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合力

桌上的電話陡然間叮鈴鈴地響了起來,聲音雖不大,卻把心中本已是一團亂麻的宇文弄得慌了手腳。宇文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饒是他機智過人,竟也不知該如何收拾面前這被宋巧稚攪得混亂不堪的場面。

倒是一旁的玄罡顯出了臨危不亂的大將風度,它快速奔到門邊,一下就將辦公室大門給撞關上,旋即叼起被甩到沙發上的顧青衣裝,蓋在仍昏迷的顧青身上。

宇文迷糊了好幾秒鐘,纔想起電話鈴聲恐怕會驚醒顧青,倘若此刻顧青醒轉,他該如何向顧青解釋爲何她身無寸縷,自己卻守在她身邊?

宇文忙不迭地撲過去提起了電話,話筒那端卻掛掉了。他長吁了一口氣,小心地將話筒放下。玄罡站在屋角的小門前輕吠了一聲,提醒宇文那裡還有一個倒黴的傢伙。宇文皺着眉頭看了看面朝下撲倒在地上的劉天明,決定還是先將劉天明弄醒,多一個證人,才方便向顧青解釋。

誰知劉天明竟怎麼也弄不醒,宇文拍打他老半天,甚至將顧青桌上的半杯殘茶潑到他臉上也無濟於事。宇文在扶起劉天明時,隱約摸到他後腦上有一個被鈍物撞出的血腫,別是被宋巧稚打傷了頭吧?他一下擔心起來,便想把劉天明背出樓外召救護車急救。

就在宇文揹着劉天明,慢慢扶着牆向辦公室大門走去時,顧青醒了!

當她看清自己身上只蓋着一件外衣時,她發出了一聲極尖厲的驚叫!

宇文沒料到顧青這麼早就醒轉過來,被這聲驚叫嚇得手一哆嗦,將劉天明給摔到了地上。剛纔還死活弄不醒的劉天明被這麼一摔,竟而也醒了!一時間,六隻眼睛對在了一起,一雙驚訝,一雙羞憤,一雙卻是無比的尷尬……

最初的混亂總算過去了,此時的顧青正穿戴整齊地坐在咖啡館裡,小口地嘬飲着卡布其諾咖啡,面前並排而坐的兩個男人的眼神卻都有些漂浮不定,不敢正視顧青,一人只顧着用小勺不停地攪拌自己面前的那杯咖啡,另一個卻在把一塊又一塊的方糖給捏成了粉末。

雖然兩個男人都不約而同地隱瞞了宋巧稚勾引他們時的細節,但顧青還是隱隱約約猜到自己這個從未謀面的鬼魂姐姐,利用自己的身體做了些很不合適的事情,至於其中的詳情,她一個女孩子家,又怎好意思開口細問?

“她……真的說……她是我姐姐?”宇文詳細解釋了很多,顧青還是感到非常的震驚。

“是的,她能附身於你,就已經證明了她與你的血緣關係。照她的說法,當年你的父母剛生下她,就將她狠心拋棄,而八年之後,才又有了你……這其中的緣由,恐怕只有你的父母知道了。”宇文答道。

“我的父母……過世那麼多年了,哪裡還有機會知道他們當年做過些什麼……”顧青輕嘆了一聲,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父母會如此狠心。

劉天明撫摸了一下後腦勺,頭還有些暈,那裡留下的血腫是宋巧稚用顧青桌上的鎮紙敲出來的,雖說當時劉天明已經察覺面前的不是顧青,甚至舉起了手槍。但自幼習武的他,竟會被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隨手打暈,可見當時他在宋巧稚的引誘下,也已是意亂情迷了。想到這裡,劉天明的臉上一陣發燒,還好咖啡館裡燈光昏暗,顧青並未看出他的神情變化。

“不過……我在夢中見到的媽媽才二十二、三歲,就連我自己也從未見過那樣年輕的媽媽,若不是宋巧稚見過她年輕時的照片,是絕對無法讓我產生這樣的夢境的。”顧青再仔細思量片刻後,已然相信了七八成。她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無法言表的親情,多年未享受到家庭溫暖的她,驀然間知曉自己竟然有一個姐姐!那種驚喜交加的感覺,甚至沖淡了宋巧稚可能會對她不利的危機感。

只可惜,姐妹二人互相知道時,已是陰陽相隔……

“宋巧稚……”劉天明輕聲唸叨着這個給他深刻印象的名字,“一直以爲自己是孤兒的你,突然又有了個姐姐,一定很難接受吧?”

