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鯤和宋黑子開闢出來的路,事實上就是縱向的燒着了兩排墳墓,利用兩排墳墓間的路行走。
但兩排墳墓之外,還有那麼大的地方那麼多的墳墓,而每一個墳墓上面都裹着成千上萬只歡蟲。
現在這些歡蟲所憩息的墳包並沒有遭到火襲,但它們卻是嗅到了劉鯤等人以及大牲口和狗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食物氣息。
對它們來說,上千年已經沒有嗅到這麼豐盛食物的氣息,那種誘惑完全就是致命的。
所以,它們完全不顧沖天火光,前仆後繼的衝向劉鯤和宋黑子設立起的“火線”。
歡蟲數量之多,它們攻勢之猛完全出乎了劉鯤的預料。
“快,快,藍嬈、沙紅你們走快點兒!照眼前形勢看,歡蟲很有可能攻破火線,一但它們攻破火線,恐怕咱們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劉鯤心急如火,催促着走在最前面的藍嬈和沙紅。
事實上,根本不用他催促,沙紅和藍嬈見着火線兩邊密密麻麻的歡蟲,早已是頭皮發麻,不由自主的以最快速度前行。
只不過藍嬈的腳上有傷,而沙紅又要攙扶着她,故而一瘸一拐的着實耽擱了不少。
火的燃燒需要乾柴,白板身形靈活動作迅速,一躥一躍之間就是幾丈的距離,遠遠要比人的行動速度快,所以劉鯤安排了它往返於火場和設在開闊地邊緣的柴堆之間,運送乾柴。
眼看着百十米寬的開闊地已經走了大半,但形勢也愈發危急。從四面八方涌過來的歡蟲越來越多,全部聚集在了路兩旁的火線旁邊。
wWW● tt kan● C ○ 後面的歡蟲不斷向前擠,而前面的歡蟲無路可走,只能是被後面的歡蟲給推到火線裡去。
燃燒的火堆裡噼裡啪啦響聲不斷,騰起的黑煙越來越弄。
“劉鯤,這樣下去可不行,掉落到火堆裡的歡蟲越來越多,它們最終會將火壓滅,一旦打開一個缺口,後果不堪設想!”
宋黑子急急對劉鯤說道。他剛剛接過從白板爪子裡遞交過來的一捆乾柴,碼在了眼前的火線上,乾柴遇烈火,立馬騰起一股藍色的火焰。
歡蟲不斷被擠落在了火堆裡,前面落進去的歡蟲還沒有燒完,後面就又有歡蟲壓在了它身上,如此循環,漸漸的那一小塊兒範圍內的火勢就會小下來。
宋黑子擔憂的正是這樣的情況,到最後,火勢小到一定程度,就會有歡蟲從那個缺口裡翻越過去,一旦形成一個能讓歡蟲渡過的地方,那等於整條火線完全被攻破!
數以千萬計的歡蟲會在眨眼之間將所有的人、馬以及狗全部吃的連渣子都不剩!
劉鯤也急的額頭上滿是汗珠,他衝着白板道:“快,快多運些乾柴來!”
白板倒也賣力,會意的“吱吱吱”叫了幾聲,腳下發力,瞬間躥出去十幾米開外。
隨即,劉鯤又對宋黑子道:“宋哥,在原有火線基礎上加寬燃燒範圍,儘量拖延時間吧!我估摸着,最多再有幾分鐘,他們便可到達安全地帶!”
“好!你自己小心……”宋黑子應了一聲,按照劉鯤說的,將手裡的乾柴緊挨着火線向外放去,漸漸擴寬
火線。
“啊!歡,歡蟲!好惡心!”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藍嬈叫了一聲,幾隻落入火中被燒傷,但沒死的歡蟲僥倖爬到了路上,正向着藍嬈的身體快速爬去!
“燒,快燒死它們!快呀!用你手中的火把燒!”
那七在藍嬈身後嚷嚷。
但很顯然藍嬈受到了驚嚇,眼神中充滿驚恐,渾身顫抖着,根本沒有揮動手中拿着的火把。
沙紅迅速將手裡的火把伸過去,幾隻正爬動的歡蟲瞬間渾身着火,掙扎了幾下,化爲灰燼。
衆人不由長舒一口氣。
然而,剛剛又前行幾米,那隻緊跟在沙紅身後的大白馬突然仰天長嘯一聲,繼而甩頭掙脫了被牽在沙紅手裡的繮繩。
路太窄,而且路兩旁全部是火,對畜生來說,本來就繃緊了神經。
剛剛藍嬈面前出現歡蟲,她和那七都狂叫不止,大白馬可能有點兒受驚,前蹄踏出路外,一腳踏進了火線裡,被火燒的灼痛,它徹底受驚,突然前蹄收起,前半生騰起!
“馬受驚了,馬受驚了!”
那七在大白馬身後一邊嚷嚷一邊試圖從右側過去拉住馬繮,但還是晚了一步,大白馬身體一縱,從左側跨出了火線。
“回來!回來!快回來!”沙紅緊張的對着大白馬叫。
但受驚的畜生怎麼可能還聽主人的招呼?
