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江成煥耳旁又傳來一個聲音,他一下子聽出來是英姑。加註強力,什麼是強力啊,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詞彙呢,強力,是不是非常強大的力量啊,如此是要將自己推向何方呢?他本能地緊縮了一下,似乎是爲了挑戰強力的到來。現在,他只剩下被動應戰的能力。
強力,當然不是江成煥理解的那個意思,而是構築不同物質內在力量的表現形式之一,各類物質就是通過這種特殊力量得以凝聚,形成不同特質的物質。否則,構成物質的成份便是一盤散沙,也沒有構築豐富多彩、分門別類的物質世界。江成煥修煉中,便有這種力量的摻雜,其目的就是爲了將打散了的靈魂要素重新組合構築成仙的必要結構和元素,將在鍛造過程中被摧毀的靈魂碎片重新粘合到起來形成新的物質形態。
這種表述聽起來似懂非懂有些玄乎,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般。但是,事實的確如此,在強大外力作用下,一切固有的秩序都被摧殘得粉碎不成結構,若是不按照成仙要求加以整合形成必要的素質,何來成仙,因而,這是必須進行的步驟之一。
唉,真是麻煩,折騰來,折騰去,苦的不是別人,只是江成煥一人。並且,九九八十一道程序啊,並非一蹴而就。
那江成煥自決定修煉成仙便是註定受苦受難,暫且不去管他。話分兩頭,先插一段有關馬尚魁的相關內容來。
話說江成煥不辭而別,一心修煉去,卻成了馬尚魁的一樁心思。他一時不知江成煥去了哪兒,便派人到處打探,無果,覺着這可不是小事情,便向上彙報,遂按失蹤人口予以登記。但這只是對外這麼說,對內,都在懷疑這其中必有講究,是必須查出一個清楚明白的。於是,成立以卞海波爲組長的專案組,搜索相關的線索。當然,白兔、金虎等相關人員也在專案組中,他倆熟悉江成煥的情形,便於偵破。這種事情是必須半瞞半遮,講究策略的,曾經的偵查員兼法醫,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離奇失蹤沒有了下落,說出去太難聽。
然而,經專案組長達半個多月的摸排,並沒有獲得有效線索。卞海波不免有抱怨,這麼好關係,總得招呼一聲,就這麼不聲不響地消失,太不夠義氣。
卞海波抱怨同在一個辦公室裡的白兔,說她同江成煥接觸比較頻繁,應該有相應的線索,怎麼一直不吭聲。
白兔委屈,說自己跟江成煥是有接觸,卻不他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他內心究竟想些什麼。何況,現在還不可以說是他主動消失的,難道不可以是被動嘛?
一下子提醒了卞海波。
這是大家不希望的,卻又是必須考慮的。雖再三迴避,但必須面對。於是,他便問白兔,最大的可能是什麼。
白兔沉默了一會兒擡起頭來盯着卞海波仍不吱聲。
“你倒是說話啊,只顧盯着我臉能把江成煥盯出來嘛?”
“誒,你還別說,從你這張臉上還真是能看端倪來。”
“瞎,別胡扯”卞海波話一出口才意識到不妥,便轉而說道,“而我,我臉上有江成煥嘛?”
那白兔沒一點悻怒,漂亮的臉蛋上似乎還有一絲紅暈,不動聲色地說道,“從你臉上可以捕捉到江成煥的蹤跡。”她說完,將葡萄一般的眼睛注視着卞海波的臉,一本正經。
卞海波哭笑不得。跟女人尤其是跟漂亮女人在一起論理兒,簡直是拳頭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勁兒。
“雖然我不知道他究竟去哪兒了,但是,我從你臉上可以獲悉他的狀況。”不待卞海波回過神兒來,白兔繼續說道,“他處在一種非正常的狀態之中。”
非正常狀態?這是一種什麼狀態啊,卞海波自是不明白白兔在說什麼。人嘛,其死亡狀態分爲兩種,即,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還沒有聽說過活着的人也有兩種狀態的,難道說,活着人也有正常活着的和非正常活着的嘛?那將作何解讀啊,卞海波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他追問究竟。
“昨晚,你睡好了嘛?”白兔答非所問。
“嗯,啊,不,哪能睡好呢,江成煥沒有下落,哪能睡得安生。”
“哈哈,這就對頭嘍,”白兔似乎找到了答案,哈哈一笑道,“你一直在琢磨這件事情,因而,你周圍便會吸收相關的物質元素,匯聚到你身心裡自然會在你的臉上顯現出來。”
“呵呵,哪有這種道理啊,按你這麼說來,所有案件只要你聚精會神,冥思苦想,都可以將案件相關的元素匯聚在身上,從而不偵自破。豈不是太荒唐了嘛。”
“不是荒唐,是千真萬確的。你且聽我分析給你聽。”
接着,白兔便將她的想法一一道來。她說,每個人身上都有氣場,是人體固有的一種發自五臟六腑的真氣。它歸思維統一調配,並隨着思維的變化而發生相應的變化,真氣的強弱毫無疑問隨之變化。你在替江成煥煩神,你體內真氣便會捕捉與之配套的屬於江成煥體內的真氣,並在瞬間反饋回來。只是,這種能量非常弱平常是根本沒有感覺的,但是,由於你的念想迫切,反覆發出同樣的信號,積少成多,慢慢匯聚到你臉上,於是便有了印跡。當然,即使如此,那種印跡也是相當微弱的,若是不注意仍舊是看不出來的。而我除外,我是專門盯着你看,捕捉細微,你就無法逃過我的火眼金睛。
“簡直是胡扯蛋。”
聽完白兔這番高談闊論,他再次脫口罵了出來。他根本不相信白兔的這種說法,他是學醫學的,哪有不懂的道理,不曾聽說過還有什麼氣場、真氣之類的說法。哼,這個黃毛丫頭,真是能扯呢,不曾學醫,也不曾論道,竟敢班門弄斧,在他面前煞有介事地搗鼓這套花言巧語理論,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折了胳膊,斷了大腿,真是佩服。
“耶,你是怎麼啦,出言不遜,還罵人呢,”孰料,白兔一驚,一派正義的表情,“我是好心提醒你呢,不信就算了。”
卞海波傻眼了,他沉下心思在琢磨,難道這其中果真有這個道理嘛,他一下子遲疑起來。
“那麼,你、你在我臉上捕捉到什麼了呢?”
“什麼也沒有捕捉到,我能捕捉到什麼嘛,見鬼。”
顯然,白兔生氣了。如此一來,卞海波心中有點發怵了。呵呵,這男人哪就是這麼下賤,每當這種情形之下,一種本能的愧疚心理油然而生,似乎在那一剎那間所有錯誤都變成是他的了。他不覺捫心自問,這領域也不是一點沒有講究的,因爲,連體內毛病都可以通過皮膚、氣色反映出來,憂思的情緒理應也是能夠通過皮膚、氣色有所彰顯出來的,何況,他的確憂思過度,整天沒有笑臉,別人是很容易看出一點不同尋常跡象來。想到這兒,他向白兔投去和悅的目光。
“那麼,你能否進一步產產闡述一下你的觀點呢,或許果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重要渠道。”
“哪敢嘍,我是什麼喲,是胡扯嗯,巴”見卞海波向自己認慫,便放鬆了緊繃的神經調侃卞海波來,卻一時失控語誤,知道不妥,便趕緊打住轉而補充道,“巴山夜雨,寒冷且無規律呢。”
撲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