己.然後讓孃家人給自己收屍.
於是.她再次撥通了他的電話.
“你又怎麼了.”
“我剛纔想了一下.變賣房產和田產確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畢竟那些都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要是被我這麼輕易地給賣掉.那豈不是要讓別人在背後戳我的脊樑骨.”
“那你的意思要咋的.”
“我就搞不明白.難道一萬塊錢你就搞不到手.”
“就算我搞到手了.也不會拿給你.”
“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讓我好過.我還會讓你好過.”
“行.你等着瞧.”
本來他打算湊集一萬塊錢給她的.可是一想到她的種種所爲.便懷恨在心.放棄了那個念頭.他覺得.她過得越不舒服自在.他反而感到越刺激.他也要讓她嚐嚐被人催債的滋味.反正有那字據爲證.不怕她反悔什麼的.
佛招在惶恐與着急中度過了兩天.每次撥打過去.白眼狼的手機都是關機.她打聽了一下關於寶根的情況.其實寶根只不過是一個馬仔.他的大哥外號爲“冬瓜”.不是本地人.而是sc縣人.據說此人學了幾招三腳貓功夫.以一敵三基本上沒什麼問題.爲了發展勢力.他招收了很多像高根這樣的小羅羅.大概有一百多號人.他們的職業就是放“九五基頭”.從中贏取暴利.據說很多賭徒無法償還高利貸.被打折腿或者斷手腕.
既然向白眼狼求助無門.佛招只好找了個幌子.向自己的衆兄弟東湊西湊一些.其實她的嫂嫂們大都看她不順眼.很不情願把錢借給她.因此.三對哥嫂中.有兩對爲了此事而大吵了一番.
到了第三天.寶根一夥人果然找上門了.
“錢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
她把包好的六千塊錢遞了過去.
寶根接了過來.一張一張地點了一遍.
“怎麼才六千塊錢.”
“實在湊不到了.緩幾天能行不.”
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上.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弓的弦一樣.臉嚇得像窗戶紙似地煞白.渾身顫慄.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她的心在胸脯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勁撞城門一樣.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緊似一次.
“你們要幹什麼.”
一夥人把門關了起來.強行按住她的手指.寶根拿出一把匕首.“咔嚓” 一聲.斷了她一根手指.佛招喊得跟殺豬似得.差點暈倒在地上.
“我們一百多號人物.不是吃乾飯的.我現在明確告訴你.一萬塊錢.你借了十天.利息五千.總共一萬五.你還了六千.還差九千.三天後我們再來找你.如果還是沒有錢.不好意思.我們再端你一根手指頭.”
“利息怎麼要五千.”
“不知道什麼叫做九五基頭麼.”
說完.幾個混混揚長而去.
佛招立即跑到村診所進行包紮.她仔細凝視着只有半截的手指頭.暗思忖道：“嫁給他.什麼都沒得到.除了侮辱還是侮辱.他倒好.跟別的女人好上了.狠心拋棄了自己.那個死丫頭真不要臉.居然還叫他爸爸.他可以組建家庭.可是自己呢.四十多歲的人.月經都斷絕了.還有哪個男人會要.這輩子恐怕就要孤獨終老一生.這樣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行.不讓我好過是吧.老孃我也不會讓你們仨好過.”
她再次撥打了一個電話給白眼狼.
“喂.你在哪呢.”
“我在哪管你在什麼事.什麼事.說.”
“什麼口氣.你還想不想離婚.”
“想.想了八輩子了.行不.”
“這幾天我想了很久.反正我們已經沒有感情了.要不我們就離婚吧.剩下的那幾萬塊錢你不用給了了.什麼房產、田產我也不要了.我已經到法院了拿了份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了字.就等着你簽名了.”
“哇.太陽不會從西邊出來了.”
“沒錯.就從西邊出了.你愛籤不籤.不籤我就撕了.”
“等等.先別撕.我籤還不行不.”
“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就趕過去.”
“你不用過來了.我會馬上回去.”
“都準備離婚了.難道我唯一的要求你都不肯答應嗎.”
“行.你過來吧.我在市鴻野路十九號.”
“好的.到了我打電話給你.”
佛招再次乘坐班車來到市.買了個特定加油鐵桶.加滿了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