大白馬眨眼之間奔出十米開外,馬蹄落下之處,踐踏無數歡蟲成爲肉泥。但原本堆聚在火線外的那些歡蟲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足有幾十米的範圍,很快就有歡蟲叮咬在了馬蹄上,漸漸的越來越多的歡蟲都上了馬身上。
掛在馬腿上的歡蟲大嘴張開就咬,頓時馬腿上鮮血淋漓,衆人親眼所見,不過幾秒鐘的工夫,大白馬的四條腿上全部掛滿了歡蟲,密密麻麻,每條腿上差不多都有還幾百條。
也同樣是幾秒的時間,大白馬原本肌肉結實的四條腿就完全只剩下了白骨!
四根白骨在支撐身體,而大白馬居然還在奔跑!
由此可見那些歡蟲吃食之快,以至於馬並沒有感受到疼痛,甚至它的中樞神經還在傳導着奔跑的指令。
但也只不過是再奔跑了十米左右,它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
事實上,在大白馬的身體倒塌之前,它的身上已經爬滿了歡蟲,遠遠看去,早已不是一匹“白馬”而是一匹“黃馬”。
又是一個幾秒鐘,幾百斤重的一匹健壯白馬,僅僅只剩下了一副白色的骨架!完整的骨架,彷彿被技藝最高的屠宰師用刀在骨頭上刮過了一般,骨架上沒有一絲殘留的肉。
陽光下,帶着血的骨架看上去白森森的。
衆人全都一臉驚駭,這應該是所有人一生中所見過的最難以忘懷,或者說最爲驚駭的場面了。
“快跑呀!還都愣着幹什麼?難道你們也想像大白馬一樣,永遠的留在這裡和這些墳墓爲伴嘛?”
劉鯤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在吼叫。
剛纔所見的場面太讓他震驚。之前,對歡蟲的瞭解只是聽宋黑子說,雖然也知道歡蟲厲害,但卻沒
有親眼所見的這一幕所帶來的心理震撼更大!
沙紅和藍嬈這纔算是回過神來,慌忙向着前面走去。
大白馬的死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歡蟲對劉鯤等人的攻擊。之前宋黑子說過,歡蟲在吃食的時候,它的唾液中能分泌出一種味道,這種味道很特別,同類會嗅到,然後聚集過去。
剛剛,大白馬身上有好幾萬只歡蟲啃噬,故而散發出來的吸引同類的味道也很濃,以至於那些歡蟲都懂火線旁邊繞道去了大白馬倒下的地方。
白板此刻更加賣力,運送乾柴速度更快,於是劉鯤和宋黑子加快了向前延伸火線開路的速度。藍嬈和沙紅經歷了剛纔的驚嚇,現在幾乎是一步也不敢落下,行走速度明顯加快。
人在壓力大的時候潛能是無窮的,就像是藍嬈,剛剛還一瘸一拐,這會兒似乎忘記了腳上的疼痛,竟然也健步如飛。
幾分鐘後,藍嬈和沙紅第一個走出了開闊地墓區,站在了一片密林前。
隨即,那七跟上,最後走出墓區的是劉鯤和宋黑子以及白板。
衆人站在墓區外二十多米處的密林旁,這才發現彼此都是大汗淋漓,外衣差不多都能擰的出水來。
劉鯤的眼光不由自主看向沙紅和藍嬈。兩個美女原本就身材婀娜,此刻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更有一種溼身誘惑,凸起來的地方圓潤有型,凹進去的位置更是讓男人神魂顛倒。
而且,劉鯤驚奇的發現,沙紅依然保持上半身真空!那胸前位置,幾乎可以看得見裡面的兩處挺立。
“我去!這麼奔放……”劉鯤不由在心中嘟囔了一句。
藍嬈畢竟是學生,行爲稍稍矜持了一些,透過溼漉漉的外衣,可以看見裡面文匈的輪廓和顏色,倒又是一種別樣情趣。
“這下糟了!咱們的所有給養全部泡湯了,下面的路可就難走了!”
說話的是宋黑子。
剛剛被歡蟲啃噬的只剩下骨架的大白馬背上馱着所有的給養,眼下衆人面臨着下一頓就沒有飯吃,沒有水喝的境地!
雖然已經過了那片充滿死亡威脅的墓區,但此刻衆人還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一個個瞪大的眼睛裡全是茫然的眼神。
聽了宋黑子的話,那七算是第一個回過神來:“哎呀,給養!我去,這沒有了食物和水,吃什麼?喝什麼?下面的路還怎麼走?”
“大白馬死的好慘呀!”沙紅應該還在回憶之前大白馬瞬間只剩下白骨的那一幕,嘴裡喃喃道。
藍嬈沒說話,大概是神經一放鬆下來,腳上的疼痛又感覺到了,於是她一屁古坐在了地上,一臉的痛楚。
劉鯤喘息了一會兒,這才讓亂糟糟的情緒平靜下來,他首先想到的是要安撫住衆人的情緒。
事實上,所有的給養都沒有了,這個壞消息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但眼前的情況很明顯,哪怕是沒有了給養也要一直走下去,後退已經沒有路。
至於吃喝,受過特種兵野外生存訓練的他相信,這樣大而且又是完全原始生態的山裡,一定不會讓他們這些人無法存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