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餃子腳下一定,然後偏了偏腦袋,看向那大人身後,穿着一身鵝黃綢緞袍子,打扮得富貴堂皇的小男孩,他臉上倒並沒有什麼傷口,只有一個鼻孔裡,正塞着一個帕子,看樣子是鼻子流血了。
就算是此刻塞着鼻子樣子十分滑稽,可那男孩子卻依舊一臉得意,跟着那大人身後,眼神輕蔑地看着齊思敏。
小餃子也不知到底是什麼事,便只好站定在一旁,先暫時聽着。
“是在下管教無方,犬子失禮了,您家公子的醫藥費,在下定會賠償的。”
“呸,我家不缺這點錢!我要齊思敏跪在書院一整天,頭上頂着屎盆子!”那個囂張的小子,此刻突然跳了出來,衝着齊老闆吼。
小餃子皺了皺眉,這小孩子也太沒家教了一些。
齊思敏站在一邊,聽到這裡擡頭倔強地看了那小子一眼,然後臉上委屈萬分,卻沒有頂嘴,只是老實地站在原地,回頭看向地板。
“這……這……”齊老闆沒話說了,他自然是萬般不願自己兒子受到這種屈辱,可是對方卻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啊。
“明明是思敏傷勢更重一些,怎的要他向你家賠禮道歉?”小餃子終於看不下去了,便上前插了句嘴。
齊思敏一聽是小餃子的聲音,立刻擡頭看了一眼,一見果然是小餃子,便立刻委屈地開口說話了。
“姐姐,不是我的錯!”
小餃子一見蛋蛋這般委屈,一下子心疼起來,她看向那剛纔嘴裡不乾淨的大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
“你是什麼人,這裡有你什麼事?就算是將這狗兒子打死了,也賠不起我家少爺流的血!”那大人瞪了小餃子一眼,開口噴道。
小餃子火氣頓時就上來了:“請你嘴巴放乾淨些,這裡是京城,皇城腳下,容不得人如此無視王法!”說到這裡,小餃子立刻扭頭看向齊思敏,伸手拍了他的背一下:“莫要低頭哈腰的,擡起胸膛來,好好將是非曲直說清楚!”
齊思敏彷彿頓時底氣就足了,他挺起了腰板,開口說道:“今日課間,我聽見他在跟別人說,他孃親之前去過安期王府,參加過安期候長子的滿月宴。說是他娘看見了小少爺,長得跟豆兒姐姐一點都不像,倒是那個花魁娘子見了小少爺就哭,一瞧就是委屈的模樣。然後他還說豆兒姐姐二十多歲了,都沒有生過孩子,此刻家裡多出來個旁的女人,倒是輕鬆一舉得男了。”
小餃子心裡一跳:“什麼意思?”她扭頭看向那個鵝黃衣衫的小男孩:“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那一臉驕縱的小男孩,彷彿被小餃子的氣勢嚇了一跳,但是又想到今天的來意,便躲在那大人身後,朝着小餃子的方向大吼起來。
“又不是我說的!我娘說,京里人都傳着,說安期王府的小兒子不是妙夫人所生,是那個什麼花魁的兒子!”
這邊廂人正吵鬧着,卻沒人發覺,樓梯上邊,苗豆兒已經站在原地,將事情全部聽了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