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阿寶忽然提出一個要求來,什麼要求呢?說是一直沒再見着牛氏了,若是把牛氏邀請了,再來見上一面,豈不是兩全齊美嘛?阿寶提出這種要求真是意外呢,江成煥聽出這句話的潛在意思來了,顯然,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是要他出面約了牛氏來。江成煥覺着,這傢伙在陰曹地府主事這麼長時間,還真是有長進呢,求人辦事都這麼有水平,不顯山不露水的,讓外人聽了這話也很正常,有一種公事公辦的意味。
當然,對於江成煥來說,這根本不是個事兒,招呼一聲不就結了嘛。只是這兒還有張可華呢,張可華何去何從,時下還沒有一個着落呢,總是要先將這個問題解決了之後,再考慮別的問題纔是啊!
阿寶看出了江成煥的心思,便將目光轉向了一旁仍在發呆的張可華,那意思顯然是要張可華表態。
張可華能表什麼態嘛,一直憂心忡忡,一下子轉不過這道彎兒來呢,見阿寶盯着自己不說話,便擡頭盯着他看。倆人有意思極了,直楞楞的傻像,卻讓江成煥笑爽了。
“要我說嘛,邀請牛氏來,不失爲一着上上之策呢,”江成煥開始打哈哈,完了,他轉向張可華說道,“至於你嘛,等牛氏來了,再從長計議不遲。我這就邀請她來。”
江成煥說完,也未徵得他們同意,便雙手合一使出真空傳音的絕技來。他倆見狀都傻望着他,任憑他繼續下去沒有打短。不一會兒,便見空半中閃過一道烏雲來,呼地一下落地,同時一個騰越,一個靚麗的身影閃現在他們眼前,定睛一看,果然是牛氏呢。
好久不見,那穿着,那精神頭真是令人耳目一新的呢。
高聳的髮髻上插入一根銀色的帶有花瓣的髮簪,一身淺灰色的束腰花邊絲綢練功服的裝束,在潔白的膚色襯托下,顯得俏麗精幹,性感嫵媚,根本不像是中年農婦。幾個男人一下子傻眼兒了,瞪着這個婦人好一頓欣賞。尤其阿寶,再見凡間靚麗的妻子,原本陰沉的眼睛頓時亮堂了起來。
“你們找我幹嗎呢?”
牛氏一閃身,也不客套,便只衝着江成煥叫嚷開來,且帶有一絲絲嬌氣兒,根本沒有注意一旁的阿寶和張可華。張可華本能地後退了一大步,似乎是爲了騰出更多空間讓着他們,卻被江成煥一把拽住,同時望着阿寶說道,你幹嗎傻楞在那兒,不認識了嘛,這不就是你要的結果嘛?
“怎麼是你?”
哪料,牛氏見着還有阿寶在場頓時刁眉一瞪,哪有一點曾經是夫妻的神情。見狀,江成煥一臉的笑容頓時隱沒了,似乎也沒有明白過來牛氏見到阿寶爲什麼要這麼問,究竟是怎麼了。他接着反問道,咦,這話問得有點怪了,怎麼就不能是他嘛?人家是專門要看望你的呢,你卻是這副德性,至於嘛!
牛氏不迴應江成煥的話,卻是繼續析着個臉,那美麗的臉蛋兒也因這表情變得有生澀,她粗粗地追問道,“是你要找我,要幹嗎?”
不待阿寶迴應,江成煥又先插嘴道,看你這話說的嘛,真讓人受不了,還能幹嗎嘛,想看一看你不成嘛,皆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嘛,若是我們在這兒礙事兒,我們離開便是,可別那樣神情。
牛氏被江成煥數落了一通,又是當着外人張可華的面,顯然有點難堪,略顯窘迫地解釋道,不是啊,你是有所不知的呢,你看他現在在陰曹地府裡某得那份替別人打工的差事,就以爲自己不起了,忘記自己誰,不可一世,多令人噁心。我就是看不貫他那狗腿子的作派,我還不知道他嘛,若是在陽間,保準就是一個漢奸的料。
牛氏解釋了一通,說完了,纔想起還有一個張可華在一旁,便朝他點了點頭,嫣然一笑。
江成煥見狀便介紹道,你該認識他是誰吧,他叫張可華,是我以前的同事。如今,他也加入了我們的行列,剛剛修煉成仙,還沒有完全上道呢。張可華見江成煥如此介紹自己,一驚,便趕忙接茬道,幸會,幸會,其實,我們原本是熟識的,有些印象的。牛氏聽了介紹,望着微微有點拘謹的張可華綻放開來。顯然,她此時的興致不錯,因爲轉向張可華便調換了另一種心情,但是,仍沒有吱聲。
江成煥聽說他倆認識,卻是一驚,叫嚷道,啊,原來認識啊?如此那就好了,省得我介紹。阿寶呢,我更是不用介紹,你倆究竟是怎麼了嘛,可別繼續上勁兒了,真是難得在一起嘛,這也算是一種緣分。牛氏見江成煥這麼說,在笑過之後接上之前的話茬說道,既然如此,我有必要盡一下地主之誼,請你們小聚一下。若肯賞臉,便在我們村子裡的那個小飯店裡吧,雖簡陋點,卻很溫馨的呢,如何?
衆人皆道,如此甚好。卻不見阿寶吱聲,他們這纔想起來阿寶是不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的。牛氏明白過來又罵道,我就是說嘛,他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玩藝兒,真是討人嫌呢,總是在陰暗角落裡不能見光,幹嗎還跟我們攪和在一起嘛!
牛氏這話說得有點重,也說得有點莫明其妙,江成煥和張可華都不好說什麼,卻顯然不樂意牛氏這麼說阿寶。誰不知道誰終究都要走這一步的呢,哪有例外的,罵人不等於是罵自己嘛,何況夫妻一場。唉,婦道人的事情,就是說不好呢。見狀,江成煥對着牛氏支招道,這事也不甚難辦的,你乾脆邀請老耿頭前去,當然,也可以是周原嘛,然後,讓阿寶伏身,豈不是順當了嘛,你覺着呢?
啊,什麼嘛?牛氏一聽,表情十分誇張,感覺真是不可以似的,卻說出了相反的話來。她說道,嗯,那好吧,我就把他倆一併邀請了去,舍下誰都不是太好。
江成煥有點發楞,咦,這女人究竟是怎麼了嘛?一直反對,卻樂意這種安排,真是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