顧青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從前也是孤兒,是被張建國的奶奶收養後纔有了家的。”

“你也是孤兒?你不會也有個沒見過面的弟弟吧?呵呵……”宇文希望能將話題變得輕鬆一些。

“啊?這個……可能得去問問我那素未謀面的老媽了。也許……這世上還有個我不知道的弟弟?呵呵……”劉天明笑着揉了揉鼻子。

顧青並沒有因爲二人的低劣玩笑而變得高興一些,兩個男人不由有些尷尬。

“你姐姐成了在騰龍大廈裡遊蕩的孤魂野鬼,她的死恐怕有很大的冤屈啊……”劉天明正色說道。

“嗯!我一定要知道我姐姐是怎麼死的!”想到姐姐變成了可憐的遊魂,再也無法重見天日,顧青一陣心酸,不由暗暗捏緊了拳頭。

“從顧青第一次遇見遊魂至今,已有十多天了,爲什麼到今天宋巧稚才附身到顧青的身上,她這麼做,就是想報復拋棄她的父母嗎?”劉天明的這個問題,卻是問宇文的。

宇文沉思良久,說道:“剛纔情況太過混亂,面對宋巧稚時還有很多疑問沒有提出來,她爲什麼要殺害朱靈和蒲遠的兩個保鏢呢?而那三人的屍體,又爲什麼要放在蒲遠的辦公室裡?還有……小張遇害現場留下的藍月二字,是否也是宋巧稚所爲?她的身上,牽扯了太多疑點啊……至於她爲什麼到今天才附身於顧青,我猜測是與涇河龍王的復甦有關!”

“宋巧稚怎麼可能和古代的龍王扯上了關係?”劉天明叫了起來。

宇文擺擺手,示意劉天明不要太大聲,驚擾了咖啡館裡的其它客人,然後用手指蘸了些許咖啡,在桌布上劃出一條橫線,說道:“即使分屬不同時空的虛靈,也會因產生交集而互相影響的。如果我們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按時間軸排列起來,就會發現,宋巧稚的力量正隨着時間的流逝而逐漸地增強!最初的她,只是無意識地在樓裡遊蕩,偶然間撞上了顧青,嚇暈了顧青的同時,她也察覺到顧青與她的血緣關係,隨後,她有意識地竄入顧青的辦公室,見到顧青桌上的全家福照片,確認了顧青就是她的親妹妹。又因她對親生父母的憎惡,便順手推倒了相架。緊接着,她的力量增長了,遠在職工宿舍的顧青也被她干擾了夢境,而到蒲遠舉行宴會的那天,她竟有能力殺死了朱靈和兩個保鏢!至於今天……遊魂附身所需要的能量可非同小可,她更在附身後還施展出讓我也難於抵抗的媚靈之術……遊魂自身,是很難汲取天地間靈氣的,唯一的解釋,就是涇河龍王的力量在從中作梗!這龍王的怨氣愈演愈烈,宋巧稚只需得其萬分之一,也可將騰龍鬧個雞犬不寧了。”

顧青的臉色有些發白,輕聲問道:“我姐姐都能鬧成這樣,那涇河龍王復甦的時候,豈不是要天下大亂啊?”

宇文看了看顧青,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所以!我們暫時不可將調查重心偏向你姐姐這邊,只要她不隨便鬧事,我們就不去觸動她。當務之急,還是研究如何對付這涇河龍王!”

“現在大家都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可你做事仍然遮遮掩掩,我們又怎麼能很好地合作?”劉天明對宇文獨來獨往,行事詭秘早就不滿了。

“是啊……宇文,你就像根牙膏一樣,每次都要我們擠一下你才說一點,雖說我們也能理解你所作所爲不是普通人能夠認知的,更不便大張旗鼓地宣揚。可你如果能將現狀對我們開誠佈公,我們也好集三人之力共度難關啊。”顧青也第一次對宇文表示了不滿。

“三人之力……”宇文的眼睛亮了一下,“古言三人成虎,那是說三人共同說一個謊話便可讓一個沒有主見的人相信無稽之談……”

顧青和劉天明對視了一眼,他們所提的意見宇文好像就完全沒聽見,倒似給了他什麼提示,讓他又打起了某個主意。

“我今天去拜訪了魏遠征,還好他不像他的父親那般絕望,我本只期望他能指引一下方向,助我們一臂之力,沒料到他毫不含糊,一口答應下來,願意盡全力給我們幫助。但他需要兩天時間做準備工作。在這兩天的真空時期,我們也不可以坐等,籌碼並不能完全押在魏遠征那邊,無論怎樣我們也要自己搏上一搏!”說到這裡,宇文的眼中放出自信的光芒,“且看我們三人所成的猛虎,能否與涇河龍王來場***!”

