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嗎,你難不成在我這裡出去之後,跑他那兒去接着再幹吧,哼,你們女人哪,真可謂是耕不壞的田。”
“你真是無聊透頂噢,你以爲別人都像你這樣子,跟公狗似的逮着誰就幹嘛,他纔不是呢,”說着,馬凱麗已經穿帶整齊,擰起了包袱,“他可是正人君子,不像你,就是流氓一個,是母的都要上。”
說着,也不等馬尚魁迴應,便徑直往門口去。
這一次,馬尚魁同樣伸出手去,卻在半空中縮了回來,也沒有再去拽馬凱麗,眼睜睜地盯着她離去。荷爾蒙泄去之後,力度遠不及之前。一直等到馬凱麗消失在樓梯口,這纔想起這個女人是去找江成煥,張嘴要告訴她江成煥同樣失蹤的消息,卻無法讓馬凱麗知道了,早已不見了她的蹤影。
馬凱麗去了哪兒呢?果不其然,她真是去找江成煥了。江成煥的辦公室在另外一座樓裡,她是去過的。她只顧埋頭往那憧樓去,根本不顧左右風景。在上到二樓時,猛然撞見一個人,一擡頭楞了一下,似乎有點印象,又想不起來。
“馬姐,是你啊,找誰呢?”
那個人站在那兒滿臉堆笑,同自己招呼着。卻難爲了馬凱麗,她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是誰,在哪兒見過的。畢竟在域外待了相當長的時間,對凡間的人和事,真是一下子轉不過彎來。
“你恐怕不記得我了吧,我是跟江成煥在一個辦公室裡的小琳哪,應該想起來了吧。”那人提醒着。
“噢,噢……”馬凱麗“噢”了半天,貌似知道的,但實際上想不起來,“那江成煥呢,在辦公室吧?”
“啊,什麼?”小琳頓時流露一臉驚訝的表情來。
“你怎麼了,幹嗎這種表情?”
“你還不知道啊,江成煥失蹤了,不知去哪兒了,有些年頭了,”小琳解釋着,“怎麼了,你是真不知道嘛?”
“失蹤有些年頭了?”馬凱麗頓時陷入恍惚中,怎麼也轉不過彎來,“是有些年頭了,那麼,現在是哪一年啊?”
見此情形,小琳就跟看怪物一樣盯着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流露一絲不易覺察的輕視來。或許,在小琳眼裡,已經將她視爲精神不正常的人了,是需要關心,需要指引之類了。
“你且走好,當心,別崴了腳,我們這裡拐彎抹角,下次有空再來。”
小琳說着,便不管她的死活,一蹦三跳地離去。丟下她一個人在上樓的轉彎處楞在那兒不聞不問。頓時,她便有一種時空倒置的感覺,腦海中還在縈繞小琳那句話,“有些年頭了……”
這是什麼意思啊,有些年頭,難道說,自己在日和族系那兒一待好幾年了嘛,這種概念她還是第一次在腦海中轉了一轉。便轉身往樓下去。這麼說來,唯剛究竟怎樣,還有周原究竟怎樣,這一切都是不確定了呢,唯獨只有馬尚魁一如既往,並且,逮着她不管好歹是一通親吻及至那個,一下子覺着親近了許多。她深深地感覺到這還是個不錯的男人。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乾脆再去馬尚魁那兒,跟他敘一敘舊,重拾過去的點滴。但轉念又想,是不妥。乾脆上街去,隨遇而安吧。大街上早已變了樣兒,剛纔沒太注意,現在再看,哪兒都變化了,街道變寬暢了,樓層變高大了,更多人不認識了,只有剛纔去的地方一直沒有什麼變化。或許,她要找的那兩個男人果真有更大變化,是不是還在原來那兒,都是不一定的了。這麼想着,一下子有了想直接回到橫去的想法。猶如上了年紀的人,或是看破紅塵的人,想歸隱山野一走了之來。
到了出城的路口,在等候車子時,忽然背部被拍打了一下,嚇了她一大跳。她在一蹦起來的同時,轉身朝身後望過去。
“呀,果真是你啊,怎麼是你呢?”是個男人的聲音,並且,這個男人的問話有點自相矛盾,
“果真是你,怎麼是你?”啊,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這個人認識自己嘛,可是,她盯了好半一會兒,不認識啊,這是個有點年紀的男人,動作卻顯得靈活,給人一種不諧調的感覺。究竟是誰呢?
“你究竟是怎麼啦,都不認識我啦,我是你大伯周原啊,你是怎麼搞的。”
“啊,大伯,”馬凱麗驚叫起來,聲音提高八度,但緊接着聲音變小了,“是你嘛,我怎麼不認識你了呢?”
“大伯變了老了啊,這麼些年過去了,哪有不老的道理呢,你怎麼還是同之前一樣啊,一點不見變化呢,甚至,比以前還顯年輕,並且,更美麗了,這些年,你究竟跑去哪裡了,我們到處找你,根本不見你的影子。現在,卻在這兒,又是去哪兒呢。哪兒也別去,跟我回家去。”那個自稱周原的人說着,就伸手過來拉她,她本能地縮了回去。
“我、我還是不去了吧,我這是去有事情呢。”馬凱麗說着,果真把手縮得緊緊的,生怕被周原拽了去。在她內心,眼前這個人跟她想像中的那個大伯周原差距太大。既老又黑,還是一臉猥瑣的表情,怎麼變化這麼大呢?要說過去了不少歲月,都是一樣的環境中生活,那麼,那個馬尚魁怎麼沒有多少變化呢?
“大伯,你這變化也太大了吧,怎麼一點沒有了之前的影子呢,你究竟是誰啊?”馬凱麗有點不客氣地問。
“周原啊,難道,我的變化果真那麼大嘛,大到連你都不認識的地步了嘛,”周原有點氣急,頓了一會兒,接着說道,“是的,我的確變化挺大的,因爲這些年家庭變故太大,這個要慢慢說來。但其中之一,就是因爲你的失蹤,可把我們找苦了,我們一直在找,所有該去的地方,還有不該去的地方都去找了,不曾想,你個老先生居然在這兒。”
說着,周原嗓子沙啞了,有點說不出來,顯然,是要哭泣來,這個男人怕是動了真情,招惹得馬凱麗跟着動容。她有點相信了,眼前這個男人應該就是自己的大伯周原。於是,她便從心理上接受了他,並轉過身來尋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細細探聽。見狀,周原又說話了。“凱麗,別站在這兒,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