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兒一聽,頓時傻住。她懷疑自己聽錯了,趕緊掏了掏耳朵:“您說……那酒樓最出名的是豆腐,名字叫得翠樓?”
那位大爺很是得意,樂滋滋地跟苗豆兒說道:“正是!這位姑娘可曾聽說過,去年皇上欽賜了一位民間縣主妙珠縣主吧?那位縣主啊,曾經在民間時,正是開這得翠樓做豆腐的!如今縣主是上了京城嫁入王府了,可這得翠樓卻依舊開着。”
苗豆兒一臉驚異回頭看了安期鶴一眼,然後回過頭來,聲音裡帶着止不住的驚訝:“可……可得翠樓不是開在義鳳縣的嗎?怎會到了這朗縣?”
那位大爺搖頭晃腦:“那義鳳縣的得翠樓啊,卻是個假的!咱們朗縣的得翠樓,可是縣主大人的親孃做掌櫃的,自然是比真金還真!”
苗豆兒愣在原處,就連那位大爺人走了都沒留意到。她……她娘不是早就去世了嗎?哪裡又多出來一個娘?
不僅多出來一個娘,還多出來一個朗縣的得翠樓?
“嘿我這暴脾氣!山寨到老孃頭上來了!”苗豆兒一股怒火直竄上腦袋頂,大步流星往隔壁街上走去。
安期鶴在她身後,也聽得眉頭一皺。瞧着自己媳婦火爆脾氣的模樣,竟是好久不曾見過。
得翠樓是豆兒的心血,如今竟有人盜名,她自然是火上心頭。
安期鶴心懷着疑惑,也跟了上去。
苗豆兒一路快走,腦子裡充血,竟是氣得喘氣都粗。慢慢地,走了兩步,她便漸漸冷靜了下來。
是不是肖大娘他們來這朗縣開了分店?
不對不對,既然是分店,那大爺爲何要說義鳳縣的得翠樓是假的?
更何況,自己哪裡多了個娘?
一邊腦子裡胡思亂想,一邊悶頭往前走着。她腳下一頓,擡起頭來,便一眼瞧見了那熟悉的門樓。
苗豆兒一個恍惚,竟是以爲自己回到了義鳳縣自家店門口。
看着一模一樣的大門,一模一樣的招牌,竟是猛然看去,門口的樓梯層數都一模一樣。
她腳下生風,往店裡走去。一進大門,熟悉的大廳之內,一半當成了茶館,此時正是有人在說書,茶館裡熙熙攘攘坐滿了嗑着瓜子喝着茶水閒聊的人。而大廳的另一半里,此時也坐滿了吃飯的人。這店裡總共三樓,看這架勢,不用細想也知道,這二樓三樓,定是與義鳳縣她家的得翠樓一模一樣。
苗豆兒半驚半疑,看着這陌生卻又熟悉的大廳。此時身後,安期鶴也踏了進來。
“相……相公,我們這是撞邪了……還是我在做夢呢?”
安期鶴輕輕抿了抿嘴,揚聲便喊:“小二,開個包間。”
聽到這話,便果真有小二跑了過來,竟是身上穿的衣裳也跟得翠樓裡苗豆兒給小二們定做的工作服一模一樣。
“客官您兩位?包間如今就剩下‘冬’還空着,您看可否?”
安期鶴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東西盡數丟給那小二,輕輕拽了拽仍在發愣的苗豆兒,往樓上走去。
越是往樓裡走,苗豆兒便覺着越是夢幻,樓梯高度,木桌椅用料,拐角處放着的花瓶……
簡直像是她的得翠樓複製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