“你這次又準備怎麼幹?不說清楚我們可不會幫忙!”劉天明抱臂後仰,口氣不容置疑。

“《射鵰英雄傳》第六回,你們還記得麼?”宇文難得地賣起了關子。

劉天明雖然喜歡金庸武俠小說,卻也不至於連回目都記得那般清楚,自然不知道宇文說的是哪一段。

“第六回……莫非是崖頂疑陣?”顧青的記憶力卻是非凡。

“正是!”宇文笑道。

顧青一說,劉天明也立即想起來了。崖頂疑陣這一章,說的是江南六怪與全真教丹陽子馬鈺合作,借鐵屍梅超風目盲之機,在月夜的崖頂冒充全真七子,用談話嚇走了武功厲害的梅超風。可這與對付涇河龍王有什麼關係?

“啊?你也想學小說中的情節,用計嚇走涇河龍王嗎?可是……涇河龍王又會害怕什麼呢?”顧青秀眉微蹙。

“涇河龍王會害怕我和劉天明!因爲……他將是秦叔寶,而我將是尉遲恭!”宇文舉起手來指了一下劉天明,又指了一下自己。

這個大膽的設想一下把顧青和劉天明給震住了。

“什麼?我是秦叔寶?你是尉遲恭?你是不是頭腦發燒了?”劉天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別忘了,涇河龍王被鎮在斷龍臺下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它對世界的認知與它的仇恨一樣,仍然停滯在一千三百年前。難道我們就不能利用現代科學技術,讓它相信我們兩人就是門神轉世麼?”

“老天……”劉天明用力抓着自己的頭髮,“你一定是瘋了……我們兩人有哪裡像當年馳騁江山的隋唐英雄?”

“只要你敢與我一起去面對涇河龍王,你就是英雄!”宇文的話語間突然透出一股浩然正氣。

劉天明一呆,心中熱血微微激盪。

“當年涇河龍王可是見過秦叔寶尉遲恭真容的,你倆不會打算去韓國整容吧?”顧青擔心地問道。

“轉世而已,對相貌可以不必這麼認真,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我們需要的是在氣勢上震懾龍王。”宇文解釋道。

“當年的兩位將軍只是氣定神閒地在宮門前一站,龍王便不敢輕舉妄動,那是因爲將軍們在沙場上征戰多年,只那暴戾之氣與身上的血腥味就足夠震懾龍王了,我們倆有什麼?”劉天明始終不相信宇文的計劃能有成效。

“當年的鄂國公尉遲敬德曾說過,創立江山,殺人無數,何俱鬼乎?我們只需有他這樣的陽剛之氣,就可放手與那龍王一搏了!”

劉天明半信半疑,勉強答應下來。

“可是……”顧青在一旁仍是擔心,“你們就這麼西褲襯衫,牛仔T恤的去糊弄涇河龍王,說你們是當年的秦叔寶尉遲恭?未免把涇河龍王想得太傻了吧!”

“做戲做全套,所以我們急需準備兩套鎧甲!”宇文再次提出奇怪的要求。

“啊?就這麼一兩天之內,你讓我們上哪兒去找兩套鎧甲?”劉天明搖搖頭。

“我們可以試試去找電影製片廠或者電視劇組,那兒應該可以找到唐朝的鎧甲。”顧青提出了可行的建議。

可宇文不這麼想。

“那些電影電視裡的古代盔甲都只爲了瞞過現代人,又不是爲了上戰場,用不着做的一絲不苟,爲了方便演員行動,常常在設計上做很多改動,或者爲了減輕重量而大量減少金屬的用量,早已不是真正的古鎧甲了,這可瞞不過涇河龍王的眼睛。”

“那怎麼辦?如果重新打造兩套鎧甲,時間肯定來不及了!”

宇文微微一笑,說道:“我曾經參觀過市軍事博物館,那兒恰有兩套唐朝明光鎧的復原品,那基本可以算是真傢伙了!不過……”宇文抓抓頭皮,神態有些不好意思,“恐怕又要麻煩顧青,借用你的閒置資金,幫我們租借出這兩套鎧甲了。”

顧青有些哭笑不得,宇文還真是把自己當成ATM提款機了。她對宇文嗔怒道:“你總有一天要把我逼到貪污公款的!”

