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期鶴將身後的披風解下來,遞給了身後跟來的小廝。
“大約是打聽到了一些,其他的,還要等阿古回來說個清楚。”
原來,阿古在安期鶴回了苗家鎮的時候,便一直留在了京城,幫着安期鶴監視着京中各官員的動向。當安期鶴回來之後,他便直接吩咐阿古開始重點監視幾個不對勁的官員。
“京中但凡聽說了這件事的官員,大約都是聽自家後宅婦人說的。而婦人之間嚼舌根的事情,便不好打聽了。只是問出來,先知道這些事情的婦人們,都與朝中馬林山家走得很近。”
苗豆兒皺皺眉:“果然還是那個什麼馬林山嗎?只是我實在想不通,難道就是因爲黨派不同,便非要讓咱家斷子絕孫?!”
苗豆兒的聲音裡帶着憤怒,她之前怕淑夫人擔心,便沒有將自己從府裡吃食用度之中發現的那些花招告訴她。可這麼突然說了一句,淑夫人自然也明白了。
淑夫人是京中閨秀出身,京中高門大戶後宅發生的那些陰私醜事,就算她沒有見識過,也曾聽說過。雖然嫁人以來過得十分單純清淨,可畢竟活在這個環境之中,不可能不去注意。
既然苗豆兒都這麼說出來了,說明她已經將事情解決。淑夫人拍了拍胸口,閉上雙眼又是念了一句佛號。
安期鶴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問題大約不是出在馬林山的身上,馬林山的那個兒子,我倒覺着更可疑些。”
苗豆兒的目光又投了過去:“你說的是……那個曾經跟莫佩貞有過婚約的馬成德?”
安期鶴點了點頭,然後坐在了桌邊,伸手拿過桌上擺着的銀質小酒壺,往面前的同樣一套銀質小酒盅裡倒了些酒:“阿古之前通報過我,馬成德最近新納了一妾,這個妾的來歷長相一律不知,只知道這個妾室入宮頻繁,與子夏公主關係甚好。”
苗豆兒張口結舌:“子夏公主……先皇后都被關進了冷宮,子夏公主爲什麼還能自由召見旁人?”
“這不用擔心,皇上已經有了打算,年後西戎使者過來,便將子夏公主的八字託使者帶回西戎。皇上想將子夏公主嫁到西戎去。”
苗豆兒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端起自己面前的小銀酒盅:“那,那個妾室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馬家爲了能將消息遞到後宮,而專門設的一個棋子?”
安期鶴嘆了一口氣:“如今只能等着阿古探聽清楚了。” wWW. Tтkā n. co
苗豆兒將酒盅端了起來,垂着眼皮正想着事情。不等她將酒喝下,便突然聽到門外有人闖了進來:“夫人!蘭芷姑娘要上吊!”
苗豆兒嚇得立刻將手裡的銀質酒盅給摔在了地上,她瞪圓了眼睛看了過去,來人正是之前留在酥綠樓裡一個小丫頭。
三人對視一眼,便趕緊各自站起身來,披上了披風,往酥綠樓去了。
人到了酥綠樓下,樓上隱隱傳來的正是筱蘭芷撕心裂肺的哭聲。苗豆兒自己也失去過一個孩子,此刻她就算是心中依舊懷疑這筱蘭芷,卻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失去孩子的痛苦,她比任何人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