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翠樓主廚——肖大娘,無緣無故被吳家帶着一衆人打傷,如今尚且手不能動,並有義鳳縣大夫作證,我且狀告吳永福惡意傷人,這是其二!”
苗豆兒一條一條說得頭頭是道,眼睛緊緊盯着身旁癱軟在地的吳老太,聲音咄咄逼人,她每說一句,那吳老太的身子,便抖得更甚一點。
“我得翠樓如今歇業兩個月,這吳金氏流言惑衆,說我得翠樓吃死了她兒子吳永福,害我得翠樓平白蒙冤。我且狀告吳永福與吳金氏誣陷與我,這是其三!”
說完這一通話,苗豆兒又眼睛看向巡撫大人,端正行了一禮:“請大人明察!”
巡撫大人聽了這些話,彷彿牙疼一般,嘴裡嘶嘶兩聲:“可是……苗豆兒啊,你所告之人吳永福,此時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可如何判罪呢?”
正當這邊巡撫大人一腦門子官司的時候,那邊衙門外的鄉親人羣裡,突然傳出來漸漸高呼。
沒過多久,那些聲音便大了起來。
“哎呀,街上怎麼突然多了個人!還是被綁成個糉子似的……”
巡撫大人聽見了衙門外的聲音,皺了皺眉頭:“何人在堂外高呼?肅靜知道嗎?肅靜!”
人羣裡這時就有人高聲喊出來了:“大人!街上有個被綁起來的人!被人用布袋子套着臉,也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多出來的!”
巡撫大人那小眼微微一瞪,眉毛挑高:“哦?來人啊,去看看那人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那昨日便被阿古給逮住了,如今又被丟到這路上來的吳永福唄!
只見他整個人被麻繩綁了個結結實實,腦袋被一個黑色布袋子給套着,聽起來好似嘴裡也被塞着東西,所以人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幾個衙役穿過人羣圍了上去,將人架了起來。其中一名衙役伸手便將人腦袋上蒙着的黑布袋給掀了下來。
這人的臉剛一露出來,人羣裡便頓時鬧了起來。
衙門裡,苗豆兒剛三條罪狀狀告吳永福,這吳永福便被人丟到了衙門外,來受刑啦!
那肥豬一般的吳永福,被麻繩緊緊綁着,又被數名衙役架着上來了。
再看他臉上,一塊髒兮兮的布條,將他的嘴巴緊緊堵着。此時他正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臉上慘白一片,冷汗涔涔落下,就是連掙扎,都沒什麼力氣一樣。
苗豆兒看着那吳永福被衙役推着,最後跪在了他老孃吳老太身旁。
那巡撫大人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眼角悄悄看了看安期鶴,然後嚥了口口水,開口說道:“被告苗豆兒,你這狀告了三條,可有要求什麼賠償?”
苗豆兒臉上露出一個笑:“那是自然。”
她回頭,衝着候在一旁的小餃子說道:“小餃子,將我那算盤拿來!”
不多一會兒,小餃子就將苗豆兒平日裡,在得翠樓日日打着的那個算盤拿了過來,遞給了自家小姐。
苗豆兒站起身來,一伸手將算盤一搖,然後左手端着算盤,右手叉着腰,歪着腦袋看了地上的吳家母子一眼,最後呵呵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