說到貪污公款,劉天明一下想起了白天杜聽濤約見顧青的事情,忙問顧青見面的詳細情況。

“杜聽濤這次約我談話,是問我有沒有興趣做新的投資項目,這個項目並不是以騰龍集團的名義來實施的,而是杜聽濤自己牽頭拉的資金。他給了我一份項目細節,並許諾讓我以入乾股的形式參與,我大致看了一下,雖然是新項目,但面向的客戶卻基本是騰龍的老客戶。他這麼做,似乎是在試探我的口風,我們這段時間忙暈了頭,基本沒顧上理他,現在這麼看,他可沒閒着,很可能會在近期內自立門戶……這可不是好事,最近蒲遠爲了產權界定的事情,已經是疲以奔命,一個閃失,就會丟掉辛苦打下來的江山。如果這當口上,杜聽濤用新項目把客戶們的資金流向給引到他那邊去,蒲遠這邊無疑會受到打擊……”

“你們騰龍家大業大,杜聽濤不過是在西北地區人脈茂盛些,就算他拉走部分客戶,也不至於會影響到你們蒲老闆的命根吧?”劉天明有些不解。

“什麼家大業大?現在的大型集團在資金運作上也常常是玩刀鋒邊緣上的行走,稍有不慎,杜聽濤的所作所爲就很可能變成壓斷駱駝脊樑的最後一根稻草。”顧青不想再細說下去,自己雖然沒有來得及參與,蒲遠的股市收購戰卻已經展開了。

“那……你怎麼回覆杜聽濤的呢?”宇文也突然對這事有些感興趣了。

“我沒直接回答他,只是說,杜經理百忙之中,還能抽空爲自己打點些私活,可別累壞了身體,晚上多休息,睡眠充足了纔有體力。”顧青這麼說,自然是因爲上次見他在小間內做噩夢。“誰知他渾身一震,臉色一下變得有些發青,匆匆忙忙地就告辭了。”

“你把這事告訴蒲遠了嗎?奇怪,杜聽濤明知道你是站在蒲遠這邊的,爲什麼還會主動告訴你這些事情呢?”宇文問道。

“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正因爲顧青是蒲遠這邊的紅人,她才比誰都更清楚目前騰龍所處的狀況,如果顧青想乘亂爲自己謀點私利的話,跟隨杜聽濤也許是一個比較好的選擇。而杜聽濤要是能得到她的幫助,可就如虎添翼了,無論怎樣,也應該試探一下的。”劉天明在一旁替顧青回答。

顧青也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杜聽濤的能力不容小視,現在的騰龍大廈,幾乎所有的經理都站在他那一邊,這是我到這裡的第二天就領教了的。不過這事情,我還沒來得及告訴蒲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顧青是在與杜聽濤會談後沒多久,就突然失去知覺,被宋巧稚附上了身,後來發生了什麼,她自己是一點也不記得。

“算了,這些經濟上的糾葛,我們還是不要攙和在其中吧,眼前的幾樁命案還是更重要一些。”劉天明勸解顧青道。

顧青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決不會就此如了杜聽濤的願,讓他就這麼全身而退!”

宇文和劉天明不由得面面相覷,顧青對工作方面的認真,卻是出人意料的頑固。

十三、 渾沌二、驚變三十一、斷史二十三、用心十三、 渾沌三十九、天變十一、 家業三十九、天變四 惡魘二十五、圖局二十五、圖局三、偶遇二十六、傳說三十七、藍月二、驚變十八、 瀆職四十、別離二十五、圖局一、初識二十八、合力四十、別離三十七、藍月三十一、斷史四 惡魘二十六、傳說六、 恨悔六、 恨悔三十九、天變三十六、元兇十一、 家業三十二、失控二十九、古甲三十二、失控四 惡魘三十五、孽債七、 雙現三十九、天變二十九、古甲十四、困獸十一、 家業十五、 託付二十五、圖局十六、 血濺三十七、藍月三十、 故人九、 好奇三十、 故人六、 恨悔三十二、失控七、 雙現十五、 託付七、 雙現三十二、失控三十、 故人十四、困獸四 惡魘六、 恨悔三、偶遇四 惡魘四十、別離二十九、古甲三十五、孽債十六、 血濺一、初識十九、 利齒二十五、圖局三十一、斷史十三、 渾沌三十九、天變十四、困獸三十九、天變一、初識十四、困獸六、 恨悔三十九、天變二十六、傳說一、初識五、 猜疑三十二、失控十八、 瀆職七、 雙現二十八、合力十六、 血濺十八、 瀆職五、 猜疑二、驚變三十九、天變二十六、傳說十七、 層障二十三、用心十七、 層障二十六、傳說二十六、傳說三十、 故人十六、 血濺三十九、天變二十八、合力四十、別離三十一、斷史十一、 家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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