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了那一吻,安期鶴擡起眼皮好似無意一般環視了一下四周。於是自周圍投過來的那些個有意無意的目光,便全部都齊刷刷收了回去。
安期鶴笑着衝張醫生一拱手:“內人便有勞張大夫照顧了,皇命在身,在下不得不先行離開。”
張醫生抽抽嘴角,趕緊也回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將安期鶴給送走了。
一轉過臉,張醫生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朝着苗豆兒招了招手,兩人走進了內間診室裡。
剛一進門,張醫生便放低了聲音悄聲問道:“你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苗豆兒被問得莫名其妙,她眨了眨眼:“大夫何出此言?”
張醫生皺着眉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苗豆兒的表情,然後搖了搖頭:“原來是真的,我還以爲是你想跟我一塊回去,特意支開你相公呢。”
苗豆兒一聽這話,便有些惱火:“大夫這是什麼意思?我原來是那種水性楊花之人嗎?”
張醫生擡起眼皮看了看苗豆兒,嘖嘖兩聲:“看來連現代的事兒都不記得了,忘得夠徹底啊……”
苗豆兒覺着張醫生行跡詭異,不動聲色往門那裡挪了挪。
“你過來坐下,我瞧瞧你腦袋,到底有沒有被重擊過。”
說到了專業上的事情,張醫生的表情立刻變了。他面色嚴肅,朝着苗豆兒招了招手。
見着古怪大夫好似一說到醫術上頭,便立刻變了個人一般,她這才稍稍放下了一點心,走上前去坐到了張醫生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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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戴上了口罩,手上戴着一雙很薄的白色手套,拿着一個古怪的器械,往苗豆兒腦子上左右捏來捏去,然後一邊捏着一邊問苗豆兒好些問題。
“這裡也沒法子做cd,不過照你的描述,還有你腦袋上的狀態,確實不像是受過重擊。你說還有人說你被下過藥?有沒有說下藥的是什麼人?”
苗豆兒仔細回憶了一下:“是……南蠻人,秦無月既然是南蠻人,他哥哥大約也是南蠻的吧。”
張醫生眉毛一挑,眨了眨眼便往旁邊的書架子上翻出來一本書。
“好在我這裡有自制的地圖。南蠻的話……那大約給你下的藥是蠱毒一類的東西?”張醫生翻着那個奇怪的冊子,裡面的文字居然是從左到右橫過來寫的。
“不僅能將人記憶消除,還能使人雙目失明……”張醫生念念叨叨開始翻閱着書架上的各種書籍,好似已經忘記了房間裡還有另一個人。
苗豆兒也配合回憶着,然後突然開口說道:“還有,原本有人要我喝一種藥,一開始我也喝了幾天的樣子,後來秦公子……就是那個說我被下了藥了的人,說不讓我喝了,自不喝那藥了之後,我便每夜都會做夢夢到一些片段。”
張醫生擡起眼皮,習慣性地用手指推了推兩眼之間的地方,卻推了個空:“哦?還有什麼?夢見的次數多嗎?”
“原本並不多,後來慢慢地便越來越多了,最近有時候也會在不做夢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些片段。哦對了,我眼睛治好,也是在停了那種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